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公侯庶女 作者:林似眠(晋江2012-06-19vip完结)-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薛崇礼又咳了几声,听得父亲关切说出“惜福”两字,本就泛着青白的脸上血色更少,苍白如纸,眉头一直紧紧皱着,眉心间印出深深刻痕,显得他更加老成了几岁。他应了一声“是”,接过父亲递来的绢子,轻轻擦去因走动而出的虚汗。
  
  薛侯爷不曾察觉到他的异态,见儿子低了头沉默不言,知他心里也是涩苦难言。薛侯爷年已将不惑,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偏生他从小体弱,用尽了灵丹妙药也无大用,虽是个年轻稳重有城府能担当的,但心思极重,骨子里又极好强,即便在外事上于自己是一番极大的助力,却也极易耗损心神,病上加病。薛侯爷本不欲他操劳,训斥劝解都用过,奈何儿子自有主意,当面应了,背后却照旧样样操心,屡教不改。
  薛侯爷看着眼前的儿子,又想到那个倔强冷硬更甚的女儿,不由心头苦笑,都说儿女是前世债,自己前生却不知欠下了怎样巨额的债务。
  
  薛侯爷摇了摇头,驱散心头烦杂思绪,转回正事上头,他负着手在书房内踱了几步,沉思道:“沈元帅一向镇守边关,于帝王后嗣之事从不置一词,加上他年事已高,又是孑然一身,后继无人,与权势之争更是不相干,所以皇上这些年才这般放心他。如今咱们家在关卡上,奏请承嗣人的折子总被压下,又流传出那些风言风语,你祖母心急,便动了心思想借助沈家之力,可她不明白,若沈家一旦插手于此,便会失了圣心,到时候咱们家也脱不了干系。更何况,”他似想到什么,摇摇头,自失一笑,“今时不同往日,沈家人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薛崇礼压住咳嗽,沉默片刻,沉声道:“都是儿子无能,才让祖母和父亲母亲这般为难。”
  
  薛侯爷踱步的脚一停,回头看着儿子,只觉得喉头干涩微苦,不知该如何开口,略停了一停,才安抚道:“你还年轻,子嗣上不必心急。况且这些事放在平时原也只是小事,只如今有人想用这拿捏我薛家,才将一件简单事弄得如此复杂。”
  
  薛崇礼沉默片刻,转开话题道:“二妹妹此番惹怒了老太君,只怕是心里有怨的缘故。”
  
  薛侯爷平静的眼中泛起波澜,他缓缓走回桌边,修长手指慢慢抚过那卷轴,又小心卷起,低哑道:“那些陈年旧事早已过去,又何需再提?她纵有怨气,也有我和你母亲来应对。你且放宽心将息身体,若是想关心妹妹,叫你媳妇常去看看她便是。”略停了一瞬,声音更沉,“她总不过一个女子,又能怎样?更何况如今这时节,也由不得她来添状况!”
  
  薛崇礼沉默地听着父亲半是叹息半是坚决地说完,点头应了,半垂着的眼睛清晰看到那被徐徐卷收好的卷轴上淋漓的字迹,行草,比行书放纵比狂草克制的一种字体,因方向相反,只略辩得几个字,但仅凭这些已能认清内容,苏轼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父亲和那位沈氏姨娘的故事被长辈们严加封锁,自己只能凭着听得的只言片语勉强拼凑出一个大概。昔日情投意合的少年情侣,因祖父母早已定下与王家的亲事又不肯退亲,婚事无望下两人便一起悄悄离京,本想着一同远走高飞,却没多久便被寻回,薛沈两家亲未结成,却险些结了仇,虽经历种种两人仍是在一起,但也不免落得个奔者为妾的下场,最后沈氏更是受累于自己,催生伤身,在凄楚中香消玉殒。
  这说到底也不过是桩内宅旧事,本该随着岁月流逝埋没在时光里,只如今因着这位二妹妹的回归,如石坠深潭般重又在知情人心中激起波澜。
  
