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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 作者:水墨兰(起点vip2013.02.03完结,家长里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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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子是上品,当下便笑吟吟地拿起玉籫在鬂边比划:“这籫子真漂亮,我戴上一定好看,是吧,芸二哥?”
  阮芸本就聪慧过人善解人意,对于江宗瑱那阴沉沉的脸色,他只当没有看见——十几年前的旧事早在阮家传得纷纷扬扬,又有谁不知道?也难怪这江老头生气。他眸光一转,看到笑语嫣然的阮蕙将玉籫插在乌黑的鬂边,犹如画龙点睛般为娇俏柔媚的她更添了几分秀雅,不禁脱口而出:“蕙妹妹戴着,果然好看。”
  江宗瑱虽然初见阮蕙,却也深信她不是为了些许小利就忘乎所以的人,此际听她主动收礼,心知她必有打算,也就恍若未闻。
  阮芸又从袖里摸出一张大红礼单,恭恭敬敬捧到江宗瑱面前,十分诚恳地说,“这是阮家的老太太、二老爷、二太太的一点心意,二老爷还说,请老太爷看在蕙妹妹和蒙兄弟的情分上,原谅他早年犯下的错……老太太还说了,前些日子晋阳名医罗贤志已为他们姐弟俩用了祖传密方,痊愈已是指日可待,蕙妹妹如今到了扬州,还请老太爷为她好好用药……”
  阮蕙听得心里一动。莫非老太太已看出端倪,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或者是趁此时机与江老太爷重修旧好?又或者是因为苏夫人与阮家关系亲近?她这么做,到底有何意图?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蕙儿是我嫡亲的外孙,我自当尽力而为,就不劳她多费口舌了。”江宗瑱听罢,沉吟良久,方才冷笑一声:“这些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我可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这都是祖母和父亲他们的一点心意,外祖父就收下吧!”阮蕙心念一动,早伸手接过阮芸手里的礼单,只扫了一眼已然瞧清上头写着人参、鹿茸等物,当即毫不犹豫地塞在江宗瑱手里,暗暗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背。江家窘迫至此,这些东西虽然贵重,于阮家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对江家却无疑是雪中送炭。阮家欠江家的,远不是这些东西就可以弥补的。自己人微力薄,无法为江家做些什么,只有借老太太之手将这些身外之物馈赠给江家,也算是一些补偿吧!
  江宗瑱握着薄薄的礼单,淡淡说道:“既如此,那就代我多谢阮家的盛情,我江家已至食不裹腹的窘境,就没有什么回礼了。”
  阮芸松了口气,陪笑说道:“老太爷太客气了,您能收下这些东西,就比什么都好。”
  江宗瑱虽然不待见阮家人,但听阮芸谈吐有致谦逊有礼,也知是个出类拔萃的,便也不加为难,眉头一展就问起他家中情况来。
  阮芸落落大方地一一回话:“……今年二十二了,成了亲,去年过了乡试……曾师从晋阳武则勋,习过六年武艺……”
  倒让此前一知半解的阮蕙弄了个清清楚楚。
  江宗瑱打开了话匣,态度愈见和蔼,又趁势问起了阮氏族中子弟的情况,阮芸虽心中疑惑,却仍不失礼数地一一作答。
  江宗瑱十分满意,频频点头。阮芸却更加肃然,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好在阮蕙似是不耐烦听这些复杂的阮氏家史,拉着江宗瑱只嚷肚子饿,江宗瑱这才罢休,命先前领阮蕙进府的那个中年仆妇唤作娟娘的去厨下传饭,阮芸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少时,娟娘便与姚妈妈采青她们摆桌安箸,过来请他们吃饭。
  饭厅就在隔壁,与客房仅一墙之隔,想必也是江家平时无太多亲眷走动之故,当然,也可能是为了方便江家这两位病残的主人。阮蕙心下暗忖,过去吃饭不提。
  饭毕,阮芸自去洗浴,江宗瑱便派人去收拾客房让阮芸歇息。
  待阮蕙洗浴换衣后,江宗瑱便请她过去说话,问起了苏夫人的事。
  阮蕙便将途中所见了一字不漏说出,又把苏夫人拜访阮老太太的情形说了一遍,末了笑道:“苏夫人自称是我表姨,当真让老太太吃惊不小,后来听苏夫人说要带我和蒙儿来扬州时,老太太的脸色……真是好看极了……”她说得兴高采烈,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声音里的清扬愉悦。
  听到阮蕙格格的笑声,江宗瑱便知道她对老太太没有好感,他脸色便沉了下来,眉峰也微微颦起,好半晌才道,“老太太……到底是你的祖母……”
  阮蕙心中一凛,连忙收起脸上的笑意,温顺地应道:“是,蕙儿知道了。”阮老太太是她的祖母不错,却连她身边的柳妈妈也不如。但凡她有个头痛脑热的,柳妈妈恨不得替了她病才好,而那个时候,阮老太太又在哪里,可曾来见过她一面,说过一句怜惜的话?
