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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瑶+番外 作者:云小七(晋江2012-06-04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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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瑶只是无意间，想起了一件往事。
久远到她连做梦都不会记得，甚至于怀疑过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的一件往事。她眼中突然闪现了那年星空灿烂，有个少年笑的得意，而自己却是冻的没有了知觉，心里却是满腔委屈与愤怒……
她只想，把这段往事甩开。所以快一点，再快一点……
“莫女侠！”孟歌的好性子都被她漫无目的的带路磨没了。
莫小瑶微微一怔，这才缓过神来。看到这周围树林茂密，也就停下了步子，转过身看着孟歌，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
“孟圣使功夫不错。”莫小瑶点评道。
不点评还好，一开口，就让本就有些力不从心的孟歌气的想翻白眼。
“莫女侠承让！”孟歌还是很有涵养的拱手拜道，只是称为已经从刚才的莫姑娘，尊称为女侠了。
莫小瑶笑的得意，略微点了点头，还未开口，目光便冷了几分，一抹蓝影，冲天而去。孟歌太头望去，还未等适应日光，就看到莫小瑶已经和一人过起了招。
那人看衣着，应该是出身名门，料子是上好的绸缎，一招一式之间，袖袍鼓起，可以看到那袍子里面的绣工，若非大富人家，怎么会有这么讲究的穿着。正当孟歌要看清那人长相时，莫小瑶一声轻笑，那人已经跌出了两丈。
孟歌的目光，又落回到了这个女人身上。
江湖传闻，她善用剑。女子的掌力因为天生的原因，比起男子是要弱很多的。可刚刚，这善于用剑的莫小瑶，竟然用掌风逼退了那人……
孟歌眯起了他那细长的凤眼，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与她交手实在是自己的幸运，至少不会因此而丢了性命……
“呵呵，你在想什么？”莫小瑶已经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他身边！
孟歌只觉得一阵阴冷，但毕竟他十一岁就在江湖成名，如今二十七岁的他自然不会因为低估了一个女人而慌了手脚。他凤眼看着两丈之外吐血昏迷的人，对莫小瑶说道：“姑娘这翻身手，当真只是屈居剑客榜第四，那倒是在下寡闻了。”
莫小瑶看着他，说道：“你这双眼睛，让我想起一个人。”
“姑娘是不想提出身的事？”孟歌才不信，区区一个落峰派女弟子，就能把万毒山庄的庄主怎么样，可是林冥说的笃定，他平日里又是那种不言不语，一鸣惊人的类型，他既然都说了。自己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林冥尾随马车，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候在凤城的孟歌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对，林冥没了消息，庄主没了踪迹，这才向莫小瑶要人。
“不，我正是要说这件事。”莫小瑶笑了笑，向那已经晕死过去的人走去，“万毒山庄早在半个月之前，从万福林买了我的卷宗，你是想说我和那上面所记载的，相去甚远吧。”
孟歌记得林冥拿回来的卷宗，只是林冥并没有给他看过，而自那之后，对于莫小瑶，林冥的眼中总是闪过一丝不确定的疑虑。孟歌与林冥共事十年，他还是第一次从那双坚定如磐石的眸子里，看出了波动。看看如今的情况，难怪他会有疑虑！
见孟歌不答，莫小瑶反而笑了，说道：“我四岁那年，有个眼神与你相似的哥哥，那双狐狸眼，真是不知道藏了多少坏心眼。因为他，我无家可归，两年后被落峰派收做了徒弟。这些，卷宗上不会写。”说着，莫小瑶已经走到了那晕死过去的人身旁，“名门正派，只能相互切磋，不能厮杀，我还不想露了自己的底，这条人命，就算在你身上吧。”
说着，五张弯曲，直取那人天灵盖！
如此狠毒！怎么会是名门正派所出！
孟歌细长的凤眼，露出一丝警戒，他知道，这是杀鸡儆猴。
莫小瑶看着他，缓缓的说道：“我正巧有事情要找万毒山庄，你来的倒也及时。毒公子在哪？”
孟歌摇了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毒公子所踪，无人知道，就连庄主也不例外。”
莫小瑶接着问道：“哦？那你万毒山庄用毒之术，可有还未载于万毒册的？”
