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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有话说 作者:宝金(晋江2012.7.26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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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为了迎合我这个不甚吉祥的预测,在小陆醒来之前,我们要刺杀的那名叛将就带着几百人的卫队悠悠晃了过来……
  
  于是我也只好相当犹豫,望着他们越走越近,着实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把仍在熟睡的小陆丢下进行刺杀。
  
  如果以军人的角度来看,这样做是绝对合理的。战机这东西,丢了就再别想找回来,但以杀手“一击必杀”的角度来看,一个人动手的胜率自然远远低过两个人一起上手。
  
  没有过多的时间给我犹豫了。我们置身于道边树林之中,且喜草丛还算高,虽然蚊虫也稍多些,但至少不易被人发现。然而这样埋伏的目的不就在于出其不意地袭击那名叛将么?如今他们的先头人马已经走了过去,而高头大马上的军官也越来越近,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脸了。
  
  等不得了。现在动手的话,只需要干掉他左侧的卫兵,然后就可以杀了他。至于之后要怎么脱身到时候再说——我有些郁闷地低头看了小陆一眼,轻轻把他的上半身扶起放在地上,然后弓着腰站了起来。
  
  希望他们不要看到他。
  
  我手搭在刀柄上,微微出汗。然后跳出草丛,发力冲向那名军官。
  
  这队人明显比前天那些人要经过了更久的训练,临变速度相当快。当我割破那军官两名卫兵的喉管时,那军官手中的长枪也猛地朝我戳了过来。
  
  这一击我挡得住,枪尖在我的刀刃上猛地滑过,擦着脸颊带起厉风,戳中的却是我背后的一名叛军士兵。
  
  但是那军官毕竟是在马背上,在高度上占了便宜,我想杀他就格外不易,更别说周围那些士兵也都冲了过来。缠斗对于杀手来说是最大的忌讳!
  
  我扭身,手中的刀狠狠砍在马前腿上。那马吃痛,一声长嘶,便朝前跪了下来。诚然,我是想过要抢这马逃命的,但要是不能杀了这家伙,还谈什么逃命呢?
  
  那将官从马上被甩了下来,但在我抢上去之前,几名叛军士兵已经把他掩在了后头。而在我再次攻击之前,一把刀当头砍下,我闪了身,然而那刀还是直直砍入肩头,疼得我眼前一黑,想来那伤口也是深到骨头了。
  
  刀还在我手中紧紧攥着,扭身便刺入那人胸膛。他喷出的血溅了我一脸,而我自己肩头涌出的血也瞬间打湿了夏季单薄衣衫,沿着手臂成股流下。
  
  混账啊……我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呢!我又不是小陆,我不扛打的!
  
  那军官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煞白的脸上也有了血色:“哟!这小妞长得还不赖——弟兄们上,谁抓到是……”
  
  这话还没说完,他就猛地朝前一栽,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瞪大眼睛,分明看到他胸口刺出雪亮的枪头。而他的身体紧跟着往后仰,我这才看到他背后双手握枪一脸煞气的小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杀人。那军官穿的是铠甲啊,枪头竟生生击碎了后护心镜,刺了个对穿。小陆的脸上一滴血都没有溅到,但紧抿的唇角和牢锁眉尖分明透出一股决绝的戾气。
  
  这样说起来,倒好像他们停了很长时间来让我看一般,但事实上这个过程极短——士兵们哗啦一下涌去了他那里,小陆却一脚蹬在那军官后背上,把枪扯了回来,锋棱上硬是将那军官的心肺都扯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像当初的慕容一般瞬间反胃恶心,反倒急摆枪杆,那副内脏一下飞出去砸在了一个叛军士兵脸上。
  
  我都快吐了……但是现在绝对不是能娇弱的时刻啊,肩膀上还在不断地出血,如果不能迅速结束这场战斗找个地方止血,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死。
  
  而小陆在百忙之中抽空瞪了我一眼,对我吼了一句:“过来!”
  
  我忙不迭地滚了过去,形容实在狼狈不堪。在我几刀砍翻面前的叛军士兵的同时小陆自然也没有闲着,那把长枪在他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虽然套路和慕容当初用的非常相似,但相比慕容的灵动迅捷,小陆的动作却更凶悍而沉重些。我看着他长枪抡圆,一枪杆子把旁边的叛军士兵砸昏,然后枪尾向后一撞,把扑过来的另一名军士撞得吐血瘫在地上再也起不来,又乘着这一撞的反力顺手将枪尖刺过下一个军士胸膛。
  
  好吧,我只能说小陆杀人的速度和动作实在太可怕了。我记得早晨出城的时候我还问过他为什么不带武器,他很淡然地看了我一眼,道:“军中的武器制式都一样,到时候随便抢一把就是了。”
  
  然后,就在我把他放下的时候他明明都还是睡着的,就在我动手的短短时间里他就醒了过来,抢到了武器,并且一枪把那个军官捅了个对穿——这是怎样的速度啊?
  