  “老太太现在肯放你到扬州来,必定是有拿捏你的法子。她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非大恶之辈,论起来,毕竟还是你和蒙儿嫡亲的祖母,是你们的至亲,你们只要好好奉承、孝敬,将来,说不定还能替你们拣一门好亲……”江宗瑱则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我与你外祖母自身难保,这件事上,只怕是无能为力了……”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阮蕙的手背,声音逐渐哽咽起来,“高门大户必定规矩森严,不比咱们贫寒之家人口简单……这些年,也不知你与蒙儿是怎么熬过来的……”说话间已潸然泪下。
  简简单单一个“熬”字,已将阮氏姐弟俩这些年所受的辛酸苦楚包含殆尽。阮蕙看着老人脸上滚落的泪水,她心里不由得一恸,眼里泛起一片水光,连忙蹲下身去伏在他的膝头,垂泪说道:“您老人家请放心,蕙儿定会牢记您的教诲……蕙儿虽然愚钝,在大事上还不至犯了糊涂……老太太跟前,我们定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只需好好保重身体,等将来蕙儿当家作主了,定让您和外祖母多享几年清福!”
  江宗瑱闻言,嘴角绽出一丝笑意,他欣慰地点了点头,话题一转,又问起了路上的那场“虚惊”。
  阮蕙正有许多不解之处,此刻便将心中疑惑倾吐而出。
  江宗瑱安静地听着,好一会儿才道:“看来这次遇险,还真是有些蹊跷。”顿了顿又道,“原本我写信给苏启明也是出于无奈,不想苏夫人竟肯亲自送你来扬州,还认了你作干女儿,虽说此行她另有目的,不过她能在我面前主动提及此事,也算得大方磊落了。再者说来,她还肯助你结识扬州望族,于你也是利多于弊……你如今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多认识些贵妇人也是好的……”竟是深赞苏夫人的行为。
  阮蕙自遇险之后便苦苦冥想苏夫人所作所为,百思不得其解,便也认为这苏夫人是个大善人。不管苏夫人大义相助是何目的,她也只能先泰然受之,再徐徐报之。此时听了江宗瑱之言,也甚觉有理,就随声附合表示赞同。
  次日一早,阮芸便过来向江宗瑱辞行:“因拙妻待产,且即将临盆,芸儿不敢多留……蕙妹妹只管安心在此养病,想回晋阳了就写封信去,老太太自会差人来接……”
  阮蕙听得心惊不已:老太太难道竟是打算放她在扬州长住?
  江宗瑱面色和蔼,一改昨天的疏离,再三谢了阮芸,又命娟娘封了十两纹银给阮芸,算作谢礼,“些许心意,芸二爷莫嫌简慢……”
  阮芸见他态度诚恳,只得受了,临了又道:“老太太担心蕙妹妹安全,嘱咐将随行的玲珑珍珠四婢留下备用,她们拳脚上的功夫不错,妹妹出去务必带着,便是洒扫浆洗这样的活计,也尽可吩咐她们去做……”
  阮蕙不由得冷笑,原以为老太太当真放了她,却原来还留着这么一手——明里保护,暗里监视,与在德园时又有何异?
  江宗瑱倒是面色不变,连声说老太太想得周到。
  送走阮芸,四婢当中为首的玲儿请见,进门便双手奉上一个锦盒,恭恭敬敬地说道:“这是芸二爷留下的,怕大小姐不肯收,特意叫奴婢等他走后再送过来。”
  阮蕙不知何物,打开看时,竟是一张永庆楼的银票,红灿灿的戳记边,用朱笔写着:叁千俩整。
  永庆楼是大周最有名的钱庄,全国足有二十几家分店,一千两银子起兑。
  如此大的手笔,想必是阮老太太所为。
  习惯了被冷落被忽略的阮蕙,面对老太太突如其来的殷勤与重视,她忽然感到一阵茫然。

  032、推心置腹

  江宗瑱得知阮芸留下这张价值三千两的永庆楼银票时,灰黯的脸色顿时变得明亮起来。他与阮氏老太太算起来也是几十年的老熟人了,知道此番她肯放阮蕙到扬州已是不易,竟还作出“一掷千金”的气势来,与她素日睚眦必报的脾性可谓是大相径庭了。
  江宗瑱不作它想:除了苏家,别人断不能让阮老太太作出这样的改变——这个苏家,世代书香,历朝勋贵,当然有理由成为无数人追捧与巴结的对象,阮家自然也不能免俗。在阮老太太的眼里,阮蕙已经是苏夫人娘家的外甥女。这样亲近的血缘关系,如果利用得当,不论是名誉还是地位,阮家都可以大进一步。
  如此说来,形式对阮蕙已经是大大有利。
  老人的情绪也感染了阮蕙。她望着江宗瑱微微发光的脸庞,心里隐隐也有些欢欣。不管阮老太太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对自己有多么苛刻,眼下这张永庆楼的银票透露出来的信息,都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阮老太太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开始发生改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令阮老太太发生这样的改变?
