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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乐园-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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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到达顶峰必须学会借助别人的力量。
不过何苦,那么累。
黎明已经快要来临,当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一切丑陋的东西都请自决吧。
那时候我一定要回到苏格兰家中,好好休息,抛开这繁琐的一切与尼古拉斯好好生活。
魔法部的金色大厅里挤满了群情激奋的巫师们。
显然一夜未眠并没让他们感到疲累。
父亲站在塑像旁的高台上说着什么,博得一阵阵的欢呼。
他成功了。
我在侧厅远远望着他,清瘦许多的父亲目光如以前一样锐利。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沉稳有力。
我心中被无法言喻的情感充满,我知道那不是纯粹的高兴,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地上还躺着一些食死徒的尸体,没有人关心他们,没有人清扫战场。
我感到困倦。不想去分辨有多少虚假的追随者,只要领导者是英明的就足够了。
爸爸看见了我,他穿过人群向我走来,我想要朝他奔过去拥抱他,却在挪脚的那一刻被突然袭来的一股心悸击倒,动弹不得。
出现短暂的耳鸣。
「希尔……希尔……」
谁在喊我。
我将双手撑开在耳后,想要听得清楚一些。
却被走到近前的爸爸紧紧抱住,是爸爸在喊我。
“我想你,爸爸。”我回抱住他。
“我也很想你。”爸爸嗓音颤抖“你哥哥明天就会带妈妈回来,我们都没事,都很好。”
人声嘈杂。周围许多人也在与自己的家人相认和团聚。
「希尔,我好累。」
漂浮在人声顶上的声音,从极远的地方穿来,却黏黏停在我耳边。
是谁在跟我说话。
在爸爸喊我的名字之前,是这个声音在唤我。
“我太累了。我很想休息,爸爸。”
“希尔!米希尔!”我扭过头去,看到飞奔过来的亚伦。
“丹泽尔呢?我一直没找到他,你们不是一起的么?”
“快,快走!”他拽起我念动咒语。
被别人带着幻影显形就犹如穿过狭窄冰冷的空间,我很不能适应这感觉。
到达目的地后我认出来这是威尔特郡,黎明已经到来了,却被薄雾笼罩着,不远处的城堡塔楼还转动着金色风标,尖顶与氤氲的雾霭相纠缠,穿透了尘世。
雾气环绕的城堡许多人进进出出。
“那些傲罗在那里做什么?”
“德拉科的父亲抓回了波特,用他当作诱饵将在外寻找老魔杖的黑魔王引回。”
“什么老魔杖?亚伦,丹泽尔他们也来这里了么?”
“我们攻进魔法部后他们就走了。在我们攻进魔法部之前,这里就发生了恶战。情况很复杂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黑魔王……”话没有说完,我和亚伦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城堡的半边发出犹如火光一样明亮的红光,映得铅灰色天空中的云朵泛着墨红,像是流出的血液,不急不缓晕开来。
一条巨大得难以形容的蟒蛇疾速地从坍塌的废墟里游出,全身泛着荧光,扎进了围绕着城堡的河流里,河水也发出一样的耀眼荧光,刺的人眼花。
“那……那是什么东西?”我呆滞地问“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蛇……”
我感到亚伦握着我的手松开来了。他没有转身“那是卢修斯用来杀掉黑魔王的武器。地蟒。”
“地蟒又怎么样?”我看着四周,只觉得此时此景非常熟悉。
是的。我想起来了。
这是我昨天的梦境。我在自己的梦境里?
“亚伦,我在做梦么?把我喊醒,快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怒吼。我却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走进城堡。我怕那个梦是真的。
傲罗们抬出许多伤员,走得近了就闻得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德拉科……尼古拉斯……他们,都好么?”
