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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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在众人回神过来后至记得眼前一抹白影入幽灵般闪掠而过瞬间便到了那一身黑衣黑纱的唐姬身前。
　　啪！
　　响响亮亮的一声。
　　把那黑纱帽也扇得飞了，露出帽子底下的一张脸。惊了众人。
　　那是何其狰狞的脸，脸上伤痕纵横交错，火伤刀伤各式各样的伤痕布满上面。
　　难怪武林盟主从来没有真正露过脸，原来有着一张几乎完全变形的脸！
　　但是我只是刹那间惊讶了下，而没有忘记了自己想说的话。
　　“这巴掌是我替你儿子还给你的！”
　　“啊！！唐姬居然满脸都是那么狰狞的刀疤！！”
　　“可不是……难怪她一直用黑纱遮面！！原来是怕丑煞旁人！！”
　　“原来她是个女人啊！！造孽啊……怎么一张脸成了那样……”
　　“我早就知道她是女人了！哪个男人会扭扭捏捏常年戴着个大斗笠！”
　　那巴掌把唐姬扇得征仲，在旁人爆炸起来的议论声中她的手慢慢抚上脸。一张脸从白变红，从红变青。
　　“是啊！你说她那张脸是什么回事！！敢情被夫家虐待了吧！！”
　　“一副那种样子有个屁男人敢娶她！是我的话要我娶长这样的女人我宁愿自己把子孙根给切了……啊啊！！！！！！！！！！！！”那男人话还没有说完，便已血溅三丈远。倒地一直双手捂着自己那被血染红的裤裆痛苦地嚎哭呻吟。
　　看着那沾了血的黑色弯刀在旋转了一圈稳稳回到唐姬手中的人，全部一直地闭上了嘴巴。大家都明白这种时候谁吭声谁就死定了。唐姬黑纱下的脸绝对是个秘密！！
　　秘密之所以叫秘密就是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命去知道。所以他们很乐意自己并不知道任何秘密。正确的来说，就算是指导，他们也很乐意把它忘掉。
　　“一张美丽的脸，真的很重要呢……”
　　她把脸缓缓转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女子那张白璧无瑕的脸，嘴角浮现了一抹疯狂的笑意。
　　还没等众人反映过来她这声叫好是为什么，她的右手已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往我脸上一撕。
　　手指毫不留力，我虽然反应过来猛向后一步，但是仍然不能完全卸力。
　　那五指在脸上一叩仍然是十分疼痛。若不是我退了这一步，估计现在脸上不是被她撕掉那张易容的假皮而是五条见骨的血痕了。脸上估计现在即使没有破皮也是有五条通红的指痕。
　　随着我的假脸皮被撕落，周围顿时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但是大家都不敢再做声了，生怕再说错一句什么断子绝孙的就轮到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姝啊……蓝如烟果真给了你一张……绝色倾城的脸哪……多美啊……难怪那孩子也放不下……”唐姬忽然语气变得极其温柔，仿佛慈祥的长辈。
　　但是听在我耳里却只越发觉得她的精神不正常。
　　我并不知道她黑纱下面有着如何恐怖的一张脸，但是当那些旁人在议论的时候我便后悔了。
　　我明白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她之所以会长年黑纱遮面就代表她很在乎别人对她容貌的看法，而我则把她的“痛楚”揭露在人前。倘若我知道她的脸曾经受过重创，我绝对不会把她的黑纱扇飞，用点巧劲，扇烂个洞，会比现在好很多。
　　下意识地防范着她，第六感告诉我她现在的情绪就属于极其敏感时期，随时有恶战的可能。
　　“但是……”她那温柔的语气忽然一变，“但是你长得越像蓝如烟就越该死！！”
　　“小神神！小心！！！”
　　胧月一声惊呼还没有叫完，唐姬与我已经交手数招了。唐姬的武器是凤栩五爪和独月弯刀。
　　凤栩五爪和独月弯刀都是用一种罕见的墨黑金属制成，坚韧非常，普通兵器与之相撞仿如软泥般不堪一击。独月弯刀可以离主人非转各种角度去攻击敌人，配合上主要正面攻击的凤栩五爪一辅一主配合得完美无瑕。当年在武林大会唐姬就是凭借它们直杀到决赛。
　　它们都是属于近身械斗的武器，唐姬刀爪合一，异常灵活，招招都是杀手。我平日虽然能单凭身体记忆便可以使用所有武器，但是并没有认真地练习过近身的打斗，而且身上除了一把金蟾丝所做的扇子之外别无其他武器，虽然金蟾丝坚韧无比，但是始终薄如蝉翼，不堪受力，重防不重攻。我跟她对拆数十招后不免有些被其压制的势头。
　　得想办法换样兵器，这么下去的话不单只浪费我的力气而且……未到万不得已都不能动用内力……否则；殤红的内功心法一驱动，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了自己……
