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5-二鬼子李富贵:晚清版鹿鼎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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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打得如同教科书一般的经典！这时，一个亲兵的报告打断了李富贵的沉思——抓住了太平军的一个高级将领，如果没弄错的话，应该是指挥官。这个消息让李富贵很高兴，立刻命令把人带过来。　　　　
　　　　看到部下捆着满身是伤的曾立昌走过来，李富贵急忙起身，一边说“委屈将军了”一边伸手去松绑，没想到刚才还神情委顿的曾立昌突然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清妖”，然后把一口鲜血猛地喷在李富贵脸上，随即仰面倒了下去。就在李富贵愣在那里的时候，一个亲兵跑上去察看了一下，然后说道：“禀报大人，他咬舌自尽了。”　李富贵一边心有余悸地擦着脸一边想：真倒霉，没想到咬舌头死还真是快，以后再也不能信那些说评书的了——说什么“主公亲自松绑，敌将纳头便拜”，纯粹屁话！　　　　
　　　　这家伙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可自己手上还有好几千俘虏该怎么办呢？杀了？这些人说白了也就是官逼民反，虽然跟错了首领，可他们本身却没有什么错啊。杀了的话，实在有点下不了手，真要杀的话，杀清兵倒更让自己心安。放了？不用说他们还会跑到太平军那边去，向上边自己就没法交待。收编？对这一点李富贵可一点把握都没有，自己虽然实行了一些争取民心的措施，不过比起太平天国宣扬的那些估计还差得远，恐怕不一定能吸引多少太平军，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宗教问题，李富贵知道，对于这样的事情自己也是避之惟恐不及，还怎么能主动去招惹呢？　　　　
　　　　沉思中的李富贵突然笑了起来：这样的主意我都想得出来，我还真是佩服自己啊。于是他转过头对传令兵下命令：“整队，我们回扬州，把这些俘虏和昨天抓的关在一起。”当天，李富贵写了两封信请彼德和张文革到军营来，说是有事和他们商量。　　　　
　　　　回到扬州李富贵才知道，就这半天工夫，扬州城已经被琦善给占去了，至于在城里留守的那几个连队，一来是因为人数太少，二来因为对方也是清军，而且官阶都很大，所以没有与江北大营过来的军队发生争执，只是退到西门等待李富贵回来。李富贵立刻让人把这几个连长捆进来骂道：“混蛋！我不管什么友军不友军，官大官小，我只知道你们把自己的阵地丢了，现在就回去，自己关自己的禁闭！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毙了你们！”其实，李富贵倒并不是真的把扬州看得很重，而且如果把他自己换到那种情况下，也不会和清军硬碰，只不过他要给士兵树立这样一种信念：除了自己军队的指挥官，天王老子也不理他，这样，这支军队才能称得上是自己的。　　　　
　　　　琦善占了扬州，那就给他好了，反正自己并不想在这个地方与太平军硬碰，这次打扬州纯粹是为了吸引眼球获取知名度，在19世纪，也得有“点击率”啊，乱世靠什么呀？靠的就是知名度啊！知名度上去了，投钱的“下家儿”跟着就来了——当年刘备什么都没有，最后发家靠什么？不就是名气吗！不过，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李富贵看着门口端着盘子的“阿三”想道：起码要演一出戏给琦善看看吧。　　　　
　　　　琦善接到李富贵的拜帖的时候，还没从收复扬州的兴奋中完全恢复过来。“李富贵，这家伙很奇怪啊。”就在刚才，他获悉李富贵又一次大胜太平军的消息，“他究竟是不是人哪？只凭5000兵力就能把扬州攻克，两次大败太平军。这是何等的武功啊！”　　　　
　　　　带着满心好奇，琦善吩咐请李富贵进来，李富贵也是满怀好奇走进大帐（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历史教科书中的知名人物），两个人立即就开始非常热情地寒暄起来。李宝贵恭维道：“钦差大人武功盖世，收复扬州，真是可喜可贺啊。”　　　　
　　　　“哪里哪里，李大人年少有为，初出茅庐就打了个这么大的胜仗，真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　　　　
　　　　“钦差大人过誉了，李某能侥幸取胜，完全是仰仗大人的威名。”　　　　
　　　　“李大人过谦了，这次老夫接管扬州时也未与大人打招呼，实在抱歉得很哪。”　　　　
　　　　“大人说的是哪里话，李某这次因求战心切，开战之前未与大人联络，实在是莽撞，后又因追敌的需要而导致根本没有什么兵力来占领扬州，而大人运筹帷幄，轻取扬州，下官感谢还来不及呢。”　　　　
