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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不喜 作者:茂林修竹(晋江榜推vip2015-01-17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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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却是在议论庆乐王府上的世孙元徵,有说“听说他体弱多病,此刻看着倒还好”,也有说“有神医白上人专为他配药诊治,病大约早就好了”,还有说“去岁秋天他还随英国公去打猎了。我阿兄也说没觉着他哪里病弱,还感叹人眼不可尽信呢”,都道庆乐王府“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元徵是“有后福的”……
  打得自然都是世家兄妹互相关切的幌子。
  有雀跃欲出的,有故作矜持的,也有静默倾听的,可没一个能做出混不在意的模样。
  此刻她们都不说元徵“命凶克人”了——哪怕只是远远的望见,已觉得元徵姿容不凡,便如朗月皎洁破云而出,竟远胜她们平生所见过的男儿。他自桃李坡下过,风过香雪起,落花盈满袖。明明是踏着坡下蜿蜒的小径,那步伐却仿佛踏进她们心口上。
  少女们都十岁左右的年纪,正当懵懂暧昧的时候。只多看了一眼,便再止不住浮想联翩了。
  自然人人都说元徵的好话。
  月娘却才六岁出头,她不懂少女芳心。只觉得元徵那样的品性竟能令雁卿另眼相看,真是十分可厌。待四周人人都看元徵看得心思飘忽,她才不情不愿的往山下往了一眼,彼时元徵却已离开,她也只瞧见一个背影罢了。
  得说她见过的少年都是不凡的——鹏哥儿、鹤哥儿都挺拔隽秀,气质出众。月娘遥望两个哥哥的背影多了,也并不觉得元徵有多么出众。
  因此虽乖巧静默的听着,目光里还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不以为然。
  韩十二娘素兰瞧见了,心里便老大不痛快——觉着月娘不过是个婢产子生的,故作不在意,显然是为了拔高自己的身价。却不想元徵是王府世孙,岂是她能攀附得上的?又见月娘虽小,却娇美柔弱,再加上这般造作心计,分明又是一个小妾胚子,越发觉得她可厌。
  便笑道,“赵妹妹觉着世孙怎么样?”
  四周目光立刻就都落在月娘身上,道道灼人。此刻说什么都不妥当,月娘便轻声道,“……我没太瞧见。”
  便有人笑韩素兰道,“你问她有什么用?”那目光分明意有所指。
  韩素兰就假装无知,道,“她家与王府亲密,指不定他就知道些外人不知道的事呢!”
  这些人往来多了,多少都有些默契。已明白韩素兰的意思,便笑道,“是了,赵妹妹快和我们说说。”
  月娘面红耳赤,道,“我真不晓得,我并不认识世孙。”
  众人纷纷道,“你怎么会不认识他?”“你阿姐怎么就认得?”“快别藏私了。”……
  月娘还是头一次被当作众矢之的,四面都是中伤之言。她只觉得恶意盈满,几乎被淹没窒息,素来的伶俐竟都无可施展了。
  正慌乱无措时,就听有人柔声解围道,“你们为难她做什么?“
  那少女生得端庄,举止也颇有大家闺秀的风度。正是先前陪月娘下棋的纪家三娘名纪雪的。她是越国公府上的嫡女,自比旁人尊贵些。她开口,旁人就都含笑不做声了。
  月娘正心中感激,就听纪雪道,“她是个庶女,哪有许多机会见客人?她说不认得,自然是真不认得。”
  月娘脑子里就嗡的一响,一时只觉得身在火中,却无门可出。
  少女们果然都露出了轻视的神色,虽笑着却比指着鼻子骂更刺人。就有人道,“是了,她家主母的脾性也是有名的——听说去年才将一个生育了子女的姨娘打发出去卖了。可见是不将庶枝当人的。”
  月娘浑身都被烧烫炙烤一般,只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不要在这些人跟前哭出来。却已无多余的力气说话,或是走开了。
  纪雪又去扶她的肩膀,似乎是看出她难堪,待要安慰她的。
  月娘僵硬的被她摆弄着坐下来,眼前水汽弥漫,连景物都扭曲了。就听纪雪又轻声道,“这就是她自己短视无知了,白当人主母,却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且姨娘就罢了,庶子庶女身上却流着国公的血缘,轻蔑他们,又将丈夫置于何地?”
  韩素兰便笑道,“日后谁能娶到纪姐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可做不到这么贤惠——他们身上还流了一半贱人的血呢,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我就不爱这么贤惠谦让的。”
  纪雪便淡淡道,“莫欺少年穷,谁敢说庶女就一定嫁得不好?还是客气些吧。”
  韩素兰便啐了一口,笑道,“再好还能越过嫡姐去抢先当王妃不成!”
