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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牧虎三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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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魄压住了胃部突然涌起的一阵翻腾,深深吸了口气,才冷漠的道:

  “我有另外一套玩法,阎四姑。”

  阎四姑喉头拉起“呼噜”“呼噜”的痰响,吁吁喘息:

  “不管你想怎么和我弄,如今我有伤在身,只怕乐合不起来……”

  毒魄的脸色有些泛白,紧握“祭魂钩”把柄的右手五指也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指节突鼓透青,他的语调缓馒,但十分清晰:

  “我们是有另外一套玩法,阎四姑,但你这头母猪、淫狗,你这个花癫、荡妇,却最好先搞清楚,那不是你想象中的苟合,不是你预期下的欢好,你的肮脏、污秽、下贱、无耻,对任何一个有志节的男人来说,都形成一种玷辱,都似一种恶疮,你的思想行为如同瘟疫,你完全没有人心人性,所以,我们会有一套玩法,将玩得你死去活来、玩得你遗羞千古于天下!”

  呆窒了一会,阎四姑破口大骂:

  “毒魄,姓毒的,你个疯子、变态、臭泼皮,你竟逗着老娘做耍子?我操你的六舅,你嫌我?我他娘还看不上你哩,什么东西……”

  毒魄不再说话,走上前去,伸左手扣住阎囚姑的衽襟,奋力往路边的斜坡下拖。

  阎四姑本能的挣扎着,发出那等不似人声的嚎叫:

  “你要干什么?毒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休想折腾老娘……”

  拖一头猪似的把阎四姑拖到路边,毒魄飞起一脚踢在这娘们肥厚多肉的屁股上,但是抓紧在领的五指却不放松。于是、裂帛声骤响,阎四姑的花花上衣便应声扯脱,顺着双臀褪滑出半个又肥又黑又粗浑的身子来。

  阎四姑的前胸也戴着肚兜,敢情还是桃红色的呢、肚兜上绣着一对浅绿的戏水鸳鸯,几缕流波映衬下,鸳鸯果真像在划动。

  毒魄却不管这些,再一扬手,肚兜被扯落,展露出阎囚姑一双硕大但下垂的乳房,这双巨大的乳房在阎四姑胸前不停摇晃,令人难过的是,竟没有一点绮丽激情的气氛!

  任是阎四姑一向凶悍泼辣惯了,此情此景,亦不由心寒胆颤,羞恼交加。

  她有意稍做掩遮,奈何力不从心,喉咙里更像噎进了一把沙:

  “毒魄……姓毒的……你行事不能这么狠,这么绝……我好歹是个女人,你岂可如此糟塌我?”

  毒魄生硬的道:

  “飞星也是个女人。”

  阎四姑身上的赘肉抖索着。

  哀声央求:

  “你高抬贵手,毒魄,你明镜高悬,冤有头,债有主,害死飞星的不是我,奸淫她的人也不是我,全是‘癞蛇’逼得她嚼舌自尽的……”

  毒魄由上俯视着阎四姑,脸庞的肌肉宛似凝岩:

  “这没有什么区别,飞星总是死了,你们动手杀害她,或她被逼自绝全是同一结果,飞星是因为你们的凌虐污辱才死的……”

  阎四姑涕泗横流。

  直起嗓门干嚎:

  “毒魄,你行行好,饶了我吧……我也是奉命办事,身不由己啊,我们头儿商鳌亲口交待,我不能不应付……我发誓,当初绝对没有逼死飞星的意思……”

  微微摇头。

  毒魄道:

  “但是,飞星死了。”

  阎四姑叫着:

  “那是意外,毒魄,那全是意外啊……”

  毒魄右手上的“祭魂钩”猝然闪炫,就那么准、那么稳、又那么快的从阎四姑的腰际部位削割下去。

  但闻“嗤”的一声,阎四姑的罗裙加上亵裤业已被划成两半,齐着左右大腿掀展,妙的是,不曾伤到肌肤分毫。

  现在,这位“丈二红”的身子完全是赤条条的了,和飞星当日被他们剥得一丝不挂的情形决无二致、唯一的迥异之处,是阎四姑的胴体难以与飞星相提并论--浑身上下累累的赘肉,粗糙的肤面,点点黑斑似的毛孔,实在引不起人们多少遐思,尤其对毒魄而言,简直就像一大块腌脏的腐肉!

  事憎演变到这一步,阎四姑才算彻底明白了毒魄的心愿,也搞清楚了毒魄口中所谓另一种玩法的真意--她不禁由腑脏之内惊栗了,毒魄果然是说到做到,要令她“遗羞千古于天下”!

  阎四姑本人亦是个历尽沧桑、饱经世故的老江湖,无论观言察色、或对事务的反应,自有她的历练与审定。

  眼前,她已悲哀的发觉,毒魄心如铁石、志念早决,她这一劫,十有八九是逃不过了!

