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5-二鬼子李富贵:晚清版鹿鼎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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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主动权就不在自己手中了。　　　　
　　　　第二天，李富贵亲自带着亲兵队化装潜入天津城郊观察战况，在李富贵看来，战况非常激烈，而他派出的侦察兵也肯定了这一想法，太平军在天津城郊与清军进行着逐村逐村的争夺——这也让李富贵感到迷惑：难道林凤翔在强敌环伺之下犯了错误，真的与清军硬拼起来了？这可太不明智了，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李富贵对这一段时间的潜行非常有把握，相信没有人发现他的军队已经偷偷到了天津附近，现在可以偷袭太平军一下，然后再撤入天津。太平军目前占领了静海，全军处于进攻状态，如果突然选一个薄弱点下手，相信他们不会有很好的防备。　　　　
　　　　根据这些天收集到的情报，李富贵把目标放在靠南的张庄，因为目前清军多在太平军的东、北、西方向布防，防范林凤翔进攻天津或直扑北京，南部兵力较少，相应地太平军在南面部署的部队防备也会比较松懈。　　　　
　　　　张庄的战斗又呈现出一边倒的战局：这里太平军的守军还不到两千人，富贵军在下午包围了村子，然后发动了进攻，太平军虽然想利用地形顽抗，可惜他们手中的远程攻击武器实在太少，很快户外的所有地方都被富贵军控制，然后就是逐家逐户的搜查。让李富贵不太满意的是，这次没抓到什么有分量的人物，绝大多数俘虏在被讯问的时候都哭诉说自己是在河南或者山西才入的贼伙，并且还是被抓进来的。看来这不是一支主力部队，也就没什么高级将领，这个时候主力部队应该正在天津城外鏖战。黄昏时分，李富贵命令把这些俘虏用绳子串起来，大军再一次消失于夜色中。　　　　
　　　　第二天，李富贵押着1000名俘虏出现在天津城东，胜保作为天津防卫的负责人，听说富贵军突然出现后吃了一惊。在对待李富贵的问题上，胜保与僧格林沁不同，僧格林沁是完全看不起这些南蛮子，认为他能打胜仗，不是沾了琦善的光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胜保原先也不大相信团练能有多大的战斗力，可是上个月收到琦善的一封来信，嘱咐自己一定要小心此人，虽然信中没有解释为什么，可是以胜保对琦善的了解，他还是相信琦善的眼光的。这一个月来他很关心李富贵的动向，可这支军队在进入直隶之后就如谜一般地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实在有点高深莫测。不过不管他们究竟是怎么来的，现在战况正烈，他们来的倒真是时候，就让天津知县谢子澄去迎接他吧。　　　　
　　　　李富贵在谢子澄的引领下进入了天津，为了配合官轿的速度，全军都放慢了脚步，李富贵很不耐烦地把马头拨来拨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国的官员开始坐起了轿子这种速度奇慢的交通工具，官员出京，上千里的路程居然也坐着轿子一路走过去而不再骑马，甚至连马车都不坐！李富贵记得在《红楼梦》中像贾宝玉这样花朵一般的人物好像也会骑马，难道这些官员的身体已经娇气到这种程度了吗？或许中华民族就是从轿子上开始衰落的吧？李富贵下决心规定自己的手下如果谁坐轿子，就把他的腿打断，让他连轮椅也一并坐上。至于那些实在是年老体衰而不能骑马的人，可以考虑生产一种带减震效果的马车。　　　　
　　　　不过，就目前情况来说，慢也有慢的好处，富贵军团排起整齐的队形，再加上那些捆在一起的俘虏，倒弄得有点像一次盛大的入城仪式，可以尽情地展现自己的军威，可惜路两边的民众没有发出欢呼声。李富贵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这些老百姓大部分还是欢迎自己的，这时候的天津城市虽然还不大，可由于是漕粮运输的必经之地，所以也相当的繁荣，相对于其他地区市民的生活也较显富足，因此他们也就尤其害怕战火。　　　　
　　　　李富贵骑在马上和轿子里的谢子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对天津的城防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目前天津城内的主力清军是胜保从江北大营带出、一路尾随北伐军而来的两万多人，再就是一些原有的驻军和几千团练，谢子澄自己也拉起了一支4000人的队伍。同样是组建团练，谢子澄对李富贵的装备羡慕不已。李富贵顺手就掏了一张查理•；金的名片给他，并一再赞扬远东集团卖的武器质量好、价格低、量又足，如果定货多的话还可以送货上门，而且可以对士兵进行免费培训等等。最后，李富贵干脆拿了一把左轮手枪，要送给谢子澄。　　　　
