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5-二鬼子李富贵:晚清版鹿鼎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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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还是坚持那些条件。”　　　　
　　　　“鸦片绝不能卖，让他们死了这条心！这群混蛋，既然他们指望不上，你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东王把问题顶到自己面前，章路焘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随便找一个办法应付：“我认为，现在对付富贵小妖仍然不是时候，不如还是按照上次定下的计策，先行放纵，待其得意忘形之时，我们暗中调派力量，将其一举击杀。”　　　　
　　　　“先行放纵、先行放纵，放纵到什么时候？等到他把我们都杀光吗？”　　　　
　　　　这话可太重了，所有人的脸色一下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在杨秀清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章路焘一下子跪倒：“臣无能，请东王千岁治罪！”　　　　
　　　　杨秀清叹了口气，把目光又转到陈承溶身上，这时陈承溶也是灵光一现，起身说道：“启禀东王千岁，这富贵小妖藏于北京，我们目前的确拿他没什么办法，可是小妖的巢穴却在苏北，尤其以淮阴为根据地，若是我们趁其主力北上的时机一举捣毁他的巢穴，也算是为林丞相报了仇了。”　　　　
　　　　“这个主意倒是很不错，不过攻打淮阴必须先破扬州，我们现在手上的机动兵力也就是前一阵子为接应北伐而准备的不到一万人，你看从哪里还能调出兵来呢？”　　　　
　　　　“臣以为，目前西征的形势非常好，天京的西面已不存在什么威胁，所以可以从天京西面和安徽的守军中秘密抽调一批人，讨伐富贵小妖！”　　　　
　　　　“好，就这么办，让秦日纲去打，把安徽的兵力撤回来一些。那样的话，加上新附的士卒，兵力已经有好几万了，一定要把富贵小妖的老巢翻他个底朝天！”　　　　
　　　　远在北京的李富贵仍然继续做着他的新郎梦，想娶尚书的女儿自然马虎不得，三书六聘之类的东西一大堆，李公馆自然也要立刻着手去买，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完全不知道有人已经打算在他的脖子上套上绳索。　　　　
　　　　这天晚上，司徒济民睡得正香，却突然被李富贵弄醒了：“哎，你也睡不着吧，咱们聊聊怎么样？”　　　　
　　　　“混蛋，谁说我睡不着？你又怎么了，明天早上不用上朝了吗？”　　　　
　　　　“没办法，就是睡不着，这两天分析北京的形势，把我头都想大了，所以我决定暂时维持现状，几面都讨好。”　　　　
　　　　“笑话，你以为几面都讨好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山人自有妙计。这回我想跟你说说咱们以后的打算，近来我是被刺激了一下，我的眼光居然还没有陆归延远！所以，就对未来重新作了一遍计划，你觉得，如果我们把中国分裂了，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一瞬间司徒济民的睡意全消，声音差点把房顶给掀掉。　　　　
　　　　“不对，我的用词可能不太准确，我是指割据啦！我们想办法控制长江中下游，形成割据势力。”　　　　
　　　　“这样啊，你吓我一跳！这个计划没什么特别的呀，你当然必须先割据再统一，不然你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你还是没弄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是打算短时间地割据，而是要刻意地长时间割据，哪怕我们有实力对付清廷，也暂时不去动它，但也不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我就是打算先自己发展自己的。其实，如果我真的想很快就夺得天下，那并不见得很难，只要我们回到江苏以后开始研制化学武器就行了。”　　　　
　　　　“哎呀，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化学武器呢？氯气，一战的时候好像用的就是这个。”　　　　
　　　　“我倒有更好的东西，氯气制作起来好像还有点麻烦，你还记不记得硫化氢怎么生成的？”　　　　
　　　　“很简单啊，把硫化物放到强酸里就行了。啊，我明白了，硫化氢是剧毒品，而且也比空气重，生产起来还简单！太好了！我们可以用这个来对付列强，称霸世界指日可待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靠一种秘密武器来赢得战争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洋鬼子可能会吃一两次亏，可是凭借他们的科技、工业的实力，他们很容易就能超过我们！毕竟就如你所说，硫化氢很容易就可以生产，而且那股臭鸡蛋的味道也一下就会暴露它的成分。其实，我在国内战场上也不打算使用化学武器。”　　　　
　　　　“真难得啊，你竟然会受制于道德观，怎么突然转性了？”熟知李富贵性格的司徒济民感到十分奇怪。　　　　
