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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易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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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渡宇注意到沐浴后步出河水的信徒,手中大多提一壶恒河的“圣水”,应该还有一定的祭拜仪式。不过他希望教徒们不要把“圣水”饮进肚里,因为表面看来,“圣水”污秽非常。 
  印度的一切,都是为了宗教而存在。凌渡宇摇摇头,暗忖人杰地灵,印度是受了什么山川风水的影响,变成这样一个狂热于宗教的民族。 
  前方的人群一阵骚动,依稀间见到一大群信徒,簇拥几个人,沿河岸,同凌渡宇这方向走过来。 
  敖近四周的人纷纷膜拜,来的人当然是备受尊崇的宗教领袖。 
  人群逐渐迫近,凌渡宇运足目力,只见为首行来的,是一个意气轩昂、身躯笔挺的老者。 
  他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都纷纷拜伏。 
  他看来很老了,最少八十岁以上,然而地的步伐和精神,却又使人感到他精力充沛,充满年轻的味道。 
  黝黑的身体,只有一块腰布围下身,接近赤裸的身体,特别腹部和赤的脚,布满泥渍,使人联想到他刚进行了圣河浴的仪式。 
  老人没有包头,长长的头发,在头顶正中打了一个大髻,套了一个红色的花环,像顶帽子般鉴在头上,鲜明夺目,唇上和颔下,长满粗浓纠结的棕黄须髯,面上的骨格粗壮有力,一对眼却是清澈平和,粗犷里见精致。 
  迎面来的虽有上千人,但凌渡牢一眼便看到他,眼光再离不开。 
  他的神采风范把凌渡宇心神完全吸引。凌渡宇感应到他庞大无匹的精神力量。 
  老者走到凌渡宇左侧十多码处,转了个身,笔直向凌渡宇的吉普车走来。 
  凌渡宇吓了一跳。 
  老者乃众人之首,在他带动下,原来跟在他身后的人,变成向凌渡宇的车子围来。 
  凌渡宇不解地望向他拥来的人群,他们成三角形迫近,三角的尖端,就是那气魄慑人的老者。老人一直来到凌渡宇车窗前。 
  凌渡宇放下玻璃,望向车侧的老人。他发觉完全不能思想。 
  他的心灵像是一片虚白,又像无比地充实。 
  老人深邃辽阔的眼神,有若大海的无际无边,闪烁智慧的光芒,望进凌渡宇内心的至深处。 
  在他一瞥之下,凌渡宇有赤裸身体的感觉,好像没有任何事可以在老人眼下隐藏。 
  凌渡宇自问不凡,也有点措手不及。 
  老人面上露出一个动人的慈祥笑容,雄壮低沉的声音,以凌渡宇最熟悉的藏语道:“神的兄弟!神会使我们再见!” 
  凌渡宇听到自己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 
  老人面容一正,抬头望向天上,心神似已飞往无限远的天外,好一会才带人群,折回原先的路线,逐渐远去。 
  凌渡宇眼光追踪而去,视线已被密麻麻的人群阻挡,再看不见这举动奇怪的老人,四周的人纷纷向凌渡宇投以奇异的眼光,他听到四周的人群中,有人耳语道:“奇怪,兰特纳圣者从来没有这样的举动!” 
  车子又再通行无阻,看来适才是为了让这群人通过马路,阻塞了交通。 
  凌渡宇条件反应地驾车,心中却在想刚的兰特纳圣者。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看中了凌渡宇什么? 
  车行半小时后,来到临河而筑的一所五星级大酒店。 
  今晚,他要在这里度宿一宵了。 
  一个小时后,凌渡宇梳洗完毕,穿轻便的T恤牛仔裤,来到酒店内的餐厅门前。 
  凌渡宇轻松地踏进餐厅,一名侍者迎土夹道:“先生:预订了台子吗?” 
  凌渡宇摇头。 
  侍者面上泛起抱歉的表情,礼貌地道:“你可以稍待一会吗?” 
  凌渡宇待要答应,来了个领班道:“阁下是否凌渡宇先生?” 
  凌渡宇微一错愕,点了点头。 
  领班堆起恭维的笑容道:“贵友在贵宾厅内等你,请随我来!”当先带路前行。 
  凌渡宇天不怕地不怕,毫不犹豫跟进,心内嘀咕:究竟会是谁?难道是沈翎?他应该忙得不可开交,那有闲情在餐厅给他一个这样的惊喜。 
  领班把他引进一个独立的厢房内,一张长台,首尾燃点两合烛火,银色的餐具,台心的鲜花,洋溢浪漫的气氛。 
  长台一端靠墙的主家位。坐了位传统印度华服的女子。 
  凌渡宇一见,大感愕然,通:“什么?是你!” 
  女子面上冷冰冰地,吝啬地把动人的笑容收起来,道:“请坐吧!” 





