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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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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相信他们再神秘,也逃不过地头蛇的耳目,因为癞龙已暗中将情势告诉你们,你们应
该有所准备,所以我来找江老三。”
  “江三哥的确到无为州去了,你所要的消息在下无条件奉告,希望对彼此都有好处。”

  
  天马 扫描,bbmm OCR,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草泽潜龙》第三章 擒贼擒王——“锲而不舍” 
云中岳《草泽潜龙》第三章 擒贼擒王 锲而不舍   “高兄,在下先行谢过。”
  “那些人一个月前就悄然抵达,分散在各处小客栈,没引起咱们弟兄的注意。那位小秀
姑祖孙来自南京,她是搭上赵老大的拜弟黑飞鱼,才租到房屋落脚。赵老大是在出事的前三
天被人所挟持肋迫,对方身手之高明骇人听闻,老大不敢不和他们合作。”
  “那位自称地老鼠的人……”
  “他就是扶持老大的主事人,底细如谜。”
  “他们的去向……”
  “秀姑是独自走的,化装为小伙计,过富民桥走鲁港,我们的弟兄不敢拦截她。其他的
人分批走,有些搭下行的船,有些往上走。那该死的元凶地老鼠,是乘一艘神秘快舟往上驶
的。”大汉一一相告,极为合作。
  “谢谢高兄的合作,再见。”他抱拳施礼道谢,循原路回到泊舟处。
  舟横渡大江,靠上了老蛟矶。
  他到了水心楼旁的小亭,将佩剑解下,往亭心的桌面一放,剪着手目光灼灼盯着不远处
的灵泽宫不言不动。
  不久,一个香火道人出了宫门,迟疑地向水心楼走来,眼中有警戒的神情,距小亭三四
丈便悚然止步。
  他那冷森森的目光,凶狠地目迎渐来渐近的老道,嘴角噙着怕人的冷笑。
  老道终于硬着头皮入亭,畏畏缩缩地稽首行礼问:“施主万安!贫道稽首。请问施
主……”
  “在下不多费唇舌。”他阴森森地说:“在下知道独角蛟卫靖,龟缩在贵宫逃灾避祸。
道长去叫他出来,在下有话问他。他如果不出来,我邪剑幻刀姓吴的自然会揪住他的耳朵拖
出来。他该往州城躲,这里怎藏得住?”
  “贫……贫道遵命。”老道惶然退走,几乎腿软摔倒。
  不久,顶门凸起不生毛发,身材雄伟的无为州之霸,独角蛟卫靖出现在宫门外,手中挟
了一把分水刺,苍白着脸,流着冷汗,战抖着向水心楼接近。
  “你……你是邪……邪剑幻……幻刀吴……吴大侠?”独角蛟在亭外惊恐地问:
“找……找在下……有……有何贵……贵干?”
  “是谁与屠贾曾杰接头的?”他沉声问:“你花了多少银子。请屠贾暗杀翻江鳌郑启
隆?”
  “真是天大的冤枉!”独角蛟焦灼地急叫:“在下与江宁船行,过去的确有仇恨,但并
没有什么大不了,犯不着杀人流血报复。凭在下一个地棍,三步一拜五步一叩,也不配请屠
贾去杀人,鬼才知道屠贾像神还是像鬼。翻江鳌一死,镇八方林捕头便过江来查问,一口咬
定在下买凶手杀人,幸好他没有证据,无法行文押在下过江法办,可把在下吓得六神无主,
不得不躲起来……”
  “你认识果报神安康宁?”他另起话题追问。
  “闻名而已,从未谋面。”
  “你的确没参与其事?”
  “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参与了,天教我雷打火烧绝子绝孙。”独角蛟发誓发得怪流
利的:“早些日子,江宁船行的船在老洲搁浅,还是我派人把船拖出来的,并不因为私人恩
怨,而把江湖道义搁在一边。”
  “我相信你。”他脸上的神色不再冷:“你继续躲吧!记住,今天你我会面的事,泄漏
一丝口风,将有杀身之祸。你从来没见过我,知道吗?”
  “知道,知道。在下本来就不认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邪剑幻刀吴大侠,现在我还存
疑。”
  “很好,很好,你继续存疑吧,后会有期。”
  一连两天,他跑了不少地方,每一次返回裕丰客栈,他脸上的气色就差一两分。当这天
午后不久他进入客店的店堂时,脸色已是青中带灰,无神的双目,艰难的步伐,与及浑身散
发出来的药味和腐败味,皆说明他已是一个与阎王爷攀上亲的人。他腰佩的长剑,似乎快要
将他压垮啦!
  “客官,你……你怎么啦?”扶住他的店伙关切地问:“你的神色真不好,是不是伤口
又发作了?”