  从外书房出来,圆月终于钻出了重重厚云,柔美光辉如水银般泻了一地,只是这个时节府上的人已经全没有了赏月的心思,薛崇礼挥退了小厮递来的灯笼,踩着月光慢慢走回了自己院子。
  二少奶奶正倚着桌子敛眉沉思,老远听见咳嗽声,便启声唤丫头倒热热的参茶,自己抓了一件初冬时的石青色厚鹤氅,匆匆迎了出去。
  
  薛崇礼背着手慢慢走过来,身上虽穿着绯色厚锦缎长袍,却仍给人一种衣衫单薄的感觉,二少奶奶忙将鹤氅披在他肩上,薛崇礼淡淡看了她一眼,伸手扶住鹤氅,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屋。
  
  屋里布置并不显奢华,一应的陈设布置都是暖润的色调,一眼望去似乎并不显眼,细细看来却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虽是秋季,屋角却已经放了火盆,热气穿过罩了薄毯的薰笼透了出来,给室内添了重重暖意。
  
  薛崇礼只觉得手脚都暖热了些,胸前的沉闷之感顿时消散了许多,他解开鹤氅坐到锦榻上,穿桃红衫子的方姨娘立刻端着铜盆过来,薛崇礼盥手毕,着翠衫的辛姨娘又捧上细绢,他细细擦了手,又有最新纳的梅姨娘捧上一盏温热参茶,薛崇礼伸手接了,却连头都未抬起看她一眼。
  梅姨娘心头不忿,两只雪白的凝脂玉手攥紧了朱漆海棠如意盘,左手上两只银丝缠翠的凤纹玉镯滑到腕间,叮咚作响,在静谧的屋内分外清晰。
  
  薛崇礼本在饮茶出神,听得声音便循声望了过去,顿时脸色微变,抬头看了梅姨娘一眼,梅姨娘见他终于注意到自己,不由心花怒放,羞怯怯,委委屈屈地瞥了他一眼,当真美人含怨,叫人怜断了柔肠。
  
  她是个削肩细腰,容色极好的绝丽女子,又有一手绝好的针线,只苦于家中父兄仅是薄有田产,只够糊口度日,光靠了自己的姿容和针线,聘不得好人家,素日常引以为恨。自上香时被侯夫人看上,便又惊又喜,恨不得立时便鱼跃龙门做上贵人。
  前些日子终于麻雀变凤凰,脱下布衣银钗换上绫罗金银,满心想着要做人上人,从此奴婢围绕金银满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不料主母只让自己做些端茶倒水的活,拿自己当婢女使唤。梅姨娘在自家也是娇宠长大的小女儿,哪里受过这个罪,几天下来早就浑身酸疼了。
  她仗着自己是新出炉的姨娘,又是良家出身,贱籍的姨娘没她身份高贵,同为外头聘妾的比不得她姿容秀美,便常常自觉高人一等,心里早止不住对二少奶奶好一通埋怨,眉眼也不服顺。
  
  今晚服侍二少奶奶时失手砸了个茶杯,被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两句,梅姨娘心头气闷至极,便存了心思定要在二少爷面前撒个娇告上一状,压一压那气盛的主母。好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夫主,想着他夜里待自己那般温柔体贴,想必是极中意自己的,这几日下来见他夫妻两个容色淡淡,似乎并不如胶似漆,只是相敬如冰,下人们也大都抱怨说二少奶奶待下严厉,不比自己温柔可人。
  梅姨娘心里得了意,越想越觉有空子可钻,誓要将撒娇告状实施到底,更要当着二少奶奶跟前,让她瞧瞧自己的能耐,只是苦于二爷回来后便自顾自发愣,浑没有注意到自己,梅姨娘急中生智下便故意抖落手头镯子,好容易才引来二少爷一看。
  