“我不知道。”亚伦转过身“希尔,丹泽尔让我去找你,只是几分钟的事情,到处都是飞来飞去的魔咒和药水,太乱了,形容不出的乱。我当时……我当时只看着尼古拉斯和丹泽尔不允许别人朝黑魔王发射咒语,我没看到德拉科在哪里,后来尼古拉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德拉科出来了,跟那个大蟒蛇一起……”亚伦语无伦次地说着,我无法想象出当时的情景,我不能想象。
“你去把丹泽尔找出来,让他告诉我……”我的话被城堡里突然传出的声嘶力竭的哭声打断。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悲怆的哭声。由远及近,持续不断。
城堡侧门里走出一队穿着黑袍的人,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我忘记该怎么呼吸。
像是走到了梦里。
式样奇怪的长袍,戴着白棉纸面具,速度极快姿态僵硬。
还有一样的,他们抬着一具尸体。
迎面向我走来。
我想挪开,我不想碰到他们,但是我不会动,眼看就要撞上。
有人冲出来飞快地推开了我,并侧身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从他身侧的缝隙中看见担架上的尸体垂下的手,在风中无力地晃着。
是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精致到举世无双的戒指。
左手。戒指。晃着。
踉跄着跟在后面的男子满脸是血,袍子破烂不堪,只有那一头铂金的发,一如往常地耀眼。
哭声是他发出的。
泪痕在污迹斑斑的脸上洗出两道白印,看上去说不出的滑稽。
他咧着嘴在哭。
他追不上那些人,便无赖地试图抓住人家的袍角,跌跌撞撞地跟着,却被越甩越远。
最终那些人消失了。他不得不放弃,趴在地上懊恼地哭,像是失掉玩具的孩子。
我看他捶着河岸边的草地,歇斯底里的揪着青草,再撒手扔掉。
于是全世界飘得都是他撒掉的青草。
他的双肩剧烈地耸动着,背对着所有人,面对着刚刚升起的太阳。
阳光将他的头发照成近乎白色,我听到他的哭声,上气不接下气。哽咽几乎让他窒息。
我从没见他哭过。这是第一次。我想这样俊秀的男子哭起来一定很动人。
他哭得这样撕心裂肺。
让人忍不住跟着他一起落泪。
所以有许多人在跟着他哭。
他们都在哭。
阳光像雨一样落在他们身上。
哭什么呢。不就是死了一个人么。
有战争就有伤亡,这是连妖精都懂得的道理。
有什么值得这样哭的呢。
我好困。
不想睁开眼睛。
事情都结束了。黑魔王死了。
我可以回家休息了。
那个一直紧紧捉着我的胳膊不放的人,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我要回家了。他却悲恸地看着我。
安祖你为什么这样哀伤地看着我。
德拉科好好的。活着。
我就放心了。
这样的话尼古拉斯就不会即使跟我在一起也一辈子不能释怀了。
尼古拉斯。
我将脖子里的项链拽出来。
打开挂坠盒。里面一片纯白。
什么也没有。就这样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去阻止,就已经发生了。
铂金色头发的人忽然转过身朝我走来。
他灰色的瞳仁犹如射进大海的第一缕晨光,丝毫没有温度地注视着我。
“蠢货!”他揪起我的衣领厉声斥责 “我不是都把他还给你了么!你为什么让他回来!你怎么这么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米希尔你去死吧!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如果是你死了多好!你这个蠢货!你把我哥哥还给我!还给我!”
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糊了满脸。因为抖得太厉害所以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他用力地晃着我,我像是他手中的破旧玩偶。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如果是你死了多好。」
这话,是不是由我来说合适一些。
是的,只不过是死了一个人而已。
有战争就会有伤亡,连妖精都懂得的道理。
只不过,死的那个人,他叫做“尼古拉斯?马尔福”。
你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么。
就是再也不能相见了。
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
也不会,再有看到听到触摸到的可能。
永远不会有可能。
因为他,死了。
我不接受。我绝不接受。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
我决不原谅别人说他死了。即使是你,德拉科。
我的尼古拉斯还好好的,不许你咒他。
我不知道自己的指甲已经穿透了皮肤,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我伸开它的时候即便看着也触目惊心地痛。对准眼前的人狠狠掴下去。
终于听不到带有“死”这个词的话语了。
有人奔向被我掴倒在地上的德拉科。
我用了太大力气,以至于耳朵里“嗡嗡”地响。
嗓子好痒。发不出声音。身体是冰,在阳光下一寸寸地融化,感得到冰冷一层一层侵入皮肤的纹理最后到达骨髓的过程,无比清晰。
