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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纳丹号历险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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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终于有一天无米下锅下了。这正是帕德逊盼望已久的。他打着帮忙的幌子,向他提议转让部分食品,至于价格,可以商量。这项提议立刻得到响应,一谈就拢,当场成交。市场永远是何等的相似:当买主腰缠万贯时,卖主便借口物以稀为贵,漫天要价。而当布莱克被掏空了口袋,帕德逊马上翻脸不认人,不肯赊账,无论那个倒霉蛋怎么渴望地看他,他都视而不见。他于是只好饥着肚子,等待死亡。
布莱克和以往一样,认为这不幸仍然是强权造成的。他毫无怨言,蜷缩在角落里,用手紧紧按住肚子,熬时间。他一动不动,脸哆嗦和颤抖时才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帕德逊冷冰冰地看着,这个身无分文的人的痛苦与他何干?他死不死有什么关系?
他只有耐着性于忍受饥饿。经过两天的折磨,他踉踉跄跄出了门,在营地徘徊了好一阵子,便再没有露面……
有天晚上,勒柯吉返回茅草屋的路上,脚下被某个东西绊了一下,他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便弯腰,想摇醒这位昏迷、口中发出呻吟的人。他显然病得不轻,勒柯吉给他喂了几滴救命补药,他才醒过来。他于是问他。
“您怎么啦?”
“我饿。”布莱克用微弱的声音回答。
勒柯吉惊诧万分。
“饿!……”他重复这个字眼。“您难道跟别人不一样,没有分到食物。”
布莱克断断续续地向他简单地讲述了自己的不幸,他讲了自己的毛病,胃口太大的问题。分配给他的口粮很快就一扫而光,他于是向帕德逊买粮度日,而最后这三天,他已奄奄一息,而他却视而不见,不理不睬。
勒柯吉惊愕地听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那么有人竟敢从事这种肮脏的交易,眼睁睁地看着别人饿得不省人事,却无动于衷,简直贪婪、自私到了极点。这是个与小偷无异的奸商,将别人白送给他的食品去换成现金。这是一个信口雌黄、厚颜无耻的奸商。他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为了钱,可以出卖同类的生命。
勒柯吉沉思苦想:尽管这个罪犯无耻之尤,但最好不要对他施以惩罚,因为若将此事公布于众,必然会再生事非。他只是又给了布莱克一些吃的,同时向他保证,以后会源源不断地给他提供足够的食品。
但是,帕德逊的名字深深地印在他脑海里。这人在他看来大典型了,是人类中最卑鄙、可耻的灵魂。三天之后,当阿尔吉讲到一件与上次一样,令人讨厌的事情时,又提到这个名字,这倒是让勒柯吉吃惊不小。
小伙子依然天天造访格拉兹爱娜。这次回到家,一见到勒柯吉,便向他跑去。
“我知道了,”他气喘吁吁地说,“谁在向塞罗尼提供酒。”
“终于有了线索!……”勒柯吉十分满意。“是谁?”
“帕德逊。”
“帕德逊!……”
“就是他。”阿尔吉信心十足,“刚才我看见他给塞罗尼朗姆酒。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亲密。”
“你肯定没有搞错?”勒柯吉再三追问。
“绝对没有。最奇怪的是,帕德逊从不白送东西给人,他什么都要卖,而且总是开狮子大口,乱要价钱。我听见他们讨价还价,塞罗尼满腹牢骚,说自己全部的积蓄都装进了帕德逊的口袋,他快一无所有了,另外那个人却一声不吭。要是真的到了免费时候,他好像不打算继续这笔买卖。”
阿尔吉稍停了一下,便怒不可遏地喊道:
“塞罗尼如果真的一文不名的话,他会不顾一切,狗急跳墙的。他的妻子和女儿会遭到怎样的牵连呢?”
“我们会有办法的。”勒柯吉回答。
然后,他顿了一下。
“既然谈到这事,”他用富有感情而又含有指责的口吻说,“我们今天得讲清楚。尽管我从没有提过这事,但并不是不知道你在追求什么。我的孩子,你打算走到哪一步?”
阿尔吉低下头,一声不吭。勒柯吉接着说:
“不久,最多就一个月,这些人将从我们生活中消失,拉兹爱娜和其他人一道离去。”
“她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生活?”火地岛人抬起头反问道:
“她妈妈怎么办?”
“她当然也留下来。”
“你认为她会同意离开丈夫吗?”勒柯吉反驳。
阿尔吉做了个狠狠的动作。
“她会同意的。”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肯定。
勒柯吉带有一丝疑虑地点点头。
“格拉兹爱娜会帮我说服她。她是铁了心,只要您允许,决定留下来。她不仅对他父亲给她带来的生活感到厌倦,而且她对有些移民怕得要命。”
“害怕?……”勒柯吉吃惊地说。
“是害怕。头一个是帕德逊,对她纠缠了有一个多月。他之所以把朗姆酒卖给塞罗尼,是为了欲擒故纵,诱他落入陷阶。最近又有一个叫施瑞克的人,属于多里克的同伙,这是个最阴险的家伙。”
“他干了什么?”