  眼见薛崇礼顿在那里,手上的茶盏盖也忘了合上,梅姨娘心中万分得意,娇声唤道:“二爷……”面上无限娇羞,柳眉微蹙,端的是绝色无双。 

作者有话要说:同时要更另一篇。嗷嗷嗷,双管齐下好辛苦~~~~~~
顺便给新文做个广告,宫廷轻松文,正在长肥ing:




20

20、第二十章 姨娘 。。。 
 
 
  “汀!”薛崇礼将茶盖合在盏上,皱着眉头,却不再看梅姨娘,只侧头看向二少奶奶,声音仍是一惯的古井无波,只是空气里顿时弥漫了一阵压抑的气氛,“你手上的镯子是怎回事?”
  
  梅姨娘一惊,心头隐约有不祥的预感,忙垂头看向自己腕上新戴上的镯子,这是二少奶奶刚才骂一顿给个甜枣时随手赏的,玉色煞是好看,又精巧贵重,自己虽满心不屑,却又实在喜欢得紧,便直接套在了腕上。难道这镯子竟另有乾坤,她心里着急,抬头看了另外两位姨娘一眼,这几日分明是那两人在背后鼓动自己,此刻却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连眼风也不给一个,梅姨娘心里这才真正着了慌。
  
  侯夫人正在屋角上火盆前吩咐小丫头取些银丝细炭来,听见这问,笑容满面地回身道:“都是我不好,这几日劳烦了梅姨娘和其他几位姨娘一起帮着我操劳,今晚她还累得险些摔倒,幸而只掉了是茶盏子没伤到人,又亏了许妈妈会两手,给她拿捏了半日才好。我很是愧疚,便赏了那对镯子给她。”
  
  薛崇礼心里千头万绪,正不得安生,听了这些含沙射影的话不由一阵心烦,他不再多言,随手将茶盏放回托盘上,“砰”地一响,梅姨娘心里那些浮夸心思早散了干净,心中忐忑不安,全身发凉,这一声轻响,更是几乎吓掉了魂,慌慌张张就要跪下,却听薛崇礼平淡道:“既然你身子这般娇弱服侍不了人,索性别进正房了,找些针线给她做吧。”说着,看了旁边辛姨娘一眼,辛姨娘是他的通房丫头,对他眼神命令极为熟悉,当下也不敢迟疑,立刻拉了不明就里的梅姨娘出去,梅姨娘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转眼间已从半个主子的姨娘贬为了普通丫头,浑浑噩噩就被拉出了门,连句求饶的话都来不及说。
  
  这边的动静,二少奶奶连看也未看,她正略躬了身,亲自揭了镂千丝菊的金薰笼,拿起裹了厚锦的小金火钳往鎏金铜火盆里添银丝炭,待炭足了复又盖上薰笼,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浅笑道:“这些炭烧半晚上是不怕了。”
  
  薛崇礼目沉如水,只微微点了点头,二少奶奶又叫上些宵夜,和薛崇礼一起用了些,便服侍他洗漱。待收拾完,薛崇礼宽了外衣,将丫头遣散,只着中衣坐在床头,闭着眼睛揉按太阳穴,轻轻皱眉道:“你太心急了。”
  
  那对镯子是新婚时薛崇礼送给二少奶奶的第一份礼物,一直被珍藏在梳妆匣里,今日却这样轻易转手送人,其意不言而喻。
  
  二少奶奶卸了簪环,正在妆镜前梳头,听了这话心里一酸,满心委屈怒火都压不住,索性将嵌八宝玳瑁梳一扔,指着窗外冷笑道:“我却想心宽,只是没人给我这个机会!那边屋里的人,外头的人何时消停过?若我慢了半分,只怕就给她们撕碎了吃了死无全尸也未必。恐怕到时候二少爷立时便笑着又抬一个更好的进来吧。”
  每次老太君提及立嗣之事,她屋里便要多出一个姨娘,今晚又是因此大动干戈,只怕明天天亮之后屋内的莺莺燕燕又要添新了。二少奶奶这些年打磨弹压妾室自有一番手段,只今天晚宴上喝了些酒,又憋着一股气,回头看见新姨娘还在使小性子,便压不住心头火,索性要借着这个人和二少爷闹出来才好,谁知薛崇礼毫不留恋新人,几句话打发了,倒让二少奶奶心里又是欢喜又是伤心,此刻遇到契机,便一股脑发了出来。
  只是多年习惯养成,虽是怒中,仍是极轻的语调,若是此刻窗外有人偷听,只怕竖起耳朵也听不分明。
  
