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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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埱歆鲫左手抓了一大把烧烤串儿；右手则直接捏着个大烧饼在啃。
　　看着他；不知怎么的……有点想小小。
　　小小10岁；在孤儿院里就是个被欺负的主。
　　三天两头就被别的小孩抢吃的抢玩的；反正什么能抢的都被别人抢光了。
　　“好……你想吃就吃……钱给了你的你怎么吃我都不管你；但是你也别吃得满嘴巴都是……”我看他吃
　　得跟花猫似的样子就想笑……
　　我明明从小就是个孩子王；可是我每次看着那团边缩边抖的身影；不知道怎么的就总是有种同病
　　相怜的感觉。
　　很奇怪。
　　伸手把埱歆鲫嘴角一抹酱汁擦掉。动作出了手；我自己却怔住了。
　　埱歆鲫刚把最后一口烧饼全塞进嘴巴；涨得几乎合不上；也不知道是被我的动作吓到还是怎么的；
　　定定地看着我。猛把嘴中烧饼一咽。也不知道有没有嚼碎。
　　然后抹了把脸；突然说：”我到前面看看还有什么吃的没；娘子你赶快跟上来哦！”
　　在他转身的时候；可能是眼花吧……
　　眼圈有点红。
　　…我是傻不拉叽的分割线
　　进了季府后；　凳子都快坐热了；才有一个童子过来说：“蓝小姐，饭菜备好了，老爷和三位公子
　　有要事耽搁了；正赶回来；跟小姐说对不住。”
　　埱歆鲫闷哼一个；用刚好三个人都听到的声音说：”没听说过门都是客！？一点礼貌都没有；还让我们家小姐等那么久。”
　　嗯。骂得好。
　　那童子脸色换了几翻；也觉得理亏；便告了退。
　　我挑眉看着埱歆鲫：“平常怎么说你你都不改；明天太阳不会出来了吧～你居然肯叫我小姐了～？”
　　“那娘子你一个仆人都没带嘛；那多没排场啊……容不易让别人看扁了去！？那为夫就委屈点好了！
　　嘿嘿……”
　　在腰间掏了锭小元宝；塞进他的手里。
　　“不够钱了就跟我说；别跟人家摊子老板拗；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小姐我喜欢……家里人看起来都肥肥白白的。所以……你想吃就尽管吃。”今天他捏着最后那几个铜板；差点没把人家烙饼老板气死。
　　喊我小姐；就算是我的人。
　　只要不搞背叛这种我深恶痛绝的行当；那么就算死了；也是我的鬼。
　　反之……
　　我就要让他……人也成鬼；鬼也魂飞魄散。
　　不用感谢我；要谢就谢那个男人；是他教会我”背叛”这两个字的代价。
　　不贵。
　　就一条命。
　　“小姐……不用那么多……我只是……”埱歆鲫盯着手中的元宝仲怔了一下；才想开口；就被通报的童子打断了：”蓝小姐；我们家老爷和少爷他们回来了。请小姐过偏厅。”
　　我抖抖衣袍；轻笑着转头：”走吧。其他的暂时别说了。先吃饭去。今天就看看他们季府有没有好东西能喂饱你小姐的刁嘴咯～”
　　埱歆鲫愣了愣；随即露出只在那个初次见面时候见过的恶质笑容：”娘子你今天……肯定不会失望！”
　　“呵呵……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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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世伯；小小心意；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请笑纳。”我笑眯眯地把那锦盒递过去。
