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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如此傲娇+番外 作者:元嘉饮泣(17kvip2014-05-22完结,唐朝版的继承者们)-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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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没有可能正因为何寡妇与胡大夫有染,她便轻而易举地得知孙家定期就会采买砒霜的习惯,所以让胡大夫做了假账,但其实买走砒霜的人是她,毒害孙家人的也是她,胡大夫因为对她一往情深,所以说了谎?”裴南歌敏锐地觉察到其中的诸多巧合,但她说出的也只是自己的假设。
  “不无可能,”萧武宥历来对她脚踏实地的推理很是赞许,“既然何寡妇和胡大夫曾有这么一件事,那现下他们二人相继被害,看来多少与此事有关,沈兄,孙家的事情你是否也探得一二?孙家可有子女?”
  “孙家么……”沈铭斐沉吟,“孙老板家中有一妻一妾,育有两子一女,当时在屋中发现了一子一女两具尸体,但大儿子当年在外地读书,并未随他们全家迁居来南谯。”
  “确定是儿子,不是女儿?”萧武宥沉声问道。
  沈铭斐知道他与自己想到同一处,不无遗憾地摇摇头:“确实,应当不是白露。”
  沈铭斐又抬手打断萧武宥正想问出口的话:“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孙家长子的下落我自然也找人打听了,可是孙家原先在北边定居,打听消息的人还须多些时日。”
  裴南歌仔细回想着白露的身形外貌,虽然她长得是比淮南女子略微高出一头,但那娇滴滴的语气和翩跹的身姿怎么看也不像是男扮女装:“奇怪,如果白露不是幸免于难而回来复仇的孙家后人,那她为何偏偏要拿何寡妇和胡大夫试手呢?难道她是这家里的婢子?或者她跟孙家幸免于难的儿子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
  “沈县令,”经过一番沉思后,萧武宥做出某个决定,“我们不妨先将白露放回去,派人盯着她最近都有什么动作,南歌说得不错,或许我们一开始就定错了方向,可能她才是本案的帮凶,这几日里我们须得谨慎盯着她,务必留心与她来往的每一个人,一个也不能漏掉。”
  萧武宥新提出的假设令在场众人恍然,连日来盘桓在县衙上空的迷雾正在慢慢消散。