　　心思已定，我骤然转守为攻，单脚虚点在地，虚身一转，避开唐姬的攻击，身体平地拔高飞跃而起，擦着她的头顶而过。转瞬之间已落到她后面，在场的都是武林中人个个都带着自己的兵器出来，我模糊中看见了一人手持着一支直长之物，便一个旋身略至那人身前，手起扇落，往那人的手臂上一拍，他手臂一软便松了手，我迅速从他手中拿过那支直长的武器。
　　武器一碰到手我就当场有流泪的冲动，哪个王八羔子好选不选选根竹棍来当武器！！
　　但是这时候已经没有时间让我再选另外一样了，往后一跃避过那飞切而来的独月弯刀。
　　我一咬牙，跟唐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我的轻功到什么水平我自己最为清楚，身形移动极快而且借力的物体只需很小……
　　在场的人只看见一抹看不真切的白色身影在厅里来回旋转飞略，每每总是和那来使凶狠的弯刀错身而过。
　　忽然，我耳朵一动，终于听清了，右边！急速停下身体，迎面去接那弯刀。
　　“小神神！！！”胧月那边传来一声高呼接着又是一声低鸣，我知道他应该是被冯赐天压制住而不能动弹。眉毛一挑，我对他摆了个Y的手势，与此同时我一个弯身，与几欲跟我正面相撞的弯刀错开，长棍一挑，对着上面高速旋转的弯刀正中央的刀身狠狠一捅，那转得凶狠的弯刀的力忽而便被卸掉了，在棍顶旋转了几下便噌的一声掉落到地面。
　　我嘴角扬起一抹笑。
　　下一刻，身后一个男人便双手僵直倒地晕死了过去。
　　我转身，笑着对身后的人说。
　　“我呀……特别特别讨厌偷袭人的小人……所以啊……不想死的话，记得要乖噢。”
　　众人看着前面那貌美如仙却出手丝毫不比唐姬狠戾的女子，又低头看了看刚刚想趁机偷袭的那名男子被挑断的手筋，一致地狂点头。
　　他们很乖！他们不想死！
　　把头转回来，随意地踢了踢那地上的弯刀，我扬头对唐姬说：“刚刚它割了些脏东西，所以晚辈不想被它碰到也不想碰它，和家大婶你自己捡吧就。
　　不想唐姬不怒反笑，倒：“小姑娘是有两分本事……但是……未免过于轻狂！……我身为长辈的，
　　今天应该好好教导你一翻才是！！但是么……另外这位小姑娘本来也是如花似玉也是情深部悔，现在落得如此下场，又亲眼看见自己深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挫骨扬灰，真是何其可怜。但是她跟那小情人在临别前却说在黄泉路上也要相逢，即使到那般田地也是何其幸福。你说，如果我把她脸上的肉一刀一刀地挖下来，蓝家小姑娘，你觉得那样的话，她的小情人会不会在黄泉路上还肯跟她相认呢？！阿？”
　　我敛笑闭眼。
　　脑中浮现的是那个红衣翩跹红绫翻飞的艳丽女子，妖娆着一双媚眼跟我说，她只知道现在的主子会惦记他们的生死，是个好主子，脑中更加挥散不去的是她轻咬下唇，眼神坚定地说要找她的他问清楚，究竟为什么他不告而别。
　　现在短短时日，物非人散，挫骨扬灰……
　　“啊！！”
　　一声凄厉的喊叫传来，我手指握得发白，浑身轻轻颤抖。
　　我知道我忍不住了。
　　众人眼睛又一次花了，那抹白色身影仿如鬼魅般忽然消失在面前，在转瞬间已经到了唐姬身前，白玉般的手指紧紧扣着唐姬正准备划下第二刀的手腕。
　　唐姬这辈子没有见过能移动得如此飘忽快速的人，竟然在自己毫无知觉地情况下到了她身边！忽然，耳边传来的幽幽声息犹如丧钟那般悲伤。
　　“对不起……这句话，是我欠和凤鸣的……”
　　唐姬张大嘴巴，一抹血丝从她口中流出，眼睛无法置信地往下移。直到停在穿膛而过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很修长，手指笔直，指尖尖削，即使现在满手都是血，仍旧是优美。
　　“你居然……震碎了我的五脏六腑……”
　　她抬手看那只手的主人，那女子火红着一双眼眸，似笑非笑，嘴角同样溢出一丝血丝。
　　忽然，唐姬仿佛知道了些什么，扭曲着一张本来就疤痕满布的脸，道：“呵……呵呵……我走前……你走后……值了……值了……蓝如烟……这辈子你欠我的终于还清了……用我的最爱换你的最爱……下辈子……千万……别再让我遇见你了……”
　　说到这句话时；她的眼睛仿佛看向很远般地飘忽，忽地；她嘴角抽搐般地笑了笑。头一弯，便失力挂在我那穿过她胸膛的手上。
　　她身体一软，我已经发麻的手臂根本无法负荷她的重量，被她全身的重量一压，便踉跄地退后了一步，半跪在地上。
　　但是在旁人看来，刚才那穿膛而过的一击根本没有看清，虽然震惊但是并没有很真实的感觉。练武的人才知道，人的肉体看似很柔弱很不堪一击，但是事实上每一分骨肉都是极为坚韧的，用内力震碎五脏六腑看似很容易，事实上是非常困难的，要求人的内力深厚而且瞬间爆发出强劲的力量才能把血肉撕裂。