  虽然我觉得我的水平也不算烂,但比起小陆那种“谁敢靠近我我就灭了谁”的杀气,我实在是太柔弱,太柔弱……就在我到他身边之前,他右手举枪挡住了三名士卒,左手绕过腰,从背后扑上来的那个士兵腰间拔出腰刀,然后身形急转,一刀割断了那名士兵的喉管——恰好一股血喷在我身上。
  
  我的背靠在他背后的一刻,已经浑身是血,分不清哪些是我的,哪些是别人的了。感受到后头有个依靠,我差点就腿一软跪在地上了。
  
  “受伤了?”小陆的声音不大,我却听得清晰,咬紧牙齿嗯了一声,那边一瞬安静,之后丢出了两个字:“妈的。”
  
  然后我背后的依靠就没了,小陆长枪晃动之间,又是几个人倒下,仓促间我和他打了个照面,那边便砸来条命令:“把弓箭手杀了,抢马,走!”
  
  我只能说碰上我的弓箭手实在是够好命的,我杀人至少是一刀夺命,疼一下也就好了。可小陆那边就不是这样——他的目标不是杀掉他们,只是让他们没法再对我们构成威胁罢了。他固然是捅死了几个人,但更多的人却是被他给整成了重伤,死是死不了,但想救治大概也救不活的。
  
  这大概就是士兵和杀手的区别。一个讲究一击必杀,一个却只要求对方不能再对自己形成威胁。
  
  这队士兵里头带着弓箭的不多,以小陆和我一起动手的速度,基本带着弓箭的人都倒下了。我刚刚把刀从最后一名箭手胸膛中拔下来,小陆便冲向了几名匆匆赶来的骑兵。
  
  我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一连串动作:把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军士一把扯下来,然后跳上马背,紧跟着长枪横扫,将后头的几名骑兵扫下马来,然后勒起马头,硬是从那几个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士兵身上踢踩了过去。
  
  ……被马踩很疼的好吧!尤其是小陆踏过去之后又原路折回踏了一遍。我眼看着那几个人都快断气了一般爬都爬不出来,紧跟着小陆就策马冲到了我面前,一侧身把我捞了上去,接着一声暴喝:“不想死的都给爷滚!”
  
  这话出口的时候,小陆又挑翻了两个人,然后双膝一夹马腹,冲了出去。
  
  那些叛军却并没有轻易让开的意思,一个大概是校尉还是什么的军官居然高呼一声“莫走了刺客”,“客”的尾音还没有消失,我手上的刀便划开了他的脖子——我不是故意的,是小陆控制着马就朝着他那个方向过去,而我只是出于本能地把刀刃朝着他用力一豁而已……
  
  这一下之后原本簇拥在我们面前的士兵顿时让开了。小陆二话没说就双膝一夹冲远了,而背后的纷乱还远远没有结束,有人高呼着“放箭”,我一急,扭头望着小陆:“他们要放箭!”
  
  “不是弓箭手放箭就没关系。”小陆道:“准头和力道都不会太好——我里头穿了软甲,没关系。倒是你的伤严重吗?”
  
  我摇头,其实我已经开始头晕了,但是在离开险境之前不能停下,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再说现在也不是让他多担心我的好时机。
  
  他便也不再说话,只是横枪在马臀上重击一记。这马大概也是来自口外的良种战马,在这种刺激下越跑越快四蹄生风。我听到箭从身后射来的嗖嗖声,心像是被悬在空中一般没有底,但小陆却像是听不到一般,一直在鞭马疾驰。
  
  我紧紧握着他攥着马缰的手腕,生怕自己头一晕就栽下去。小陆的手臂挟在我腰间,往后微勒,将我固定住。而我眼前的世界益发模糊不清,整个身体像脱了力一样,靠在他身前动也动不得。




☆、第四十一回

  我大概是昏过去了,至于昏了多久,我也不知道。
  
  等我醒来时,第一个感觉是左肩伤口处凉凉的风。睁开眼,却发现小陆已经解开了我的上衣,以手掬水,淋在伤口上。现下虽然已经是夏初,可山水冰凉,加上微风,我还是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小陆肯定是觉察到了,他抬起头,正对上我的眼睛,颇不好意思地笑笑:“急着处理伤口,就……没等你醒来。”
  
  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半分被冒犯的恼怒,心中反倒有些欣喜,只得咬了唇点点头,还带着几分消不去的微笑:“多谢你……追兵甩开了?”
  