☆、第027章 前尘旧梦无须记


第027章 前尘旧梦无须记
  锋利的兵器毫不留情地旋入皮肉,自心口涌出的汨汨鲜血浸湿男子浅绯色的袍衫,男子悄悄自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刺入黑衣人的胸膛,冲天的火光似是要灼烧尽长安城的每一寸草木,他的鲜血在烈火中暗淡无光,他将护在怀里的卷轴塞到美丽女子的手中,奋力将受伤的她推向远方,女子清丽的面容望向那片茫茫火海,凶猛的火势像是咆哮的狮子朝她张开血盆大口。
  裴南歌猛然自噩梦中醒来,颈背上细细密密尽是涔涔冷汗,梦里的男女是她的爹娘,她轻轻捂住自己心口,梦里父亲被刺的疼痛之感蔓延到她身体寸寸皮肤,她许久未曾做过这个梦,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爹娘被害的时候她只有十岁,一觉醒来后就看见阿翁面色沉痛地打理后事,她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的爹娘为了保护重要的证物而遭遇不幸,五年前她还不太清楚究竟什么是不幸,渐渐的,她明白,原来最深切的不幸就是在广袤的岁月里,最亲近的人变成了回忆。
  她虽然未曾见到他们最后一面,但她却会不时在梦中看见他们,梦里有冲天的火光,有尖锐的撕扯,有望不见底的深渊,每每梦到他们,她的心口就会传来阵阵钝痛,刺穿她用欢喜筑砌成的铜墙铁壁,令她对双亲的亡故越发的好奇。
  转眼就已是将白露放回的第二天,裴南歌自噩梦里惊醒以来心里似乎窝着一头野兽,叫嚷得她无法安宁,四月渐暖,她索性弃掉厚衣衫着好单衫在院子里散步。
  沈府的院子很小,以至于她刚从厢房里出来就见到沈铭斐从院子另外一头的屋子里出来。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热络地打个招呼,沈铭斐已经径直朝她走过来。
  “怎么样?淮南小镇不比长安,还住得惯么?”沈铭斐的声音远比他面上的神情柔和。
  裴南歌点点头:“淮南很好,山河秀丽、人杰地灵,难怪你那时会回来,我娘可是好一阵惋惜呢。”
  沈铭斐摸着鼻尖轻笑:“那时年纪小不懂事,亲眼见着好朋友被打死所以就怕得逃跑了,辜负了你们对我的期待。”
  裴南歌笑着看他:“不是说看见死了人就害怕么?怎么后来还偏偏做着验尸的事?”
  “我那时候觉得人活着太短暂,而且有的活人还未必比死人可靠,活人可能会说谎会欺负别人,但死人却不会,选择这条路之后越来越觉得其实这样才是适合我的。”
  沈铭斐他说话的神情过于平淡,以至于裴南歌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回答她。
  “说起来……我们来这么些天,怎么没看到雪姨?”裴南歌觉得眼下的状况还是早些转移话题的好。前些天因为查案紧迫所以也没来得及考虑要拜访沈母,后来稍微清闲些后才发觉似乎没在这家里看到沈母,她多少还是有些疑惑。
  “前几日她陪我姥姥进山吃斋去了,估计这两天就该回来了,”沈铭斐道,“你来南谯之后好像还未曾四处转转,不如今天带你出去走走?”
  “再好不过。”裴南歌笑着颔首跟上沈铭斐的步子,他的步子迈得不大,她不用像跟着萧武宥那般追着赶着才能撵上他,这一点认知让她满心愉悦。
  刚行经客栈跟前,裴南歌就看见一个熟人。
  白露换了一身米色的衣衫,裙角在四月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飞扬,看模样似乎是刚从客栈里头出来。南谯只有这一间客栈,住在临江绣坊的白露自然不会去投宿。
  裴南歌想起江宛若说过白露不喜与人交往的话,正疑惑为何会在此处遇见,却看见白露似乎也看到了他们,但似乎完全没有想同他们打招呼的意思,裴南歌忙出口唤了一声“白露”。
  白露听到她的话后停下了脚步,与她面对面的站着,眼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沈铭斐也随之停下脚步。
  裴南歌朝对面的人嘲讽道:“呀!出门就遇到神女,这样好的福分,看来我上辈子一定是救国于危难之中罢。”
  白露抱着手臂目光阴狠:“有事?”
  裴南歌笑得一脸打趣:“没事就不能唤神女一起玩?”
  白露眼神之中阴狠更甚:“县衙很闲?”
  裴南歌眨眨眼,学着白露的模样抱起手臂,娇滴滴朝她一笑,狠狠道:“与你何干?”
  白露阴森森笑着走近裴南歌:“你似乎还是不相信我?”
  先前白露还未曾与裴南歌在周遭这般平静的情况下面对面,现下裴南歌才发觉白露比自己略微高出一截,许是先前听惯了白露刻意矫揉造作的娇声,这会子听到她不含娇气的嗓音竟觉低沉得有几分英气。
  “看来只好拿你试试,”白露故作可惜,“被檐瓦砸,还是被惊马踢?你选。”
  “依你喜好,”裴南歌依旧灿烂笑得,“我奉陪到底。”
  “呵,”白露的笑声不似先前的低沉,刻意而为的娇笑近乎刺耳,“我可是泄露了天机呢。”
  说完,白露就自顾自朝相反的方向离去。裴南歌在身后看着她轻飘飘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总觉得今日的白露有什么地方不同。
  “疯疯癫癫,”沈铭斐不屑,“别理她,我们走。”
  裴南歌笑着颔首,心里却还是在琢磨白露的话。一开始她提出让白露在她身上一试究竟是因为笃定白露只是唬人的把戏,后来虽说见过白露所谓的神力,但她却已经认定这是她和帮凶策划下的糊弄,如今这事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心里又是好奇又是担忧。
  

