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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牧虎三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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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久寿像背书似的道:

  “‘灰鹤’李乘风、‘活尸’仇再生、‘十八翻’卫玉振、‘病太岁’童光;这四个人都是好手,李乘风擅长轻功,他的修为决不在阮无影之下,仇再生不但人如其号,看起来就和一个刚从坟墓里挖出上的生尸一样,他那一手罕见的‘跳尸步’尤称怪异,可以完全不按章法,且违反力道的惯性,二位一朝遇上,务须小心防范,卫玉振的翻腾技巧无出其右,莫说‘十八翻’,即使连续一百八十翻也面不改色,此人动作特快,每在凌空折旋中伤人于无形;再谈到‘病太岁’童光,姓童的表面是一副奄奄一息,就要断气的德性,实则凶悍之极,狂暴得几近病态,二位千万不要受惑于他那要死不活的外貌而稍有轻忽,否则就上大当了……”

  南宫羽感叹的道:

  “‘鬼王旗’果然名副其实,不愧称做‘鬼王旗’,旗下任什么妖魔鬼怪都有,照方久寿所说的这种情形,可的确有得斗了!”

  毒魄容颜凝重,灯光下,萧萧的银发益加衬托出他心境的悒郁:

  “路,总归要走下去,现实,也不能不面对,尽管面对的这个现实相当痛苦--南宫,你该明白我当初不邀你参予此事的苦心了吧?”

  南宫羽挺挺胸膛,大声道:

  “我并不后悔趟了进来,一点也不后悔,毒魄,因为我赚得一个‘义’字,纵然因此而丢了性命,我赚得这个‘义’字业已满足!”

  方久寿的脸色有些尴尬,他讪讪的道:

  “二位真是肝胆相照,义映云天,拿我同二位一比较,委实是太渺小了……”

  眼神柔和的看着方久寿,毒魄缓慢的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方久寿,我说过,各人都有不同的处境、多方的顾虑,若因涉及颜面或意义勉强承诺什么,那就失之幼稚了。”

  顿了顿,他又道:

  “往后去,你有什么打算?”

  方久寿笑了笑,笑得十分酸涩:

  “这次开始行动之前,我已经有了计较,如果圆得了场,我就跟他们回去继续厮混,假使圆不了场,我只好尽可能逃之夭夭,眼下的光景,当然是圆不了场啦,‘鬼王旗’不但是你们的死敌,也是我的一帖催命符,这‘临阵畏缩、叛帮潜逃’的罪名无疑是扣定了,除去远走高飞,还有什么法子?”

  南宫羽问:

  “你身上的盘缠够么?”

  方久寿咧咧嘴,道:

  “既然事先有了计较,少不得预做收拾,我早就把我那点私蓄揣了起来,设若省吃俭用,三两年的嚼谷应无问题,过了这段时间,使得另找进帐啦。”

  望了毒魄一眼,南宫羽道:

  “怎么说?”

  毒魄道:

  “照你的意思吧,南宫。”

  略一沉吟,南宫羽从怀里摸出一只杏黄色的长方形锦囊,他启开囊口,打折页问挑出两张银票,对折之后摆到方久寿面前:

  “这是毒魄和我的一点小意思,两张银票合计是四千两银子,请你收下。”

  方久寿的唇角抽搐起来,胸口起伏,双目泪光涌现,模样相当激动;他忽然离坐侧身,冲着毒魄与南宫羽长揖到地,语声里带着哽咽:

  “多谢二位的厚赐,在此前程茫茫,不知所寄的逆境下,我也就腼颜领受了,二位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南宫羽拱拱手,笑道:

  “不用客气,毒魄和我都是过来人,我们明白‘生活’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方久寿也知道“生活”是怎么一回事,尤其在陌生的环境、面对幽渺的未来,生活便不止是一种负担,更已变成折磨,日子得挨下去,如若欠缺挨下去的本钿,那一天又一天的辰光,便仿佛是层层揭皮了。

  在“八槐厝”这片小镇上,毒魄与南宫羽已经耽了快半个月,半个月里,日子过得挺悠闲,除开吃睡,就是镇内镇外瞎游荡,看来似乎无所事事,实际上毒魄是借着这段时光在养伤,只等他的伤势完全痊愈,就准备再次向五十里外的“鬼王旗”总坛动手了。

  如今,他的伤已差不多十成好了九成,里外都长合了口,他在盘算,再将息个三两夭,即可披挂上阵,接续以眼还眼、报仇报冤。

  刚用过午膳,毒魄本想转回房里盹一盹,南宫羽却精力过剩的非要拖他出门溜达溜达不可,拗不过南宫羽,他只好随同“伴侍”。

  外面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虽然有点冷,但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相当舒但,特别有股子懒洋洋的松散味道,而碧空如洗,几朵云絮淡淡飘浮,看在眼里,感觉上就更加心旷神怡了。

  南宫羽大大伸了个懒腰,然后拍了拍毒魄肩膀,笑啼啼的道:

  “快要入冬啦,毒魄,这种时序里,可不容易逢上像今天这样的好天气,他娘的风和日丽,云淡天蓝,出来逛逛有多惬意、不强似窝在那斗室之中吃闷受憋?走乡且容咱们尽兴一游……”

  毒魄笑道:

  “你今天心情不错,说起话来就和唱歌一样。”

  南宫羽步履轻快,将手上的枪囊权做拐杖,悠然自得的道:

  “乐子总自己去找,活在江湖,本已命苦,再不求点消散,一纾胸中块垒,这日子还过得下去么?”

