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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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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时候敷衍都懒得敷衍一下,直接让他们吃闭门羹。这么一来二去,允鎏对她的印象就更差了,倒是玉风却津津乐道,只说他们两相像。



相像?倒是哪点相像了?



允鎏冷哼了一声,看到天渐渐地黑了下来。禁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办?难道今晚上单刀赴会不成?



他缓缓地在房间里头踱着步子,本打定主意等玉风回来以后再一道过去,或许会好些。转头一瞧那刚刚整理完毕的卷宗,却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



我能等,皇上可不能等。皇上能等,那些被私盐坑害的不轻的平民百姓,可都不能等。



思及此,允鎏心下一定,便招呼布托与他一道出了王府大门。



正文 第十七章 棋逢对手(2)



玉宁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渐渐地暗下还有那滴着雨水的屋檐。飞檐处挂着的风铃,时不时地会因为微风轻轻响着,甚是脆耳。



醒儿进来掌灯之后,瞧见玉宁还窝在靠着窗台的椅子上兀自看着天空发着呆,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小姐,您这样一天了,想什么呢?”



玉宁哀怨地回头看了醒儿一眼,用慵懒的语调回道:“若是真在想什么,用得着如此落魄的模样么?”话刚说完,玉宁便下了椅子,向房内的软榻走去,那软榻之上摆了一个小方桌,方桌的桌面是个棋谱,而今黑白二子零散地散落在棋盘上,错落有致。玉宁慢慢踱到棋盘前,纵观了下棋面,略数了下棋子,想了想,便拿出一颗黑子下到了棋盘上。



醒儿瞧见玉宁正在软榻那边,便将烛灯拿到了软榻旁:“既然是要下棋,便好生在这里下便是了。”玉宁点点头,算是明白了,醒儿见自家小姐根本就没有理她的意思,叹了一口气,便出去了。



这个小姐啊,越是岁数大人就越是古灵精怪。而今好像谁都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了。醒儿低头向前走着,突然瞧见一双黑纹鞋,那是男人的尺码,抬头一瞧,却又是那个经常来与小姐下棋品茶的公子,刚要过去回报,却被他制止了。



只见那人笑了笑,说道:“我自己进去便是。”说着,便往玉宁的别院里头走去。



醒儿想了想总觉得不妥,想要跟上,却被那人的随从给拦住了。光看那人横眉竖眼地瞧着自己,醒儿便吓得脸色都白了。无法,只好福了一下礼,暂且退下了。



允鎏慢慢踱到小院最深处的那所房前,刚想要进门,经过窗棂的时候,却看到玉宁正窝在软榻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细看之下,居然是棋盘。允鎏眼睛一亮,原来她是在独自一人下棋。其实允鎏自己也有这样的习惯,每当只有孤单一人,面对了个不知该怎么解决的难题之时,他便会选择这样的法子来理清楚思路。自己便是自己唯一的可以商量的人。



从允鎏习得围棋开始,这便成了他的思考方式之一。与自己下棋,自己就被迫得再分裂出来一个自我,一攻一守之下,才能悟出得胜的真谛。允鎏在这种孤独的思考方式中长大,成熟,而到现在的模样。现在,他已经很久不曾这样过了。现下突然瞧见玉宁也是这番模样,心中不觉得有些复杂。



他静静地站在窗外,有意识地将自己的呼吸声调节得微弱,再加上这天正下着雨,玉宁自然没有发现窗外正有一个大活人在默默地看着她。只见她双手抱膝,微微皱着眉头,右手玩着一粒圆润的白子却怎么也下不下去,突然她眉头一松,像是看透了什么一般,微笑着双膝跪在软榻上,将白棋落在了棋盘的右上角。这一系列动作却透露着几分稚气未脱的童真在里头,让允鎏忍不住继续观察起她来。



今天玉宁因为居家,穿着一席白色的丝布女裙,长发随意地扎着,只不过系着一个会随着步子摇曳的银色头饰,她坐于软榻之中,便随意将鞋也给脱了,双臂抱膝团着的时候,那双可爱的脚丫便会从她的衣裙中探出头来,让允鎏都能瞧见她那被花瓣浸染过的指甲,露着些粉嫩的颜色,就如她的脚踝,也是白的透出些粉嫩,这么看来,如果玉宁不说话不乱动,还真会有人以为,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允鎏用那黑曜石一般深沉的双眸盯着玉宁看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看些什么。等他回神过来的时候,回廊外飘进来的小雨早就已经把他的发打得有些湿了。于是他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轻轻摇了摇头,便走到门口敲了敲房门。



正文 第十七章 棋逢对手(3)



