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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镰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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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帮个手。”阿琳转过身,背对着他。 
  霍始达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手轻轻为她拉上背后的拉链。紫色的长裙由丝麻混合织成,触手柔软,带着三分暖意。 
  阿琳按着他的手,转回来面对他。霍始达的双手顺势滑到她背后环绕着她的腰。阿琳开始帮他整理打得有点歪的领带。 
  “今天你会和白瑞松'Richardson Bernstein'牧师谈,对吗?” 
  “是的,是的。我已经答应你了。”霍始达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想他会很乐意帮我们的。” 
  “可我还是认为他会建议我们去找专业的慈善机构。” 
  “为什么?” 
  “法律,小甜心,法律。我们需要经过正规的手续才能合法收养孩子。” 
  “当然需要完善的手续。我们只是请他帮忙留意而已,最终还是要安排各种法律手续。连律师会帮我们的。” 
  “如果牧师问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到孤儿院去找怎么办?” 
  “亲爱的,你知道该如何回答的。” 
  霍始达叹了口气,温柔地抚摸着阿琳的腰。 
  “我想我们还可以再试试其他办法。”他咬着阿琳的耳朵说,“听说斯德哥尔摩有医生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下星期我可以以我们医院的名义和他们联系一下。或者我们今天晚上……” 
  “别抱不切实际的希望了。”阿琳喃喃地说,“十万分之一的机会。” 
  霍始达朝她的耳垂轻轻吹着热气。阿琳咯咯笑了起来,缩进他的怀里。 
  “别闹了。还要去教堂呢,会迟到的……我的口红……唔……” 
  半晌,霍始达埋首在她发间幽泠的香氛中,听到她低声说:“我知道,你一直不情愿。” 
  他停止动作的手显得僵硬:“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和你一样啊……害怕孤独,但又不希望在别人身上延续。” 
  霍始达紧紧抱着她靠在玄关处的墙上。门口花架上的紫罗兰和石斛轻轻摇曳。阿琳有段时间曾热衷于研究花语。紫罗兰和石斛代表什么来着? 
  “我能够体会到你的犹豫……可是亲爱的,爱自己的后代只是人的天性之一吧。我们能接受其他的人。你知道吗?你一直不善于和家庭之外的人接触……” 
  霍始达的心里模模糊糊地回忆起初次见到阿琳的情景,记忆仍十分清晰。他呆呆地抱着妻子立在门口,心中涌动无限温情,甜蜜而惆怅。 
  “是的……而现在,我又是独自一人了……”他搂着阿琳,喃喃自语。 
  起居室里的音响放着轻柔的曲子。巴赫的歌德堡变奏。他们都喜欢让家里的音响随时轻轻播放背景音乐,即使是出门的时候。这样回到家的时候就有种温馨的感觉。 
  “我总是拉你去各种社交活动,亲爱的,那都是为了你。”阿琳抚摸着他的领带说,“放开心灵……我在等你……” 
  “噗”地一声轻响,从她的额头上淌下一条绛红色的血流。 
  “我在等你……来啊,亲爱的……” 
  她紧紧抱着他。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接近,又是如此遥远。不断流下的血液把地毯染成深红色,并在地上迅速扩大。红色以他们为中心向遥远的天边散发,仿佛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地毯上坐着一只只的玩具熊,无数染血的玩具熊彼此打着招呼,问候和交谈: 
  “你好,韩德尔太太。阿尔卑斯山好玩吗?……” 
  “生日快乐,小滑头……” 
  “秋山笛,你来看这个病例……” 
  “是这样的,白瑞松牧师,我和我的妻子想……” 
  “你真是个天才……” 
  “甜心,我们的草莓酱储备又用完了……” 
  “是的,不要日本车……” 
  “本垒打!太棒了!……” 
  “……” 
  语言的残片交织成五光十色的迷离空间,阿琳脉脉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 
  “到我这里来……我们永远在一起……” 
  霍始达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公寓楼里静谧无声。外面的月光把树影摇曳的稀疏枝干投射到窗户上。寒风低鸣,如人呜咽。 
  * * * 
  '本集片尾曲' 
