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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壁书 作者:慕时涵.千叶飞梦(晋江非v高积分2015-05-24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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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而至的冷烈寒气逼入鞘中。
  “国卿大人?”使臣忿忿不平看着半途插手的男子。
  “东阳侯话没说错,”商之声音清淡,看了看夭绍的双腿,“郡主并非腿瘸,不过受寒症一时伤了筋骨,无法行走自如。”他转目看着那使臣:“两国邦交贵在相互尊重,被你随口评说的是东朝陛下御旨封赐的郡主,话说错了,道歉自是应该的。”
  “这话听起来顺耳。”谢粲冰冷的容色终于微微缓和。
  使臣涨红了脸不语,看向赵王。司马徽轻轻颔首,使臣这才扔下配刀,挡开谢粲的剑锋,对夭绍揖礼道:“臣方才言辞有失,郡主莫怪。”
  “无妨,”夭绍看了一眼商之,又对司马徽笑道,“赵王邀请本是该允,不过殿下也看到了,明嘉身上有疾无法多留,就此告辞。”
  “郡主客气了。”司马徽起身致意。
  谢粲此刻才心平气和地收剑入鞘,扶着夭绍转身下楼。
  “少主,你看――”楼间雅阁之内,钟晔忧心忡忡地落下竹帘,看着坐在案旁静静饮茶的云憬道,“尚公子似乎和郡主已经很是熟悉了。”
  不是好事么?求仁得仁。云憬轻轻扬唇,注视着楼下那辆马车。待那姐弟二人上车离开后,他收回目光,仍是静静饮茶。钟晔悄悄打量他的神色,却依旧是风清云淡的模样,唯有那抹笑意仿佛就此凝在唇边,长久未散。
  .
  谢粲自从见了金台封将后壮志勃发,这一日近暮,如同往常练完剑后,他难得地静下心来书房里抱着两卷兵书苦苦琢磨。夭绍也不打扰他,自回了月出阁,取出丝桐琴,坐在长廊上轻轻弹奏。
  天色渐暗,星子浮天,月上梢头。夭绍的心思在琴声中早已飞远,信手拂来,一曲悠长,待停了手指轻轻叹出口气时,楼下有人笑道:“难得见你心事重重的模样,是有什么烦心事?”
  “阿公!”沉静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夭绍吃惊望去,只见身着深紫蟒袍的谢昶踏月而来,正在楼下对她捋须微笑。
  见夭绍扶着栏杆欲起身,谢昶忙道:“阿公上来,你别乱动。”
  待谢昶上楼,夭绍已收了琴入了书房,请谢昶在室中坐下,又倒了热茶递过去,笑道:“阿公这么晚来找夭绍,必有要事。”
  “要事?或许吧。”谢昶悠然一笑,轻抿了一口茶道,“七郎开始用功了?”
  “是,想不到今日殷桓金台封将竟激发了他,”夭绍在谢昶身旁坐下,试探道,“阿公,若晋陵谢家的男儿要从军,你可舍得?”
  “有什么不舍?”谢昶叹了口气,“谢家在你们父辈已无人可托,如今只有靠七郎了。阿公倒是希望他不依附谢家的名望,凭自己的能力搏出一方天地来,这样才能在朝廷风浪中站得更稳更坚,也才能让晋陵谢氏得以更久的延承。”
  “那大哥呢?”夭绍想起五年前离家出走的谢澈,忍不住问道,“阿公何时才能把他找回来呢?大哥性情坚忍沉稳,强过七郎太多,更适合担起谢氏一族的重任,阿公当真舍得让他流浪在外?”
  谢昶放下茶盏,淡淡道:“你大哥自有他必须走的路,你无须太过挂心。时机成熟时,他自会回邺都。”
  夭绍闻言沉默,烛色闪烁,朦胧了她如画般柔美的眉目。
  谢昶抚摸夭绍的双膝:“腿还疼麽?”