  月娘耳中嗡嗡的,虽听到她们的对话,却又仿佛没有听到。能忍着坐住了已是极限。
  许久才看清眼前有人,那人去扶她时,话音才入她脑海——说的是,“夫人让姑娘过去。”
  月娘便扶着那人的手,逃也似的跟着她走了。
  林夫人自然也是觉出坡上气氛不对,才差人去给月娘解围的。
  月娘到了跟前,林夫人瞧见她眼圈红红的,便知道她已经被那些闺秀们磋磨过了。
  林夫人虽因柳姨娘的事不怎么待见她,可也毕竟是自己领着出门的,让外人欺负了,心里便很有些恼怒。就直接开口道,“过来吧。”便如对雁卿一般,将她引荐给在座的贵夫人们。月娘礼仪上自然是无可挑剔的。虽还红着眼,却也进退有度,不卑不亢。
  ……她下坡时便已纾缓过来了,且她素来在大人跟前反倒比在孩子跟前更轻松,便应对如常。
  越国公夫人张氏便道,“真是个好孩子,这通身的气派真比许多嫡女都强多了。”
  林夫人就淡淡道,“她养在太夫人跟前,太夫人也说她聪慧耐心。在教养她确实比旁人都出众。”
  张氏当然不介意抬举抬举赵家的庶女给林夫人添堵。可旁人却不愿意承认自家女儿教养差,便有人笑道,“是个好姑娘,可也有些孤高不群了——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玩?”
  月娘自然不能说她被旁人集体排挤了。可要让她再回去与那些人亲近,她也是不肯的。
  便对林夫人道,“夫人,我想去找阿姊玩。”
  世子妃自然不会拦着。便遣了两个婆子领路,让月娘自带着秀菊去了。
  世子妃府上丫鬟婆子多,倒用不着夫人姑娘们自带来的贴身丫鬟去服侍。世子妃便另开了一桌好席,令人陪着这些丫鬟们吃酒。秀菊推辞不过,便也喝了两盅黄酒。又当风吃了些性寒的东西,就有些闹肚子了。
  已临近兰雪堂里,她再憋不住。只能向月娘告了罪,便匆匆去寻茅厕。
  百芳园大了,她又对府上不熟悉,竟怎么也找不到茅厕。月娘瞧见她在远处晃了两回,便明白缘由。就对婆子道,“烦劳妈妈去给她领个路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不乱跑。”
  便有一个婆子去给秀菊领路。
  她们两个去得久。另一个婆子也饮酒多了,风一吹便有些尿急。一时有些顾不得,就对月娘道,“我去看看她们怎么还不回,姑娘且在这里稍待片刻。”
  也不等月娘回答,便一溜烟儿的去了。
  天阴树茂,四下里寂静。一阵风过,月娘忽觉得寂冷,便有些不安了。
  便在这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吓得忙回过头去,就见有少年正向她走过来,招手道,“喂,你过来。”

☆、第二四章

  那少年生得美貌近妖,皮肤之白竟真如无瑕之雪。眉目也不像寻常汉人的清黑之色;反而杂了些琥珀金褐;虽浅淡却又清晰。睫毛且卷长;带了金芒,懒散的半开着。那模样妩媚又凌厉;看得出是惯居人上的。月娘竟被他看得心里一缩。
  且他的头发也与旁人不同;那发色也是浅黑里带金褐,竟如波浪般有卷曲。只松散的挽了一半在脑后,用青巾一束;大半头发还披散在发髻之下。
  因他还年少,披发倒也没什么——可当今真正有教养的贵族少年;谁还肯披发的?毕竟是蛮夷之俗。且又不是没有伺候梳头的下人打理。
  月娘竟不知这少年是贵是贱了。
  然而也得说;越是如此打扮,那少年便越有种落拓不羁、从容有余的气质。
  美貌近妖并非嘲讽——他确实好看得不正派,可又令人移不开眼睛。
  月娘竟也呆了一会儿。
  片刻后她才回味过来,庆乐王府上这个年纪的少年,除了世孙元徵外,还有谁能有这般的风貌气质?且这少年的眉眼,不正遗传自世子妃吗?
  月娘才稍稍松了口气。此刻自然也无处躲藏了,便俯身行礼。
  那少年先还没怎么将她放在心上——六七岁的小丫头有什么可在意的?他叫住月娘,不过是为了问路罢了。
  待月娘回过头来,他才觉着这丫头竟很软嫩美貌,见四周无人,便起了调戏之心。就故意走近前去,细细打量着月娘。
  见月娘颈上金项圈,圈子上美玉剔透,便猜到她不是府上丫鬟了。
  月娘行礼时,他便拉了月娘的手腕。也不问路了,直接靠过去道,“你是谁家的?”
  月娘挣了两下却挣不开,心里就有些慌乱了——柳姨娘日日在她耳边念叨,让她嫁个高官达贵,因此她虽还不懂男女之情,却很懂世家姻缘。对自己的名声是极看重的。路上遇着已是无奈了,又被人动手动脚,这还了得?