  信步走着,毒魄边道:

  “去哪里逛?我看不要再到镇上兜圈子了,合共南北一条土街,几家小店,绕了这几次,我闭眼都摸熟啦。”

  南宫羽目光四巡,点头道:

  “说得也是,这片兔子不拉屎的严肃小镇,实在叫人逛腻味了,我看不如顺着朝北的道路往前走,聊做郊野踏青,走到哪里算哪里,反正逛累了就打回头,嗯?”

  毒魄耸耸肩,道:

  “随你的便。”

  两人闲闲的沿着道路向北走,不片刻已出了镇区来到郊外,其实小镇本就冷清荒落,幅度又狭隘,镇里镇外几乎是同样的幽僻。

  深深吸一口气,南宫羽目眺远山层峦,近观田野林木,兴致孜孜的道:

  “是该常常出来走一走,人与大自然多亲近,精气神便都充沛丰润了,毒魄,这阵子,你不觉得心胸特别爽朗?”

  毒魄笑道:

  “除了窝在小客栈养伤的这段日子,我接触山野荒原的机会可就大多了,所以没有什么异常的感受,山仍是山,水还是水,蔓草莽林也依旧是蔓草莽林,不见得比平日里多一份新鲜。”

  南宫羽嘀咕着:

  “真他娘的煞风景!”

  毒魄无可奈何的道:

  “这是情绪问题,南宫,我没你那么旷达、只要想起飞星,想到我对她应尽而尚未尽全的责任,风花雪月,便全化灰扬烟灭……”

  南宫羽不以为然的道:

  “你如今就正在替飞星尽责任哪,只是偷闲小憩片刻,并不算罪过,毒魄,犯不着这么折磨自己,逼迫自己,看开点,对你有益无害!”

  毒魄形态索落的道:

  “我不是看不开,只是心头沉重……南宫,那种郁闷,不说也罢。”

  静默半晌,南官羽道:

  “你身上的伤,差不多快好了吧?”

  毒魄略微活动双臂,并侧腰扭肩:

  “不碍事了。”

  南宫羽道:

  “我知道你心里急,事情不到结束的当口,你将永远神魂难安……毒魄,我看这样吧,明天再歇上一天,后天我们开路‘抱固岭’,狠狠和‘鬼王旗’干一票!”

  毒魄淡淡的道:

  “这样做,会不会稍嫌急躁?”

  “嗤”了一声,南宫羽骂道:

  “少给我来这套口是心非,姓毒的,你那点花巧,别人不明白,我还搞不清楚?”

  毒魄的眼瞳里含着笑意,声音也活络了:

  “老友到底就是老友。”

  南宫羽用脚尖踢飞了一块石头,忽然有些感慨的道:

  “毒魄,方久寿走了有十好几天了吧?”

  算了算,毒魄道:

  “十三天整了,他是我们到达‘八槐厝’的第二日午间离开的,一晃眼,十三天啦,辰光过得真快……”

  南宫羽远望云天,喃喃的道:

  “这小子如今不知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想想,姓方的人还不坏,身处这等走投无路的困境下;犹帮了我们不少忙!”

  毒魄道:

  “十三天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十三天里,足够一个人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如果方久寿仍然按照他原先的计划去做,此刻必已在千里之外,南宫,千里之外的任何一点上,我们找不着他,也没有别人找得着他。”

  点点头,南宫羽道:

  “不错,也没有别人找得着他……”

  毒魄低声道:

  “但愿姓方的多福多寿,吉祥平安。”

  南宫羽哼了哼,道:

  “你是该送他这两句祝词,说起来,他的前程,可不全部毁在你的手里?”

  毒魄眉梢子轻扬:

  “以方久寿的条件,他在‘鬼王旗’之内能有什么‘前程’?尤其‘豹房’的任务特殊,可谓步步凶险,待久了,难保不出差错,早早脱离,是福非祸,南宫,明确的说,我是救了他!”

  南宫羽揶揄的道:

  “救了他?眼瞅着方久寿就得挨饿受冻了,这也算救了他?”

  毒魄拂去衣袖上的一抹微尘,笑道:

  “挨饿受冻,总比横死要好,何况,他身上尚有一笔底帐,若妥加运用,日子还有得过,南宫,人想活长远,就必须看得长远……”

  南宫羽道:

  “娘的,说来说去,好像全只你有理!”