　　季长风是个精神的中年男人；骨格粗壮；　剑眉飞扬，眼黑唇淡；样子平庸有余。见了我之后眼睛闪了几闪；很快地开口道：”绫络小姐是客人；那么客气怎生了得！”但是手一刻也没停直接把盒子翻开来。
　　哼……莽夫？
　　未必。
　　“绫络小姐送的这双玉珠可是极品蓝田玉啊！流光莹溢；百年难求！！”见了盒中之物；季长风欣喜地看着那双玉珠。
　　说来也巧。今天苦苦思索了那么久不知道送什么做见面礼。
　　居然被那光顾着找食物的埱歆鲫发现了一间不起眼的专门卖泊来珠宝的店铺；店铺虽小；但是暗香缭绕；檀木香味浓重醇厚；不比一般的檀香。似曾相识。
　　埱歆鲫跟识途老马一样；进了门就直问人家老板要私货。一般珠宝店都有些好货不放在外头；等行家来的时候才拿出来。
　　那老板听埱歆鲫的口吻；便觉得我们也是买惯那珠宝玉器的人；连忙从里面拿出了9颗玉珠。
　　其中两颗鸡蛋般大的是蓝田玉；玉色丰泽；是上好的成色。
　　另外7颗只有指甲壳般大小；老板说是西域来的血玉。
　　但是我见7颗珠子洁白无暇；便问老板为何要取这种名字；老板让我试试把珠子拿起来。
　　说来也怪；本来瓷白的珠子在我摸上去的时候；丝丝缕缕血红的丝卷竟像有生命般攀满整颗珠子；颗颗如此。我手一放开；血丝便慢慢退去了。其他人摸的时候；却毫无变化。
　　那老板见状便大呼我是有缘人；说那血玉是一个西域来的僧人放在他这里的；只说了遇到有缘人便送给他；但是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能摸出那奇特的红丝；老板便觉得那僧人也是信口开河；便把它当玉珠卖；但是没有血丝的血玉透不及白玉；白不若烧瓷；倒也一直没有人看中它。
　　于是；我没花一分钱便得了那7颗小珠子；顺带的就把那两颗蓝田玉买了；做了个顺水人情。
　　为什么是顺水？
　　埱歆鲫那张嘴巴；把什么都扯上了；把两颗上好的蓝田古玉硬是200两便抢了来。
　　临走的时候；见那老板满脸欲泣的表情就觉得万分凄凉。
　　“哼……脸是长得不错；但是一身男装；英气有余；娇媚不足；作为女子就……太失败了……”
　　抬头看去。站在季孜棠身边有两名男子；其中那名出声男子身着淡绿长衫，脸颊瘦削；一双眼却生得几分勾人妖媚；头发散落腰际；斜束蝴蝶髻；手指上把玩着一绺长发，抬眼挑衅地看着我。
　　季长风连忙喝止：”羌儿！！不得无礼！绫络小姐身为啸龙公主的女儿；当然不让须眉！”
　　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季孜羌；看样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啊……
　　我勾起嘴角。
　　可惜啊可惜。
　　可惜你不是一个绝色。
　　可惜凤鸣不在；没有人怜你香惜你玉。
　　可惜我虽然不厌耽美；可更不算个腐女。
　　可惜今个儿你遇到的是我……
　　小子……该算佛祖惩罚你呢……还是保佑你？
　　“绫络小姐；请上座；这都是些山野小菜；还请见谅啊。”
　　季长风一脸客气。
　　“季世伯客气了；今日到府上才正是打扰了。”
　　我轻点头也客气一翻。老师说；要尊老。
　　埱歆鲫臭着脸站在我后面；动作是教养良好的仆人；嘴脸是村口小霸王。
　　那季孜棠见今天埱小霸王不但没乱叫；而且还忒收敛；以为上次自己的教训收了效；自然喜上眉梢。加上刚才一直未能跟我搭上话；便故意坐在我身边；还很风雅地给我抛了个很有书卷气的……媚眼。
　　至于怎么书卷法……
　　那就是……
　　当时；我看他眼睛无故地抽了下；然后不当一回事；直接转头。
　　只见埱歆鲫瞪着他的脑壳门；如果眼神再锐利个几分；很有可能就能把门给直接瞪穿。