 原来竟是手握几家赌场、被尊为大小姐的海篮娜。 
  凌渡宇老实不客气坐在长台的另一端,遥望另一端的海蓝娜。 
  海蓝娜浅紫蓝色的头巾,配一身轻柔的湖水篮底印白花的纱裙,在烛光掩映下,神秘而不可即。 
  海蓝娜淡淡道:“我为你要了一个精美的素餐,在这个六年一度的圣河节,你不会反对吧?” 
  凌渡宇作了个不在乎的表情,心中另有一种想法,海蓝娜是因为不愿有人在她面前吃肉,才显得这样体贴。 
  侍者捧上素餐和薄饼,退出房外。房内剩下他们两人。 
  左侧是落地大玻璃,俯瞰恒河。 
  灯火点点在河面上移动,众多信徒在进行宗教的仪式。 
  凌渡宇看看海蓝娜面前的台面空空如也,清水也没有一杯,奇道:“你的晚餐呢? 
  ” 
  海蓝娜平静地答道:“今天是我断食的日子,请不要客气。” 
  凌渡宇恍然道:“噢!快是月圆的时刻了。”难怪海篮娜是那样平静和轻缓。 
  修练瑜珈的人,每选择满月和新月时断食,不吃食物和清水,因为他们认为这可对抗月亮对人身心的影响力。 
  月球的引力,在这两个时间达到最强的力量,因为太阳、月亮、地球在同一线上,造成地上潮汐涨退。人的身体百分之七十是水的分子,月球在这两个时刻,亦同时影响到人体内的“潮汐”。 
  据研究,满月及新月后三天内,月球的引力把人体的水份吸到脑部。这异常的变化,形成焦虑、不安、亢进等情绪。另有一派理论,则认为月亮在这两个时间,影响气压,以至产生连锁的影响,及于人体内的血压升降和腺体的分泌,结果当然影响到人的情绪。 
  瑜珈的手段是通过对物质身体的控制,达至对精神的控制,所以在满月和新月前的三天,瑜珈师会进行断食,以减少身体内的水份,就是这个道理。 
  凌渡宇倒不客气,伏案大嚼起来。海篮娜蛮有兴趣地看他进食。 
  凌渡宇笑道:“你远道来此,设宴招待,是否心中不服气,想搜还我一次身?以牙还牙!” 
  海蓝娜面上飞上两朵红云,倍添艳丽,显然是回想起当晚的气人情景,好一会神色才回复平静无波,避而不答道:“今趟是有事相求。” 
  凌渡宇愕然,道:“你……” 
  海蓝娜轻轻摇头,道:“不是我,我代表一位很特别的人来请求你们。” 
  凌渡宇给她弄得糊涂起来,指指自已道:“我们。” 
  海蓝娜点头道:“是的!你们!” 
  凌渡宇沉默起来。“你们”当然是指他和沈翎。难道她也想像王子一样觊觎他们要发掘的“东西”?他实在不愿将眼前这看来玉洁冰清的美女,和贪婪连结起来。 
  海蓝娜虽在凌渡宇的灼灼眼光迫视下,依然问心无愧地淡然自若,缓缓道:“放心吧!我代表的人和王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无论你们掘出任何宝物或在这世俗里很值钱的东西,他也不会沾手。”当她提到她代表的那人时,神色间自然透出高度的崇敬。 
  凌渡宇呆了一呆,仔细端详她美丽的俏面,不解地道:“那他有什么请求?” 
  海蓝娜吁出一口气,轻轻道:“我只是负责为他传话。” 
  凌渡宇静心等待,海蓝娜有种宁静致远的特质,使人和她一起时,感到一切都是和平、安静、美好。 
  海蓝娜续道:“他说:他想下去看一看,就是那么多,绝不会带走任何一样物质化的东西。” 
  凌渡宇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沈翎要发掘什么东西,故此无从作出任何判断,事情愈来愈不简单。王子也可以说是通过沈翎的异常行为,估计沈翎志不在石油,从而要求分一杯羹。 
  海蓝娜代表的这个人,似乎知道的又此王子更为深入,他的请求亦更是奇怪。究竟这是什么一回事? 
  “不取走任何物质化的东西”,对比是“会取走非物质化的东西”,那又是什么东西。“精神”是非物质的,那又和深入地底的一个洞有何关系? 
  海蓝娜见凌渡宇苦苦思索,先发制人地道:“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没有人可以明白他。” 
  凌渡宇迫问道:“他是谁?” 
  海蓝娜道:“现在还不能说。” 
  凌渡宇心中有些许愤怒,沉声道:“你的请求,为何不直接向沈翎说……”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道:“我看他不会拒绝大小姐你的要求,无论是如何地不合理。” 
  海蓝娜面上再起红云,垂下头道:“你和我代表的人,都是非凡的人,我以为你们会明白对方。” 
  她这样一说,凌渡宇知道海蓝娜真的只是个传话人,她羞态可人,刺激起凌渡宇,使他步步进迫,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上沈翎?” 