“格拉兹爱娜每次出门都会碰到他,他便马上靠过来,讲脏话。她要他规矩些,而施瑞克便威胁她。这可是个危险人物,格拉兹爱娜对此惴惴不安,幸运的是我总在她身边。”
“冷静点,阿尔吉冷静点。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再看事情如何发展。从现在到那时,我要你冷静。光发火不仅于事无补,而且还可能坏事。你得记得,使用暴力不会有好结果。而且目前还不到这一步。除非为了自卫,被迫使用武力还情有可原。”
经过这次谈话,勒柯吉更感到烦恼。看到阿尔吉搅到这令人恼火的爱情中,他明白,由于有了竞争对手,事情会更加复杂。阿尔吉立刻嫉妒万分,这可能会导致令人遗憾的场面。
至于酒的问题,阿尔吉的发现只会使事情雪上加霜,而找不出解决的途径。虽然找出了给塞罗尼提供酒的人,但他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酒?他现在对帕德逊道德品质败坏略知一二。但别的什么地方还会有酒?他无法相信,船对免费携带的物品有严格的规章制度,而且勒卡尔船长亲自检查每件上船的物品,他难道侥幸地将酒带上了船?船出事后他又将它藏在哪里了?这一切都不可能!他一定是从约纳丹号的货物中搞到的。既然有人白天黑夜地将它们看守着,不管是塞罗尼也好,还是帕德逊也好,都会遇到重重困难,那么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呢?
又过了几天,问题仍然没有解决。大家还是看到拉查尔·塞罗尼跟过去一样喝得酩酊大醉。
光阴似箭,到了九月十五日,维尔…捷号修缮一新,复旧如新。此时航道已通。
天已开始昼长夜短,预示着春分将至。再过一个星期,冬天就结束了。
然而,冬去春来,乍暖还寒。一个星期以内,咆哮的飓风刮过霍斯特岛,移民不得不再一次躲在屋里,足不出户。紧接着,春暖花开,风和日丽,沉睡的万物复苏。
十月初,营地接待了几位火地岛土人的拜访。他们十分惊讶霍斯特岛住了这么多人。确实约纳丹号的遇险者突然来到这里,不声不响地安顿下来。而半岛上的土人对此一无所知,这事肯定会马上搞得众人皆知。
移民很乐于与捕鱼为生的土人打交道。相反,还无法确定有多少土人和他们有联系。确实只有寥寥几位所谓“文明人”,如摩尔兄弟自命不凡,高人一等的样子。他们碰到这些手无寸铁的野人显得粗暴无礼。其中有人更加离谱,他贪得无厌,碰到一个土著女人,被她身上可怜的一点点财产吸引住了,便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抢。勒柯吉听到喊救命,便冲上去解救那个年轻的妇女。那位正是阿尔吉说过的施瑞克将土著女人生拉硬拽,这个卑鄙而又残忍的家伙正想抢她手上戴的铜手镯,他误认为是金子打的。被勒柯吉狠狠地呵斥了一顿,他叽叽咕咕,嘴上不干不净地骂着走开了。全算在一起,这是第二次有人敢公开与勒柯吉为敌。
勒柯吉对土著朋友的来访非常高兴。他们所表现出的是无限的忠诚和感激之情。可以看出,他们对他是多么热爱,甚至可以说是多么崇拜。那天——十月十五日——阿里·洛德士终于按捺不住,告诉勒柯吉:这些可怜的人对勒柯吉所表现出的崇敬令他十分感动。
“我明白,”他说,“您已属于这个国家的人。您的好善乐施在这里无法数计。您也急于想回到这些人中间?您是他们的上帝……”
“上帝?……”勒柯吉打断他,“为什么是上帝?只要是人就会行善!”
阿里·洛德士没有执之己见。
“既然您讨厌这词:就算是这样的。那么我换一种表达方法,我的意思是:如果麦哲伦独立,他们愿意推您为国王。”
“他们只是些土人,”勒柯吉反驳,“绝不需要国王……况且,土著人现在有一个主人……”
勒柯吉说这话时声音低哑,他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忧心忡忡。他们之间的一席话使他想起,自己的将来还是个未知数。不久,他将与这一家诚实的人握手告别。正是他们唤起了他作为人类的自然本性。对他而言,离开这个忠诚、善良、令他赞叹不已的妻子,离开这个真诚、直率、知心知己的丈夫,离开爱德华和克娜丽这两个可爱的孩子,他感到心碎。而洛德士一家同样会感到悲伤、难过。他们唯一的希望是勒柯吉同意与他们结伴而行,同去非洲开创事业。在那里,他会像在霍斯特岛一样,受到人们的赞美、爱戴和尊重。但阿里·洛德士并不指望能说服他。他知道此人与文明社会分道扬镳有极深刻的原因,而他对自己神秘的生活仍然一字不提。
“冬天过去了。”洛德士夫人换了个话题,“这里冬天的气候确实不是很坏……”
“而且,我们都看到,”阿里·洛德士朝勒柯吉侧过身说,“这里的天气确实正像我们的朋友先前指出的那样。我们中间有些人对离开霍斯特岛感到遗憾!”