  南德之夜,在满月中分外开阔、 温柔,像儿时的童话重又讲起。 从钟楼上,一串串钟声沉重地跌落, 跌进夜的深渊,就像沉入海底—— 随后是沙沙的足音和巡夜人的一声 呼唤,霎时间沉默变得更加空虚; 这当儿一把提琴(上帝知道在何处) 苏醒过来,悠悠然开始述说: 一位金发少女…… 
  ──选自Rilke诗集 
  【持镰者】
  第七章:自我人格
  Chapter VII: Experiment□ ShakeSpace
  Chapter VII: Experiment | 第七章:自我人格 
  霍始达早早起床,梳洗完毕。这是他作为多年外科医生的习惯,因为手术一般总在早上9点进行,而之前还有一大堆准备工作要做。但今天当他坐在床上,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工作,不禁心头一阵茫然。 
  距离和戈开美一起工作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霍始达到自动售货机买了一点薯片和巧克力当早餐,摸卡的时候带出了茉莉昨晚给他的折页。 
  那个小教堂原来离公寓楼很近。他按地图摸索到那里,小教堂坐落在一片树林中,边上的停车场已经快满了。霍始达走过草坪,清凉的风让他精神一振。草地边上的灌木丛中露出白色的小花苞,在二月寒冷的空气中有些反常。他无声地推开门,牧师的声音从祈祷厅里传出来。早上8点的第一场礼拜已经开始了。 
  霍始达站在走廊里,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他看见茉莉坐在前排,目光虔诚。在座的大多数是军人,个个表情肃穆。霍始达听见牧师念了几节启示录,然后开始引用约伯记中的话。 
  他静静地站了片刻,返身走出教堂。 
  * * * 
  来到实验室的时候,还是比原定时间提早了。霍始达准备到自己的办公室去继续阅读剩下的文献,但当他进入大实验室的时候,发现戈开美博士一手拿着个相片框,另一手不停抹着眼睛。 
  “对不起。”霍始达笨拙地说。 
  “不不,没什么。”戈开美抽了抽鼻子,叹着气把相片框放回桌上。“我没事。” 
  霍始达看见那张照片上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褐色的头发,和戈开美一样的蓝色眼睛,咧嘴大笑着。 
  “你的女儿?” 
  “是的。”戈开美凝视着照片说,“那天,我的前夫带她去亚特兰大的可口可乐世界玩。” 
  她叹了口气,说:“小天使……” 
  霍始达无言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抱歉,我耽误工作了。”戈开美说,“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她走进洗手间简短地补了补妆,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任何悲伤的迹象。 
  “等一会儿实验对象就会来报到。”戈开美整理出一叠资料给霍始达,“这是机器的操作手册,不过我想你以前应该用过类似的设备。” 
  “没错。”霍始达翻了翻资料,随口答应。 
  “初次接受实验的人可能会紧张,这对实验结果会有很大影响,必须先安慰实验者的情绪。” 
  “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吗?” 
  “不会,这是纯精神层面的。” 
  霍始达点点头:“我来说好了。每次手术前我都得这么干。” 
  门铃响了。通话器里传出了个声音:“这里是MU研发组?我是志愿者,前来报到。” 
  霍始达觉得那个声音有点熟,打开门后却见到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外面。他和霍始达差不多高,剃了个光头,身形壮硕,发达的肌肉把衬衫撑得满满的。 
  “霍医生!是你啊!”那人说,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 
  霍始达皱皱眉头,他实在不记得见过这个男子。 
  “是我啊,我是杜朗。你不记得了?那个轮胎人?” 
  “啊!是你!你还好吗?”霍始达叫了起来,惊喜地上下打量着对方。杜朗是他在外星人进攻后见到的第一个幸存者,自从在成为死城的华盛顿见过一面后,他们就还未联系过。 
  “还过得去。你看上去也不错啊。” 
  “你怎么会来参加这个实验的?”霍始达问,“你是士兵?” 
  “不是。”杜朗跟着霍始达走近实验室,“我和其他人被他们转移到这里后,有个姓南的军官来我们中间徵求志愿者。” 
  “我还以为他们会派士兵来。” 
  “士兵们有其他任务。”戈开美加入了他们的谈话,“我是戈博士,你好。始达,你该知道,在全国范围内死了这么多人,虽然现在还算冬天,但如果不及时处理尸体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瘟疫。” 
  “当然。陆军基本上已经全部出动,就地焚化各市的尸体。” 
  霍始达瞬间想到了自己在马里兰的家,心里空空的,仿佛失落了什么。 
  “虽然我不明白是什么实验,可看见你在我就放心了。”杜朗说,“霍医生,我该怎么做?” 