  海蓝娜抬起俏睑,深澈清美的秀目,一触凌渡宇透视心灵的锐目,不敌地重下目光,以蚊蚋般的声音道:“我怕见他!而你是他的好朋友。” 
  凌渡宇大乐道:“怕什么?怕爱上他吗?” 
  海蓝娜料不到凌渡宇这么单刀直入,大胆了当,俏面更红,头垂得更低了。 
  凌渡宇微笑不语,欣赏对方动人的女儿情态。 
  足有数分钟之久,海篮娜勇敢地仰起俏面,红潮退去,坚定地道:“是的!你说得很对,因为我心中另有所爱,不能再接受这以外任何的爱了。” 
  凌渡宇愕然道:“你结了婚吗?” 
  海蓝娜面容回复止水般的平静,摇头否认。 
  凌渡宇失声笑道:“既然非名花有主,你怎能封起别人追逐于裙下的门路,你怕爱上他,这表示你对他大有情意。” 
  海蓝娜摇苜道:“这是很难解说的,我也不想再谈。” 
  凌渡宇道:“那你又为什么要找我,难道我没有吸引力吗?你不‘怕’我吗?” 
  海篮娜软声道:“凌先生!”她语声中充满恳求的味道,把对方凌厉的词锋,一下子化解于无形。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这件事我不能作主,让我和沈翎谈过再说。”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海篮娜默坐不语。 
  凌渡宇正要离去,海蓝娜道:“假若你们需要资金,无论多少我也可以忖出。” 
  凌渡宇离开桌子的那一端,走到海蓝娜身前,俯下头去,离开她晶莹的俏面数寸的地方说道:“你既愿付钱,那天为何又要赢沈翎的钱。” 
  海蓝娜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发展到那情况,我原本是蓄意输一大笔给他的。” 
  凌渡宇一呆,随即大笑起来,转身往门走去,留下海蓝娜在背后。 
  一路往房间走去,他的心神仍然转在海蓝娜身上,当晚在赌场时,海蓝娜牌面约三条K,比起沈翎约三条A是输多赢少,看来她的话非是虚语,可是造化弄人,她最后来了一条K,成为“四条”,胜了此局。 
  他又想起沈翎末翻过来的底牌,有点后悔适才没有乘机问一问海蓝娜,不过这也好,这成为了他们两人间的事了。 
  来到房门前,心中一动,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门隙一条断发上,他出门时,会抽下一根头发,以口水黏在门隙处,门环挂上“请勿骚扰”这牌子,日下头发断了,显示有人曾进房内。 
  他犹豫片晌,终于如平常地推门进内,警觉性提到最高。 
  几乎同一时间,一把性感的女声道:“回来了吗?”就像妻子对下班回来的丈夫的欢迎语。 
  云丝兰安然挨坐在房内的沙发上,左手优美地拿长长的烟嘴,吸了一口烟,轻轻吐出,烟雾在她的俏面前升起,诱惑的大眼,带野性和挑战。 
  她穿了鹅黄色的两件头套裙,有点男性化的西装外套上衣内,是银白的丝质恤衫,颈项处挂了一串珍珠,光华夺目,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起,高雅中带有使人心动的魅力。她说话时,两颗月形的耳坠轻轻颤动,惹人遐思。 
  凌渡宇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我是星探,一定不会放过你。”他的目光这时才有余暇打量放在她面前小儿上的小型录音机。 
  云丝兰深深吸了一口烟,笑道:“多谢好意,但却不用了,谁不知道云丝兰是印度最红的艳星,今届的影后。” 
  凌渡宇呆了一呆,摇头失笑,关上门,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 
  两人的目光交缠一处。 
  云丝兰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道:“你是个性感的男人!” 
  凌渡宇回敬道:“你是个性感的女人。” 
  云丝兰动人一笑,以近乎耳语的性感声音道:“你还末真正尝试过我的滋味,否则你这句话,将会有感情多了。” 
  凌渡宇“洛”一声吞了啖口水,只觉喉咙有点乾燥,给云丝兰这样主动挑逗,是极难抗拒的。 
  凌渡宇感到有改变话题的必要指几上的录音机说:“你不是特别来放段音乐给我欣赏吧?” 
  云丝兰淡淡道:“我要给你听的,比贝多芬或巴哈音乐更动人,那是你和你的大探险家朋友的美妙声音。” 
  凌渡宇动作凝住,沉声道:“你要怎样?”他思路极快,立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丝兰道:“果然是凌渡宇,一个使恶势力束手无策的人物,没有错,那晚王子要我跟踪你,在窗外偷听你两人说话。我也想不到,只看你一眼,便给你发觉了。幸好我录下你们的说话。”眼睛望向录音机,续道:“这盒翻录的版本,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凌渡宇不怒反笑,舒舒服服挨在沙发里,道:“你究竟想怎样?” 
  云丝兰身子前倾,媚声道:“你知道假设这录音交到王子手里,后果会是怎样?” 
  恤衫的胸口开得很低,这样前倾,凌渡宇的眼光不期然地望进她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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