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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如此傲娇+番外 作者:元嘉饮泣(17kvip2014-05-22完结,唐朝版的继承者们)-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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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南歌忍着笑意,风轻云淡地装神弄鬼:“非也,所谓天机自然不可同旁人说,至于你的身家和当下的困境,不过只是掐指一算的事儿,算不得什么本事。”
  汪秀才又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番后傻兮兮问道:“可是你怎么……怎么浑身上下都没带件法器什么的……”
  裴南歌扬起眉梢露出鄙夷的神情,睁着眼继续说着瞎话:“法器是留给那些修为不够的道人,而我潜心修道多年,法力自然早已超然于任何任何法器之上,祖师爷有句话叫‘大象希形’,不过说了你们也未必懂。”
  瞧着那汪秀才一脸崇敬佩服的模样,忍着笑的裴南歌居然有些明白徐半仙装神弄鬼时的感受。不过她也只是装装样子,若真要被人问起来,只怕她还不如徐半仙那样真能胡说八道把黑白颠倒来说。
  “废话不多说,你既是这家的主人,就快些带我进去瞧个究竟。”裴南歌推他一把,让原本还怕得哆嗦的汪秀才走在她前头,他颤颤巍巍跨过屋门,将裴南歌带到屋里。
  屋子里散落了一地的宣纸,纸上歪歪斜斜作的既不像是泼墨山水也不像是书法名篇,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再听到所谓的哭声,汪秀才这才稍微放下胆子进到屋里,将散落一地的宣纸一一捡起。
  “我、我刚才正在屋里练字,忽、忽然就听到男子的哭声,后、后来还听到脚步声,好、好像就在我头、头顶上,我……我看到屋顶一直在晃,一定、一定是什么东西在上面走。”
  汪秀才吞吞吐吐终于说出完整的句子,裴南歌几乎就要以为他口吃。
  楼上的这件屋子里散发着旧木潮湿和陈腐的气味,甚至连桌案上的书册和掉在地上的纸都皱皱巴巴像是浸湿之后又再晒干一般。
  裴南歌捏着鼻子问道:“你这屋里难道遭过水?”
  汪秀才眼里的敬意更甚:“不错,十……十多天前我家里突然漏雨,东、东西全都湿了,我后来找了两个工匠,把漏水的地方补好就没再漏了。”
  “漏水?你这屋子住了几年?还有,你上哪儿请的工匠?”裴南歌一面环顾着简陋的屋子一面竖着耳朵仔细听四周的动静。
  汪秀才好半天才答道:“这屋住了三年多,以前漏、漏得不大厉害,最近雨下得多,所以漏得就比以前厉害,工匠是我在集、集市里找的,很便宜。”
  “你可还记得那工匠的名字?”裴南歌继续放眼四周,目光并未看向汪秀才。
  “不记得,”汪秀才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不、不是,是我没问。”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突然没了声音,裴南歌回过头去就见他抱着头蹲在墙角,脸色已是惨白,他惊惧地望着裴南歌似是在求助:“来、来了……你听!”
  裴南歌停下手边动作仔细等着屋子里的动静,“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响,她望向桌案,却见桌上的笔砚正随着沉闷的响声微微晃动,就像是什么人由远及近的脚步。汪秀才已经吓得捂着嘴再也不肯出声,明明是春末夏初的时节,他却蹲在墙角直打颤。
  裴南歌循着声响在屋里各处耐心查看,这间简陋的屋子放眼望过去就能看见每一个角落,可都没有任何的可疑。那沉闷的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近得就像是在她头顶跳舞。忽然,那声响在她的头顶戛然而止,整间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她抬起头望向屋顶,房梁上搭着的木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看了眼蹲在墙角稍微缓过劲来的汪秀才,指着那那木板砌成的地方刚要发问,突然就听见一声哀怨凄楚的哭声划破长空,撕心裂肺。

☆、第092章 险象迭生求真相


第092章 险象迭生求真相
  那哭声断断续续,却分明像是男儿的啜泣。
  向来不信鬼神的裴南歌在听清那绵长的哭声之后也惊得忘记了言语,墙角的汪秀才更是浑身哆嗦动弹不得,在这样的时刻她忽然有些怀念先前与萧武宥结伴查案的日子,她止不住开始假设,若是萧武宥来了,会不会一切就不大一样。
  那凄厉的哭声叫嚣着几乎就要冲破人的耳膜,裴南歌的脑子里浮现出爹爹和祖父办案时的果敢身影,那些自小聆听记在心里的道理纷纷涌现在脑海里,不知为何,她又想起无数个夜里做过的梦,梦里有冲天的大火,也有祖父的焦急,还有爹爹沉稳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告诉她说,越危险的时候就是越接近真相的时候。
  她知道,眼下的情况并不容得她再多作它想,亡者的哭声是一场诡异的阴谋,现下戳穿阴谋的最好的时机就在她眼前,她如果不敢上去,就有可能永远没有机会揭穿真相。