　　　　寒暄的同时，两个人也在互相打量着对方，李富贵这边的看法是：这个琦善还真是长了一副奸臣样，身材跟一根竹竿似的，再看面相，那就更“完美”了，只差在额头写上‘坏人'两个字了。琦善则在想：此人看上去很普通嘛，这样的小子连毛都没长齐呢，打仗怎么会这么厉害？　　　　
　　　　寒暄过后，话题很快又转到战局上来，李富贵又把琦善恭维了一番，然后说道：“有钦差大人坐镇扬州，李某也就可以放心地南下，去支援巡抚大人了。”　　　　
　　　　听到这话，琦善一愣，赶忙问道：“不知李大人为何要急着南下？”他心里同时在想：你走了，那我怎么办，要是太平军再回来，那扬州究竟要不要守，自己以前之所以建江北大营，不就是因为待在军营里跑得比待在城里快吗？要我待在扬州城里，万一被围住了，那不就完了？　　　　
　　　　“下官这次南下是奉了抚台杨大人的命令，既然在扬州已经取得胜利，自然应当继续向南去接应抚台大人。”　　　　
　　　　“这个……”琦善一时倒也没什么话好说，毕竟李富贵并不归他指挥。　　　　
　　　　“并且我部军团司令冯将军也认为目前的局势于我军南下更为有利。”　　　　
　　　　“哦，不知这冯将军是什么人呢？”　　　　
　　　　李富贵闻言心想，明明告诉你是军团司令，你还问？“冯将军是下官从海外重金请来指挥这支军队的，目前军中大事由他说了算，在军营里，李某也要听他命令呢。”　　　　
　　　　“原来如此，”琦善瞥了李富贵一眼，心想，我就说看你也不像是那么有本事的，原来是个洋人在指挥！这就难怪了，洋人自然是厉害的。“那为何不请这位冯将军过来一叙呢？”　　　　
　　　　“还请大人见谅，这洋人不懂天朝礼数，恐怕冲撞了大人。”　　　　
　　　　“不怕，不怕，老弟大概还不知道，我早在十几年前就同洋人打过交道了，那时先帝还称赞我‘片言片纸，连胜十万之师'。这些洋人确实缺少教养，不过也并非无法应付。”琦善这时候大概已经忘了当年他在广州和英国人签了条约以后道光要杀他的事情了，“我所担心的倒是洋人身上带的那股煞气，不过今天倒是不妨，李大人请看，我的佛龛上面贴‘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这可是我前不久派人重金从上清宫张真人那里请来的！”　　　　
　　　　李富贵抬头看了一眼琦善指的一张黄纸，愣了一下，不过马上也就想开了：在科学思想昌明的21世纪还有些大员相信算命先生，迷信得不得了，这琦善作为一个腐朽王朝的反面代表，信一信姜太公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不过，琦善会怕见洋人，这倒的确出乎李富贵的意料，看来，作为一个大投降派，见洋人那不是应该跟见他爹一样吗？李富贵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原来如此，钦差大人阅历广博，下官真是佩服，那就请冯将军马上过来好了。”　　　　
　　　　过了一会，“阿三”根本不等通报就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李富贵急忙起身准备介绍，没想到琦善居然抢在他前面开口：“这位一定就是冯将军了，真是久仰大名，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将军真是光彩照人哪。”李富贵只好接口说：“这位就是阿珊•；冯将军”然后又装模作样地把琦善的话翻译给“阿三”听。这时，李富贵发现，要把一些完全无意义的音节极流利地随口说出还真不太容易，这一点“阿三”就不存在问题，他说起自己的家乡土话来那真是流利异常。　　　　
　　　　“嗯，冯将军说，这个嘛，他对钦差大人不经同意就自己接管扬州很不满意。”　　　　
　　　　“这个啊……”琦善显然对这个洋人说话如此直接没有准备，哼哼哈哈地脸居然也有点红了。　　　　
　　　　装作同“阿三”争论了一番之后，李富贵满脸尴尬地转过头来对琦善说：“还望大人见谅，冯将军说如果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他就会直接下令把大人的军队赶出去。他还说，对他来说就算灭了大人这几万人也不算什么难事。这些洋人就是爱胡说八道，大人不要见怪。”　　　　
　　　　“这、这、这，唉，算了，洋人嘛。”　　　　
　　　　就在琦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李富贵的亲兵送上来一套茶具，恭恭敬敬地给“阿三”沏了一杯茶。李富贵急忙向琦善解释：“冯将军只喝从英吉利进口的西湖龙井，连沏茶的水都是进口的。”反正这些家伙什么都不懂，李富贵也乐得信口开河。　　　　
　　　　这下琦善终于找到话题，把刚才的尴尬丢开了：“冯将军还真是雅人那，从将军所用的茶具就可以看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三个人基本上都是在谈论瓷器与茶艺，琦善显然已经打消了劝说“阿三”把军队留下来的念头，再挑起这个话题，显然是在给他自己找不痛快。　　　　
　　　　最后到端茶送客的时候，“阿三”还是趾高气扬地打了个招呼往外就走，李富贵在后面和琦善相对打躬作揖，双方几乎是互相搀扶着出了辕门。　　　　