  抬头望见路边一丛青竹,竹后隐约露出一角灰石,毒魄捶了捶大腿,道:

  “有点乏了,那边坐坐歇歇腿吧?”

  南宫羽嘿嘿一笑:

  “就他娘这么几步路就走乏了?我说毒魄,你的身子骨约摸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吧?”

  毒魄道:

  “不然,人要常活动,持续力才越长久,我这些日来懒散惯了,筋骨难免稍觉僵硬,不比平时那般顽健,其实只要略加锻炼,很快便可一如往昔。”

  南宫羽抹了把脸,道:

  “但愿是这么码事。”

  这一大片竹丛,掩遮的面积还真不小,修复摇影,青碧泻地,方圆丈多的范围全拢在竹阴之下,现在已是秋未冬初的季节,不觉得那种幽凉的爽意,若是换成盛夏溽暑,这等沁心的葱郁,简直不啻人间天堂啦。

  那条灰石便横在竹丛一角,石面平整光滑,显然经常有人在此慈坐,只是如今时令不对,这里倒透着冷寂荒僻了。

  南宫羽首先一屁股坐了下去,顺势支起一条腿来,边懒洋洋的道:

  “地方挺凉快,就是节令没凑上,这个时候坐在此处,敢情是喝风来的。”

  在灰石的另一头落坐,毒魄笑道:

  “暂时歇脚而已,你就少在那里挑三拣四了。”

  望着头顶婆娑摇曳的竹稍,南宫羽手搭在膝盖上,咂了咂嘴:

  “我说,毒魄啊,此时此地,要是再来上一壶酒,光景岂不更美?”

  毒魄道:

  “你就省省吧,现在喝酒,也不嫌大早了点?”

  南宫正要说话,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辘辘的车轮滚动声,间或夹杂着马匹的喷息声,声音由路的那头往这头移近,沉沉甸甸的,并不算快。

  毒魄背过身来,从竹丛的空隙中朝外打量,放轻了嗓调道:

  “有辆篷车过来了,双辔口的,看样子、像是已经赶了不少路……”

  眨眨眼,南宫羽低声道:

  “听那车轴转动、牲口吃力的吁喘声,毒魄,我敢向你打包票,这辆篷车上一定载得有不少东西,只要看看东西的体积,我就能够猜出大概是些什么内容!”

  毒魄失笑道:

  “南宫,你这口气,完全是土匪棒老二的调调--”

  南宫羽道:

  “虽不是土匪棒老二,干我们这一行却得任什么江湖门道都要涉猎,不必样样精通,但须般般粗晓,否则,吃亏上当的事情就多了!”

  毒魄挺腰坐正,道:

  “还是少看人家为妙,搞得不好,真把我们两个当作剪径的毛贼了……”

  就像是在回应毒魄的这句话,急这的蹄声宛若蓦然响起的闷雷,那么突兀的滚地而来--从路的另一个方向滚地而来,恰巧正冲着篷车的前道。

  来的是三人三骑,尘沙飞扬中,三乘健马奔势如狂,霸气凝形,颇透着张牙舞爪的味道!

  这三个不速之客,大概早就埋伏在前面什么地方,拿中间这段距离做为冲刺,好造成震慑声势,目标似乎便是那辆篷车。

  当然,正在行进的篷车立时停止下来,并且匆忙让向路边,三人三骑呼啸而过,却在超越篷车的刹那间又掉头圈回,一前一中一后各占据点,把篷车卡在路肩。

  车前座上,一个是车把式,另一个是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两入一见这等阵仗,就知道情形不妙,车把式脸色大变,急急抛缰丢鞭,双手抱头缩回座里--这是驴马行的行规,遇上强人打劫,举凡采取这种反应,便表示自己仅为雇工,与事主无涉,一般来说,摆出此等姿势,虽嫌窝囊,却也经常得以保命。

  车把式能够置身事外,小伙子就难耍这一招了,因他不是车把式,他的身份容不得他临难苟免,眼见旁边的伙计豉觫在座上,他只有硬着头皮、扮出笑脸,朝马上的三位拱手哈腰:

  “三位英雄好汉,小的马化龙,是‘邯县’‘正盛皮号’的管事,这边厢先向三位请安了--”

  竹丛后,等毒魄和甫宫羽看清楚那三个骑士的嘴脸,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正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来人不是别个,竟然是“血爪金刀”屠长青,及屠长青手下,那位顶了颗西瓜脑袋的许荣,只另一员却未曾见过,招风耳、八字眉,脸孔布满麻坑,一张尊范,亦不堪恭维。

  那小管事马化龙上开口,位居车前的屠长青先是阴凄凄一声冷笑,接着扬起面孔,双眼看天,用浓重的鼻音发话道:

  “马化龙,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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