  “还好,没有以前那样疼了,”夭绍双唇轻轻一抿,嫣然笑道,“是憬哥哥为我找到了熠红绫。”
  “他这次倒是将你放在心上,”谢昶若有所思,微微而笑,抚着她的发,“你准备一下,五日后将邀北朝使团秋狩,太后让你也去清林苑随驾。”
  “我去?”夭绍道,“我对狩猎又无兴趣,不如让七郎跟着。”
  “都去,”谢昶笑看着她,“太后的意思是,借这次秋狩之机,为你定一个文武双全的夫婿。”
  夭绍面色一变:“谁?”
  “还能有谁?沈家阿伊最近是越来越放肆狂诞了,而少卿刚得胜回朝,被赐豫章郡王,此子不同其他萧氏宗室子弟,文成武成,风姿特秀,确是个好男儿,”谢昶叹道,“你的婚事,差不多也是该定下了”
  “这是婆婆的意思也罢了,”夭绍慢慢道,“难道连阿公也要我嫁人?” 
  谢昶无奈道:“不是阿公要不要你嫁,是你自己也该想想将来了,女儿家芳华易逝,万不要因任性让自己遗憾终身。将来的路,择难择易,抑或仍只活在你自己的回忆和心魔之中,你自己要尽早下定决心。” 
  心魔?夭绍脸色发白,强笑道:“阿公说什么,我不明白。”
  “真不明白倒也好,”谢昶轻笑起身,声音幽幽道,“不过,你身边的那几个年轻人,你看得还不够透阿。”
  夭绍愈发茫然,直到谢昶转身离去,她还是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心魔……”她低声喃喃,捂住隐隐疼痛的胸口。
  “阿姐为何不愿嫁少卿大哥?”谢粲突然探头进来,吓了夭绍一跳。他有门不入,敏捷翻过窗棂,靠到夭绍身边,端详她的脸色,微笑道:“阿姐每次生病昏迷时嘴里喊的都是郗哥哥的名字,阿公方才说的阿姐的心魔难道是――”
  眼见夭绍怒瞪过来,谢粲在她异常凌厉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连连道:“我不胡说,我不胡说。”
作者有话要说:  

  ☆、挟剑绝伦

  
  清林苑位在邺都城北二十里外,广袤宽阔的平野之内,居然有片绵伏幽深的密林,对于江左一带雅致清奇的山水而言,此处不喾为狩猎佳处。九月二十七日,沈太后慈驾陪同北朝使臣住入清林苑行宫的第一日,便是晴空如洗、骄阳灿烂的好天气。一时鼓号吹响马蹄奔腾,密林深处烟尘飞扬,不断传来箭镞尖锐的鸣啸声和侍卫们的呐喊喝彩声。
  行宫不远处深湖宁静,夭绍跃下马,拉着缰绳将马儿引到水旁。秋日倒映波面,辉芒不减,潋滟的湖色直晃得夭绍眼眸发花,不禁揉了揉眼睛,拍拍马道:“乖,饮水去吧,不要乱走。”自己则松开缰绳,转身在湖边阴凉处找了块大石,惬意地躺在石上。
  靴子忽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触摸,夭绍起身望了望,不由抿唇一笑。那是只幼小可爱的獐子,不知从哪处爬来此座山岩,正乖巧地趴在她的锦靴上,阳光下的一身褐色毛皮漂亮得惊人。
  夭绍心中欢喜,伸手轻轻逗弄它的脸,正要俯身将它抱入怀中时,突然一支利箭破风射来,惊得夭绍忙捧住幼獐飞身避开,那箭却只管射入了岩石,翎羽闪闪,箭杆正在石缝间嗡嗡震动。
  竟是差不过寸毫之距,且是如此功力,居然穿石而入。
  夭绍抱着受惊吱呀乱叫的獐子,自己也是心有余悸,回过头望清那纵马而来的人,忍不住咬了咬唇。
  那人的银色丝袍在阳光下凉泽灼目,策马而行如朗月趁风,他吁马在夭绍面前停下,一个矫捷利落的斜身勾马,便运劲拔下岩上的长箭,虽则箭镞已受损,他还是就此扔入马背上的箭囊里。
  “小王爷真是了不得的功力啊。”夭绍凉凉出声,说不清是惊叹还是讽刺。
  “这其实是我的猎物。”他在飞扬的骄傲中淡淡道,瞥了眼夭绍怀中的幼獐,将修长白皙的手掌伸到她面前。
  “你既没养着它,也没射到它,凭什么说这只獐子是你萧少卿的?”夭绍笑意盈盈,俯身将獐子放在草地上,抚摸它的脖颈,轻声说,“獐子獐子,你只管在这林中活得自由自在地,不过要小心那些凶神恶煞,不存善心的猎人了。”
  她松开手指,幼獐窜入草丛间,眨眼不见。
  “既是喜欢它,为何不留着?”