　　　　“哎呀，李大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您大老远地来助兄弟守城，怎么反而让您送我礼物，这万万不行！”　　　　
　　　　“老哥哥你这是看不起我了，这次富贵来得匆忙，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把配枪跟了我也有几年了，送给老哥哥做个纪念吧。这个面子一定要给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晚上太白楼我作东，兄弟你可一定要来，我再请一些本地的富商，对这西洋军械我们这帮老家伙可是一点都不懂，席上你可要好好给我们说道说道。”　　　　
　　　　当天，富贵军在谢子澄的安排下驻扎在安西门外，这里算是一个战略要地，不过还算不上最前沿，李富贵很满意这个地方：既可以统揽全局又不用太拼命，而且附近还有一座炮台可以提供火力支援。当晚的酒宴李富贵也喝得挺高兴，天津人蛮有意思的，这一顿喝得挺痛快，而且在酒席上还敲定了一笔生意——那些商人们最后愿意凑出三万两银子购买迫击炮。原来，下午富贵军在安营的时候炮兵试放了几发炮弹，把旁边的谢子澄看得是眼红不已。又因为这些家伙觉得和洋人打交道有点让人发怵，所以请李富贵帮他们代买，这一点李富贵自然是义不容辞。李富贵虽然还想推销一些枪支给他们，可谢子澄却拒绝了，他委婉地提醒李富贵，让当兵的手里拿着火枪，好像不是个好主意，并且还反问李富贵，当兵的手里有枪，如何保障官员的安全？　　　　
　　　　回来以后李富贵就立即写信，让李叔生产40门迫击炮和300发炮弹，都要出口型的（就是口径更小、炮管壁更薄、弹头更轻、外带装药量更少的那种），尤其要注意的是，炮身上要打上克虏伯的标记。这是李富贵第一次涉足军火贸易，很希望借此打开北方市场。从今天的酒席上李富贵了解到，现在的天津可以说是北方最重要的商业城市，在漕、海、盐这三个最赚钱的行当里占据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现在已经是东北、华北各类物资的集散地，现在李富贵已经把这次北上的第一目标转为商务旅行。　　　　
　　　　第二天，李富贵在谢子澄的陪同下拜会了胜保。胜保目前的头衔是钦差大臣，不过这阵子钦差大臣满天飞，倒也吓不住李富贵。胜保给李富贵的感觉倒算是个实在人了——当然这是相对于那些“京油子”来说的。李富贵汇报了在张庄歼敌五千的经过，又强调说自己的军队远来疲惫，再加上经过苦战，目前还不宜立即投入一线作战。胜保昨天亲自查问过李富贵带来的俘虏，结果越问越吃惊。和琦善不同，胜保是武将，他对军中方方面面要清楚得多：自己与这支长毛从扬州的江北大营一直打到天津，其间大小战役无数，自己从来就没赢过，而富贵军居然只用一个多时辰就打赢了一场攻坚战，这在他看来实在是不可想象。为此他昨晚上还专门摸到富贵军的驻扎地点观察了一番，可惜黑乎乎的没看出什么。作为一个军人，胜保对李富贵的印象还不错：他起码没有砍些农民的脑袋来冒功，这已经算得上相当诚实了。胜保当然也不会蠢到去核实歼敌的具体数字的地步——如果核实数字的话，自己北上这一路所消灭的长毛加起来恐怕都有七八万了，相信这次张庄大捷报告到了圣上那里，歼敌人数不会少于一万人——这还是因为在天子脚下，不然，再翻一番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胜保对李富贵目前的困难表示了理解，不过希望李富贵可以把军队再向前移一些，进入虹桥一线驻防，还拨了一批物资给李富贵。李富贵当即表示感谢，阵地前移倒也没什么，只要不在最前线就行，通过昨天进城后对天津城防的进一步了解，李富贵认为军事上目前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天津城的守军虽然相对太平军来说还处于劣势，但时间却站在他们一边，太平军想要攻克天津，没有一个月的话根本不可能，且目前直隶境内还驻有大量清军，远的不说，估计僧格林沁要不了几天就能赶到天津，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怎么做应该都没问题。　　　　
　　　　远东集团在天津有一个分号，目前只有一个掌柜的和两个伙计，掌柜的周荣才是个经历坎坷的人，从伙计开始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虽说像他这样规模的分号在聚宝祥（远东集团现在以好几个商号的名目经营，以周荣才的身份，他只能知道自己所属商号的：聚宝祥）里实在不算什么，但周荣才相信天津的重要性，什么时候商号决定开发北方市场，那就是他发达的时候了。为此，虽然以他的权力经手的都只能是一些小生意，可他仍然做得很认真，因为机遇只会降临到那些有准备的人身上。


《二鬼子李富贵》第二部分鏖战静海（三）

　　　　长毛攻城的第四天，周荣才接待了一个怪怪的年轻人，听他问东问西的样子，周荣才几乎怀疑他是其他商号派来的探子。不过，从气质谈吐上来看他又不像，而且，自己这么个小分号有什么好打探的。压下心头的怀疑，周荣才仍然保持着商人式的职业笑容，打起十二分小心应付着这位客人。　　　　
