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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5-二鬼子李富贵:晚清版鹿鼎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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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富贵就听到有十几个团练逃跑的消息，为了做做样子，李富贵还是下达了捉拿的命令，其实他才不在乎这些家伙跑不跑呢。现在他的主要任务是尽量消除自己留给人的凶恶印象，虽然军官凶一点对士兵未必不好，不过要是给人留下草菅人命的印象，那就会收到反效果了。第一个要说服的就是林雨长，从昨天开始他就在李富贵身边绕来绕去，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快说，你都快把我转晕了。”
“昨天，昨天你打死的那个士兵，要是他真的不知道犯人是谁，那该怎么办？”林雨长怯生生地问。
“那就算他倒霉啰。”李富贵表现得相当轻松。
“那怎么行，那他不是冤死了吗？”
“雨长，兵家之事永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军事上最重要的是判断概率和决断，他后面三个人都知道犯人是谁，他有很大的可能知道，只是他不相信我会开枪，当你以后发现你的兵对你不信任的时候，一定要采取雷霆手段来取回信任。不管是不是在战场上，治军之事都是事关生死的大事，不该犹豫的时候决不能犹豫，明白了吗？”
林雨长沉思了很久，再次抬起头来，露出了坚定的目光：“我明白了，就像‘后退者死'，战场上现这种事就没有什么好调查的，不管后退者有什么原因，为了防止阵线的溃散，就必须把他正法。”
“你能这么想，这很好，对于兵家之事我们还有很多要学的。”
接下来几天，李富贵从各方面打听这件事的影响，在下层民众中间，这件事的影响出奇得好，评价完全都是正面的，这些人的思维似乎比较简单：李富贵维护的是他们的利益，杀的是欺负他们的人，这就够了，很多人对李富贵敢亲手杀人还深感佩服，平时他们也很爱看砍头，不过要他们亲手杀，可就没那胆子了。但在团练中就是毁誉参半了，这些人虽然也不满那些团练当天的所做所为，不过像李富贵这样二话不说拔枪就杀，不能不让他们产生戒心，总有那么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为了挽回局势，李富贵制定了一个一揽子的亲善计划，准备一个镇一个镇地去拉拢当地的地方势力，不仅仅是为了招兵买马，而是想在这个地方真正地扎下根。计划制定起来很容易，不过真的实行起来，李富贵可尝到了不少苦头。要与当地的豪强地主、宗族势力打点好关系，除了请人帮他穿针引线外，拉关系、搞社交活动自然是免不了的，可是在这个地方，社交活动除了喝酒就只有一样：看戏。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李富贵一连喝了十几天的酒，听了十几天的戏，脑袋似乎就要炸开了。
在李富贵应酬这些地主的同时，招兵工作也开始进行了，丰厚的薪水、名声好威望高的长官以及广泛的宣传活动使得这次招兵进行得非常顺利，最终招兵人员从报名的人中挑选了5000个身体条件好的，把他们安排到新的军营中去。这个军营主要是那些老兵建的，离原有的营地大概有两三里路，李富贵不愿意这些新人受那些老兵影响，所以严禁他们互相来往。现在这些老兵似乎也习惯了自己的新工作，逃兵已经很少了，每天去修建训练场的时候虽然不卖力，不过好像对这些体力活也没有太多的抱怨。现在，李富贵就等着陆归延把他那边的人带过来了，按信上说的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二鬼子李富贵》第一部分杀人立威（三）
这天晚上终于没有应酬，李富贵换了一套普通的装束，决定一个人回教堂看看。在这段日子里，为了不让那些老古板们回想起自己“二鬼子”的出身，李富贵从来没和彼得联系过，李叔现在住在教堂，自然也就不太方便去探望。今天晚上，他打算溜过去看看，顺便看看学校的情况怎么样。
给李富贵开门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和李富贵走的时候不同，教堂里不再是以前那空空荡荡的样子，虽然天已经黑了，可教堂里却站了三排身披白袍的孩子正在唱圣歌，一个他不认识的“老外”在边上弹琴。看着这些孩子在烛光下的一张张纯真的脸，李富贵的心一下被揪紧了：这真的都是自己干的吗，把这些少年送给了洋鬼子！虽然理智上李富贵一直对自己说，这些外国人也不见得都是坏人，就算是坏人也可以利用，而且让几百人信仰洋教也不算很大牺牲——可是情绪总是和理智对立，当他看到面前这有点诡异的场景，愧疚、恐惧种种负面的感情一齐涌上了心头。
