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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山庄-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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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楼柱上挂着两套男女衣裳,靠住楼板上放着一张醉翁榻,榻上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浑身精赤着,一身雪白皮肤,完全陈露在眼前,另外一个四十来岁黑胖女人也裸无寸褛的站在一旁,似乎正在对那男孩子强行非礼。
  忽然被人将妖法破去陡然一惊的样儿,但瞬息之间,那妖妇即已警觉,高声向楼外喝道:“是谁大胆敢来破我老娘好事,是好的现身出来我们比划比划。”
  诸葛钊在空中仔细一看,只见那黑胖妇人,生得一脸横肉、高颧骨、大眼睛,头上梳了一个蟠龙高髻,脸上又下死劲的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所以白的像白的,红的象红的,黑的像黑的。
  自颈以下倒还是本来肤色,既黑且糙,又遍体都生着长毛,胸腹以下黑毛更长,远远看去,活像一个成了精的野猪。
  不由心中既怒且笑,也高声喝道:“你这妖妇,胆敢无耻害人,已是该死万分,还敢在我面前发横叫阵。”
  说着五行真气倏然一缩,放过榻上男孩将那妖妇单独圈在里面,接着剑光暴涨,随着一道金黄色光华落在楼板上,冷笑道:“我乃大雪山灵阳谷狗皮道士,你这妖妇也该有个名姓,还不赶快说来,否用就要做个糊涂鬼了。”
  那妖妇闻言也冷笑道:“我乃白骨教下,青磷殿总管女七煞黄媚香,你既敢破我好事,老娘如不夹生吃了你,也不算厉害。”
  说着,在五行真气围绕之中,身子暴涨到了一倍以上,一双大手恍如蒲扇,便待抓来,狗皮道士笑道:“凭你这副笨相,就再涨大些还能吓得倒谁?”
  说着五行真气猛一收束,五色霞光大盛,妖妇又一惊,蓦地里把头一摇,髻子忽然散落,头发完全披下来,浑身黑毛根根直竖,两眼瞪得象铜铃一样,那张血盆大口猛然一张,一声厉啸之后,形状越形丑恶。
  接着那黑毛丛生的肚皮向内一塌,口中喷出一粒绿沉沉弹丸,转眼化成一蓬磷火将身护定。
  一任那五行真气合运五色霞光变幻莫测,竟一点制她不得,狗皮道士不由一惊。
  倏听身后铜袍道人叫道:“诸葛道友仔细,这妖妇便是昔年先师手下漏网的女七煞黄大娘,妖法尚不止此。”
  话犹未完,猛见妖妇附身磷火骤涨,狗皮道士竟觉所发五行真气有点束缚不住,诚恐震破真气大受损耗,欲待撤回又恐妖妇乘机遁走。正在手忙脚乱,铜袍道人身子一抖,已飞出数十柄短剑穿过五行真气,向妖妇当头罩下。
  却不料那妖妇倏然一个斤斗,头下脚上倒竖起来,一阵腥秽之气,所有短剑俱被逼回,连那五行真气,也被冲破一个大洞,妖妇两条毛腿略一缩,便倒窜出五行真气之外,两人均觉头晕目眩,不由大惊,不约而同各将剑光飞出,雄精剑匣上也发出异香。
  就这一刹那间,两道金蓝色光华已从妖妇腰间一绕而过,那妖妇又是一声厉叫便被斩成三段。两人方得说一声侥幸,猛见那三段残尸,在楼板上一旋,便被那一团磷火襄着凌空而起。
  铜袍道人眼快,忙把身子一抖,将五千零四十八柄短剑一齐飞出,一片金星火花直罩下去。一绞一搅,那团磷光立被绞散,残尸也成了一团肉泥。
  狗皮道士又加上一五行神雷,震得那碎骨残尸,四处飞散方罢手。再看那塌上的孩子,仍自躺着不动。
  两人还道受惊过甚,昏晕过去,铜袍道人用手一摸,四肢已经冰冷,才知已被妖妇吸尽元精而死。
  方悔来迟一步误了一条性命。猛听楼外有人大喝道:“该死妖魂,妄冀逃走,还敢害人?”接着百丈金虹随着雷声一震而下。
  心印已在榻旁现身道:“两位老弟为何如此疏忽,这妖妇虽已伏诛,但元神仍在,如非意图取衣中所藏妖针暗算你两个,我来得又正是时候,早被逃去了!”
  狗皮道士一看侧柱上所悬妖妇衣服果被心印所发太乙神雷震落,一个人皮口袋也被雷火烧焦落在一旁。
  心印一把拾起,揣在腰间道:“此间不宜多留,两位老弟既然在塔上安身,我们且到那边再谈。”
  说罢立催两人起身,张口喷出三味真火将楼板点着,便熊熊的烧起来。一面将那空悬绿色光球摘下,也向怀中揣好,笑道:“这两件小顽艺留着送人也是好的。”
  说着便一同下楼,缓步向塔前走去。三人走着,狗皮道士笑道:“你一个出家人,为什么竟放起火来?”
