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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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好也是个低贱的戏子！”我冷冷的说到，话一出口，我也觉的讶异，我难道也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吗？姐姐已经是一脸的清泪，原来我骨子了也是这么刻薄的人，白学了社会主义了，我立马清人闭上门，“姐姐，没事情，姐夫一定是逢场作戏的……”我越说，她哭的越厉害。
　　“难怪他不愿意回去，看来是我不合他的心意……”姐姐伤心极了。
　　“丫丫的，走！”我拉起姐姐，她惊恐的问我：“丹书，干什么！”
　　“堵他！当面让我骂他！”我气冲冲的向外走，“不要，丹书，别去！”姐姐低泣着“求你别去，我们回家吧。”
　　姐姐已经睡下了，脸上还带着泪痕，我没有开灯，坐在客厅，已经过了午夜，估计今晚姐夫也不会回来了，我正打算去睡觉，听得一阵汽车的声音，我一个机灵，他回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门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了“你今晚也很忙吗？”我问道。
　　黑暗里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停了好长时间，才传来闷闷的声音：“丹书吧，你怎么还不睡。”
　　“姐夫，你今晚去哪里了？”我咄咄逼人。
　　“看来你是看到什么了，不过这些都不是你该管的。”他没有正面的回答我。
　　“你真是……”我气的不行，他出去花天酒地，温香软玉，还这么的理直气壮。
　　“丹书，你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事情！”他绕过我上楼了。
　　我立刻败下阵来，的确我没有资格，可是我很不甘心，冲他喊了一句：“可是我的姐姐很伤心，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他叹气了一声：“恐怕她一直就很伤心吧，伤她心的人其实……算了，你睡吧，忘了这些！”我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

　　南中

　　
　　
　　……
　　我静静的坐着，看着那诱人的甜食。多久了，我几乎都不记得了。只是他不知道，我已经戒掉了，不再吃甜食了。就跟生命中的一些东西一样，你必须得戒掉。
　　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了许多年前的晚上，我想，其实那一晚，他想说的是，其实伤姐姐心的一直就是我，只是他那日还是没有那么的残忍，将真相告诉我。好一会，我才抬头道：“我不想吃！”他仿佛没有听见，优雅地一边切一边吃，偶尔还品酒。我松了口气，慢慢地放下了勺子，他的脾气现在越来越摸不着了。
　　他猛得用手一扫，桌面上的盆碗“乒乒乓乓”地全部摔在了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声音。房间里只是静默。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那餐厅经理隔着门颤抖的问道：“四少，菜不合口味吗？”楚云端抬着头盯着我，嘴里冷冷地道：“都给我滚！”我无可奈何。
　　好一会，他才冷冷地道：“阮丹书，不要给你一分颜色，你就给我开染坊。你要见那个萧北辰，我也让你见了。怎么？要你陪我吃顿饭，给我摆脸色啊？”我别过头，没有说话，更不想搭理他，现在的他是不可理喻。
　　他冷笑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响。叫道：“李副官，让人好好伺候萧先生。他若有什么闪失，给我提头来见。”
　　我的脸一下子惨白了，抬头凝视着他，半晌终是败下来，幽幽的叹息到：“你除了拿萧北辰威胁我，你还会干什么？”他笑着，那么猖狂的笑着：“是的。我就会拿他威胁你。”可我不知道，他除了能拿这个威胁我之外，他还能拿我怎么办呢？
　　……
　　过年了，家里催了几次，我也不愿意回去，最后软磨硬泡，终于可以留在姐姐家里。楚家是个大军阀，家族庞大，现在我在的南余只不过是南方的一个小角，姐夫负责管理着，其他的楚家儿子分据其他的地方，据说楚老爷子发话了，过年我们必须全回南山去，我也只得跟上南下，南山果然比南余繁华多了，光是街上就人山人海的。
　　南山的楚宅更大，像个小故宫，但是我们只分到最北边的小院子，这里灰尘厚厚的，还接着蜘蛛网，我郁闷，这里的房子还不如我们在南余的好，李副官倒是很勤快，指挥着一大帮的人，一上午就打扫出来了，云裳也送来了不少的绸缎棉被，折腾一番总还像个样子。