  死亡的恐惧,生命的不甘,受制的羞辱,齐涌交汇,突兀激起阎四姑一阵发狂的冲动,她全身骤然痉孪,口出白沫,狼哭鬼号也似拼力嘶叫:

  “救命啊……救人啊……‘鬼王旗’的兄弟、‘豹房’的伙计们,有谁来救救我啊……毒魄这天打雷劈的畜牲,要将我先奸后杀哪……他剥了我,大天白日之下,就待强暴于我--嗷……”

  后面这“嗷”的一声,是憋气窒息的尾音,因为毒魄连系于“祭魂钧”上的银链便在此刻抖出,怪蛇般缠绕上阎四姑粗短的脖颈,紧勒紧扣,深陷入肉!

  毒魄双手握牢刀柄,开始拖动阎四姑的躯体走向土坡下面,阎四姑身形肥重,缠绕在她脖颈间的细韧银链着力极大,两端绷得笔直,毒魄躬背拖扯,倒有几分像是老牛犁田的架势了。

  身子沿着土坡往下滑,拖出一条歪曲婉蜒的痕印来,阎四姑起先还在挣扎,还在扭动,不一会儿便寂然无息,全身瘫软,四肢箕张,赤裸裸的胖大身躯头下脚上的朝着坡底缓缓滑行,有如尸变,情景委实恐怖。

  来到坡下,毒魄连正眼也不向阎四姑的身体瞧上一瞧,右腕疾振,缠绕在阎四姑颈项间的银链已倒旋数转,反弹而回,然后,他大步走开。

  用不着再去检验阎四姑的尸身,毒魄深知他出手之下的力道、分生分死,全在他的掌握之间,他非常肯定,阎四姑绝对不会是个活人了。

  杀掉阎四姑,算是替飞星报了部份的仇,但是,毒魄此时的心情却毫无快意,相反的,他越觉沉郁躁闷,有一股说不出的翳窒壅塞胸膈,以至连上坡的步履都显得那么滞重了……

  刚攀至土坡的半途,毒魄忽然感到心神一阵不宁,头皮也有些凉凉麻麻的反应,隐约中,似乎有些无形的尖锐念力向他身上集中--直觉立刻告诉他,这不是精神边敏,只怕又有危机出现在前。

  不错,人都有第六感,尤其如毒魄这种经常刀头舔血,阴阳界上打转的角色,第六感更特别灵验。

  当他仰起头来探视,上面的道路坡边已缓缓出现了七条人影,七条鬼魅似的人影。

  眯着双眼,毒魄一边打量那七个一字排开的不速之客,脚步一边向着对方缓慢挪近,他行道江湖多少年,懂得一项定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面对现实而因应其变,方为上策。

  商鳌仍然是那么潇洒,那么儒雅,粉面朱唇,一派斯文。

  他闲闲的背负着双手,以一种欣赏的、友善的微笑迎接毒魄,看不出他有丝毫敌意或恶意。

  落后商鳌半肩排立着的六个人,毒魄倒认出了三个。

  一个是面孔狭长铁青,形色阴寒冷木的“癞蛇”崔秀,崔秀的脸颊上还贴着膏药,脖颈也似有些僵直,从他的外貌特征以及附加的这点零碎上,自然不难识别。

  此外,猴头猴脑的方久寿亦在行列之内,至于那半截铁塔似的大块头,用不着猜,毒魄便知道乃是“山狮”裴占九无疑!

  其余的三位,一个是又干又矮、脸似桔皮的小老头,这小老头穿着一袭宽长的灰衫,下摆拖地,配着他贼嘻嘻的一副笑颜,竟有几分滑稽的感觉,挨在小老头身边,是个清癯高躬,表情严肃的中年人物,另一位,大概数他年纪最轻,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身材粗壮结实,眉宇之间,满溢精悍之气,以外度内、这小子八成是个拼命三郎型的角色!

  来在相距六七步的地方,毒魄站定,右手上的“祭魂钧”垂指向下,毫不晃动。

  于是,商鳌往前迎上一步,这位有“六臂人魅”之称的“鬼王旗”“豹房”首脑,先是温文有礼的施了一个长揖,然后才笑容可掬的开口道:

  “在下商鳌,如果我没有看走眼,尊驾想必是毒魄毒兄了?”

  毒魄抱抱拳。

  道:

  “不错,我是毒魄。”

  商鳌和颜悦色的道:

  “久闻毒兄大名,恨来识荆,多次探访,又失之交臂,阴差阳错之下,直到今日方得拜谒尊驾,也真叫不容易了……”

  毒魄淡淡的道:

  “你找我,我知道,商头儿,说句实话,我是故意躲着你的。”

  “哦”了一声,商鳌的样子十分诚恳:

  “其实这又何必?问题既已发生,就该面对面的商议解决之道,忌讳不见,便难免误会越多,更添枝节,设若毒兄早和我们碰过头,大家开诚沟通,相信这些麻烦很久以前就已摆平了。”

  毒魄没有吭声,他懒得解释自己的心态与立场、更不愿赘言商鳌所谓的“麻烦”已决不仅仅只是“麻烦”而已,这是“仇恨”,血淋淋的仇恨、不共戴天的仇恨,双方打的乃是个解不开的死结,除了血债血偿,以眼还眼,根本就没有“摆平”的可能,他不相信商鳖会认不清这一点!