　　　　回到军营，李富贵立即拍着“阿三”的肩膀说：“演得真不错，好好干，将来有做明星的前途，难怪你们印度人每年要拍那么多电影，看来还真是有点表演的天赋！”　　　　
　　　　看着“阿三”露出迷惑的表情，李富贵笑了笑：“没什么啦，我随口胡说八道呢，你下去吧。”


《二鬼子李富贵》第二部分双子性格（一）

　　　　在离开扬州前，李富贵抽出早上的一点时间打马在扬州转了一圈，看了看鸣玉坊和禅智寺。由于最近两遭战火，街市上再无以往繁华景象，李富贵也就发了一番怀古的感慨，然后下令富贵军向南开拔，直奔江阴，江苏巡抚杨文定现在正坐镇那里，防守太平军。　　　　
　　　　到了江阴城外，李富贵发现杨文定居然自己带领官员出城来迎接自己，这可真是受宠若惊，李富贵急忙跳下马来上前参见：“小子何德何能，怎敢劳抚台大人亲自出城迎接，有罪有罪！”　　　　
　　　　“李大人大破发匪，收复扬州，那真是立下了不世之功，老朽这几天盼望大人，真是望穿秋水啊。”　　　　
　　　　“抚台大人过誉了，其实扬州现在算是钦差大人收复的。”　　　　
　　　　“不提他，我们先进城，你来了就好了，这下苏州算是安枕无忧了。”　　　　
　　　　进城后李富贵先向杨文定介绍了前几天的情况，基本上是有什么说什么，因为这么大的胜仗也不需要再添油加醋了。　　　　
　　　　听到琦善不打招呼就占了扬州一事，杨文定气得一拍桌子：“这帮朝廷派下来的大员，打仗的时候就见不着他们，有了功劳比谁都抢得快，一见到发匪就跟兔子似的，催粮催款的时候倒是凶得很。富贵啊，你不用理他们，他抢了你的功劳，也快活不了几天，以后咱们只管打咱们的，不去和他们搀和，你帮我守住江阴，咱们做地方官的只要守住疆土，就是大功一件。”　　　　
　　　　李富贵这时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大人有所不知，我这支军队用的全是西洋军械，对武器弹药的需求量很大，这次扬州之战把我库存的弹药用得差不多了，现在要是再开战，很难发挥出全部实力。”　　　　
　　　　“嗯，这我也看到了，李大人麾下兄弟的军械确实是犀利啊。不过，这样的军队就是太花钱，你先安顿下来，钱嘛，我来想想办法，这苏南可是全国最富庶的地方，我来劝那些富户都捐一点，毕竟你打仗也是在保全他们的身家性命。”这时的杨文定一方面视李富贵为救命的稻草，另一方面也确实觉得李富贵不简单，从前他的预言竟然都应验了，而他以前那些令人看不懂的行为现在在他看来则充满了深谋远虑的智慧。杨文定为官多年，如果现在还看不出李富贵将来必成大器，那他还真是白混了。按照他以往的习惯，这样的人是应该压制的，可惜现在的李富贵已经做大了，而且军情如此紧急，对于像这样能作战的将领就更是急需，所以，现在不如扶他一把，将来自己应该也会有好处可捞。　　　　
　　　　既然有好处，李富贵当然不介意在江阴休整部队，他依然选择了一个交通便利的乡村扎下营盘，每天的工作内容主要还是刺探情报和做群众工作。呆在乡下的李富贵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此时已经震动了两个朝廷。　　　　
　　　　杨秀清在得到战报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天中午扬州城外战败损失11000人；前天晚上被迫放弃扬州；昨天就在离天京60里的地方又一次战败，损失超过7000人，冬官副丞相曾立昌战死！而这一切，竟然是一支五六千人的清军做的。这是自金田起事后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不相信也无济于事。于是，这一天整个东王府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当中，虽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东王今天脾气不好，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有个卫士队长因为一点小事被东王斩了，大家自然不想成为下一个。很快，这种紧张气氛传遍了天京的各个王府，当然天王府没有受到影响，在杨秀清没有弄清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天王府里还是歌舞升平。　　　　
　　　　北京的肃顺得到扬州之战的奏章要比杨秀清晚了几天，而且是同时收到了两份奏章：一份奏章的内容是江北大营大破发匪，收复扬州，江苏团练骁勇善战，击毙敌酋；另一份是说江苏团练总办李富贵大破发匪，击毙敌酋，收复扬州。肃顺这时候的心情很好，看过奏折后笑道：“这个杨文定，抢功劳抢得也太厉害了，居然只字不提钦差大人。难道就凭借那几千人就能打这么大的胜仗？不过，抢功劳总比没功劳抢要好啊，有了这场大捷，我也能睡几个好觉了。”　　　　
　　　　在养心殿上，肃顺报告了扬州大捷的消息，咸丰自然是龙颜大悦：“爱卿，你对这两份奏章怎么看呢？”　　　　
　　　　肃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