孟歌看着莫小瑶，与之对视许久，才说道：“万毒册乃阵庄之宝，听姑娘的口气，莫不是已经看过？”
莫小瑶只是笑了笑，看着他，未答。
莫小瑶自然是看过了万毒册，早在她六岁那年，万毒册都可以倒背如流，不然她又怎么能应对林灵儿那下三滥的手段，可是纵使是万毒册，也没有记载阿丑所中之毒。所以她才如此希望能找到天下制毒第一的毒公子。
以毒攻毒，绝境求生。
孟歌眼神一厉，说道：“既是如此，那姑娘便不可留了！”
说着劲掌向莫小瑶袭去。
忽而林中鸟鸣，惊起一阵拍翅之风。
孟歌看着空中亮起的绿色火光，心中一紧，他知道，那是林冥出事了。
☆、初探虚实
秋寒山庄内，随着那竹筒窜出的火光，所有人都知道了，眼前来犯的人，还有同党。秋延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四五个家丁便不见了踪影。
东方霄收回佩剑，将刚刚压下的人交给了秋寒山庄的家丁。
“呵呵，东方公子辛苦了。”秋延年并未去看来人，反倒是命人奉上了一杯茶水。
东方霄自然知道，来人并无争斗之意，过了几招下来，此人虽然下手狠准，却没有杀气，也不愿多做纠缠。刚刚在院子里，突然感觉到墙上有人，这才动起手来。他看了眼秋延年，连自己都发现了，秋老庄主定然早就已经察觉，可他却未言。
“这位朋友要找的人正在后院修养，若是不信，现在便可亲自去看看。”秋延年对“刺客”说道。
林冥自然知道秋寒山庄有可能有进无出。但是庄主时日不多，就算是他们没有害人之心，只要稍稍困住庄主几日，那万毒山庄的庄主就可以直接拿把黄土埋了。
林冥冷面看着秋延年，连声音都是冷冷的。他说道：“既然秋庄主知道他是何人，又为何安排他住下？”
秋延年看了眼按住林冥的家丁，家丁们便松了困住林冥的手，说道：“这之中些许是误会了，老夫也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
“莫小瑶？”林冥眼中有什么东西闪过。
东方霄手中的茶杯，微微停滞了。
秋延年的笑，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略微有些停顿，但又不着痕迹的续上了。
“看来和东方公子一样，莫姑娘的身份，也莫测啊。”秋延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东方霄，说道。
东方霄抬起头，看了眼秋延年，又看了眼林冥，冰凉如水的声音润泽了干燥的气氛，他问道：“凤来客栈，你到过几次。”东方霄低下头，放下茶碗，接着说道，“你是他的人？”
东方霄第一次见到阿丑，就知道那人绝不普通。那样如鹰的眼神，是毫不隐藏的要掠夺一切的野心。有那样眼神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跟班。
“万毒山庄林冥。见过秋庄主。见过东方公子。”林冥说道。
原来是万毒山庄的人。
以林冥的身手，若不是他有所顾忌，自己也不可能在三十招之内拿下他。真要是动起手来，怕是一场苦战，江湖之中，武功地位能在他之上的，也是极少的。
那阿丑，会是什么身份？
因为天上的一道绿光，孟歌一个分神，已经被以快出名的莫小瑶抢了先机，只是莫小瑶那满是笑意，却不见真情的瞳里，掠过一丝玩味，抵在他喉间的玉指便收了手。
“那是什么？”她问道。
孟歌叹了口气，知道林冥失手被擒，已经是破釜沉舟之举，他说道：“莫姑娘若是想找毒公子，那可否帮在下稍个口信。”
莫小瑶不答，只是对那突然惊扰的绿光非常的感兴趣。除此之外，一概不听。
孟歌本就是个聪明人，一眼便看出了莫小瑶这乖僻的性子，这才想起她不过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自然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惯了，笑了笑说道：“那是万毒山庄用来报信之用。乃是万毒山庄有人被擒了。”
“所以给你报信？”莫小瑶接话道。
“对。绿烟燃起，便是前行。”孟歌说道。
树林中，隐隐的，有叶子逆风而动。
莫小瑶目光闪过一丝戏谑，与孟歌对看一眼，说道：“看来，不需要你走，已经有人来接你了。”说着，二人一左一右，向还未看清楚的来人袭去。
林中，有秋之悲壮，又有风的哀鸣，一时间，本是静谧的树林，蒙上了一层不死不归的杀气！
还未过几招，突然听到一声清呵：“退下！”
莫小瑶和孟歌衣着未乱，发丝都好似纹丝不动。二人停了手，脚下早已经有了三五个倒在地上的人。
来人翠绿衣衫，比起孟歌山上的袍子，那女子的裙襦更有赛过春风之态，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家丁，又看了眼莫小瑶，最终目光落在了同样是翠绿色衣衫的孟歌身上。
女子面容秀美，不乏大家闺秀之气，又有着一双未曾涉世的清澈眼眸，面色略有不满，肤色白皙，但比起孟歌那不已经接近透明的白肤，她白的还是正常。
“人是你杀的？”女子开口问道。