  微拂衣袖,商鳌又笑吟吟的道:

  “有件悬案,还要请毒兄指点指点,也好叫我们对上头有所交待--”

  毒魄道:

  “且请明示。”

  商鳌略略放低了声音道:

  “我们旗主的嫡亲妹妹狄水柔狄姑娘,前不知为什么原因,被毒兄你请了去,旗主得悉之后,当然免不了担心,特地嘱咐我们向毒兄提请关照,还有三个疑问,要烦毒兄见告;其一,狄姑娘如今人在何处?情况如何?其二,毒兄究竟为了什么目的强请了狄姑娘去?其三,何时何地,可以释回狄姑娘?”

  毒魄笑了笑。

  道:

  “看情形,我要否认不是我干的也不行了?”

  商鳌正色道: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毒兄,我认为在这个问题上争执就欠缺意义了,我们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岂敢朝毒兄你的头上栽诬?”

  毒魄慢慢的道:

  “好,我可以回答你这项疑问,第一,狄姑娘现在一个山明水秀,环境非常清幽的所在,日常起居,舒适安和,且有专人服侍,她的心情开朗,精神愉快,行动完全自由,并无任何限制;第二,狄姑娘之所以愿意随我而去,乃是要追求一个理想、一个目标,实现她对幸福的憧憬,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第三,她恐怕不会回来,因为她自己不打算回来,她已经是个生理心理皆臻成熟的女人,有关如何寻找她永远的寄托、肯定后半世的依归,自有其个人的选择与衡量;商头儿,这样答复,希望你尚能满意……”

  沉默了好半晌。

  商鳌摇着头道:

  “不,毒兄,我不满意,一点也不满意,事实上,你等于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天底下山明水秀的地方很多,不知你是指的何处?而狄姑娘是否像你说的那么乐不思蜀亦大有疑窦,因为照常理常情判断,这样的发展大不可能,此外,她到底要追求什么理想、什么目标、创造什么样美好的未来?莫非以‘鬼玉旗’的力量还满足不了狄姑娘的心愿?再则,她不打算回来,是找到哪一种寄托、哪一样依归才如此深深吸引住她、甚至连胞兄、连以前的家都不要了?毒兄,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不敢苟同,除非你让我们和狄姑娘见面,亲口问过她,听她的说法方可做为定论……”

  毒魄道:

  “商头儿,你不相信我?”

  商鳌沉声道:

  “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分析力与我该如何固报上头的问题,毒兄,假设我把你的这一番话照转上去,势必传为笑柄,旗主就算不革我的差,一顿狗血淋头的臭骂只怕免不了!”

  耸耸肩,毒魄道:

  “抱歉,商头儿,真的很抱歉,因为我所能说的,也就仅是这些。”

  注视着毒魄,商鳌轻轻的道:

  “毒兄,看情形,你对我们狄姑娘用情极深?”

  商鳖的这句话,早在毒魄预料之中,因而他从容不迫的道:

  “商头儿,狄姑娘颇为我所尊重,但是,我对她并未‘用情’她对我亦无情,我们之间,是另一种关系,你可别弄岔了。”

  沉吟了一下,商鳌神色不变的道:

  “如此说来,夹在中间的尚另有其人?这个人才是涉及狄姑娘被掳的症结人物……”

  毒魄闭口不言,他不愿意留下任何可资追循的线索给对方,他十分明白、商鳌是个颇为精明难缠的角色,这种人,往往联想力丰富,具有触类旁通的特性,只要被他看出一点端倪,事件就会扩展到你的六亲九族!

  微微一笑,商鳌接着道:

  “毒兄,能否见告此乃何人?”

  毒魄道:

  “商头儿,不可说。”

  商鳌皮里阳秋的道:

  “毒兄强请了狄姑娘,却又不是为了自己,那么,自然是为了另一个人,这个人能够委托毒兄你去进行此事,则与阁下的渊源必不寻常,至少亦是极为亲密的关系,嗯,这人会是谁呢?”

  毒魄不以为意的道:

  “你可尽去猜,商头儿。”

  眉心皱一皱,商鳌随即又展颜笑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交往,更各具隐密或公开的牵连,加以我对毒兄的情况亦非很熟,叫我漫无头绪的去猜,却是难了……”

  毒魄道:

  “有关这桩公案,商头儿,我的话只能到此为止。”

  商鳌不温不恼的道:

  “那个人是谁,毒兄果真不肯见告?”

  摇摇头,毒魄道:

  “很抱歉,商头儿。”

  商鳌慢条斯理的道:

  “也罢,我们暂且把这件事搁一搁,回头再论,现在让我们进入第二个题目,毒兄,你把我的手下阎四姑给宰啦?”

  毒魄当然没有否认的必要,他干脆的道:

  “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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