  “呃,先把你的志愿书的复印件给我吧。”戈开美说,“霍医生会安排你完成准备工作。放心,这不是什么危险的实验。” 
  “没错。”霍始达尽量露出一个微笑,“你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杜朗咕哝道,“医生,你该知道,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 
  霍始达一愣,缓缓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抱着什么想法接受了南中校的征招。我不想猜测。不过你放心吧,这个实验的的确确不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什么影响,最多情绪会有些不适。但假如你真的是带着自暴自弃的念头,我会要求换人……” 
  “没事,医生。”杜朗打断了他,“真的。” 
  霍始达盯着他无奈的眼神,叹了口气。 
  戈开美突然笑了起来:“你们太严肃了。”她说,“听着,我大概能猜到你们说的是什么,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希望你们和我一起完成这个实验,好吗?我们的研究工作或许能够拯救无数人的生命。每个人都有权,不,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生存下去。” 
  “我明白”杜朗冲她一笑:“你和霍医生都是好人。” 
  霍始达阴着脸,带杜朗来到仪器前,让他坐在圆筒形透明容器中的座椅上。他用酒精给杜朗的头皮消了毒,然后用脱脂绵蘸上导电溶液,涂在头部16个金氏点上。最后把一大串电极挨个儿贴好,用医用胶带固定。 
  “我先试一下机器,可能有轻微的刺痛,这是正常的。正式开始的时候不会有感觉。”他对杜朗解释了几句,然后开始调整电位。 
  在霍始达忙碌的时候,一个军官给戈开美送来了张光盘。“韦达昂少校命我送来这个。”他说,然后敬了个礼便离开。 
  戈开美隔着玻璃,高兴地朝霍始达扬了扬光盘:“攻击数据全记录来了。” 
  霍始达来到隔壁控制室,看着她把光盘放进电脑。一想到这小小一片光盘上就存储着毁灭地球上三分之二人口的攻击力,他的心里就有些异样。这种感觉就象学生时代参观封锁着天花病毒的实验室。 
  “接下来做什么?直接向他灌输这些数据?”霍始达问,“我们能保证完全控制影响范围吗?” 
  “当然能。”戈开美说,“不过首先得采样他的基本数据。” 
  她拿起麦克风:“杜先生?听得见吗?” 
  隔着大幅玻璃,坐在透明圆筒里的杜朗朝他们小心地点点头,生怕头上的电线勾到什么。 
  “很好。”戈开美说,“在实验过程中,仪器中会不时发出一些光,请不要让它影响你的思维。你可以闭上眼睛。接下来我们要先测量一下你的基本情绪模式。下面我说一些情景或事件,如果你有相应的经历,就回想一下这段经历,如果没有,那么就设身处地想一下在那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反应,好吗?” 
  杜朗又点了点头。 
  “好。我们开始。”戈开美回头对霍始达说,“你来记录数据。” 
  她拿起拍纸簿,对着麦克风念道:“首先,请尽量放松意念,什么也不要想。假如你参加过禅宗训练班或者瑜珈课,可以按照他们的方法冥想。一,二,三,开始。” 
  在和他们一墙之隔的实验室里,杜朗面无表情地坐在仪器中。一道蓝色的光环贴着圆筒形的器壁自上至下缓缓移动,这是在对微弱电磁场进行扫描。很多病人对霍始达说感觉象在做CT扫描,但事实上它们的工作原理完全不同。还曾经有人开玩笑地说这道光的颜色和速度让他觉得象是坐在扫描仪里。 
  “怎么样?”戈开美问。 
  “不错。”霍始达看着电脑屏幕上逐渐完整的伪彩色三维立体点阵,“平稳,没有大的峰值。” 
  戈开美笑了起来,“这只能说明他的脑波平稳。你还没把图像经过重要的转换步骤呢。” 
  她指给他看几组按钮,霍始达按她说的操作,只见图像一遍遍地刷新出不同的色彩和密度分布,生成七八组不同的分布图和数十条曲线。 
  “太神奇了。”霍始达读着屏幕上的说明,“这是分离出的正交情绪?是你们自己开发的软件?” 
  “不是所有的正交分量。我们的工作还不完善。”戈开美耸耸肩,指着一条曲线上几个明显的波谷,“这里有几个不稳点。” 
  “这条曲线代表什么?” 
  “抱歉,我不知道。” 
  “嗯?” 
  “理论上说,每条曲线都代表几个相互联系的正交分量的耦合。我们分离出了这些数据,但并不是所有的数字都得到了解释。” 
  “那么这几个点对实验有影响吗?” 
  “会有些小影响,但不要紧。”戈开美摇着头说,“其实,绝大多数人的情绪深处都有几个不稳点。” 
  “明白了。” 
  戈开美的视线回到拍纸簿上,继续对着麦克风念:“好的。现在,请回忆你吃过的最可口的食物,想象你正在大快朵颐,你最喜欢的肉类或蔬菜,还有甜点,都堆放在你的面前。” 
  蓝色的光环再度移动。霍始达看见杜朗的喉结上下移动,就忍不住想笑。这真是古怪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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