  他受伤店伙是知道的,每天都由店伙请郎中来诊治,上药服药愈治愈糟。
  “我真有点支持不住了。”他喘息着说。
  “客官,支持不住就该好好歇息呀。”店伙扶住他往里走,走向他的客房。
  “我不能歇息。”他说:“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但未死之前,我要查出暗杀我的人,不
手刃他们死不瞑目。”
  “客官……”
  “我兴许死在你店里。”他痛苦地喘息:“劳驾叫人去请罗郎中来,他的草药凉凉的,
对伤口比较适宜。还有那位庄郎中,劳驾派人一起请来。”
  “好,我这就吩咐小伙计去请郎中。”
  罗郎中的店在裕丰客栈东西半里地,在本地是颇有名气的草头郎中,对治跌打损伤学有
专精。
  罗郎中离开客栈返家时,已经是申牌左右了,前脚进店,后脚便跟入一位高高瘦瘦的中
年人。
  “罗郎中吗?”中年人入店便出声叫唤:“辛苦辛苦,刚从裕丰客栈回来?”
  “是的。”罗郎中转身,将药囊信手交给照料店面的伙计:“兄台有何见教?请里面
坐,请。”
  店堂右侧是诊病的小厅,摆满了一捆捆干草药,架上一排排瓶瓶罐罐,药味极浓。
  主客双方客套一番落坐,小伙计奉上茶退去。来客自称姓孙,来自南京。
  “罗郎中,在下是从客栈跟来的。”姓孙的开门见山道出来意:“你那位病患与在下不
但是同行,而且同是一条街开店的邻居。他这人性情乖僻,好勇斗狠不易亲近。但看在同
行,我不能搁下他不管,所以打算私底下雇艘小船,请几个人强迫他回南京,如果不用强,
他是不肯走的,报仇的念头太强烈,他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劝告。”
  “是的,他不会走。”罗郎中说:“有时候昏迷,仍然口口声声说什么土姑土!”的,
土姑是人名吗?”
  “不知道。”姓孙的说:“在下拜晤的目的,是希望知道他的病况,以便有所准备。如
果带他走,他在船上的两天中,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很难说。”罗郎中沉吟着慎重地说:“他的胸口共割开了三条大缝,深抵胸
骨,上了几天药,就是合不了口,毛病出在他不肯躺下来,天天往外跑说是找什么线索。吃
下的药,还不够他消耗,高烧不退浑身如火,怪的是他仍然能支撑得住,但……在船上如果
他肯休息,大概无妨。”
  “他死不了吗?”
  “也许,问题是他能否定得下心,放弃疯狂的报复念头,静下来好好医治,死不了
的。”
  “哦!这我就放心了。”
  “孙兄,你要知道,药治不好不想活的人。按他的伤势看来,早两天恐怕他就得躺下
了,他所以能支撑到现在,也可以说是他强烈的求生欲望与报仇意志超人一等,才能支撑着
不倒下。南京有的是好郎中,带他走吧!他会活下去的。”
  “谢谢你的忠告,我这就回去设法把他带回南京。”
  不久,姓孙的告辞出店走了。
  两个水夫夹杂在行人中,远远地紧蹑在姓孙的后面。
  夜来了,但裕丰客栈人进进出出,直到凌晨子牌末,方人声渐止。
  吴玄住的是后院第三进最后一间客房,这一进的旅客大多数是下江来的商贾。
  四更天,负责照料吴玄的两名店伙出房,带上了房门,沿走廊返回宿处。廊下的气死风
月白色灯笼光度有限,旅客们皆梦入黄梁,不见有人走动。
  两个黑影从西面飘落在院中,一个掩身在廊口的转角处,一个悄然到了吴玄的客房外,
无声无息地推开房门,一闪而入。
  房内黑沉沉,店伙居然没有留下灯火。
  “我……我要水……”床铺方向,传来了微弱的叫声,有气无力有如呻吟。
  孤零零的旅客,没有朋友照顾景况必定凄凉。
  “我给你水喝。”黑影说,向声音传来处走去。
  卟一声响,黑影向下一挫,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所抓住,无法倒地。
  在廊口负责把风接应的黑影,贴在墙角戒备,目不转瞬地离开隐身处准备离开,身后突
然传来低沉的语音:“阁下,在等人吗?”