  就边挣着边颤声道:“我是燕国公府的。”
  ……她指望这人听了她的来历能有所顾虑,不想他脸上笑瞬间就有些寒冷了。眸色一深,反而越靠过来,故意嗅了嗅她鬓间芳香,轻笑道,“哦……你就是赵家那个痴儿啊。”
  月娘心里便一沉——已晓得这并不是元徵了。
  偏这少年又一脸歹人之相,那美貌近前看时越发的不良善。她惊慌之下只想逃脱,便一口咬住那少年的手背,趁他吃疼便推开他逃跑。
  此刻她多少聪明都已歇下了,只本能的呼救道,“阿姊,阿姊……”喊了两声才意识到,此刻雁卿还不知道在哪里,又怎么可能来救她。便咬了唇越发拼命的逃跑。
  可惜她人小了,两步便被赶上。
  那少年是不吃亏的品性,被她咬了一口已凶残毕露。一把拉住了她。月娘待要再去撞他,那少年一扬手便抽在她的脸上。
  月娘被他扇得发晕,踉跄着退了两步,就摔在一旁。
  却没有摔倒在地……而是跌倒在雁卿手臂间。
  原来秀菊迷路远了,竟是已到了兰雪堂,正让翠竹她们瞧见。雁卿听闻了,就带了人跑来接月娘。
  不想才拐过竹林来,就瞧见有人打了月娘。
  雁卿扶住月娘,见月娘嘴角被打破,已流出血来,那少年却举着手还要打,心里火气就上来了。
  便将月娘推给墨竹,上前一步将他撞开。
  雁卿毕竟年长两岁,个子已拔起来。且素日里勤学苦练,虽不显肉,体格比起月娘的娇娇弱弱来也不可同日而语。她又连力气带身子撞过去,那少年竟真被她撞开了。
  他越发恼怒起来,便要上前揍雁卿。不想雁卿身先士卒完了,立刻就回头指挥翠竹、墨竹等人,“拿住她!”
  翠竹虽觉出这少年只怕非富即贵,却也不可能真让他当着自己的面动了两个姑娘。早上前去拦,她可是林夫人带出来的,男人尚且动不了她,何况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轻巧的就将他拦了下来按住。
  那少年被雁卿推撞了一下,却打不到她,气得咬牙切齿。
  雁卿却早不理会他了。她掏了手绢出来给月娘擦去嘴角血迹,月娘还没喊疼,她就先疼得倒吸气了。
  便不说旁的,先带月娘回兰雪堂,好叫七哥找大夫来看。
  月娘今日被少女欺负了接着被少年欺负,真是运途多艰。见到雁卿眼睛就先滚烫起来。片刻间就泪水涟涟,“阿姊……”
  眼看着雁卿扶了月娘就要离开,后头那少年便着急起来,一边挣扎踢打着翠竹,一边就怒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雁卿管他是谁!她只觉得此人嚣张跋扈,月娘这么小这么可爱他都能下手去打,真是可恶极了。
  他想说,她还不想听呢!
  那少年几乎就要将身份脱口而出,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收住嘴。只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熔金般烧起来,盯着雁卿的后背道,“你跪下来向我道歉,今日我就饶了你。”
  这话便太讨打了。若是在燕国公府上,翠竹早掌他的嘴了。
  不想雁卿听了这话却回过头来了——这丫头就是太较真了。十分不解道,“是你做错了,为什么要我道歉?且是你被拿住了,为什么要我求饶?”
  她还真是真心发问的,并非故意嘲弄人。
  那少年见她回头,便要继续嘴上逞强,谁知对上雁卿漆黑温和的眼睛,脑中便如有电闪,一时竟愣住了。
  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却只是说不出狠话来,又无法将眼神移开。
  翠竹和墨竹见他直勾勾盯着雁卿,已回味过来。忙一个挡住他,一个挡住雁卿,哄着雁卿“别理他,我们走。”
  那少年竟问翠竹,“她是谁?”
  翠竹会告诉他?没揍他已经很客气了。便不理会,只按住了他,好叫雁卿带着月娘快走。
  那少年虽狼狈,此刻却不挣扎了,只说,“总有一天我会叫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撂下狠话,眼睛却又不由自主的追雁卿去了。
  没看到雁卿,却先看到了元徵带着人从角门里进来了。
  当最前面一个手持拂尘,分明就是皇帝身边伺候的跑腿太监。那太监自然认得他,见他被个侍女压住了,吓得当即便叫起来。就甩着拂尘过来打翠竹,尖声尖气的,“造反了呀!那是太子爷哎!”
  ——原来东宫下人们不止来庆乐王府上报信,还先给皇帝送过信了。皇帝自己年轻时就是个爱乱跑、善结交的。自然觉着春暖花开,确实该让孩子出来走动走动。又是来庆乐王府,更没什么可不许的。便也派了个太监来跟庆乐王打招呼,令照应着。
  元徵从庆乐王书房出来,就遇上皇帝派来的太监。那太监得了差事,为办得稳妥,自然就要大致进园子里开看看。
  谁知进来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情景。
  元徵脸色也已变了——目光立刻便去寻雁卿,只盼雁卿已离开了。
  不想雁卿听了动静,回头看见元徵,便停了脚步向他招手,道,“七哥!”
  ——那太监嗓音怪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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