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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我还 至vip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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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二更时分,云霁一身暗色衣衫偷偷潜进宫去。既然病了,应该在乾元殿独寝吧。她躲在东轩室外,凝神细听。
  先是一阵剧烈而急促的咳嗽声,比在朝上上可严重多了,然后是采郁的声音:“皇上,药凉了,奴婢给你换一碗去。”
  “你熬的药材都处理好了?”
  “皇上放心,奴婢省得。倒是皇上的伤……”是伤?乾元殿防守如此森严,自己若不是参与了路线、暗桩的设定,也不敢擅闯。再说了,皇帝本人,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流的身手,什么人能伤得了他?
  “不碍事。”
  “皇上的伤势这样重,明日还是不要上朝了吧。”
  又是一阵咳嗽,“这是你该过问的事?”
  “是,奴婢僭越了。”
  云霁听到这里,原来采郁……
  下边又传来声音,“你跟了朕也有……”
  “回陛下,奴婢是十二岁来到陛下身边,至今有九年了。”
  “嗯,日子不短了,眼看你年岁也不小了。朕这里召见文臣武将,你自己寻着时机出来添个茶水什么的,有看中的跟朕说一声。”
  “皇上……的好意,奴婢拜谢了。”
  “嗯,出去拿药吧。”
  采郁很快另端了碗药进来,然后又很快出来,环顾四周。几个守着门口的太监宫女看到她的眼色,慢慢跟在后头离开,过了一会儿,侍卫也撤走了。
  嗯,这是要我进去么?要不要下去?
  云霁还在想,就听到里头传来踱步的声音,脚步很重。然后是瓷器碎裂的声音,不知是方才端进去的药碗,还是茶杯。
  嗯,还是不要下去了,免得又被他气头上拿来出气。还能这样撒脾气,看来病得不会太重。先时云霁还担心,他是不是顾忌太师,不想他看出自己情况到底怎样,所以强撑着去上朝。现在看来,应该真的不太严重。
  这个时候,突然起了风,云霁紧了紧衣衫,穿薄了,还是走吧。省得到时弄出风寒来,就成了笑话了。今日才销假,明日又病假。
  刚走了几步,身后的门开了,一声低吼:“回来!”
  “请陛下恕罪,臣要早些回去,以免又误了明日上朝的时辰。”说完发足就要疾奔。
  “你这几日办的事,不要跟朕交代一声么?”
  云霁不得已站住,“臣已写了密折……”
  “进来面述。”
  云霁挨进门去,合上大门。这殿内暖和多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却见药碗还好好搁在案上,药汁分毫未动。
  “陛下先喝药吧。”
  李谪半倚在榻上,理也不理她说的话。
  云霁摸摸碗延,还温着,端着药过去跪在塌前,“弟子伺候师傅喝药。”
  “难为你还知道要进宫来关心朕,起来吧,不用你跪着伺候。”李谪面色稍缓,拍拍塌沿,示意她坐下。
  云霁勺了一勺药递到嘴边,他轻笑一声,“不懂规矩么?”
  云霁只好放到自己嘴边尝了一口,待要换勺,却发现没有另一把勺子。心内一叹,为了怕人知道伤情到底如何,采郁亲自守着熬的药,哪需要人试毒。
  “陛下,勺子脏了。”你就直接喝吧,哪这么多臭讲究。那会儿,狗血都喝过的人了。
  “朕不嫌弃,快点,要让朕等第三碗药么?”
  云霁只好将就那只勺子,一口口喂给他喝。

  7

  待他慢条斯理喝完,云霁从袖中暗袋里起出一副图,上头写满人名,人名间有箭头指示,其后由官职、背景等备注。摊开铺在案上,把她这些时日,奉命联系的人员和结果,轻轻说给李谪听。
  等她说完,天光已微微泛白。
  李谪看到她目光所向,微笑着说:“你今儿又赶不及上早朝了吧?”
  云霁摸摸头,是。又要迟到了,她跑回去,再换官服,就算不用早点也迟了。不像这人直接过去,而且,循旧例,皇帝是可以迟到一个时辰的。身为臣子,却得按时到殿上候着。
  “干嘛不用朕贴补的银子?”
