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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异沙洲情 作者:米燃(潇湘vip2014-05-31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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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许慕言震惊的脸色,鄯月的眉头紧皱,她大概知道了那位王室中的人是谁了,手上的骨头捏得嘎吱嘎吱的响,她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把对她的气撒到了这些孩子的身上,她,一定不会饶了他。

    曾经的柔情棉絮,始终敌不过王室的倾轧纷争,都道天底下最为寒冷,最为孤寂,最为冷血的地方便是王室和皇室了,这是句永恒不变的定理,王室和皇室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肮脏的地方,那里永恒流淌的只有无穷无尽的争斗,无穷无尽的担心,无穷无尽的忧虑,……

    原本她以为那个人是王室里面最为纯净的一个人,因为可以拥有那么明镜笑容的人,肯定会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但是之后她才知道,越美丽的东西越毒。

    蹲在屋子角落里的中年妇女一直在颤抖着,自从她看到那个穿着银色织锦大氅少女脸色暗沉,屋子里响起少女因为双手握得太用力的缘故,嘎吱嘎吱响的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内幽幽的响起,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也能让她看到害怕,难道是她被那个白面小生一拳给打怕了?

    鄯月放下了自己紧握着的双手,从掌心传来的痛意直达心尖,掌心向上,看到那道正在泛着鲜血的伤口,鼻尖一酸,然后想起来已经没有怀抱让她哭泣、撒娇了,咬了咬嘴角,继续往前走着。

    自此之后,所有的悲伤,哀痛,离别,难受……她都只能一个人扛着,一个人默默地扛着。

    看着地上那无规则的一条星星点点的血迹,许慕言的眼角微微地有些湿润。

    “你认识鄯朗。”就这样极为平缓的语调,但是却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少女的眼神就像一把刀直直的劈到中年妇女的全身,无论她躲到哪里,都会被那道目光射中。

    “那,那……”吱唔了半天,中年妇女发现自己还是没有把自己说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思想,甚至连抬头都不敢,在自己面前的明明只是一个毛孩子啊,她为什么要怕,强撑着自己抬头看了一眼,很快的就把头低了回去,那穿着一身银色织锦大氅的少女,站在高处俯视着她,就好像在看着一个蝼蚁一样,那样漠然一切的眼神让她感到了无比的惊悚。

    看着中年妇女的迟疑,鄯月不用猜也知道了,整个楼兰国能做出这种事情,只有一个人。

    走到窗户旁边,一只手伸了出去,径直的指向了西北方向。

    那芊芊玉手好像包含着能毁灭一切的力量,只是那么一指,未来的某个地方就即将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

    半躺在软榻上握着一个精美的玉觞的男子痴痴地看着杯子内那流动着的紫色液体,但是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坐了起来,杯中的紫色的液体顺着那极致如同夜明珠般的皮肤滑下,直直钻了进去。

    一线紫色沿着那条淡粉色的伤疤滑下,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

    “我尊贵的女帝陛下,你终于行动了。”盈盈媚眼,波光潋滟,嘴尖勾起的一抹笑,倾尽了这个人间之最美。

    ------题外话------

    明天开始第二卷《楼兰变》

 第一章 悲恋结

    且共长歌起,坐看云起时;

    天下战火燎,谁予抚鬓发。

    ——《烽烟阙》

    一袭纱帐落,满室旖旎香。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双手握膝的动作,以前听过沉木爷爷说过,人在受到外界的巨大刺激之下,会想起一些被自己或者他人封在角落里的记忆。

    她终于记起来了一直在她耳边说着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情就是爱情的人是谁了,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北国总厂的人利用,还有包括对傅越的那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在那晚之后,一切明朗。

    她原名叫沉红,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叫沉墨,从小到大,她都非常粘着沉墨,虽然说她只是比姐姐晚出生那么一会,但是小小的她觉得同样小小的姐姐就是她的一片天,不管姐姐去哪里,她都要跟着,小时候的她依赖性特别严重,好在姐姐对她也很好。

    直到有一天,姐姐失踪了,她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北国有一个叫傅越的青年将军,弱冠之龄,便已获得赫赫战功,姐姐一直向往这样热血肆意,为国为家执剑扫沙漠边缘之地的藏族隐患的铮铮铁骨少年。

    而且故事也如同所有戏本子里描写的那样,美人,英雄,在一处很美好的地方相遇,相识,相恋,这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步骤严谨的进行着,可是在这中间好像出现了点什么纰漏,英雄还是北国的铁血将军,只是英雄身边少了那一个美人。

    而她和姐姐一直在通着信,突然有一天她再也没有收到过姐姐的来信,好奇之下,来到了北国这块土地上,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沉墨,可是找到的却是一个华发极地,面容苍苍的女子,这还是那降术族以骄人之姿夺得术礼大赛冠军,然后站在最顶端,仿佛永远只拥有俯视群雄的女子吗?