　　可惜；这时候我没空鸟他们两个的火花溅得有多激烈。
　　因为。
　　我正忙着。
　　季孜牧（他们家老大）；挨着季长风落座。季孜羌挨着季孜牧刚坐下来。
　　“呯嗙…！”
　　“哎哟！”
　　凳子断了条胳膊。
　　季孜羌用他万恶的PG亲吻大地。再用他万恶的口腔发出叫声。
　　因为我不腐；所以他恶。
　　因为他不帅；所以他万恶。
　　脚轻移；把那颗从破碎凳腿旁边滚出来的小珠子踩住。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兰花指一伸；对着旁边的丫环怒喝：”你这小贱蹄子！把这种坏的凳子给我坐！！”然后还伸手拧那丫环。
　　我活那么两回；　娘娘腔见过不少；但是；还真没见过那么万恶的。
　　见他那副样子；估计季家另外三个男人都觉得丢了脸面；连忙安抚他坐下来；还扣了丫环月奉才算了事。
　　“绫络小姐；你尝尝这无骨鸡。”季孜棠夹了块炸得酥黄的东西到我碗里。
　　于是；他那脑门再次引来埱歆鲫眼神攻击。
　　当然；他本人毫不察觉。就是其他三个季家男人惊讶地看着埱小霸王高频率连续翻飞的白眼攻击。
　　“无骨鸡？”
　　“嗯；缯城附近有座山；叫”无骨峰”；山上有种野鸡；说来也怪；那母鸡常年出外觅食；生得跟半
　　只小牛犊似的大；但是皮粗肉厚；倒是那公鸡都一直在窝里等着母鸡供给食物；体型瘦小；但是全身骨肉嫩滑鲜美；尤其是鸡骨；全为软骨；酥脆可口。是缯城的出名的特产美食。”
　　我了然地点点头；轻咬一口后皱了皱眉。放下筷子；掩嘴欲吐状。
　　看我神色不对；季家四个男人都看过来；季孜棠关切地问：“小姐怎么了？吃不惯这鸡吗？”
　　埱歆鲫也紧张兮兮地盯着我看。
　　“嗯……这公鸡……太骚了。”
　　闻言；场内四个男人松了口气。一个男人不满地挑眉。
　　季孜棠夹起一块无骨鸡；咬了口；也皱眉说道：”因为是山鸡；常年吃野物；所以有些个是稍微有点骚味；但是大多都没有味道的。其实只要把鸡锥（鸡PP）切掉；骚味就能去了；可能今天厨子今天疏忽了；是有点野骚味。小姐难得来一趟；居然这样……孜棠要在这里给小姐说对不住了。”
　　“没事没事；区区小事；季公子何必这样；是我吃不惯。但是；今天我也长见识了；原来是鸡锥骚的公鸡才骚啊……”
　　话刚说完；有个男人发飙了。
　　“你这女人！分明是指桑骂槐！”
　　季孜羌刚刚一跌的晦气还没舒完；现在给我一句话就立刻气到全脸涨红。
　　我一脸无辜。眼睛眨得极慢；乍看；忒纯真。
　　“啊？季二公子……何出此言？绫络只是……实事求是地说罢了……”
　　“你还说你实事求是！！你！！！”
　　季长风一拍桌；满面怒容：”孜羌！！！你太失礼了！给绫络小姐道歉！！”
　　“是啊。二哥；绫络小姐明明就是以事论事……”季孜棠也急道。
　　“凭什么我要给她道歉！她分明就是在骂我！”季孜棠咬牙切齿。
　　今天一直寡言少语的季孜牧突然启口：”孜羌。给蓝大小姐道歉。是你失礼了。过门也是客的道理
　　你不懂么。身为男儿如此小鸡肚肠如何要得！”
　　说得不就正好嘛；小小的无骨公鸡；配上小小的鸡肠肚子。
　　很符合自然规律。
　　不过；这声音听着低沉；略沙哑；挺SEXY。
　　我抬眼细看了下；暗叹气。长得……忒普通了。倒是身材一流。
　　看来季家老大出身材；老二出脸蛋；老三综合起来最完美；难怪外头女子都爱这风流公子。
　　对比产生美。
　　就算是个丑极了的男人对比起那个一看没有人帮自己就立刻扁嘴飙泪跑走的公鸡；不；季二公子都肯定好上半分。
　　再丑了。
　　起码还是个男人。
　　再不男人了。
　　起码还是个人。
　　只见那季二公子跑啊跑啊；不知道怎么的；像踩到什么似的；突然往前一扑；滚在地上。哎哟地叫了声；回头看了眼我们；眼框都红了几分；然后飞也似地消失在偏厅。