  她强忍着对那阵哭声的抵触,顺手拿起桌案上的小块宣纸走到墙角,她将宣纸揉成两个小团,两手一伸塞进汪秀才的耳朵里,复又使出全力将蹲着的汪秀才拉起来。
  汪秀才又是惊惶又是茫然地望着她,摇着头就要往外走:〃不成,不成,你是驱鬼道人,你驱你的鬼,事成之后我给你钱财便是,你千万不要拉我下水。〃
  裴南歌听着就有气,用力拽着他就往屋子里拖。她伸手指了指房梁上搭着新木的地方,拿开塞着他耳朵的宣纸团大声吼道:〃那里搭着的木头是补漏时换下的吗?〃
  汪秀才哆嗦着摇摇头复又点点头:〃那、那就是补漏时搭的,上面还堆着些别的柴禾。〃
  裴南歌微微皱眉:〃有没有法子带我上去看看?〃
  响彻屋内的哭泣声渐渐微弱,就当他们以为一切将会就此结束之时,屋子里忽然又响起了深深浅浅类似脚步的声响。
  汪秀才吓得直哆嗦:〃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不好好驱鬼,问我要梯子作甚?〃
  裴南歌大力掐了一把吓得浑身发抖的汪秀才:〃我问你呢!有没有法子让我上去看看?〃
  汪秀才被她一吼这才回过神来:〃有!有!我、我这去拿木梯!〃
  他飞快跑出去搬来一把木梯,裴南歌在旁边指点他将梯子搭好,他在下方扶着晃晃悠悠的木梯,裴南歌小心翼翼踩着步子往屋顶上走。令她奇怪的是,似乎每离屋顶近些,那沉沉的脚步声也就愈发响亮一些。
  她此时已是抱着豁出命去一探究竟的决心,虽然心里紧张的鼓点连绵不绝,但她也只能拿爹爹的教诲不断说服自己,越是危险就越是接近真相,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她甚至可以毫无保留去相信,真相已经就在她眼前。
  〃秀才,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听到哭声的?〃她缓缓踩着木梯往上走,时不时分出些心思去问汪秀才一些情况以此来转移注意。
  〃就、就这两天,〃汪秀才在下方仰着头看她,〃前天、昨天,我都以为是我做梦听到的哭声,今、今天我还没睡呢,就、就听到了。〃
  木头搭起来的板子一方抵墙端一方紧挨在房梁下方,所以在从上头看过去,屋梁倒好似一方门槛,搭上去的木台仿佛就是隔出来的阁楼。
  〃你们家前些日子有人离世?〃裴南歌趴在房梁上往里头望过去,出乎意料的是,那里竟然什么也没有。
  〃对、对,〃汪秀才的眼里满是崇拜,他只当裴南歌真是神机妙算的道人,又哪里知道她其实早就打探好他的家事,〃我弟弟半个月前得了怪病,没能治好……〃
  〃你是不是替你弟弟定了冥亲?〃裴南歌仔细搜寻着各处,却还是未能发现任何可疑的物件。
  汪秀才又在下方惊叹道:〃是啊,我找半仙算过,说是替他定了亲就听不到哭声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做法事?〃裴南歌又道。
  〃原本是打算就这几日做完,可是之前答应我的那户人突然反悔了,我现在只好再找别的人,怕是要再拖几日了……〃
  裴南歌闻言抿着唇牵起了一抹成竹在胸的笑意。屋顶上依旧是毫无发现,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的时候,凄厉的哭声忽然再次响彻整间屋子,而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裴南歌明显觉着这哭声就在自己的头顶。
  梯子下方的汪秀才却是恍然,他朝着屋子各处漫无方向大喊:〃弟弟!是你回来了对不对!你是不是在下面受了什么委屈?我、我知道,徐半仙说得对,你还没成亲就这么走了一定不甘心,你放心,大哥一定替你想办法!一定!〃
  裴南歌抬起头往板子上方堆着的柴禾看过去,心中隐隐有种激动的直觉。
  〃既然你觉得这哭声是你弟弟的,又有什么好怕?〃她小心翼翼踏上屋梁,支着单脚趴到一堆柴禾上那凄厉的哭声似乎已经就在她耳朵旁边,而再望过去,却分明瞧见那柴禾堆里放着一只麻布口袋。
  裴南歌的脸上舒展出满意的微笑,她朝着下方守着的汪秀才高声道:〃汪秀才,你放心,我这就把你家的这位兄弟带来同你团聚。〃
  她伸长手去够着那团麻布口袋,口袋里似是有什么活物在左蹦右跳的同时发出阵阵抽泣。那口袋圆鼓鼓的,即使被误认为是人的头颅也不足为怪。
  裴南歌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得不轻,原本准备立即打开口袋瞧瞧的好奇也瞬间烟消云散。
  她紧张地拎起这只奇怪的麻袋退回到上来的木梯跟前,而守在下头的汪秀才因为她先前那句要与兄弟团聚的话惊慌到手足无措到忘记扶着木梯。
  裴南歌单脚踩上梯沿,木梯就剧烈晃动起来,她惊慌失措地看着下方仍处未回过神来的时候汪秀才,忽然阵阵无力和绝望如潮水般袭来,她知道,只要她再踏出一步,她就真的要与萧武宥不及黄泉无相见。

☆、第093章 人参和醋不相逢


第093章 人参和醋不相逢
  裴南歌站在原处不敢再动,上方的屋梁离她很远,下方的地面离她更远,她绝望闭紧双眼开始假设摔下去的各种可能,从断手断脚到一命呜呼,她甚至有些佩服自己能在这种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想出这么多奇形怪状的死法。
  忽然,她脚下的木梯再一次剧烈晃动起来,她用尽气力试图伸手攀上远处的房梁,却听到下方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朝她吼道:“小南歌,你还舍不得下来吗?”