  云霁哼哼,那分明是包养嘛。你好心点把我被扣的俸禄偷偷退回来就好了,不用这样子贴补。
  “可是段康那小子话说的不周全,你家展大总管不敢随意收下?”李谪调笑的说出展大总管四字,那日到方府才发现她已拮据到遣散了府中仆人,关闭了几处院落。
  “可是真的太过辛苦,朕……”
  “不是,是臣自己贪睡误了钟点。”的确是,这人每日比她睡得少,可从没误过。
  “今儿不必担心又被记迟到,朕今日不去早朝。你就在那里打个盹,一会儿还有事问你。”
  “皇上还是现下一并问了吧,臣下午还有要事。怕晚了回去,又睡过头误事。”云霁手指在名单上点了个人名,她下午的确约了人。
  “西陵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谪问得直接,一点弯角不拐。
  云霁听到脑子里哗一声,她就知道会直达天听。
  “就是臣有次单独外出勘察地势,路遇逃婚的于丹公主,臣是旧伤发作,无法对她与侍女下毒手,她误会是臣手下留情了。”
  “然后对你三笑留情,你还回她一个明艳无双的笑。”
  奶奶的,有人跟踪,居然没发觉。而且,是哪个暗卫这么有创意,还明艳无双的笑呢。
  “臣怕示弱于人,引来杀身之祸而已。可是,说她为了臣开城门是万不可能。先不说她所受的王室教育不会这么拎不清,就从开城门的机会上来看,她也没机会。”
  “闭嘴!你连女人都招惹!”李谪伸出一指指着她鼻端。
  云霁低头不语,每每被他无端指责时,这是她的招牌动作。他的喜怒无常,常令年少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沉默以对。
  李谪慢慢把手收回去,“军中无人疑你?”
  云霁忙正色道:“臣力大如牛,军中无人相疑。再说,前朝张子房不就姣若好女,还有……”她自小就是天生神力,轻轻一巴掌拍烂一张紫檀桌。
  李谪喟叹,也就这一点最不像女人。听说应帝时的神将将军也是天生神力,可那毕竟将近八尺的男儿(古时一尺相当于现在的25厘米)。哪有个百媚千娇的女儿家也是这么大力气。
  “陛下的身体是万千黎民的福祉……”
  “闭嘴!”这是今天李谪第二次叫她闭嘴了,“你给朕滚出去。”
  云霁站直身子,半晌才不甘不愿的说:“弟子也担心师傅的伤势。”
  李谪抬头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说:“朕伤在胸口。”你清醒的时候不是避朕唯恐不及么。
  “是何人下的手?”这是云霁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难道是闺房之中?可这人任何时候都是带着警惕的吧。
  李谪静默了半晌,就在云霁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听到轻轻的一句:“是皇嫂。”
  皇嫂,何叙君?
  这个话题是个禁忌,何叙君为何要刺杀当今的皇帝,她的小叔子兼表弟,不能深想。李谪登上皇位,是因为何叙君的夫与子俱亡,这中间太耐人寻味了。
  也难怪这位受了重伤,还得替人掩着。
  “陛下伤得重么?”
  “太医说幸而偏了两分,不然,你在家躲着的这几日,就能听到东华门的大钟响九下了。”丧钟持续不断长敲九下,那是天子驾崩独一份的待遇。
  云霁的脸白了几分,“太师要动手了?”
  “困兽犹斗而已,不足为惧。网张得出不多就该收了。你怎不问问当时情形?”
  这个,何皇后要能伤到你,那得离多近呀,还得是你完全不设防的情况,这怎么能问?
  李谪斥道:“在你眼底,朕就那么龌龊?”顿了一下,轻声说:“那日宫人来报,说是她疯癫了,嘴里叫着旧时称呼,要见朕。朕于心不忍,就去见了一面。”
  那是何叙君披头散发,眼神凌乱,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他站在一旁,看着小时仙子一般的表姐成了这样,心下恻然。何叙君发了一会儿颠,看到他就跑过来唤‘谪表弟’,他不好躲开,就虚扶了一下,要让宫人上来扶她进去,转头唤人之际,就挨了一下子。幸好自小习武的直觉,令他侧身避了一下,不然就真得去见皇兄了。
  何叙君那一下却是带着平生最大的力气与仇恨,“李谪,你还我儿子的命来!”最后被人摁住,还在不住的诅咒:“我们一家三口化成厉鬼,也要找你复仇……”
  李谪想到何叙君那时怨毒的眼神,心悸之下,大力攥紧云霁的手。云霁察觉他手心冷汗凛凛,对于先太子的死,甚至先帝的死,民间多有传闻,只是无人敢明说罢了。看来不是空穴来风,云霁压下心头升起的惧意,“何皇后已然疯癫,陛下不可把她的话当真。”
  手被更用力的握紧,“留下来陪我。”
  云霁感觉到手指发痛,李谪的手铁钳一般捏着她的。
  “陛下,臣的手。”
  李谪略松开些,把头挪放到她的腿上,眼睛睁着,好半日说:“太师就是想要我李家子孙个个孱弱可欺,他才能长久的掌控朝政。朕决不能容他,他也容不下朕,想朕崩了,他好另立幼主。”
  嗯,这倒是。如果几年前不是太后与太师之间生了嫌隙,李谪的计划也不能达成。就不知,太师府上那些异族美女,是不是也是他送去的。