玉宁听到了敲门声,却懒得出声。心想一定是醒儿忘记交代什么事情或者已经置办了一些小点心回来了。于是也就依旧保持着那纯真如孩童的模样,一门心思在那棋盘之上。



过了一会儿,那敲门声又响了几下,见里头没人应,敲门的人便推开了房门。只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响,外头下雨的声音一下涌进了屋子里,玉宁听着这下雨声,心中很是惬意。



“醒儿,等会记得把门关上。我虽喜欢听雨,可是有些冷呢。”玉宁微笑着一边又下了一个黑子,并拿起了一方白子。一边则不自觉地将露出裙角的双足缩进了裙子的保护里头,仿佛这样,她有些发冷的身子,便能暖和起来。



进来的人虽然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玉宁的吩咐,却只是顿了一下,尔后又继续迈步向前走,那步伐很沉稳却也很轻,让人听着很安心。可是玉宁却突然觉得不对了,平常醒儿进来的时候动静总是会很大,她疑惑地皱了皱眉,转头一看,吓得差点跌下了软榻。



天!什么时候大厅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双手背在身后,直挺挺地站着。昏暗的灯光照不出他的相貌,却能够映衬出那双星辰一般的眼眸。



“谁?!”玉宁几乎是脱口而出,一下便站到了地上。一股刺骨的凉意立马从脚底传到了四肢百骸,冷得玉宁竟有些发起抖来。



“是我。”那人沉默了好一阵才慢慢从阴影处走出来,一本正经的表情好似吓到玉宁的不是他一般。



“……你,你怎么擅自来我房里。”玉宁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内城公子哥,虽然心下舒了一口气,却更是有些愤怒。



允鎏这次又没有马上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弱小并且颤抖的身体,她全身都绷着,好似一只要发出攻击的猫一般,正在积蓄力量。允鎏从玉宁那已经通红了的脸上瞧得出来,自己的唐突,让这个平常云淡风轻的小女子完全生气了。



“你的丫鬟通报过了,只是你没听到。吓到你了,对不住。”允鎏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说了些像是宽慰的话。也算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



玉宁气呼呼地瞧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恨不能没有继承阿玛那高大魁梧的身躯,也好在生气的时候可以和他平视,而今只能仰着头看着,怎么盯怎么变扭。又听他说了一句像是退让的话,便也见好就收。省的持续这种大眼瞪小眼的战役,最后不利的一定是她。



于是玉宁轻轻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别处。允鎏见这小姑娘刚与自己见面就火气这么大,不禁皱了皱眉头。等会还要从她那里套消息,结果自己不似平常一般沉稳,贸然进来,闹成这种尴尬的局面,可还怎么问。一时间,允鎏觉得自己也没了主意。



“我说,你来这到底是有什么事?”玉宁撇着头等着他下一步动作,也好见招拆招。可是奇怪的是这人不像平常一般狡猾了,而今沉默地看着她,却让她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一样。



允鎏见她如此开门见山,更是头疼。与她打交道这么久,当然知道这女子的开门见山便代表着逐客令,现今再不说电话,怕是还没有切入正题,又要被她赏一碗闭门羹了。可是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在最短时间内拣一个两相适宜的话题出来说,真是难煞了他赫那拉允鎏。也难怪,他是赫那拉允鎏,又不是多罗王府的玉风贝勒。对付女人,他算是连启蒙课都未过关。允鎏这边内里已经焦急万分,外表却仍然沉稳的很,他有意无意地扫视了一下玉宁的房间,突然眼光便定到了那盘棋上。



“你既然没什么事,那你就……”玉宁见允鎏久久不说话,便吃死了他这不善言辞的软肋,正要快刀斩乱麻的下逐客令,却看到那人突然向她一笑。



“怎么?一个人下棋?不如……”允鎏笑了笑,转身便将袍子一掀,坐到了玉宁的软塌上:“我与你下一盘如何?”



正文 第十七章 棋逢对手(4)



玉宁斜眼瞧了瞧他,心下想着,凭什么你说要下一盘本姑娘就要陪你?可是面上却没多说什么恶毒的话。毕竟内城里头的公子,勿返阁是个个惹不起。于是她也就坐到了允鎏的对面,刚要将子都摆回去,重新来过。却被允鎏拦住了。



“你不是说,要与我下一盘么?”玉宁奇怪地望着这个男人,自己也许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瞧他。再加上没有玉风那个颠鸾倒凤的人在,居然连那男子沉稳的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没错。不过咱们可以就着沈姑娘你没有下完的这一盘继续。”说着,允鎏便轻轻拨开了玉宁的手,将那一罐白子拿了过来。



玉宁一阵讶异。真没想到平常都懒得叫她名字的人,今儿个居然尊称她一声沈姑娘。



嗯,看来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可是,他为什么不开门见山的说什么呢?怕自己不照实说?呵呵,那他还真了解自己有多讨人厌。



玉宁如是想,不自觉地又微眯起了眼睛。允鎏瞧她那模样,知道她又在想什么有损他的事情,于是便轻轻扣了扣桌子,问道:“怎么样?”