　　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虽然唐姬的脸暴露人前的刹那他们对那女人的脸腹诽非常，但是毕竟她名誉上也是站在他们这一方的，但是一个用实力赢得武林盟主的人，在一刹那间就被解决了，那刹那快得连那双手十何时穿破唐姬的身体都没有看轻，唐姬就已经气绝了。
　　但是不容他们多想，接下来的一幕才让那些所谓的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匪类冷汗淋漓。
　　血，滴滴答答地滑过那只修长的手，而后在指尖凝聚成血滴，最后再滴落到地上。全场鸦雀无声，血水嘀嗒的声音变得清晰无比。
　　而那只手似乎在尸体内扭转了下，缓缓开始往后收，随后就是骨肉撕裂的清晰声音，皮肉被撑破的粘稠感仿佛沾染到在场每一个人，他们都有一种被骨肉撕裂的人是自己般的窒息感，而不自觉地面目变得有些扭曲和惊惧，有些人甚至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慢慢地，那只手隐没在那具已经软掉的尸体中，最后，轻轻一声“嗒”便完全从尸体里把那条手臂抽了出来。鲜血淋漓的一条手臂，道道斑驳的血痕在玉白的皮肤上绽放出奇异的血腥美感。
　　我安静地把手臂抽出来，站起身，环视了在场那些不甚明晰的人影。目光扫过之处，都能明显听见那些人的浓重呼吸声。
　　胸口很痛，喉间也不住涌动血腥的味道，伴着剧烈呕吐感，令人难受。
　　我知道自己的脸色很难看，更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晕眩的感觉一阵阵地袭来。
　　目光终于定格到那轮木桶的圆形上，我向前走了步，伸手，发现都是血，红彤彤的，一定很吓人吧。我有点恍惚地笑了笑，放下，换了干净的右手，轻轻抚上霍艳棠的头，手指顺着她乱蓬蓬的头发往下梳理，一下两下三下……
　　“你看，头发都乱了，小姐这就带你出去，买最好的梳子，梳最漂亮的发髻。啊……对，还有钗子，上回看见了一块鸡血玉雕成的，我买了下来，准备送给你做礼物的。”
　　本来想送给她做送别的礼物，本来想快快乐乐地把她送出天门，本来想让她跟那方烃诺过神仙眷侣的日子的……
　　“小姐……小姐！你别这样……艳棠不怨的……真的不怨……本来就是艳棠自己要求出来寻他的，而且艳棠9岁便跟着师傅习武，14岁正式在天门出任务，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全身而退，这次是艳棠命里面的劫，躲不过的，小姐……你别这样……艳棠看了难过……”
　　手指下的人拼命摇头，而我仿若未闻般地一直微笑着呢喃：“我发现我做人最失败的地方就是每次你们受伤的时候都赶不及保护你们。你是，月容也是……明明可以保护好你们的……但是偏偏就做不好……我真笨……笨死了……”
　　胧月衬那冯赐天对唐姬的惨死震惊的片刻放松，反手一勾，挣开压着他的冯赐天便直直奔向那看起来已经陷入一种濒临崩溃状态的人。
　　“小神神！！别再自责了！谁也料不到这种事情的发生！根本就不是你的错！难道每个人你都能保护吗？每个人要活下去都是要靠自己的，你能保护谁保护得了一辈子？！别把所有的错归咎到你手中！”
　　感觉到被一个怀抱紧紧拥着，我立刻反映剧烈地挣开。
　　“别碰我！”
　　垂眼看了看那条手臂，大大地袖子垂了下来，遮住了它，但是那种粘稠的感觉是这么的清晰。我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唐姬的尸体，又抬首看了胧月一眼。
　　“太脏了……别碰我……”
　　忽然，一声巨响。瓦片一阵飞落，屋顶被人“开”了个大洞。
　　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看向上面被轰穿的大洞。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的大雨，雨水顺着那大开的“天窗”不住飘进屋内。卷进屋内的风合着雨，把遍布室内的那些烛台亮光全给淋灭了，忽然陷入黑暗的气氛隐隐透出一阵肃杀。
　　“谁在上面藏头露尾！！”反应过来的冯赐天大喝一声，声音带着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一丝恐惧。
　　一把清亮的男生响起。
　　“谁说我们家小笨脏了……我说我们家小笨最干净了，掉到泥潭也比别个掉到河里的干净。”
　　我浑身一颤，猛然抬头。
　　“绰……你怎么……”
　　绰飞身而下，身后还跟了5个人影。他落到我身旁的时候，还刻意地隔在了胧月前面。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
　　“小笨真傻。”
　　莫名其妙地，我觉得头脑清醒了些，而且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