    这个事实令她不敢相信,在她的心目中姐姐一直是个神,是不可能轮到这种境界的,但是自己亲眼看到的又不得不令她不去相信。

    之后的她一直陪着姐姐,听着那一个自己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女子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细语温声,只是都是在说着一个事情,不要去相信爱情,千万不要。

    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对着傅越时,总是会有那么一个飘柔若骨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因为傅越就是那个青年将军,她姐姐就是那个美人。

    后来关于她怎么被总厂的人利用,再之后的失忆,最后的流落青楼,一切都已经了然,原来那双方那朦胧的熟悉感都是缘由于另外一个人,她和姐姐虽说是双胞胎,但是除了眼眸部分,其余的一切都不像,姐姐是那种孤高出尘的美,而她却是那种柔弱媚肠的美,那样的截然不同,但由于都是出生于同一个地方,自然会带上某些相似的地方。

    “小红。”这一声唤的极低极沉,有种深怕不小心打扰了里面正在休息的人一般。

    自从那日之后,傅越也觉得自己那样做是过分了点,一半是生气,还有一半是由于小红实在是和那个人太像,太像,特别是那含水柔波的眸,让他想起了多年之前,拥有同样眼眸的少女站在一株夹竹桃花旁边,花映衬人娇。

    他已经想好了,过些天就迎娶小红,以将军府正妻之位,若是这样做,对于一个风尘女子来说,应该是莫大的荣耀吧,边想边端着早上刚让丫鬟熬好的鸡汤垮了进去。

    “滚。”纱帐之内飞出了一个玉瓷枕头。

    玉枕及地,向四周飞溅,其中还有一片飞到了他端着汤碗的手边。

    滴答一声,极为清脆,极为动听。

    纱帐之内的人微微地抖动了一下,身子还是保持着刚刚丢玉枕的动作。

    寂静的好像经历了无限悠远的时空一般,随即碗碰桌子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内突兀的响起,“我走,如果能的话,记得喝了这碗鸡汤。”

    一抹青绿色闪过门槛,步子是那样的轻盈如许,看不出那人一点点悲伤地样子。

    低低的啜泣声响起,好像在默默地宣示着悲伤。

    她不爱哭,沉墨也不爱哭,因为她和姐姐始终觉得眼泪是懦弱者的象征,现在她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只是未到伤心处。

    自古多情少儿郎,惹了多少桃花债,赚了多少珍珠泪;

    叹一句,情为何物,至死不休。

    捂着自己的肩膀抖动了很久之后,她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那个笑靥如花,单纯明镜的少女救过她,这份恩,就算她不是降术族的人,也一定要还。

    撩开那纱帐,看着外面阳光正好,这一瞬间,她的心情也好像好了很多。

    下床,踩着那些溅到地上的碎片,生硬的疼从脚底直达心尖,但是自己好像察觉不到一样,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她还有一份大仇等着去报,醒来之后,知道了直接杀死姐姐的人是那个阴阳怪气,据说是北国皇帝的贴身护卫,常闫。

    那一年,青绿色绸服少年郎,素莲色清水拂尘女,那时情,那时景,即使万般刻定也无妨;

    这一年,依旧翩翩少年郎,红衣少女入尘来,没有那般的刻意,却也终成凄凉。

    端起桌子上的那一碗汤一饮而尽,“姐姐,你放心,我不会杀了那个人的。”

    当年的姐姐记忆虽然失去了,但是骨子还是深深的爱着傅越,怕她去伤害傅越,所以就使用了降术族的秘法,让她失去了关于姐姐的一切记忆。

    傅越这些天一直守在外面,院子里的那一株夹竹桃开得正艳,紫红色的花朵夹杂在片片嫩绿色的叶子中间。

    自从遇到那个墨语的女子之后,他就在院子里种起了大量的夹竹桃,这些年以来,复仇的欲望一直盘踞在他的心中,但是由于祖上的缘由,他只能一直忍耐着,直到这次彻底稳定了西北两个沙漠之国的骚扰后,他才向皇上提出要亲手杀了常闫的请求,但是很明显的遭到了拒绝。

    来日方长,再给他两年的时间,足够他将整个皇室安插满自己的人手,到时就可以带着小红生活由他亲手打造下来的江山,美人在怀,远望江山,其实远远比化为一抔黄土更好地多,“墨语,抱歉,不能去陪你了。”

    夹竹桃花在一只精致的手被捏碎,然后以着一种悲惋的姿势悠悠的落进黄土之中。

    一段凄美的恋情,一场悲剧的收尾。

    “傅将军,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还是我魅力太大了?”