“好啊。”玉宁倒是答得爽快,你把黑子让给我了,我占了先机,还怕你不成?



正当玉宁得意洋洋的要下黑子的时候,却又被允鎏拦住了。



“不过,咱们也可以来玩个游戏。如何。”



“游戏?”玉宁虽然问得疑惑,心下却总觉得他即便是陪人下棋也应该是有附带条件的,所以也并没有表现出多少讶异出来。



“没错。谁赢了,谁就问对方问题,不要多也不要少。三个便可。”允鎏说着,比出了三个指头。



玉宁瞧着他戴在手上的红玛瑙扳指,偏头想了想,突然她很是大胆地问道:“是不是什么问题都可以?”



允鎏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若是不该告诉你的事情就不能告诉你,比如,朝廷的事。”



玉宁本来想拒绝,刚张口要说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好!你说的!成交!”



说着,玉宁便迫不及待地下了那黑子,仿佛怕允鎏突然反悔一般。



允鎏瞧她那积极的模样,明知道可能有诈,却也无可奈何。因为现在是他有求于人,于是便开始细心研究这白子的路数。细看之下,才知道为什么这沈凝心会笑的如此得意。自己爱白色,便选了白子。没想到白子而今是属于颓势,看样子白子一方的城池都围剿的差不多了,明显是在疲惫防守。允鎏心里暗怪自己疏忽,可是也不见得选了白子是坏事。



因为沈凝心心中知道白子是处于败势,可是允鎏不一定能看出来。怀着自己必胜无疑的心里去下棋,也将是一个失败的因素。于是双方在都有不利因素的情况下,在这黑白之间杀将起来。



正文 第十七章 棋逢对手(5)



让允鎏没想到的是,玉风风尘仆仆地从山西回到京城,却已经到了年关了。听他自己的意思,贝勒虽然算是贝勒。自己好歹也只不过是一个赋闲在家的人,与其天天与那些八旗子弟没事便溜个鸟圈个地什么的,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他这一离开京城,却不似平常一般只是停留了十天半个月,而是两月有余。允鎏从玉宁处回来的那几天,还记得天天差人去他府里打探下消息,随着这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允鎏也渐渐忘记这个事情了。



年关前,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内城里更是热闹。由于北京城一入深冬,就会特别的冷,鹅毛般的大雪没日没夜地飘着,却也冷却不了京城里的人过年的喜庆。



赫那拉王府的奴仆已经开始忙碌好几天了,首先将整个府邸打扫干净便是大工程,此外还要在醒目的位置都换上些红灯笼,末了还要将花园都打理好,虽然府内的人工湖是结了冰,可是湖上的小阁却要时时保持温暖,因为赫那拉王府的王妃是顶爱到这里来坐上一坐的。



冬天的夜总是很早就来,允鎏坐在书房内,穿着的是镶着黑貂皮领子的东服,丫鬟们怕他一个人坐在这冰冷冷的书房里冻出个差错,便将那火盆里头的碳烧得更望了些。那微红的火光衬着他黝黑的皮肤,照得正在查看卷宗的允鎏额头上都不自觉泌出了汗。



一个人披着个披风,戴着个上好毛制成的耳套,一溜烟抱着个用黑布包着的东西,直接冲进了允鎏书房里。跟在他后面撑着伞挡雪的小厮急急地跟着,生怕那雪花掉落在自家主子身上。



“哎呀!这天可冷的!”那人一进允鎏书房,便是一声叹气,又大开着房门,弄得本来很是安静且暖和的书房成了另外一种气氛。



“……你回来了?”允鎏抬起头来,瞧见玉风正将怀里的东西放到小几上,接着便忙着脱掉耳朵上罩着的保暖耳套。那跟着的小厮见自家主子已经进了温暖的地方,便收了伞,轻轻带上门,安静地退下了。



“可不是。我本来想是在那里就呆个半个月的,没想到啊,一呆就呆到这时候。还逮着最冷的时候回来。”玉风龇牙咧嘴地说道,一边又凑到火盆前烤着火。



“……”允鎏上下看了看他,尔后回身便将一份卷宗拿起,丢给了玉风。



“哎哟!大爷,这可是密案,我这靠着火盆呢。烧了可怎么得了?”玉风慌忙接下,惊出了一身热汗,当时也不觉得冷了。如果他再晚一步,这些薄纸怕是要和那火盆里头的炭火来个亲密拥抱了:“烧了可就没第二本还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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