视野里发生了地震,山峰易位,河水逆流,掠过的飞鸟长着黑色的透明羽翼。
厚重的天空扑面而来。我直直地仰倒下去。
内脏因为沉重的撞击而疼痛不已,喉咙里卡着的浓郁腥甜味道变成浓稠的液体缓慢地涌上来漫过了咽喉。我一口喷出。沉沉合上眼睛。
终于,可以休息了。阴湿的天。
十月的雨。
响彻荒野的雷声。
轰隆隆滚动着降下漫天细小的雨。
冷风吹开埃及蓝的窗帘,满墙的照片就哗啦啦寂寥地响。
三天以前,我在医院里醒来。
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哥哥。他带着我找遍了熟识的治疗师。
没有人能够让我发出声音。
我的声音,跟着他一起走了。也许永远不会再回来。
他掩饰不住的痛苦与忍耐,反映到我这里只是一片麻木。
哥哥,是我的错误。
你早告诉过我你看过星星,是我没有相信。是我一意孤行。
所以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来承担。
我孤身回家。
身上被施了束缚咒,不能够自残,不能够自杀。
魔杖被没收。所有可以伤害身体的利器都被斯蒂尔斯收起。
我看着身后时刻跟着的护卫般的好友,感到漠然和无聊。
看着他们紧张的神情和犹如钉在我身上的目光,我只能发出冷笑。
不允许有黑色在我眼前出现。
不要在我背后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
不要对着我欲言又止。
不要试图让我发出声音,我发不出,我的声带被损坏了,或者说,被巨大的精神力禁锢住了。
「希尔,我们都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留给卢修斯的武器竟然是地蟒。
本来没什么危险的,可是尼古拉斯在解开柏奚咒语的时候地蟒出现了。
它吞噬掉了地蟒丹,使得咒语反噬施咒人。
于是……」
我望着站在窗前无法再继续说下去的黑眼睛男子。
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写字。
「他疼么?」
他怔了一怔,随即回答我。
「不,一切发生的很突然,结束的也很快。
他没受什么苦,不会很疼。」
那就好了。
其实尼古拉斯和德拉科一样,都是怕疼的人。
可是他总是自己忍着,疼得休克也不愿意说一声。
我怕他会疼。
现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这样就好了。
「希尔,秘术师死后都要葬在一起。所以,对不起,我不能把他送回来了。」
回到家的第一天,丹泽尔对我说的话,在我脑海里缠绕不休。
埃塔从那个遥远的国家赶来看望我,却被我挡在门外。
我不是动物,不需要被参观。
浸在暮色里的草莓园。
我的双腿匿在黄色的枯草中。
背后站着的人穿了我最忌讳的黑色。
黑色风衣黑色礼帽黑色手杖。
已经陪我在秋风里站了半日。他不愿说话,我不会说话。
他从后面揽住我的肩。头埋在我肩后。
德拉科,我不想看见你红了的眼眶。我嫉妒你可以流出眼泪,那样畅快无比的。
我努力地想哭,却没有一滴眼泪。
在遇到尼古拉斯以前,我是个倔强的大心大肺的小孩,从来不会哭。
在他从我的生命里逝去之后,我又不会哭了。
我的眼泪,只能为他一个人流。
德拉科,你看见城堡里挂的那些画了么?
对不起我把你们马尔福家的祖先画像全取下来了。
我只想看见一个人。
也是这座房子里唯一在笑着的人。
我走到哪里都能够看见他,他会一直陪着我的。
德拉科,不要一脸哀伤地跟我说「你要好好活着,希尔。」
我和尼古拉斯,早就在北海岸边换过心。
他带走的那颗,是我的。
现在我胸膛里跳跃着的,是他的。
他的心还活着,而我的已经死了。
所以我不会自杀。我要带着他的心活下去。
这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德拉科,原谅我现在真的不想看见你。
我不怨恨你,你也没必要跟我道歉。
一切都是场意外。
我们都是受害者。你失去了哥哥,我失去了爱人。
所以,请,滚吧。
岁末的深秋以不可一世的姿态来临。
光线暗淡幽静的书房。你最喜欢看的游记在书架上。写了字的信纸摊在桌上,内容在称呼“希尔”后面停滞不前。你不在桌子后面坐着。
只睡了一个人的大床。铺着你喜欢的深海蓝色床单。你没躺在另一边。
有着结起六角晶体玻璃窗的走廊,清晨的阳光斑驳地投在地毯上。你在天冷时才穿的羊驼绒拖鞋搁在拐角的地方。你没把它换上。
你在哪里呢?
我总是产生你明天便会回来的错觉。
我总是仔细地在想你去哪里了。
你不在地图上找得到的任何地方。
几万英尺深的海洋还是几千英尺高的天空。
你在水母渗出的冷光后面还是柔软绵甜的白云后面。
你在我们家里的每一幅画像里。
纯净的笑。坏笑。弹着吉他唱歌。卷着裤脚钓鱼。
给我表演怎样用嘴巴接住抛在空中的糖果。
教我怎么躺在床上用吸管喝咖啡。
你听照片里我们的笑声。吵闹不休。拥挤着冲向云层。
我们久别相逢的那一天,你总是跟我说「时间还多。」
时间还多。
我的时间还多,而我们的时间已被你亲手划上终止符。
你一句话都没有留便离开我,这让一切显得虚假和难以接受。
我看到雨天,撑着黑伞的人列队走过,才相信你是真的离开了。
尼古拉斯,我的心,它得不到片刻的宁静。
尼古拉斯,你真的,不回来了么
我生活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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