孟歌看了眼不远处倒在树下的人，那是刚刚莫小瑶亲手所杀。他心知莫小瑶定然不认，叹了口气，未答。
女子只觉得这人实在傲慢，不由得更多了几分厌恶，又提声问道：“你可与人合谋，潜入我秋寒山庄？”
孟歌抱拳，说道：“正是在下。”
莫小瑶只是站在一旁，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爬起身的家丁拍了拍身上的土，一个看上去是领头的男人对那女子小声说了几句。女子的面容由怒转喜又转疑惑，最后落在了莫小瑶身上，说道：“莫姐姐刚刚当真帮着这人？”
“呵呵。”莫小瑶笑了笑，仿佛秋季萧条之气尽散，万树梨花尽开，她走上前去，看着那绿衣女子，说道：“嫣然妹妹，三年不见，脾气倒是见长了。”
秋嫣然不觉面色一红，低下头去。
莫小瑶显然没想到，会在秋寒山庄遇见自己的小师叔。笑容怔在脸上，久久不语。东方霄倒是一脸坦荡。莫小瑶心中转念一想，大约是落峰派要小师叔来打点各项事宜吧。孟歌已经由他人带路向后院去了。莫小瑶站在门口，看着小师叔，人前礼数自然是不能少，可是给这个和自己年纪相近的人行礼，实在是要别扭死向来高傲的莫小瑶。所以两人就僵在了秋寒山庄正厅门前，一个继续品茶，一个站着干笑。
秋延年是什么样的人，自然看的莫小瑶在等他解围。只是这终归是门派内的家务事，自己也不好强硬插手，于是开口道：“东方公子和小瑶也算是相熟了。”
“自然。”东方霄答道，丝毫没有让莫小瑶免礼的意思。
莫小瑶一咬牙，收了笑意，恭敬的说道：“莫小瑶见过师叔。”
东方霄这才点了点头。秋延年挥了挥手，命人看座。
三人便在正厅里叙起了家常。后来秋嫣然又换了件桃红色的衣衫叫大家去吃饭，这才让莫小瑶和东方霄二人独处了下来。
东方霄抬腿便要向后院开饭的地方走去。只觉得背后有一丝凉意，侧身躲了开。莫小瑶正把玩着手中的茶碗，刚刚那粒茶水珠直取东方霄的大椎。
大椎可以说是人之命脉，是血气凝滞，还是终身瘫痪，都要看莫女侠刚刚那一击，用了几分力气。当然，若是中了的话。
东方霄看着地上的水珠印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惹出了今天这么大的乱子，多少也该反省一下。”
莫小瑶笑意盈盈，眨了眨眼，问道：“小师叔是指什么？”
东方霄叹了口气，转身走到莫小瑶身边，拿下她捧在手里的茶碗，展开她右手，五只纤纤，许久不握剑，虎口的厚茧也消退了些，食指中指以及掌心，多了许多或深或浅的伤痕，以手心那道，尤为锋利。
东方霄从怀里掏出一瓶白釉瓷瓶，去掉瓶塞，将里面的粉末洒在了莫小瑶手上。莫小瑶吃痛，想要缩手，却被东方霄抓的牢牢的。
“疼。”莫小瑶缩手不成，改用脚踢。
“忍着。”东方霄不动，任由她踢她踹。起先莫小瑶是用了几分力道，见他不躲，也就成了小打小闹，闲的没事踢踢腿了。
上好了药，东方霄将那只小瓶放在桌上，说道：“收好。”
莫小瑶笑了笑，反问道：“小师叔认为还有人能伤到我？”
东方霄不答，只是看着她因为疼痛而轻微痉挛的右手。
莫小瑶像是被他看到了什么秘密，低下头去，赶紧将那只白釉小瓶塞到怀里，说道：“小师叔想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东方霄整理了下被她踢过的衣衫，平静如溪水的声音说道：“剪镰派此次参加秋明大会，要想夺名，你是个麻烦。门派虽小，可掌门心气却很高，你把他怎么样了。”
莫小瑶歪过头，想从侧面看到这纹丝不动的小师叔是怎么有千里眼的，笑了笑说：“杀了，你信么？”
东方霄嘴角似乎有笑意，稍纵即逝，他说道：“既是如此，那就把这事推到万毒山庄的孟歌山上好了。”
莫小瑶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跟着东方霄，向后院走去。
☆、情意不明
此时后院秋嫣然的闺房，做爷爷的秋延年已经被这个待嫁的宝贝孙女摇傻了。只觉得满屋子的人物画像像是天上飞的鸟儿，还腾云驾雾一片朦胧。
“爷爷！”秋嫣然撒娇的喊了声，终于松开了手。
秋延年极为宠爱这个孙女，以至于她屋内挂满了别的男人的画像，这个爷爷都觉得爱屋及乌，赏心悦目。他的目光又一次扫过那贴在三面墙壁以及屏风之上的人物画像。
画中男子如谪仙，当真只应画中有。但是比起真人，还是差了几分，真人虽然少了那画中那与世无争的仙气，但真人浑厚之资，儒雅中又不乏王者的霸气，更胜过画中不食人间烟火的飘渺。
这世上当真是有这种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与别人不同。
立于人上之资，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秋延年看着屏风上的那家画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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