　　“蓝大小姐；舍弟从小娇纵；有失礼的地方还望见谅。”季孜牧看着季孜羌的背影；摇了摇头；叹口气。
　　我轻点头；笑得特大度。
　　脚底轻踩那颗滚回来的小玉珠；碌溜溜地转得那叫一个欢畅。
　　
　　这饭菜都是极佳上品；但是不知怎么的就是吃不出味道。
　　我瞅着那碗灵芝老鸭汤；轻叹口气。
　　扭头对埱歆鲫说：”来；你今天吃一整天油腻的东西了；灵芝清热；你喝了罢。”
　　埱小霸王撇撇嘴；不满地说：”灵芝最苦了；从来我就不爱喝那个……不过……既然是你叫的；我就勉为其难好了……”
　　一手接过汤；咕咚咕咚几声就把汤灌了。一擦嘴；把碗递回给我。
　　我接过碗回头；对上那六道意味不明的眼光。
　　轻笑。
　　“我家比较随意；大家都是一齐吃饭的；今天过府；才让他站后面伺候着；挺委屈他的。想着今天他
　　在外头乱吃油腻东西了；刚好有清解的汤；也便给他喝了……请世伯见谅。”
　　季长风一张老脸拉得长。不吭声。
　　在场气氛顿时尴尬。
　　突然；一把声音笼罩整个偏厅。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季长风…我就说了你没办法让她喝下那媚魂丹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夸口！我早说了这妮子狡猾得很！”
　　媚魂丹？
　　我和埱歆鲫对看一眼。
　　我嘴角上扬；　埱歆鲫则连忙蹲下扣喉。可惜收效甚微。
　　脚底一滑；把玉珠往脚尖一顶；一踢。白光一晃；瓦上立刻冲出一个大口子；有个人正站在口子旁边。
　　玉珠回落；我单手接住。抬起茶杯轻举：”前辈；何不下来与晚辈一聚？”
　　那人往下一跃；定定地立在桌边；抄起一杯茶；一口灌尽。
　　〃在下洛千。天门神姝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美貌是更胜蓝如烟那娘们几分！也比玉啸龙磊落几
　　分！〃
　　身材修长，黑发披散；下巴瘦尖仿如刀；肤色倒是极白；白到没了血色的地步；面容也清雅秀气；可惜从左眼角到到右嘴角有一道明显的疤痕；看不出是什么武器致伤的；有些许狰狞。
　　〃晚辈蓝绫络；并非什么天门神姝。前辈……可是认错人了？〃
　　出门在外就是要多多学习。
　　神姝这名字能惹不少麻烦。我现在已经没有开头那么随意就把它抛出去了。
　　何况；蓝绫络这千金小姐的名号也很好；起码一听就富贵。
　　但是奇怪的是偏偏就谁都不爱它；例如当年的〃自己〃；例如前面这洛千。
　　〃别说那种吱歪名字！一听就是那娘们取的！神姝多风光！就叫这个！〃
　　洛千手一挥。我的身份立刻尘埃落定。
　　从千金小姐进化到杀手大魔头。
　　我笑。
　　其实这名字更好。
　　不但富贵。
　　还意味着……
　　手一甩；扇子绚丽登场。
　　后面那六字忽隐忽现。
　　〃无敌　是寂寞的〃
　　
　　“季世伯；今日其实要介绍洛千前辈给我认识直说就好；不用连媚魂丹都使出来的。”我闪身避过
　　洛千数十枚长针。
　　看着落地的长针。起码半寸有余。
　　针尖延伸到中部都是青紫色；绝对奇毒无比。
　　季长风大笑；笑得狰狞。
　　刚才他给人的感觉完全没有那种传言中的恶毒狠辣；但是；现在突然浮现了出来。
　　手上的毒针撒得跟仙女散花般自然。
　　”你身上有神宗谱！！多亏孜棠真把你引来了！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从何下手！！今天你自己送上
　　门！怪不得我们！今天你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