“李，你回来了，太好了！”
李富贵转过身，看到彼得一脸兴奋地站在自己身后，看到这个家伙，让他心里平静了很多。彼得并没有察觉到李富贵的异样，一把抱住了李富贵，对他在上海的情况问长问短，然后又拉着李富贵到处去看他这半年多的成果。
这所学校现在有四百多个学生，都是一开始李叔用优厚的条件拉来的，当洋人介入这件事后，有些家长甚至打上门来要抢回自己的孩子，本来彼得看闹得太凶，真有点害怕，就打算把那几个孩子还回去，可李叔坚决不同意，他的理由是：放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最后肯定都会跑光。后来，李叔想尽办法才摆平这件事，现在已经没有家长来闹事了，而且有不少学生的英语水平已经很不错了，这倒算是个好消息。听到最出色的几个学生已经可以用英语交流，李富贵自然想来试试。结果试了没几句李富贵的脸就红了起来，自己怎么说也学了七八年的英语，说得居然还没这小鬼溜，这小子还真是有天赋啊！看到这些学生用的课本全部是《圣经》的时候，李富贵觉得很不舒服。不过，让一个神父主持教学，用《圣经》做课本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作为一个表面上虔诚的基督徒，李富贵当然不能反对用《圣经》做教材，不过，要对付彼得，李富贵还是有些办法的。
“彼得，你真了不起，把这些学生都教育得如同圣洁的羔羊一般。”就李富贵所知，对付美国人，夸他们是最好的办法。
“为了教育他们，我可是费了很多力气。”彼得的确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非常自豪。
“不过，彼得你想过没有，我们为什么要教育他们？”
“当然是为了使他们成为主的虔诚信徒。”彼得很奇怪，李富贵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不完全是这样，我们还要使他们成为我们和普通民众之间的桥梁，同时要使他们成为民众的榜样，这样，我们才能召集更多的信徒，而不仅仅是这几百人。”
“这我知道，不过能找到400人，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前面那些年可是连40人都没招到。”
这个胸无大志的家伙！“难道你不知道中国有四万万人吗？告诉你，不要说400人，就是四万人也不能让我满足。想象一下，你现在正站在一个绝好的历史关口前，那样，就是圣彼得发展的信徒也未必能及得上你。”
彼得被李富贵的豪言壮语感动了：“李，你说的对，我该怎么做才能召集更多的信徒？”
“我们不仅仅要教这些孩子神的知识，我们还要教他们西洋世俗的知识，这样，他们才能更好地与民众沟通，而且中国的老百姓是很现实的，他们如果看到教徒都是很有本事的人，那他们就会接受我们的宗教。”
“那应该教他们些什么呢？”
“随便，我们这些老师来自于各行各业，只要他们觉得有用，就可以教给学生。”在这里李富贵给彼得下了个套，这些老师都是漂洋过海来到中国的，虽然不敢说他们本事都有多大，不过阅历肯定是很丰富的，让这些人在课堂上随便讲讲，李富贵敢打赌学生们很快不会再去碰《圣经》。
“好的，以后我们就这么教学生。”
接下来由李叔带着李富贵去参观校舍，李富贵无言地走在黑乎乎的校园里，突然他转过身来问道：“李叔，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我不知道你做的是对还是错，不过，就算做错也没关系，只要你自己能担当起来。”
“我有计划，只要不失去控制，我就可以担当，可我的心却总是悬着。”李富贵用力敲击着胸口。
“你只要努力了，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每个人的命运要由他们自己负责。”
李富贵心中忽然想到，是啊，自己的命运，自己在担心那些孩子的同时何尝又不是在担心自己呢？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一起向前闯，至于个人的结果嘛，就各安天命吧。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李富贵说道：“李叔，你过来帮我吧，这边应该也没什么事了。”
“我看，还是等一段时间吧，我现在在淮阴县的名声很不好，如果到你身边去，反而会给你添麻烦。”
实际上，李富贵这几天也听到了关于李叔“拐卖小孩”的传言，便无语地点了点头，李富贵在心里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好好地补偿这个老人家。
从这天起，李富贵开始慢慢推辞应酬，把精力集中到军队的组建上来。李富贵回想以前所知道的军事训练科目，虽然想出了不少内容，可都是零零散散的不成体系。最后他决定，先从体能训练开始，科目就是负重5000米跑。一时间，军营中叫苦声此起彼伏。不过李富贵也不是光苦训士兵，自从开始大运动量训练后，军队的伙食标准也跟着提了上去，除了向农民购买肉和蛋之外，李富贵还下令老兵在军营边上兴建养猪场——当年干革命搞自力更生的传统可不能丢！另外，他还写了封信去上海，叫手下人买些荷兰良种奶牛回来。