  他点了点头,手指向稍远处:“赶上来的我都杀了。不过这儿也不能久留,咱们得再往南边走,差不多再有个四十里地,才能摆脱追兵。”
  
  “那现在……”我的头还有些晕,声音也没底气。
  
  “先把你肩上的伤弄好。”他说罢便低了头,从一个小瓶子中倒出了些半凝膏的东西,给我涂在肩上:“这玩意儿是生肌止血的药,灵验倒是灵验,不过会有点儿疼的,你忍忍。”
  
  小陆每次说的“有点儿”对我来说都能达到“已经够了”的标准。这药许是好药,但敷在伤口上,倒更像是一把冰做的刀又嵌进来了一般。凉飕飕扎人的疼。
  
  我竭力扭着头去看那道伤口——小陆已经帮我用水把血污洗净了,但深深的伤口仍在往外渗着血珠子,浮上皮肤时却被那凝膏给堵住出不来。
  
  “还好没伤着骨头。”小陆松开我:“自己穿好衣服。我背上有处旧伤还没好,刚刚挨了一箭震裂了,帮我上药。”
  
  他的口气平静,然而在他转身的一瞬,我却看到了他背后偌大一块血斑。
  
  “……真的是旧伤?”我的声音莫名虚了。
  
  “是。”他解开衣服,脱下软甲丢在地上:“还好没射中头,这甲胄结实,不过挨一下也够疼的——箭这玩意,隔得太远了就没劲儿,太近了又发不出,就那么一段危险——那时候你都瘫了,我倒是蛮害怕的……”
  
  他说着话,脊背便袒露在我面前——正在后心的位置,一处原本已经结痂的旧伤正往外渗着血。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流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能撑住,也是实属不易。
  
  我在溪边洗了手,蘸了那药膏仔细给他涂抹。手指按上伤口的一刻,他几乎细不可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这伤什么时候落下的?”我莫名脸红,低声问道。
  
  “……东都。”他的声音突然低哑许多:“那次差点死掉。”
  
  “我听说了……很可怕是吗?”
  
  “很惨烈。那时候我们谁都没想到他能打下东都来,直到巷战的时候,我才相信我们败了。”小陆的声音听来平静,却实实含着微颤,那大约是恐惧留下的烙印:“我看着教我枪法的前辈死在我面前,前一天晚上他还告诉我他内人有喜了打完仗就能回家抱儿子,看着一起切磋过的兄弟被叛军生生砍下头颅,血从断颈里喷出来……我不是第一次杀人,但是,那是我杀人杀得最多的一天。刀被血烫着,又一次次砍在骨头上,最后不是卷刃了就是崩了,那就从尸体上捡一把刀起来接着砍。尸山血海,大概冥府鬼域也不过如此了……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什么是害怕了,可是,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那后来呢?”我挑一点凝膏,细细涂擦在他伤口上。
  
  “后来我们几个跟着郎将杀出来。”他低声道:“三千兄弟,听说最后冲出来的不到二百,大部分还都去了长安……等叛乱平定了,陪我回一趟东都吧,我总得买够了酒,祭他们天上英灵——虽然他们在的时候老是笑我不会喝酒不像个男人,然后就会打起来……”
  
  “你能打过他们吗?”
  
  “宁可那时候多输给他们几次。”小陆至此不再说话,想来他心里不好受,我也不好再讲什么。只能把注意力都贯注在手指上。小陆背后的伤痕大约有十处,有的颜色深些,有些已经几不可见,但手指划过去,还会有凹凸起伏的感觉。
  
  那是战争留下的痕迹吧。
  
  我收了手,轻轻叹一口气,生怕惹得他不悦。但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他背上一处伤疤非常奇怪。
  
  那应该是个旧疤痕——但奇异的并不是这疤留下的时间,而在于它的形状。剑伤是扁的,箭伤是扁的或者三棱的,枪伤是圆的,总之,一个伤疤的外形和留下它的武器的横截面应该一致,这是能一眼看出来的。而小陆这个伤疤,却是奇异的图样——是,那是某种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图饰的形状。这不会是武器留下的,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制造截面会是这种奇怪模样的玩意儿。
  
  如果那只是个表示吉祥的纹样的话,我可以理解这是个纹刺,但很明显,这图样我从来未曾在器物上见过。于是,这种奇异的熟悉感,是从哪儿来的呢?
  
  我正想着,小陆却自己拉了拉衣服,道:“涂好了么?走吧,晚上得赶到有人的地方寄住——这衣服上都是血,你也得重买一身了。”
  
  我忙忙应了一声,头脑里刚刚浮现的一点儿线索又没了。
  
  小陆似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将软甲卷了卷,然后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枪,将拴在上头的马缰解开:“上马。”
  
  仍是两人共骑,我却不想再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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