☆、第028章 显神通与被表白


第028章 显神通与被表白
  裴南歌一路上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也顾不得看路,反正南谯城里只有一横一纵两条大道,她想逛的地方又必然不会在深巷之内,在不用担心迷路的前提下,她放任自己胡思乱想,一抬头就发觉沈铭斐走出老远,身旁是不知哪户人家的高墙。
  那些纷乱的思绪暂时理不清楚,她安慰自己要将有限的欢乐时光留给大好风光,于是甩甩头把杂想甩出脑海,迈开腿就要去赶沈铭斐的步伐,却听到清脆一声,回过头时,身后高墙之上的青瓦陡然摔落在地碎成零星几块。
  裴南歌心里一惊,眼前顿时浮现白露阴森森的笑脸。
  “怎么了?”沈铭斐回头的时候,裴南歌依然站在原地心有余悸的发呆,他看向散落在地的青瓦碎片,警惕地望望四处并未发现可疑人等,“或许只是巧合,莫要多想。”
  裴南歌点点头,也不甚在意地和她一同用过午膳,又讨论着接下来要去哪一家店铺。
  南谯毕竟不如长安繁华,裴南歌本也不是为了来寻多么稀罕的物件,在几家首饰铺子跟前逛了一圈,掂掂钗子看看耳珰,只觉得淮南的工艺就是精细,一花一鸟丝丝入木,她看得多但是并没有买下的意思,沈铭斐倒是有心想做好这个东道主送些礼,但裴南歌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看中一个物件就寻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搁下,倒教沈铭斐不知所措。
  于是,在一条街走到尾的时候,沈铭斐终于按捺不住问道:“裴南歌,那些东西你究竟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裴南歌先是没明白他问的什么,待缓过神来只觉得好笑,心里起了打趣他的意思:“你没听过么,女子总是口是心非,我说不喜欢呢,其实是喜欢。”
  “你才多大年纪,你会懂这些个道理?”沈铭斐抗议,“那照你的意思,女子若是说喜欢,其实就是讨厌?”
  裴南歌眨眼含笑看着沈铭斐:“那倒未必。”
  “行,那我问你,”沈铭斐笑着走在她身旁,“你喜欢萧武宥?”
  裴南歌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前方的石板路像是要走到城外,对萧武宥穷追不舍的经历就像是一堵城墙,城墙外的人无论如何想进来,城墙里的人,有时候想出去,而有时想在里面浑浑噩噩一辈子。
  沈铭斐见她不答话,沉声道:“你认识我比他早。”
  裴南歌依旧望着脚下的石路,听到沈铭斐的声音只是点点头随口应下,待想得清明之后却发觉沈铭斐这话不清不楚才说了半截儿,于是又诧道:“所以呢?这两句话有关联?”
  “有关联,”沈铭斐驻足,“凡事讲求先来后到。”
  裴南歌扑哧一笑:“我说,你这究竟是想说什么?”
  “我是说,”沈铭斐眼神微闪,“你才认识他多久,对他的了解会不会太少了?”
  裴南歌心里突突直跳,却还是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摸着自己的脸颊含羞问道:“我对他的心思就这么明显?”
  沈铭斐点点头:“估摸着是个心智正常的人都看得出来。你一直跟着他查案?”
  裴南歌点点头又摇头,轻轻吐舌笑得满足而娇俏:“我只是偶尔帮他找线索,别的时候我也怕添乱来着。”
  沈铭斐星光般熠然的双眸柔和专注地看着她:“裴南歌,我从小就记着你,你没惦记我也就罢了,怎么就喜欢了别人呢?”
  “我……”他说话的神情辨不出真假,裴南歌慌乱地转身避开他的眼眸,嘟哝几句就要依着来路返回,“你又没早些告诉我说你记着我,我干嘛还不能喜欢别人?”
  “小心!”沈铭斐冲口而出的惊呼让裴南歌回过心神,一抬头就看见前方路上疾驰的两匹骏马,马背上的人空无一人可马匹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达达的马蹄此起彼伏的提醒裴南歌回想白露的话语,她想起先前那片距她脑后方寸之远的檐瓦,又看着狂奔而来的马匹,她的双脚就如同生根一般长在原地动弹不得。沈铭斐情急之下只得拽着他手臂往右旁的小路上使劲一带,那两匹惊马呼啸着驰过大街,没有分毫停顿。
  铺天盖地的震惊和惊惧散去后,她恍然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力!是白露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沈铭斐神情严肃:“可对她而言你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
  裴南歌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她将方才遇到白露的情形又仔细回想一遍,从县衙出来后在客栈前头遇到白露,似乎从一开始对方就不情不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阴狠:“是不是我们坏她好事或是撞破她的阴谋?”
  沈铭斐亦陷入沉思。
  “是客栈!”裴南歌惊呼,“她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在客栈!”
  沈铭斐了然:“难怪她在客栈门口见着我们时那么反常。”
  “你也觉得她反常?”裴南歌拽他让他带路,“走,我们去客栈瞧瞧究竟,我怀疑孙家儿子就住在客栈。”

☆、第029章 客栈的移宫换羽


第029章 客栈的移宫换羽
  南谯很小,小到只有城南一家客栈,小到当裴南歌和沈铭斐来的时候,空空的大堂里掌柜正在打盹,唯一的一个小二正在替一位身形魁梧的旅人包干粮。
  “麻烦小二去替我打盆清水来。”旅人一番拜托,小二忙不迭跑去忙活,店里主事的就只剩下还在瞌睡的掌柜。
  沈铭斐敲响木制的台面,大声唤道:“掌柜,有客到!”
  打盹的人“腾”地站起身来兴高采烈迎人道:“贵客打尖还是住店?”
  “我们有话问你,”裴南歌也敲敲柜面,留下些许银钱,“你这店里近来都住了些什么人?”
  “我……”掌柜的看了看银钱,将空荡荡的店内扫视一圈后面露难色,“二位也瞧见了,我这客栈每天来来往往就这么两、三个人,偶尔来几个过路的人也都是住一晚就走,尤其近来城里死了人,生意更是不如往常,哪还有人敢住进来。”
  “你的意思是说,最近没有人住店?”沈铭斐轻叩柜面。
  还未等到掌柜回答,那边正在装干粮的旅人突然怒声道:“你做什么?”
  裴南歌他们回过头去,瞧见那旅人愤愤拍开店小二递上来的皂角和脸巾,店小二将脸巾又丢回木盆之中连连赔罪:“小的以为、以为客官是想擦脸……”
  风尘仆仆的旅人收起包好的干粮,斥道:“你怎么做生意的?有没有眼力劲!我让你打盆水来是让你给我把水袋灌满,不是来洗脸的。”
  店小二忙卑躬屈膝赔礼道歉,掌柜也上前去灌好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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