　　　　最后，这位客人拿出了一封信，道明了来意：“从今天起，你就是聚宝祥北方分公司的经理了。”周荣才有点奇怪，分公司和经理不都是洋人的玩意吗？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又怎么会成为这样一种东西？等到周荣才看到信封上的落款，才真正地被吓了一跳：信是总商号来的，这一点在那个年轻人拿信出来的时候周荣才就看出来了，可是落款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是商号的大掌柜！身为低级职员的自己还从未直接收到过任何高层来的命令，更何况是大掌柜。　　　　
　　　　周荣才双手颤抖着接过信件，拆开后发现内容极为简单，只是要求自己一切听从来人吩咐，从信中的语气周荣才敏锐地察觉到此人的职位可能比大掌柜还要高，他立刻站起来重新向李富贵请安。　　　　
　　　　把他扶起来之后，李富贵费了不少口舌来解释远东集团的构成：目前的远东集团分为六个公司，经营的侧重点各有不同，除了张文革负责的“鼎天公司”从上到下全部按照西洋的架构，其他的五家公司只有高层才采用了新式公司的组织结构，这也是周荣才这样的低层职员所不了解的，而从外表上看，这些公司都与传统的商号一模一样。李富贵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顾虑到老百姓对洋商仍有一定的反感。　　　　
　　　　“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因为从现在开始你就算是公司的高层了。”　　　　
　　　　由于一下听到太多内幕，再加上震惊于远东集团的规模，周荣才一直张大着嘴巴。突然听到这句话，他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四十年的辛酸，四十年的等待，这一哭可就止不住了。　　　　
　　　　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李富贵顺手从桌上拿起一块抹布递给他说道：“好了，别哭了，拿出你最好的衣服穿上，晚上我们出去应酬。”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富贵带着周荣才参加了各种各样的社交活动，周荣才也凭着自己的手段很快地打入了当地的社交圈子，与好几个大商人达成了合作意向——大部分是南北各地诸种特产的交流，李富贵对此并不感兴趣，他的任务就是大肆吹嘘聚宝祥的信用与规模，说白了，就是作“托儿”。不过，这“官托”和地摊“托”的作用可是大不相同，再加上天津也算是天子脚下的地盘，人们对官商的理解就更深一层了。　　　　
　　　　李富贵对于那些他感兴趣的合作——比如天津有几个盐商想涉足海运——心动不已，并着力促成此事，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官面上没有问题。他对于这些合作甚至比对自己的产业还要关心，因为在他心中，他明白远东集团具有太浓厚的官方色彩，这样的企业在一开始可能发展极快，但是时间一长，它僵化的毛病就会暴露出来。目前远东集团的发展可以为贫弱的中国打下基础，包括人员、技术、资金、市场等等，可是最终它必须退出历史舞台，让位于真正的民间工商业，这件事可要未雨绸缪。除了军工企业外，对于这些可拿出钱来的商人和地主，李富贵总是热心地提供各方面的支持，这也多少让远东集团那几个管事的有些不满。　　　　
　　　　李富贵的这种交游也让天津的大大小小各级官员感到非常奇怪，城外打得是热火朝天，这位李大人作为带兵将领，居然天天喝酒、听戏，而这人好像偏偏还是个悍将，真是让人不可思议。胜保现在也有点相信琦善信里的话了：富贵军的真正指挥官是一个洋将，李富贵不过是充场面的。　　　　
　　　　李富贵在城中享受歌舞升平的美好生活的同时，城外的战事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太平军攻城受挫，退回了静海，分兵固守静海和附近的独流镇。夜深人静的时候，李富贵盯着地图在那里自言自语：“真是搞不懂他们哪，一路上打得那么好，怎么现在连着犯错误，先是进攻天津，现在又固守静海，他们真不要命了？你们犯错误不要紧，我的功劳可就没了。”李富贵原先打算利用自己部队的高机动性追逐实力大损的太平军，可现在人家不肯流动作战，一旦太平军被包围，自己还能分到多大功劳呢？虽然对敌人的愚蠢懊恼不已，可李富贵知道现在已经不容自己坐山观虎斗了，既然自己没有单独攻城的能力，那也只好大家一起来吧，分功总比没功劳好吧。　　　　
　　　　李富贵越过了独流镇，抢在胜保的前面抵达了静海，刚一到达他就在城北构筑阵地，然后一口气向城内连续轰了六个小时，静海的城墙本来就低矮残破，这么一下子竟然就被轰出了几个缺口。李富贵希望重演扬州之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