  薛崇礼看着妻子,卸妆后脸色发黄,憔悴苍老之色难掩,而松松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一小半脸庞,却意外地显出几分年轻的娇俏天真,灯烛摇动下竟恍如当年初见之时,但细细看去,那斜飞入鬓的翠眉带出的几分世俗厉色却又分明不是少女所有。
  飞逝的时光,已经将她磨成这般熟悉却陌生的摸样。
  薛崇礼脑中突然闪过方才看到的那句江城子,他和眼前这女子,虽未历十年生死,却徒然已生两茫茫之感。
  
  薛崇礼只觉得心头微涩,说不出什么滋味,但他从来不是于此儿女心思上留情之人,便压下思绪,低咳几声,淡然道:“天也晚了,睡吧。”说着掀开被子躺进铜斗熏热过的锦被内。
  二少奶奶顿时语塞,满腔无名生生被堵住不得发泄,连跺脚大喊也不敢,只得站在妆台前气得身上发抖,过了一会,床上人呼吸渐渐平缓悠长,显是睡熟了,二少奶奶一颗心成了灰,只得无奈吹熄了灯烛挨着床沿躺下,默默流了半夜的泪。 
  
  次日一早天色尚未大亮,二少奶奶便起了身,倒了些壶里冷茶在铜脸盆里,拧湿了毛巾敷眼睛,她素来好强,今日只怕已是不可避免又要迎进新人,自是不能用一双红肿眼睛去应对,她冷敷了好几次,终于勉强消了肿,这才开房门换丫头进来。
  
  沈姨娘和吴姨娘捧着盆和热水等物,带着几个婢女进了屋,服侍洗漱穿衣的动作都放得很轻,待到面上抹好胭脂,手巧的沈姨娘给二少奶奶梳了个如意髻,发髻正中插上一只衔三股珠穗的嵌红宝大金凤钗,又在两侧别了两只垂一股珠滴的小凤钗,脑后压了个垂东珠的金红蝴蝶振翅压发。揽镜自照,甚是光彩照人,几可艳压群芳。二少奶奶看了看镜子,又从镜中瞥了眼两位姨娘身上,料子虽上佳,颜色却素淡的衣裳,颇为满意地微微点头。
  
  此时,仍垂着的帐子里传来窸窣声,两个姨娘连眼皮也未动,二少奶奶的陪嫁丫头金宝几步上前挽起帐子,薛崇礼已经坐起身,二少奶奶已然恢复了往日完美的仪态,起身对他道:“我去布置早膳。”待丈夫点头应了,便带着两个姨娘出了内室。
  
  待用完早膳,二少奶奶正服侍丈夫换上外袍,无意间瞥见外头有个人影探头探脑,瞧身形,隐约是自己的乳娘富妈妈,她心下生疑,却不动声色,待丈夫出门去了,富妈妈一头钻进来,找了借口遣散了屋里的姨娘和婢女,脸上表情甚是古怪。
  
  二少奶奶正疑惑不解,富妈妈探身过来,附在她耳边道:“少奶奶,我刚听到老太太屋里传出的消息,说是今天早上的请安都不必去了。老太太就要打发丫头们来各房去说呢。”
  “哦?”二少奶奶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挑眉道,“这是为何?”
  富妈妈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她竭力按捺住大笑出声的冲动,表情有些扭曲,勉强用正常音调道:“听说老太太要给侯爷房里添人,已经选好了是青雀和紫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