  心印笑道:“你懂得什么,这里离开白鹤观不远,那妖妇又是鬼母派来的一把能手,在破观之前,万不宜让他们知道,而且那男孩子又是本处州官的爱子,不知如何也入了白骨教,由邬元成派在大殿为司香童子,把他来做一个以广招徕的活招牌。
  万想不到妖妇一来便被她看中,向邬元成当面索取,邬元成因为他是当地父母官的儿子,一到妖妇手中决难活命,惟恐因此惹出事来,本身在官面上无法交代,所以向妖妇说明苦衷拒绝了。
  谁知妖妇素性为所欲为,当面答应罢手,背人依然把那孩子摄来弄死,这也算是那州官的一个小小糊涂报应。
  如果尸首留在此地,那糊涂官儿,决不疑惑邪教所为,一定向当地老百姓身上寻事,杨老者又是此地乡饮大宾,能脱得了干系吗?所以不如烧了干净。”
  铜袍道人笑道:“几天不见.你在什么地方?对於此事,如何知道得这等详细?”
  心印笑道:“这几天你们好自在.我却已经奔驰了好几千里呢。此事是适才送药去给大桃姐妹和杨秀才听见说的。如邬元成为那孩子被妖妇摄走已经几乎急得疯了,要不是你们两个把她料理了,回去以后,邬元成和她情急拼命都说不定,这一来也许到省下了他们一插火拼。”
  说着,又把连日经过说了。
  原来心印路遇柳不疑赶赴玉龙潭将卓和一家接来之后,又到了武夷寻了不老婆婆两次,请示破观之策,并在观中密向小桃姐妹打听,得知妖人方面,除了最难斗的桑克那之外,白骨教又从青磷谷派出了四五个能手,那妖妇不过其中之一。
  说着已到塔前,三人一同上塔回头一看,那座废楼已经烧得塌了下去,火势也熄方才放心。
  心印又取出东方旭初所赠灵丹命二人吃了,并说明小珠得宝经过,当经决定,在第二天午后,仍由狗皮道士出面赴约,铜袍道人从旁协助,心印率小珠和卓和夫妇策应。
  心印并说后时各前辈师长,虽然决不出面,但另有得力道友来助,一切要做得大方冠冕,破观之后,妖人非死即逃,再由杨老者来办理善后。
  在诸事确定之后,各人便自行打坐调息入定。
  第二天一清早,卓和夫妇带着小珠,便从杨宅赶来。登塔以后,卓和首先问道:“少师父,昨天这里有妖人来闹过吗?我们初见少师父和张师父的剑光大起,后来又听见一阵火光便归寂然,不知出了什么事。心下颇为疑惑,依了小珠,当时就要赶来问个究竟,是我和她母亲,惟恐又引起误会,所以没让他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咧?”
  狗皮道士笑道:“岂但来过,要不是心印师兄赶来,还几乎被他逃了呢!”
  说着,将昨晚在废楼诛杀黄媚香的事说了。小珠把小嘴一撅道:“都是爸爸拦着我,要不然拿着妖妇来试试我那神钺有多好。”
  心印笑着看着塔外道:“你这孩子,昨夜才得来的宝物,当天就要拿人试手,这还了得。我告诉你,那神钺不但是前古仙兵,威力极大,而且又由你遇见的那位老前辈炼了多年,已与心合,如擅杀无辜,或者妄自运用,他会立刻收回的,那时才到手玩不上几天便丢了,我看你怎样见人。”
  小珠惊道:“当真他能收回去吗?”
  山茶也笑道:“那东方老前辈,在各派散仙中,本来就是独树一帜的,他的法宝飞剑,大都是利用南方离火之精炼成,而且收发由心,均附有心灵神火,一旦受损为人所夺,不但立刻飞回,一遇必须,也许本人会从万里之外飞来。闻得他昔年之所以败於魔教手中,一半由於魔女暗中禁制了他的心灵,一半又由於西方魔教倾巢而出,才将他那赤城山庄夺去。就在那种场面之下,他的门人弟子与一家老小大半惨死转劫,妖人方面也伤亡惨重,却闹了个得不偿失。
  “连阿修罗王那高魔力,还被斩去十二个化身,才能将他困住,但经慧因大师佛光一用,元神立刻脱禁,魔女妲妮娜几乎神形皆灭,你说厉害不厉害。
  “他赐你神物本有深意,你如妄作妄为,那老人家神目如电,岂不立刻收回,也许另有谴责都说不定,你当闹着好玩的吗?”
  小珠听了不禁把舌头一伸道:“那么,他老人家为什么三甲子没有离开映碧山庄一步呢?”
  心印道:“他老人家身子虽没有出来过,元神却曾踏遍大千世界,上下十方无处不到,只那大师兄被妖人禁锢在北极冰山下,他老人家就没有一年不去看个一两次,其他转劫的儿女,孙子,孙女儿,以及各门人,也经他一一度化入山,现在差不多已经全聚在一处了。接引你去的东方明,是他最小的一个孙子,转劫入山也最晚,你就可想而知了。”
  铜袍道人笑道:“他老人家既具如此法力,为何不将被困的儿子救出来,竟让他沉沦在北极冰山之下是何道理?”