　　我看着别处的小洋楼，无比的感慨“怎么别人住洋楼，我们就分到这里？”
　　李副官马上接上话：“三小姐，这里以前是老夫人住过的地方，是军长自己要求的。”
　　我愕然，没有办法，“现在还有几位老夫人哪？”
　　李副官楞了半头，才明白我指的是什么，笑着回到：“现在是大夫人和三夫人当家。”
　　“哦……”看来这楚老爷子的老婆果然很多。
　　这里的阳光真是不错，我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只见云裳外面套了件浅红的大衣，明艳大方，正搀扶着一位老夫人走过来。那老夫人一身丝绒的深紫色旗袍，外罩了件黑色的貂皮大衣，脖子上挂这一串明亮亮的珍珠项链，颗颗饱满如鸽子蛋，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只见五官轮廓与云裳有五，六分的相似，肤色很白，说是老夫人，可是一点也不老，想来年轻的时候更是个大美人。此时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保养的极好，站在云裳旁边，竟似姐妹般，一点也没有给比下去，贵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姐姐笑着叫道：“妈，云裳。”那老夫人笑着，眼光在我身上一再流连。好一会才道：“这是谁家的丫头，长的够标致！”啥米，说我标致，我乐的摸着我的脸，美滋滋的，老夫人真是识货啊，居然看出我是美人，姐姐笑着回到：“妈，这是我小妹，阮丹书，今年在我那里上了南科，就没有回家。”
　　“恩，不错，果然和你一样，蕙质兰心啊。”听着老太太的夸奖，我如同腾云驾雾，那个美啊，我努力的冲老夫人笑的淑女一点。
　　“明天来我那里一趟，走吧！”在云裳和丫头的搀扶下很快便开走了。
　　“这位夫人是谁啊？”我心花怒放免不了要问问。
　　“是云裳小姐的母亲，三夫人！”李副官回到。“那也是姐夫的母亲？”我好奇的问。
　　“呃，那个，不是，军长的母亲过世了，三夫人只有云裳小姐一个，不过和军长的感情极好，如同亲生母子一般。”李副官回答的遮遮掩掩，深宅府邸，关系真够复杂的。
　　第二天一早姐姐就拉起了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幢极为气派的府邸出现在了面前。进了园子，有丫头迎了上来，到了大厅，又一个丫头迎了上来，行礼：“四少奶奶。三夫人说困了，先休息，请您上楼吧！”
　　姐姐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拉着我的手，上了三楼。房间是极大的，一进门便是一间小客厅，西式的沙发，镂花茶几。里头才是卧室，也是西式的摆设。又走了走，才到了老夫人居住的房间。只见三夫人穿了一件墨色的旗袍，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插了一指翡翠簪子。脖子上，手腕上也都戴了成套的翡翠首饰，一看就知道是成色极好的老坑翡翠，这么望去，色泽如一汪碧水。
　　姐姐上前笑着叫了声：“妈。”三夫人抬头瞥了我们一眼，笑道：“来的很早啊”她是在当妾室进门几年后才产下云裳的，与大夫人的岁数也差了好多岁，有点不对盘，但是向来对姐夫宠爱有加。
　　姐姐拉了拉我的手，向三夫人介绍道：“妈，这是丹书，你唤她丹丫头就可以了。”我郁结，我怎么听的像给人家做丫头了。
　　保持微笑，我微微颔首了一下，浅笑着道：“三夫人好！”三夫人本从我进来就已经在打量了，这时才客气而有礼的道：“丹书小姐，请坐！”伺候在旁的丫头们捧上了茶水和果脯蜜饯之类的东西。
　　三夫人从丫头手里接过了茶盏，客气地问道：“丹书小姐多大了？为何想来南地读书？”想不到三夫人竟是如此八面玲珑的人，我淡笑着回道：“我今年19了，我们家是在北地的，但是我觉得南地的教育质量更好，所以就来了。”三夫人自然的点了点头道：“北方也是地灵人杰，才出得了像你们姐妹俩这样的美人儿啊。我听说北地的北阳，是北方第一大城市，不知道与我们南中比起来又如呢？”
　　三夫人的话里有话，姐姐接了口：“妈，自然是我们南中好。”其实任何地方都各有特色，但在三夫人面前自然挑让她高兴的说。三夫人瞥了他一眼，饮了一口茶，客气地道：“丹书小姐，请喝茶！不知丹书小姐可有婚配？”老太太们都这样吗……我先前对她的好感在她对我的一系列问题中渐渐的没有了。

　　牌局

　　
　　
　　我在也不愿意去和楚家的人周旋了，光是三夫人，我就疲于应付了，虽然我自诩是新时代的女性（我也的确够新的）；但是面对滴水不漏的三夫人以及每个戴着面具的楚家人，我是摸不透的。我看着心事重重的姐姐，不由的担心，昨日不知三夫人有意无意的提及孩子，姐姐便黯然失色，姐姐嫁过来已经两年多了，至今没有身孕，三夫人便是明着暗着说呢，好像要给姐夫纳妾，我本想插嘴，被姐姐瞪了回去，她倒是答应的温婉，现在却闷闷不乐，昨日从三夫人那里回来，连笑也很勉强了，我只能想法子逗她，可姐姐就像是林黛玉，我没有办法。