  裴南歌抚着心口朝下望去,李子墟和汪秀才扶着木梯等着她,萧武宥正仰着头看她。
  她的心思已从方才的惊魂未定之中缓过来,竟然有心思暗自窃喜,终有一日,她不再需要苦苦仰起头来望着够不到的他,终有一日,她也能站在这样的高度看清他温朗的眉峰和明亮的眼眸,更重要的是,那双柔和的双眼,只望着她一人。
  萧武宥轻轻咳了几声:“上边的风景就这么好?你当真不愿下来?”
  裴南歌连忙甩甩头,将手里的麻布口袋扔给站在下面的李子墟,那里头仍在蹦跶的东西发出阵阵哀鸣,却比先前的哭声小了许多。她踩着梯子规规矩矩往下走,终于在双脚踩在地面时才重重舒了口气。
  “五……五哥,”她小声唤着他,心有余悸的同时更多的是理亏,她瞧着萧武宥状似温和的模样决定要装傻到底,“真巧,你们也来这里办案?真、真是人参和醋不相逢呐。”
  李子墟因她的吐词不清笑出声,许是觉得口袋里的声音太响,重掌拍了过去,果真就没了动静。
  萧武宥朝他摊开手掌,目光一如往常:“拿出来罢。”
  裴南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子墟,不情不愿摸出大理寺的徽章放在他手里:“我就是想替你们省些事儿……你们两头跑着不是挺辛苦么……我要是能把这头给解决了你们不也就少点事儿嘛……”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一次本就是她不对,是非分明的裴南歌最大的优点自然是随机应变的同时知错能改。
  李子墟从萧武宥手中接过徽章挂在腰间蹀躞:“要不是我寻不着这徽章,只怕我们这回就真是要被你这么骗过去了。”
  裴南歌撅着嘴微微不服道:“可是你们怎么就知道徽章一定是我拿的……”
  “这当然得多亏萧司直睿智,”李子墟拎着麻袋甩了甩,“大理寺的人挂这徽章都有既成的讲究,挂的地方虽算不得非常隐秘但常人只怕也寻不到,加之这徽章的挂法自有我们约定俗成的方式,能如此准确无误拿走这块徽章的人,必然对大理寺极为熟悉,试问,我们周围除了你,还能有谁?”
  裴南歌又摸了摸鼻尖正想开口,却被李子墟打断道:“你先前打翻茶水只是故意引起混乱,你险些跌倒也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你故意朝着我倒过来就是算准我一定会扶着你,于是你就趁机取走我腰间的徽章,至于你的目的……”
  萧武宥止住他接下来的话,依旧面无表情望着裴南歌:“你既然这么急着想在我前头查出真相,不如先说说你都查出些什么。”
  裴南歌指了指李子墟手里拎着的麻袋,看了眼仍目瞪口呆的汪秀才:“汪秀才家十多天前开始漏雨,找了匠人补过屋顶。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听到了所谓的男子哭声,那哭声响起来的时候屋子里还会微微晃动,就像是踩着很重的脚步声。那个麻布口袋就是我在屋顶上找着的,应当就是这哭声的源头。”
  萧武宥朝李子墟颔首,后者将麻袋的袋口松开,翻倒出袋子的物件。让众人不曾想到的是,从袋子里跌落出来的,竟然是一只通体乌黑的蛤蟆,一条白色的绸布包着蛤蟆的大口一直绑到它的腿上。被翻倒在地的蛤蟆左摇右晃却怎么也蹦不起来,那响动倒真就如同是人的脚步。
  被倒出来的蛤蟆发出响亮的哭声,竟然就与他们在屋中听到的一模一样。李子墟手下的动作极快,不消片刻就将那绸布绑住蛤蟆的双腿勒紧它不能动弹,它揭开包着蛤蟆口的绸布提拎起蛤蟆让其脑袋朝下,蛤蟆张了张嘴就从嘴里跌落一块黄姜。
  这时候,屋子里隐隐约约的哭声终于再也听不见了。
  汪秀才瞧着眼见的景象惊讶道:“原来我听到的哭声就是这蛤蟆发出来的?”
  李子墟点点头,拿半截绸布拾起落在地上的黄姜又塞到蛤蟆的嘴里,再用绸布盖着蛤蟆口,果然屋子里又响起了熟悉的哭声。如此反复几次,众人终于确信,他们所听到的哭声和脚步声,都是出自于这样一只形貌丑陋的蛤蟆。
  “你家兄弟是何时亡故的?你又是从何时起听到这声音的?”李子墟将证物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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