　　　　“我对使用化学武器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那些号称文明人的家伙直到60年后放毒气还放得不亦乐乎，我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说到道德，我还是有我自己的道德底线的，那就是我的所作所为不会使中国以及整个世界变得比没有我的时候更糟，我在尽力地想使中国富强，就算最后不成功，起码我还是加快了她踏入现代化的进程的，就好像洋务运动一样，虽然失败了，但是它仍然给中国带来了一个基础。对整个世界来说，我所干的这些事情间接地促进了文明的发展。不过，我不用化学武器也并不是出于这个考虑，而是因为我并不想很快夺取政权。”　　　　
　　　　“为什么？”　　　　
　　　　“这次没能下决心打北京，我对此想了很多，最终发现，就算我们能拿下北京，也不能那么做。我们的精力有限，统一了中国以后，我们必须面对种族、宗教、外交、自然灾害等各种各样的难题，那样必然会耗损我们在发展经济方面的力度。”　　　　
　　　　“难道我们割据后就没有这些问题了吗？”　　　　
　　　　“我们想控制的地盘要小得多，而且长江中下游的百姓基本上都是汉族，又是中国最富庶的地区，浙江、苏南、徽州都是从商传统非常深厚的地方，而且安徽的矿产种类非常丰富，正适合割据之用。在外交方面，你有没有发现历史上‘老外’对军阀点要比对中央政府客气得多？为什么？很简单，清廷再腐败，它仍然代表着国家的利益，从根本利益上说它与列强是对立的，你能想像洋人会和清廷联合起来瓜分中国吗？而我，只代表我自己的利益，从洋鬼子的角度看，他们是可以和我结成同盟的，所以我们身上的压力会小得多，就算要出卖国家利益，也是以交换为前提的。而且我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说说看，发展资本主义需要什么？”　　　　
　　　　“无非是资金、市场什么的。”　　　　
　　　　“对呀，你看看我们现在所处的形势，海外贸易虽然可以挣到些钱，不过我们毕竟没有足够的实力向外扩张，而且也没多少地方还能让我们扩张了。万幸的是，中国本身就有巨大的市场，虽然不是很富裕，可是如果把资金集中起来，还是很可观的。现在好人我们来做，恶人他们去当，等到时候我们的地盘实现工业化，他们那些省还是穷得没饭吃，那么，这些地方就会像熟透的苹果一样自己掉到我的口袋里。”　　　　
　　　　“可是，如果是出于发展局部的考虑，那统一以后不是效果更好一些吗？你只是个军阀，又怎么能调动别的省的银子？”　　　　
　　　　“资金有趋利性，只要咱们的地盘上的投资回报率高，民间资金就会自己涌来，这比我们自己去强征要好得多。至于清廷的银子嘛，你可别忘了，我要当最有势力的军阀，别的不敢说，北洋水师的那笔银子绝对逃不出我的手心。”　　　　
　　　　“如果其他人跟在你后面也发展起来了怎么办？”司徒济民仍然有一点顾虑。　　　　
　　　　“糊涂，都发展起来了，中国就富强了，目的就达到了，还问什么怎么办！”　　　　
　　　　“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国家大事你看得比我清，只是可惜了化学武器，偏偏不能拿它去对付洋鬼子。”　　　　
　　　　“我们以后面对的难题不在军事上，甚至也不在国内政治上，化学武器不过是个锦上添花的东西，关系不大。不过我还是会成立一个小部队来研究，作为保命的杀手锏。另外，虽然不能用它来对付西洋鬼子，不过在东洋鬼子身上偷偷地用那么几次，应该没什么问题。”　　　　
　　　　“哈哈，好主意，那帮矮子绝对弄不明白这一套的，到时候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重新确定了自己的目标，李富贵整个人一扫前几天的颓势，开始专心考虑起自己面前的形势，但对于目前如何获得地方政权，仍然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可以先加强军力，希望到时候能水到渠成，京师的局面过于混乱，自己现在还掌握不了，先放着吧，各处都打点打点，不求他们给自己帮忙，只要别扯自己后腿就行了。能拉上的关系还是要拉，起码目前来看这条路走得还是比较顺利的，已经认了个大叔，再拜一个老丈人——要是再找一个叫“兰贵人”的干姐姐，那就算得上完美了。　　　　
　　　　虽然李富贵已经把户部尚书赵文翔当做是自己的老丈人，可是这位赵大人却并不怎么喜欢李富贵，怎么说赵家也是世代书香，怎么能找一个白丁做女婿？可是没想到，尚书夫人却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女婿，唉，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只能看到面前的一点小利。现在就有点让人头疼了，这个女人现在已经在家里张罗起接聘、迎亲的事情来了。赵尚书倒是有心直接回了这门亲事，到时候夫人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可他就是不敢，一旦夫人在家里闹将起来，可不是好玩的。　　　　
　　　　李富贵这边可不理会赵尚书的烦恼，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除了忙碌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看来结婚也就那么回事，尤其是随着一个特殊的日子的临近，心情还变得越来越沉重——在冬至这一天，清廷要凌迟李开芳！这一天，天下万物肃杀蛰藏，是杀人的好时节。到了正日子，李富贵上朝回来，也没有与其他人打招呼，就换了便装，带了几个卫兵直奔菜市口而去。早早地监斩台周围就围满了看客，也不怪他们，今天确实是大场面：有十个要砍头的，最后还有一份“凌迟大餐”，这样的“盛况”怎么能不看？　　　　