“那么,就留下来好了。”年轻的爱德华叫道,“在麦哲伦建个移民点!”
“当然,”阿里·洛德士微笑地回答,“那么,奥兰吉河流的土地开发怎么办?……与移民公司的合同怎么办?……与葡萄牙政府的协定怎么办?……”
勒柯吉用有点挪揄的口吻说:“实际上,这里,就是葡萄牙政府,所谓的智利政府与葡萄牙政府,是五十步与百步之间的差别。”
“九个月以前……”阿里·洛德士说。
“九个月以前,”勒柯吉打断他,“您可能踏上一块自由的净土。但一项该死的条约剥夺了它的独立。”
勒柯吉交叉着双手,昂起头,朝东边望去,仿佛正等着奔塔…阿尔那斯总督许诺的,绕过阿尔蒂半岛顶端的太平洋驶来的船。
即将进入十月下旬,约定的时间已到,但海上还是不见船来的影子。
船迟迟不来,移民们自然惴惴不安。自然他们并不缺什么东西,堆在仓库里的货物远远还用不完,而且再过很久也不成问题。可是这里并不是他们的目的地,他们可不愿意再忍受一个寒冬。有人已经提到,再派船去奔塔…阿尔那斯。
勒柯吉正忧虑重重,忘我地陷入深思。这时,刘易斯·多里克正和那十来个伙伴朝这里走来。他们刚从腹地处郊游回来,吵吵嚷嚷,摆出一副挑衅的姿势。这些人对洛德士一家敬而远之;至于勒柯吉,尽管他能一呼百应,但他们对这两人从不掩饰敌对的情绪。阿里·洛德士对此了如指掌;勒柯吉也一清二楚。
“瞧这群人,”洛德士说,“我倒是愿意让他们留在这孤岛上。他们只会找麻烦,惹是生非。他们极力否认任何权力存在,只是幻想无组织,无秩序的生活……集体的利益似乎无需要有秩序和权力。”
勒柯吉无动于衷。或者根本没有听见,或者是陷入深思中,或者根本不愿意回答。
话题就这样一带而过。无管人们的职位高低,即使在同一个圈子里,涉及某些社会问题不免会出现意见相左的情况。
阿里·洛德士看到勒柯吉一言不发,对自己冒失地提及一个如此敏感的话题感到后悔。这时,阿尔特勒布尔走进帐篷,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我得跟您谈谈,先生。”他朝勒柯吉说。
“那我走啦……”阿里·洛德士说。
“没关系。”勒柯吉打断他的话,朝水手长转过身追问一句:“您要说什么,阿尔特勒布尔?”
“我要说的是,”他回答,“偷酒的问题已经查出来了。”
“那么确实有人偷了约纳丹号上的酒卖给塞罗尼?”
“是的。”
“因此,查出罪魁祸首了?”
“有两个人:肯尼迪和希瑞戴。”
“您有证据吗?”
“证据确凿。”
“是什么?”
“嗯,从那天您跟我谈起帕德逊起,我就开始怀疑。塞罗尼不可能有这种头脑,而帕德逊倒是个狡猾的狐狸。因此我让人监视这个特别的家伙。”
“由谁去监视?”勒柯吉不由得皱皱眉头,打断他的话,他对间谍行径深恶痛绝。
“由两个少年见习水手。”阿尔特勒布尔回答。“他俩也毫不含糊,绞尽脑汁,总算找出秘密。昨天,他们亲眼看见肯尼迪偷酒。今天则是希瑞戴。当时他俩趁另一个卫兵不注意的功夫,正一杯杯地往帕德逊水壶里倒朗姆酒。”
想起杜丽娅和格拉兹爱娜所受到非人的虐待,还有阿尔吉的神态,他一下子将绝对自由主义的思想抛到脑后。
“这些叛徒,”他说,“应该严惩不贷。”
“我们所见略同。”阿尔特勒布尔赞许地说,“这正是我来找您的原因。”
“找我干什么?……您为什么不自己拿主意?”
阿尔特勒布尔有自知之明,他连连摆头。
“从约纳丹号出事以后,我不再是能够发号施令的水手,”他解释说,“大家都不听我的。”
“怎么会听我的呢?”
“因为他们怕您。”
勒柯吉听到这话感到震惊。有人怕他?肯定是因为他有着超凡的力量。还是老生常谈,陈腔滥调:力量,建立社会关系的根石。
“我去好了。”他绷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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