  “万物总有自己的所好,它在这林里已住习惯了,我何苦强求它跟随我,从此得个被养在笼子里、再不得自由的命运?”夭绍斜睨马背上的人,却是话中有话。
  “我从不强求别人。”萧少卿微微一笑,光晕下的那张面庞有种不真切的神采,仿佛近暮时天边飞卷瑰丽的霞光。
  “是么?”夭绍的唇边也多了分笑意。
  两人这次见面相比往日无数次的吵辩斗气竟是难得地和睦,然而正在此时,空中却突然传来几声苍鹰的厉啸,夭绍下意识抬头,只见盘旋在空中的黑鹰头裹白纱,双眸精芒锐利,不觉一愣。
  这只鹰?
  夭绍回过神来,见萧少卿已拉弓满弦,慌得忙拉住他的衣袖:“不能射!”
  可她的话音未落,那黝黑的箭镞便已离弦冲天,直逼苍鹰而去。他素来是百发百中,夭绍心神一颤,正想闭了眼不忍再看时,右侧却忽有一缕黑芒横空流逝,速如闪电,威如雷霆,强压萧少卿的长箭,鸣镝一声,双箭齐齐坠落草丛中。
  黑鹰受到惊讶,恶狠狠地盯了眼萧少卿,拍了拍翅膀,展飞去了青云之上。
  “我都说了不许射!”夭绍异常恼火。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萧少卿声音格外冷静。
  “你!”夭绍恨得脸色发红。这便是两人的命运,从来是如此地相冲相克。她不再与他纠缠,转目四周,试图寻找方才射箭救下飞鹰的人。箭射自右侧,而湖水右畔正是密林,饶是她反应迅速,却也无法从那茂密得森沉的树林间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萧少卿坐在马背上暗暗握了握手掌,指尖勾弄弓弦,心中隐约飘过一丝疑惑――当今世上,能后发居上、这般准确封住他箭势的,会有几人?
  他双唇轻轻一扬,这才想起方才的箭。下了马走过去,只见夭绍站在草丛间,手里正拿着那两支箭细细端详着。
  萧少卿道:“有头绪么?”
  “有,”夭绍扔了一支箭给他,咬牙道,“早知道你是狠心无情的。”
  “就凭这一只飞鹰?”萧少卿冷笑,“妇人之仁!若一只鹰都要顾怀,那战场上的贼人流寇,又该怎么算?”
  夭绍瞪着他:“踩着万千士兵的白骨大胜回来,你很得意么?”
  “我不该得意么?”萧少卿傲然的眉目间透着无尽的洒脱恣意,长笑道,“要依你这般地优柔寡断,家国何时才能稳?子民何时才能安?一场烽火平边疆的好,还是让万万百姓们数十年都处在战乱中的好?其中的利害你难道不是心知肚明?”
  夭绍怔了怔,秀眉紧蹙,眼圈更是微微一红,却不说话了。
  “别生气了,”萧少卿不怕她与自己争锋相对、口舌相辩,却怕她委屈流泪的模样,沉默片刻,放柔了声音道,“方才为什么不许射?你可知这是塞北鲜卑的飞鹰?且此鹰头上包裹着白纱,分明是有主人,我不愿多生事端,这才发箭的。”
  “是这样么?”夭绍不动声色,握着另一支箭,坐回湖边大石上。
  萧少卿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箭,见箭镞尖端已被利物削去,不禁皱起眉,将箭甩回箭囊,也走去大石上坐下。
  夭绍和他多待片刻也难熬,怒道:“你还不走?”