    ------题外话------

    新的一卷,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章 人生只如初见

    傅越回转过头,看着那个以前穿着离不开红这个字的女子此时一身到头的黑,那样亭亭玉立的站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可是他却有种感觉,这一丈他永远也跨越不过去了。

    那眉角的笑此时染上了人间的万种风情,柔情含媚,这一刻,无论是谁,都会被惊艳到。

    知道小红很美,但是自从自己认识她以后,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笑容,虽说这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冰冷,但是却是那样的令人惊艳,还好他现在已经认识了小红,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看到这样令人窒息的一幕。

    “没有,但是你的魅力的确很大。”一抹笑容掠上嘴角,使得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在此刻竟然生出了丝丝的柔情。

    战场上握剑厮杀,冷笑对敌,血雨中穿行的铮铮铁骨青年将军摇身一变,成了现在立于花畔之间抿嘴轻笑的富家公子。

    “姐姐,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哈哈。”仰天,大笑,划过心口的那道伤在此刻就像被谁洒了一大把盐进去一样,生硬的疼,但是这样粗鲁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失了其女子该有的柔美风范。

    看着她笑的如此哀戚,傅越的心中一紧,隐隐觉得小红好像知道什么事情,大步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问个清楚。

    “那年少年多情长,惹得少女百相思;殊不知,相见就是错,敌不过那倾慕,敌不过那缠绕在脑海中的一切又一切……”歌声悲惋抒情,悠悠扬扬的在这个开满夹竹桃院子飘荡着。

    ——

    庆丰四十六年十月十六日,楼兰国鄯于大王的最小的女儿鄯月在焱凰城的西北方向自立为王,拉开了中大陆第一场战争的序幕。

    一张精美请帖就这样被丢进旁边的金丝镂空的香炉之内,顿时火焰从空中窜出,宛若蛇一般扭摆着身子,令人望而生畏。

    站在香炉旁边的少女负手远看窗外的景色,树叶凋零,又一个秋天快要逝去了,那么即将到来的冬天,会是一番怎样的场景呢?

    自从她自立为王都快一个月了,现在的形势果然如同她想象的一般,几乎上没有一个人来支持她,但是她不急,王室里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所以这些天她这些天过得也甚是安宁。

    “盟主。”一个紫衣女子大步跨了进来,微微地躬了一下自己的手。

    少女转身,一张薄薄的银色面具盖住了那张精致的,泛着淡淡密黄色的脸,和身上的那件银色织锦大氅交相呼应,让少女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孤高冷清的感觉。

    许慕言觉得鄯月越来越像一个居于高位上的人了,那种孤高淡漠,俯视众生的疏离感让她有种从骨子里生出了寒意,“盟主,我们要不要招收一点兵力,毕竟武林盟的人数……”

    关于这个问题鄯月也是想过的,但是时机还没有到。

    “盟主,盟主,鄯朗被人从王城之中赶了出来。”大胖几乎是边跌边撞进来的。

    一声轻笑突兀的响了起来,就像突然闯进深山听到泉水叮咚的声音。

    “慕言姐姐,你带领人把鄯朗利用花楼老鸨奸污女孩的事情宣扬出去,其余的招兵的事情不要说。”鄯月说完这句话后缓步轻摇的走了进去,虽然这一个月来每天上基本上没什么事情,就是躺在软榻上微微地眯着眼,然后听着大胖过来跟她汇报每天王室之内的发生的事,几乎她一直在想着其中的厉害关系,直到今天她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一觉了,明天神神爽爽的去报仇。

    自从整棵树已经只剩得光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躺在上面了,而是选择了隔着一堵墙,感受那个房间里面传过来的温度。

    苏钥端着菜盘走过这个和鄯月相邻的房间,微微地停顿了一下,看着那个黑衣少年以着一种几乎接近决绝的姿势靠在那堵墙上,她知道那堵墙的背后就放着鄯月的床。

    “如果,如果她上前一步,去,去……”这个想法啊钻出来时,苏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背靠到了墙上,手上端的碟子磕磕碰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几乎是同一时间,黑衣少年站到了她的面前。

    手伸到一半,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苏钥,硬生生的又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低头,闻着那喷香溢鼻的菜香,然后想起了他好像很多天都没有进过食了,很自然地托过苏钥手上的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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