  而这种转变,是福是祸,她暂时也无法判定。
  阮蕙脑中似有什么闪过,让她直觉与此事有关,可这灵光稍纵即逝,再想抓住,已烟消云散。
  江宗瑱虽然看不见阮蕙的神情,却也知道她心中所虑,不禁笑道:“你先前说随罗贤志进阮府的那个小厮与苏夫人的儿子苏定十分相像?”
  阮蕙心知江宗瑱此问必有深意,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随即肯定:“是。蕙儿自认眼力不差,那小厮……十有八九就是苏家的二少爷。”
  “这么说来,苏夫人先前并没有完全相信我信中的话,而是让苏定进府打探出你的情况后才有了此后的阮府之行?”江宗瑱似是询问阮蕙,旋即又自言自语地回答了自己的问话,“应该是这样了。罗贤志名扬天下,岂会被你姐弟俩的小伎俩所蒙敝?苏家自然要借他之手来探虚实了。”
  罗贤志来阮府为她姐弟俩诊脉,却是阮老太太的主意。阮蕙心里暗忖。由此可见,苏家的计划更是滴水不漏了。
  见阮蕙点头,便又问道:“是不是自罗贤志替你们诊过脉后,你祖母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
  阮蕙重重地“嗯”了一声。
  “这就是了。苏启明想必是看了我的信之后便想出这招。”江宗瑱不由得笑道:“如此说来,阮老太太原先还真当你们姐弟是病的傻的了。”
  阮蕙却不以为意。就算真是病的傻的,毕竟血浓于水,也应该时常去看一看呀!只有冷面无情的人,才会置嫡亲的骨肉于不顾。当然,江宗瑱情况特殊,又另当别论。
  江宗瑱却像知道阮蕙心思似的,招手让她在身边坐下,向她解释道:“你祖母到底是妇人之心,又最量窄,当年我与她因你母亲之事大闹了一场,她哪有不记恨的?况且你母亲自打进了阮家的大门,连一声‘母亲’也不曾叫过,她又怎会不耿耿于怀?对你姐弟俩个……难免就疏离了些,后来你们又病的病傻的傻,加上李氏刻意奉承,她自然就更不将你们放在心上了……”说着轻叹一声,“人无完人,谁能无错?更何况她还是你嫡亲的祖母?她既然有心赎过,往后必定会对你姐弟有所不同,我们也别苛求太多了……”言下之意,竟是既往不咎。
  阮蕙抬起眼睑,清澈的双眸里隐含一丝不甘:“只是……一想到母亲和蒙儿,蕙儿便觉心里难过。”
  江宗瑱黯淡的眸子里隐现水光,好半晌,他才低低说道:“逝者如斯,过去的事,咱们都把它忘了吧!眼下,唯有你和蒙儿的将来,才是最最重要的。”说到最后一句,脸上已有悲恸之色,泪水已潸然而下。
  阮蕙这才恍然觉醒。母亲的死,是老人心底永远的伤痛,只不过,在过去与将来之间,老人选择了将来,选择了可以让阮蕙姐弟俩过得更好的方式而已。
  可是这样的选择,并不代表老人可以完全抛弃过往,并不代表老人可以完全忘记耻辱。
  这样的选择,却又代表着老人对阮蕙姐弟的爱。这样的爱,虽是本能的血亲之爱,却又包含着多少隐忍与辛酸?
  “对,唯有咱们的将来,才是最重要的。”阮蕙揩去眼角的泪痕,目光坚定,语气铿锵,一字一句,有着无与伦比的决然。
  “好孩子,难得你也能这么想。”江宗瑱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随即说道:“苏夫人既打算让你结交扬州世家,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家歇息,随时作好出门的准备。”
  阮蕙郑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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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大早,阮蕙洗漱已毕,去正房给江家二老请过安,又跟外祖母说起晋阳有趣的风俗,老人听得满脸笑容,到底还是久病卧床的,只一会儿便又困了,阮蕙辞了出来,抬眼看到东边的漫天朝霞,只觉心中一片安宁,目光回转,便落在庭院之上。
  这座庭院看来已经有了年分,房屋的瓦片上积满了陈年落叶,廊下的抱柱颜色灰败,雕花的朱漆窗扇已呈土黄色泽,围墙更是多处损坏,灰色的砖头坦露在外,墙上白漆斑驳,处处昭示着主人的贫穷与寒酸。
  她目光微沉,看到墙边开辟出一块狭长的菜地,绿油油的很是打眼,为这沉闷的庭院增添了几分生机。
  这样的江家,与她的想象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样的江家,又拿什么去帮助她,让她姐弟俩个完成华丽的蜕变?
  这件事,也许是她错了,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可除此之外,她别无它法。
  她知道,江老太爷也是深明此理。所以,他才会暗示——苏夫人会帮她,才会把其中的利害跟她明言。
  想到苏夫人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睛,不知为什么,阮蕙竟微微生出一丝惧意。
  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她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心思,忍了多少委屈,好不容易才在柳妈妈的帮助下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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