  “和你一样,等这箭的主人回来取箭,”萧少卿神色懒懒,抱着头躺下,眯起眼望着潇澈霁朗的天空,笑道,“我也想见识见识,有如此神力、却又那般冷静的射箭人会是何方神圣。”
  “他不会回来的。”夭绍轻轻的声音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萧少卿闻言眸色一深,不禁仔细看了她一眼。夭绍虽如此下了定论,却也不走,只挪坐去草地上,编着草环打发时间。
  入清林苑狩猎的人每人都分发了一定数量的箭镞,待狩后清点猎物时,按规矩箭可折可损不可失,所以萧少卿认定,那失了箭的主人必然会回来寻箭,即便不回来,等到了时辰后回去清点猎物和箭支时,他也能查出那射箭的人。
  不料事实却应了夭绍的话,日落天际,申时过去,远处早传来鼓号收鸣声,却也不见那人回来拾箭。
  “回去吧。”萧少卿叹了口气,跃下石岩。
  夭绍默不做声牵起卧在湖边快要睡着的坐骑,两人上马正待离开时,霞光下,却见谢粲茫茫然骑在马背上东张西望地驰过来。
  “七郎!”夭绍唤道。
  “阿姐,少卿大哥,”谢粲看见他们两个居然并肩骑马不由大奇,一时也忘记了自己的事,笑意深长地打量二人,“你们在这里作甚么?”
  夭绍冷了脸不出声,萧少卿望她一眼,笑道:“七郎,你是不是丢了箭?”
  “少卿大哥怎么知道?”谢粲诧异。
  “你阿姐捡到了。”萧少卿如此道,慢悠悠将夭绍遗弃在地上的草环挂在马儿身上。
  “这草环谁编的?丑死了。”谢粲甚无眼力地鄙夷。
  夭绍的脸色因此更加难看,萧少卿转目而顾,透澈的眸光于暮霭下极其清美,对她一笑:“别赌气。我先走了,晚宴时再见。”说着纵马离去,长扬的银袍在落日霞色间绚烂无比,夭绍望着他离开,这时方透出口气,将手里的箭递给谢粲。
  谢粲接过,奇怪:“阿姐,你是哪里捡到的?”
  “这箭根本不是你的,”夭绍道,“你不记得自己在哪里丢了箭?”
  “不记得,”谢粲摸摸脑袋,迷糊道,“回去清点猎物时才发现少了一支。”
  “那狩猎时除了侍卫,可曾有什么人靠近你身边?”
  谢粲细想了想,这才“啊”了声,恍然道:“方才我和北朝的赵王一起擒获了一头豹子,那时候场面又热闹又混乱,说不定就是那时候丢的。我再回去找找。”
  “不必了,”夭绍唇边微微一抿,“你的箭早被人拾走了。”
  .
  行宫的重芳殿宫灯明照,沈太后斜身躺在凤榻上,双目微阖。夭绍坐在一旁安静地捧着卷书简,任谢粲在阶下无比夸张地向太子萧少陵讲述今日狩猎的情景。
  少陵听得气血沸腾,又在谢粲挤眉弄眼的撺掇下抵挡不住诱惑,忙向沈太后请示:“祖母,孙儿明日可不可以也随着粲哥哥去狩猎?”
  “不行,你还太小,”沈太后睁开眼,微笑道,“等再过两年,祖母亲自扶你上骏马。”
  少陵却很不屑道:“我已经会骑马了,我也会射箭,且能射五十步开外。”
  “哦?”沈太后倒觉惊奇,坐起身,“谁教你的?”
  “子瑜叔父。”
  “这样啊,”沈太后扬起面庞想了想,仍笑道,“即便会骑马了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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