军训开始的第三天，陆归延也带着招募的队伍回来了，总共有4000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棒小伙。一到军营，陆归延和他带来的人就被镇住了，这么严格的训练可是想都想不到的。不过，训练虽然很苦，这些新兵倒没有太多抱怨，毕竟伙食太好了。比起那些做苦力的老兵，他们虽然要累些，可还是保留了尊严。李富贵事先放过话：要是新兵不好好练，就把他们关到老兵营里去做苦力。更何况李富贵不但天天都陪他们跑，下午他还总在操场上练习骑马，道台大人都以身作则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新兵在态度上还不错，可是军训进行得却不太顺利，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教官。李富贵不希望借助旧军队的力量，主要是怕把这些新兵带坏了，而陆归延对军训可以说完全不懂，林雨长做得倒是挺认真，不过就他们两个半吊子，这近万新兵哪里管得过来？虽然早就写信要比埃尔把那些教官送来，有几个先来几个，可是好像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到岗。最后，下午的操练变成了纯粹的站军姿，近万人全部站好，一个都不许动。负重越野跑也分成了几个小组进行，李富贵选了一批跑得快的作为督战队，拿着棍子在后面赶——本来李富贵还想用狗的，可是找遍全县也找不到黑背狼狗，而本地的土狗看起来不够凶猛，所以只好作罢。
日子一天天就在这种严酷而不失滑稽的训练中度过，淮阴县的老百姓也渐渐习惯了几个人拿着棍子在后面大呼小叫地追赶、前面一大队人狼奔豕突的情景。
《二鬼子李富贵》第一部分杀人立威（四）
这天，陆归延神神秘秘地把李富贵拉到一边说道：“富贵啊，你今年有20了吧？”
“有啊，怎么啦？”李富贵奇怪地看着陆归延。
“终身大事也该考虑一下了，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李富贵的脸一下就红了：“怎么好好的会讲到这一出？真是莫名其妙。”
“那我就直说了，这次我去徐州，遇到我们家以前的一位世伯，他有个独生女儿年方二八，叫做马春花，品貌端庄、温良娴淑，看到她我就在想配你很不错啊，所以就回来问问你，如果你愿意，以你的现在的地位，女方那边应该没有问题。”
李富贵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叫这样名字的女人，估计好不到哪里去，真奇怪，这个时代男人的名字很正常，有的起得还很不错，可为什么女人的名字都这么土？“什么跟什么嘛，我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愿意，既然你说的那么好，你干吗不娶她？”
“你哥哥我这辈子是不打算结婚了，我们陆家的血脉，看来要断在我的手中，既然你反对，我就实话实说了，马家在那一片很有实力，如果你娶了马家的独生女儿，对你以后帮助很大。”陆归延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这跳跃也太大了吧？怎么话题一下就变得这么残酷而现实？李富贵想了一下说：“先让我考虑一下吧。”
对于这次提亲，李富贵处于很大的矛盾当中，本来，让一个19岁的普通青年放弃未来的爱情，接受一场政治婚姻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李富贵在排斥政治婚姻的同时，对自己未来的爱情命运也产生了很大的怀疑。自从上次喝过那场花酒之后，李富贵就感慨，想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自己爱的女人，可能不太容易。所以，李富贵才在究竟去不去求亲的问题上犹豫。最终，经过前思后想，李富贵下定了决心：“不行，老子才19岁，不能把自己就这么卖了，要实在没办法，最后我就娶个洋妞，也算为国争光。”
很奇怪，虽然李富贵对外国人欺辱中国之事的桩桩件件都感到很气愤，且心里还有一些恨意，可一遇到难题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借助洋人来解决——虽然立场不同，作为一个现代人，李富贵的思维方式还是更接近于外国人。
回绝陆归延之后，看到他一脸惋惜的表情，李富贵赶忙安慰他：“政治婚姻嘛，以后还是有机会的，我还年轻，说不定以后会有更好的呢。”
在经过半个月的期盼之后，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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