　　郁闷着呢，云裳笑嘻嘻的进来说道：“四嫂，丹书，我们出去玩吧。”姐姐淡然回到：“不了；要出去丹书和你去吧。”
　　看出姐姐的不高兴，云裳拉我到一旁问明原委，笑着说：“四嫂，你放心，四哥不会娶别人的，前几日父亲给他说了董家的妹妹，四哥可是一口的回绝了，再说家里藏着四嫂这样的人儿，看那模样长得啊，可真是百里挑一也挑不出来的，四哥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姐姐一听，还是皱了皱眉头：“是吗？”这段时间，还真没有看到姐夫呢，跟着他的侍卫们打到一起了？
　　“那姐夫这几日忙什么，我也没有怎么见到他？”我问道。
　　“四哥啊，他一心扑在整顿军队的事情里。”云裳撅起嘴“不用管他，咱们自己玩去。”
　　我推着姐姐“是啊，是啊，你放心吧，我们也出去玩玩吧。”
　　正说着，只见几日失踪的姐夫和另一位妖娆的女子进来了，我好奇的打量，这女子身段娇小玲珑，特别是那皮肤，白的如雪如霜。眼神也清澈如水，波光潋滟，肩上披着貂皮的披肩，富贵逼人，不过年纪不小了，怎么看也比姐姐老一些，姐姐和云裳笑着迎了上去“大嫂，你怎么也来了？”
　　这位女子抿了抿嘴，笑着说：“老四让我过来陪你的，丹青，你看，老四对你多好。”隔过姐姐，她看到了我，拉着我的手唤到：“是丹书吧，果然和你姐姐一样，也是个美人啊。”
　　美人，楚家的人眼神的确都有问题，姐姐是个美人不假，我在北地可没有人说我漂亮，看着我愣愣的表情，楚云端发话了：“丹书，这是我大嫂沈竹。”我这才重视起来，转了头，看着姐姐问道“我也跟着你叫大嫂，合适吗？”沈竹笑道道：“可以，你叫我姐姐也行啊。”
　　“叫楚夫人！”姐夫无端的发话了，脸色不太好，难道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哦，楚夫人好。”我讷讷的应付到。
　　沈竹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惊异，但到底是场面人物，很快便压了下来，笑迎瞟了姐夫一眼道：“好！好！四弟，你怎么这么的护着她啊，怕我吃了她？”姐夫淡淡的说道：“丹书不懂事，礼数不够，还经常惹麻烦，大嫂还得多包涵。”沈竹拉起我的手笑着说：“丹书，有空到和你姐姐到我那边的府里来坐坐，陪我打几场麻将。反正啊，输了有人付钱！”我望了望姐夫，他微微的点头说道：“是，你们去吧。”
　　隔了几日，沈竹真的派人请我们过去打牌，推脱不过，只得和姐姐去了，那牌打子也都是些南方将领的太太们，见了我，都喜欢问东问西的，过了几日，也略有些熟悉。姐姐一向就不喜欢这些，而我也不愿意上场，多数时候在一边给这些太太们倒倒水，递递点心，每天果真输了不少的钱，让我们俩苦不堪言，但是这位大嫂极热情，每天早早的吩咐了丫头来请我们，实在是逃脱不得。这日又来了，我在一旁打着瞌睡，打了几圈之后，姐姐有点不舒服，要先回去，这些太太死活不让走，说什么也不能拆了这牌搭子，沈竹打着圆场：“夫人们，让丹青先回去吧。”“不行！”其他人强烈的抗议，沈竹弯着眼笑道：“没事情，散不了，这不还有丹书吗？”正准备扶着姐姐走的我愕然，我得留下来！
　　其他人相视一笑，才道：“既然如此，丹青可以走了。”说罢，就拉着我坐下。
　　“可是姐姐她……”我极力想逃脱。沈竹笑道：“我让丫头送回去，会好好照料的，来我们继续玩！”　我不停地朝姐姐看，她给我比了一个留下的旨意，我只好上阵。太太们七嘴八舌的闲聊着，虽然说的隐晦，但我多少有些听懂。但只看着牌，不便接话。
　　几圈下来，我又输了不少，沈竹笑道：“慢！慢…这张牌我要，糊了！”那另外一位夫人摇着头叹气：“楚夫人今天真是好手气。从坐下来一直糊到了现在。”沈竹转头朝我，笑的眯了眼道：“明日里还要陪我打，你一上我运气就转了。要知道，我已经连输半个月了。况且你输了也不打紧，我会亲自去跟老四取的。”我只是浅笑，我以前在家里很是高手，但是这种场合，似乎输了比赢了更好，我学的是经济，自然懂的如何精打细算，成本效益。
　　就这样，我连被拉着打了几天。与沈竹和另外的两位李夫人和袁夫人也渐渐熟悉了起来。这日才开始打，李夫人便问了起来：“丹书小姐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未出嫁吗？”我手一顿，一张牌已经打错了，脸上还是笑着，道：“等学业完成了就成婚。”那李夫人也爱刨根问底：“男方家里也愿意吗？”
　　我几乎已经忘记了我还有一个令人郁闷的婚约，好一会才道：“应该是同意的。”沈竹见我不想多提，便笑着叉开话题：“你们两人真是的，人家小两口怎么的也要打听个一清二楚。等丹书到时候成亲了，你们准备喜礼就是了。”我又一次愕然，沈竹点了点我的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