  太后和太师,是亲兄妹。何氏也是一方大族,家中子嗣众多,派系争斗甚为惨烈。太师能以庶子出身掌权,不可谓不厉害。太后幼时被嫡出姊妹欺辱,幸有太师一力维护。两人在相互的扶持中生出异样情愫。不知是否,这样的不伦之恋,比之旁的恋人,因为绝望所以更加的飞蛾扑火,总之,这对兄妹爱得比寻常男女来得要深。
  及至后来,太师将亲妹献予先帝,一入宫便独霸龙床。而后,先帝其它子嗣便在争执争斗中尽皆凋零,仅余下太后的两个亲子。
  云霁看着枕在腿上睡去的李谪,我知道了这些皇家秘辛,死后能有葬身之地么?万不该一时心软进宫来,他让小初子出宫根本就是做给她看的。
  李谪看着她趁着晨间大雾疾奔而去的身影,嗯,好在她的心并不像她嘴里说的那样已然走远,他犹有可为。朕不仅要做你一心效忠的陛下,更要做你的男人。
  呵,明艳无双,那个失口说出这话的暗卫已经从她身边调离了。不过,她笑起来真是明艳无双哪,只不过,这几年她都只有在梦里才肯再对他那样笑了。
  她已经十九,在女孩子而言,已然比较大了。她那个同龄的小丫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等这件事办完,方云纪真的可以消失了。
  李谪看看清宁殿的方向,你是我亲娘,只要是向着我,我自然当你的孝顺儿子。
  至于何叙君,就以疯癫之名永闭深宫吧。舅舅这回,算是图穷匕见了么,连亲女儿都用上了。
  一觉醒来,他方才的些微迷惘已然不见。这一回,该变天了。
  李谪正在批昨日积压的奏折,太后突然来了。
  “母后是来探视儿臣,儿臣好多了。”李谪搁下笔,靠回靠垫上。
  太后在位子上坐下,已经五旬的她,保养的甚好,咋眼看去,就如一朵华年盛放的牡丹。闻言看下他的气色,点点头,轻缀了一口茶水,“哀家方才去看你皇嫂,居然不得其门而入。”
  “皇嫂疯了,儿臣是怕母后千金之体有所损伤,若是损了凤体如何是好。”
  太后脸上现出哀色,“如果没有你舅舅,先皇众多皇子,还有嫡子,如果轮得到你坐这个位置。就看在这点,也不能留他一条性命么?”
  “虎死余威在!他不动声色间差点又将全局扳回了。”有太后和朝中清流支持,还有之前十几年在朝中、军中的经营,李谪这几年逐步架空了何太师。有了皇帝这重身份,很多时候行事就是方便了许多。
  太后并不在意何家人,整个何家,她只在意何惧一人。但何惧在意这个百年家族的延续。

  8

  何惧在听闻女儿被软禁深宫,连太后都没法去探视时,就知道这步棋废了。前几日他同旁人一样,也弄不清皇帝到底是病了还是被刺伤。到了刺客,他在宫中的耳朵怕是已被拔除殆尽。让续弦的夫人进宫告诉叙君那件他怀疑多年的事,是他在宫中能走动的最后一步。
  当年他把李谪远远打发到漠北,现在看来不仅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可是,未央无论如何是不会允许她杀她的小儿子的。所以,他只能把李谪远远的弄开,然后再派人去行刺,前后一共进行了十余次,居然都没有成功。反而让那小子在漠北经营好了自己的势力,然后一步一步蚕食宫中朝中的力量。
  幼豹不该放归丛林,而是应该就近看管起来。用酒色财气来慢慢侵蚀他。
  他何惧赢得起,也输得起,十余年权倾天下,他值了。只要,这阖府上下不必为他殉葬,他可以认输。
  太后在清宁殿中闻得太师求见,直楞楞的便站了起来,“宣他进来!”
  何惧进来按礼请安,然后坐在太后下首,太后挥退了众人,走下台阶,趴在他腿上哀哀而泣。
  何惧拍拍她的肩,“你既然选了儿子,这会儿万不可这样。我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望你在我死后能好好看待叙君,还有就是不要让何家就此断绝了。几个大的,想来是没有机会了。我还有个小儿子,不满周岁,求你看在、看在……一定要帮我保下他。”
  何未央立起身子,“你当初为什么要送我入宫?不然,何至于有这一天。”
  “从贵妃到太后,难道你还不满足么?”
  “我要的,难道是这个?”
  何惧推开她,“我们,是亲兄妹。”
  何未央咬牙切齿的说:“所以,你答应过我的,就可以不作数。我在宫里守寡,而你却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
  何惧叹息,“是为了这个?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李灏的事怨我。”如果不是他把李灏打压得过了头,他恐怕不会未足而立就死。
  “也有这个缘由。你要掌控天下,我帮你,可你不该那么欺负我儿子,还害他绝嗣。”
  何惧苦笑,这个绝嗣,他和李谪一人一半吧。如果不是他杜绝了李灏找别的女人生孩子的可能,他一定不只一个儿子。算了,告诉一个母亲,你的小儿子杀了你的大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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