  心印道:“那是因为我那大师兄要借那北极穷阴之气,历炼一家阴阳生的功夫,并借此避去一场天劫,如出来得太早,不但前功尽弃,未来的一场劫数也更难避免,所以才听其自然,只每年去上一两次,查看功夫深浅而已。可笑那阿修罗王把这大一个祸胎收藏在自己的魔宫重地,不但竟未察觉,还自鸣得意,岂不可笑之至。”
  正说着,小珠偶然站在窗侧向塔下一看,忽然高声道:“昨夜的事,也许被妖人察觉了,你们看,那山坡下,不是一个妖人向这里在张望着吗?”
  心印笑道:“我久已看见了,并且已经默运达神通查看过,来人确实是白鹤观派出来的,昨晚之事,虽然尚未查明,但邬元成和桑克那已用晶珠视影之法,查出我们落脚在此,也许是来叫阵下战书的,且等他来再说吧。”
  众人向窗外山下一看,果然远远有一个人,正在一路东张西望的向上走来,狗皮道士不由惊道:“这伙妖人果然有点门道,但不知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我们倒不可大意呢。”
  心印看看卓和夫妇笑道:“这来的人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和你们两人,也许倒是旧相识呢。”
  卓和诧异道:“妖人内面我不会有什么熟人,是奢夫那厮吗?”
  心印点头道:“你猜得不错,来的正是他,不过现在还不是你们算账的时候,他如以礼来见,我们当然也客客气气,即使话有不对之处,也让他好好的回去,以免桑克那说我们小气。”
  卓和山茶闻言,不禁都勾上—腔旧恨来,但是两人都极听心印的话,勉强忍着怒火在等着。不多一会,果然听见奢夫在塔下高叫道;“塔上有人吗?我奉掌院监院两位师祖之命,来此传谕,还不赶快下来听我吩咐吗?”
  心印扯过小珠,附耳说了几句,小珠笑了一笑,当窗而立,看着下面娇喝道:“你这东西是什么变的,怎么说话像驴鸣狗叫一样,一点人味也没有,既然有胆量敢到这里来,有话不会说吗?再在下面乱叫,可不要怪我,给你留点记号下来,让姓桑的先丢个大人。”
  原来,来的果是奢夫,恰如心印所言,桑邬两妖人,已用晶球照影之法查出三人下落,依了邬元成的意思,本想请桑克那立用冷焰搜魂之法,暗下毒手,打个猝不及防。
  偏偏桑克那初到中土,居心要在观众之前大显身手,因此才着奢夫前来邀约二人到白鹤观去践五天之约,暗中又布置了一条极毒辣的诡计。
  当下奢夫闻言,把头一抬,一看塔上答话的,竟是一个小小女孩,口气更是老练得出奇,不由也高声道:“你是那里来的野杂种,胆敢出口便冒犯你祖师爷,如果不是监院有令不许伤人,老子就先宰了你,再去寻那狗道算账。”
  话犹未了,冷不防小珠小手一扬,一把东西打下来,直打了个满脸开花,眼睛鼻子嘴里都塞了个满,只闹得他揉眼呕吐不迭,再把抹在手里吐出的东西一看.却是一把吹干的鸽粪。
  不由大怒,那小珠却拍手大笑道:“你且不要慌,这是姑娘给你预备的早点心,谁叫你一清早就上门骂人呢,再不识相,就没有这样便宜了。”
  奢夫闻言,更是火上浇油,一面呕着,一面左肩一摇,一道灰白光华,直向小珠射去。
  小珠只笑了一笑,一拍胁下剑囊,偃月钩银光才一出匣,那枝白骨妖叉,便被削为两段落下去。
  只因妖叉毁得太快,转使小珠一怔唾了一口道:“啐,我当是多么厉害的,原来这样不济,也拿来现世。”
  这时,奢夫口中秽物已经呕尽,一怒之下,把近来随着妖师所炼十二口妖叉,一齐发射出来,直向塔上射去。小珠见状不禁大喜道:“好了,你既有这许多不成气候的顽艺,也许够我顽一会了。”
  说着小手一指钩光大盛,在旭日初升之下,一道银虹将那十一支妖叉一齐裹定,一绞一放,那十一支人臂骨炼就的妖叉,全被绞碎,一蓬碎骨又洒了奢夫一头一身。
  小珠摇头连笑道:“不济不济,真没意思。”
  一面从塔上探出半个身子来道:“喂!你还有像样的东西没有,要是只有这么一点家当,我劝你还是赶紧收手回去,不然我就要不客气了。”
  奢夫既痛惜那十二支妖叉炼之不易,又觉得一个小女孩面前落不了台,不由把牙一咬道:“小杂种,老子与你拼了。”
  说着把妖师邬元成新近为了防守白鹤观所赐的三粒阴雷取了一粒,向小珠打去。
  一点惨晕光华方才出手,但见小珠身后金霞一闪,当空飞来,将那粒阴雷一裹,便无踪影,这一下吓得奢夫亡魂皆冒,那敢再发第二粒。
  正待要走,塔上又站出一个人来:“奢夫,你这厮多年不见,我还疑惑你学了什么了不起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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