　　　　李富贵骑在高头大马上，自然不用狠劲儿往里挤，那些人也别想挤得动他。不一会官员到场，人犯押到，人们一个个垫起脚尖、伸长脖子，李富贵不觉对这些人能把自己脖子伸这么长时间感到惊讶。终于，午时三刻已到，这幕残酷的演出开始了，第一个被拉起来的人犯李富贵竟然认识：是自己把他从那些俘虏中挑了出来送进独流镇的，他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王二虎等这一天已经很长时间了，他很高兴，自己又可以追随林丞相了！当他走过李开芳的身边时，王二虎用力一咬牙，一阵剧痛从舌头上传来，再一张口，“呸”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在李开芳的脸上。嘴角挂着鲜血的王二虎昂首走上了行刑台，周围立刻是一片彩声。　　　　
　　　　透过这一幕，李富贵看到了面如死灰的李开芳。够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李富贵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拨马头，落荒而去。


《二鬼子李富贵》第三部分北京奇遇（七）

　　　　在一间酒楼里，李富贵坐在一个角落自斟自饮，不远处，一堆食客正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今天早上的行刑，李富贵在那里冷眼看着那些吐沫横飞的家伙，如果这时他真的能进军北京的话，可能不仅仅是血洗紫禁城那么简单了。看看那些人，他们多高兴啊，当年杀袁崇焕的时候，他们的祖先可能比他们还高兴。李富贵叹了一口气，那些希望依靠欺骗来让人变得纯洁的圣人、伟人们好像还没有谁能够成功吧，想到自己必须改造这些人，他的头皮就有些发麻，幸好在世界历史上还是有先例的，以色列人应该算是一个吧——不过好像也是惟一的一个。　　　　
　　　　李富贵摇了摇头，算了，在这样一个消息闭塞的时代，老百姓相信朝廷的话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袁崇焕后来的平反完全是因为读书人替他叫屈立传，这么说，这群“孔乙己”还不能得罪呢。不行，自己必须掌握舆论导向，这个东西可不能放，绝对不能让舆论继续掌握在那些保守的士人手中。　　　　
　　　　当李富贵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到酒楼里时，那些喧嚣的人已经散开了，大概吃完了饭又接着去看下午的节目了吧。这时，酒店另一边的一张桌子上传来的他们吵闹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张桌子上坐着的是个太监。　　　　
　　　　“王公公，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小的进宫之后一定好好孝敬您。”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是个小孩子，看背影年纪似乎不大，大概十一二岁吧，瞧他那破烂的衣服，可以算是一个小乞丐了。　　　　
　　　　“去你妈的吧！”那个太监似乎已经被这个小子缠得受不了了，抬起腿一脚把他踹出老远。没想到这太监的腿劲还挺大。小乞丐从地上爬起来，眼中的凶光让李富贵吃了一惊，那恶毒的眼神让他觉得这座酒楼马上就要发生一桩人命案。可是，小乞丐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瞬间脸上又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扭头又向那个太监爬过去：“公公这一脚踢得真是有劲儿，真是英明神武，以后小胜每天晚上都要为公公捶腿！”　　　　
　　　　听着那天真的话语，李富贵不觉身上一阵发寒，那个太监却不为所动，气哼哼地站起来要走。这时店小二也跑了过来，一拳把这个小乞丐打倒，然后一个劲儿地向那个太监赔不是。看到小乞丐还想爬起来，店小二急忙一脚把他踩住，小乞丐一边在地上挣扎一边喊道：“公公我自己已经割过了，您带我回宫什么事都不用费，小的今晚上就能伺候您！”　　　　
　　　　看到那个太监已经走远，店小二气得一把把小乞丐从地上提起来，劈头就是两记耳光，骂道：“你这个小王八蛋，想当太监去紫禁城啊！干吗老是在我们店里捣乱？”　　　　
　　　　“想当太监”这句话让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的李富贵一下子想通了所有细节，不过他对自己的推测还是有一点不确定，毕竟这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难道这小子哭着喊着只是为了做太监？并且自己刚才还听到他说什么“自己已经割过了！”　　　　
　　　　“小二，把他提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哎呦，这位爷，惹您不高兴了，都是这小兔崽子闹的！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根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