  黑影吃了一惊,倏然转身,手中已多了一把短匕,不假思索地欺进,一匕急攻,先下手
为强,后下手遭殃,只要发现有人,杀人灭口势在必行。
  廊口转角处灯光照不到,黑影根本不理会来人是何来路,反正看到的是一个人影,哪有
闲工夫辨明身份?这一匕捷逾电闪,反应之快,委实无可伦比,按理决无落空之理,这种高
明身手的人,做刺客必定胜任愉快。
  匕取心房要害,奇准无比。
  可是,这快速的致命一击竟然落了空,眼前黑影一晃,匕首扎了个空,接着丹田小腹一
震,挨了重重一脚,嗯了一声,砰一声大震,背部撞在墙壁上,立即昏厥反弹倒地,被人一
脚踏住了。
  北门外的赭山,距城约五里,是本城的名胜区,有一座颇有名气的广济院。在大江航行
的船只,在十里外便可看到院侧的玲珑宝塔。
  塔旁有一座滴翠轩,那是本城名士缙绅郊游的驻行处所,平时不收留游客住宿,经常门
户深锁不见人踪。
  五更初,轩内的一间雅室灯光朦胧。两个人据案而坐,一旁临时摆了一只小炭炉,炭火
熊熊,那男的道袍宽又大,颇具仙风道骨的气概。
  女的村姑打扮,年约三十上下,荆钗布裙,打扮得十分朴素,头面清爽,虽则姿色平
庸,但确像一位勤于治家,相夫教子四德具备的中等人家主妇。
  桌上有茶壶茶杯,宜兴的紫砂壶,四只同套的小杯放在茶盘上。那只盛茶的茶盒相当精
致名贵,里面盛的茶叶决非凡品。
  水开了,光头老道开始冲茶。
  “五更了。”中年妇人喃喃地说:“如果顺利,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一个半条命的人,身边没有半个朋友照顾,连那些地棍泼皮也避得远远地,应该顺
利。”光头老道替中年妇人斟茶:“补他一刀,可说易如反掌。哦!你是不是不放心?”
  “我担心那小辈临死反噬。”中年妇人说:“虎死不倒,那小辈顽强得很呢!”
  “你在长他人志气。”
  “事实如此。”中年妇人说:“针魔杀人,从来没有一次使用三枚毫芒丧门针的前例,
这次用了三枚,依然未能将他当场击倒,拖了五六天仍可行走。你如果认为容易对付,你就
大错特错了。”
  “放心啦!芦家兄弟身手超尘拔俗而且机警精明,这次必可成功的。哦!你真要带只耳
朵回去呈报?”
  “是的,客户坚持多花一千两银子,要一件证物。”
  “你明早就可以持证物动身返报了。”光头老道再次斟茶:“大概他们快回来了,我到
外面招呼曾老兄一声,也许请他进来喝杯茶提提神……咦!”
  虚掩的室门,不知何时已经大开,一个修长的黑影当门而立,佩剑插在腰带上,袍袂飘
飘,宝像庄严。
  “曾老兄不会进来了。”不速之客说:“不请在下进去喝杯茶?好香,好像是顶名贵的
云雾茶。”
  一男一女惊得一蹦而起,几乎掀翻了沉重的八仙桌。
  “你……”光头老道骇然惊呼。
  不速之客徐徐举步入室,信手掩上室门并上闩,手一反,卟一声轻响,一只苍白的人耳
掉落在桌上。
  “你可以收起这只耳朵回去返报。”不速之客是吴玄,向中年妇人和气地说:“邪剑吴
玄的死讯,明早就会从客栈传出。”
  光头老道双手一合,将有所举动。
  “不要用你的推山掌献宝,我知道你是嗜茶如命的武夷丹士清虚,目前在广济院落
脚。”吴玄两丈外止步:“你的推山掌可伤人于八尺内,八尺外便无能为力了,用来向在下
招呼,不会有好处的。”
  “你好像没受伤。”武夷丹士骇然叫:“贫道的人上了你的大当。”
  “针魔的针没落空,但在下受得了。”
  “但那些郎中……”
  “伤口是很容易伪装的,贴上一大块烂牛肉,不许郎中亲自察看上药,容易得很。”
  中年妇人悄然往窗口移,移动相当轻灵。
  “大嫂,你千万不要妄想破窗溜走,只要你身形一起。”吴玄大声向中年妇人说:“乖
乖!我保证最少有三把幻刀,贯入你诱人的丰盈娇躯内,你绝对没有在下的幻刀快。记住,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你……你杀了芦家兄弟?”武夷丹士屏息着问。
  “杀了他们,在下岂不要打人命官司?当然,这只耳朵是他们的。”
  “他……他们招……招了供?”
  “不招供他们能活吗?”
  “老天爷!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计算你?”
  “很简单,我不死,你们的主事人怎肯甘心?针魔那以前布埋伏暗杀在下的人,决不敢
逗留,可能已远出数百里外了,我哪有工夫花一年半载去追寻?因此,在下只好等你们收拾
残局的人来找我了。我今天在外奔波声称找屠贾的线索,你们一定以为在下找借了方向,便
可以放心大胆下手啦!你们的计划和手段真了不起,可惜碰上在下棋高一着。现在,你两位
谁肯将你们主事人的底细见告?”。
  “不要妄想。”中年妇人说:“本姑娘与武夷丹士与阁下将有一场生死恶斗,还不知道
谁能活着看到朝阳初升,你邪剑幻刀的名头吓不倒人,不要大过自信了。
  “阁下,你敢与咱们公平决斗吗?”武夷丹士沉声问。
  “不能。”他斩钉截铁地说:“在你们一而再暗杀下,在下没有任何理由让你们公平决
斗。”
  “你……”
  “最重要的是,你两个决不能有一个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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