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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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段，自己到那个路口时早就不见了她的踪影！他一直忘了，有个女人曾很奇怪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两次，但除了奇怪，并没有其他让人怀疑的举动。但这次，她明显是在跟踪自己，否则，不会因为自己发现了就转身逃跑。可惜的是，她一直都戴着大口罩，根本就不知道她长的是什么模样！也自然没办法去寻找！
　　范成业在那个路口站了一会，还是选择开车回家。
　　车到颜家，大门开着，远远地能听到颜妍的哭声。范成业一惊，摔上车门跑向屋内。第二十四章　揭发的电话
　　范成业跑到屋内时，见着的是颜妍正拼命地扔着东西，凡是她触手能及的，都被她拿到手中然后狠狠地往地上摔，地上已经是碎的花瓶和电话机以及吃的东西一大堆。小张正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劝着。
　　“怎么了？”范成业走近。
　　“小姐不肯吃药，我一把药拿过去她就扔掉，还把我手里的水杯也拿去砸掉。”小张满脸的惶恐，生怕范成业怪罪自己。
　　颜妍看到进来的范成业，顿时愣住，手里还举着一个果盘，里面的水果正一点点地掉下来，砸在她的长发上，范成业大步上前，从她手里拿下了果盘，让小张拿了毛巾来一点点地擦掉她头发上的果汁，颜妍静坐在那随他擦着，眼睛空洞地看着地上的残局，好似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唉，真是可怜啊，小姐以前最喜欢干净了，现在……”小张在一旁着，感慨。
　　“你去把药拿过来吧。”范成业把毛巾放下，扶了颜妍坐好。
　　小张拿了药过来，递到范成业手里，那边还拿了有一只盛水的杯子。
　　范成业扳过颜妍的脸：“颜妍乖，吃药了，吃了药就好了，乖啊。”
　　颜妍本来空洞的眼神，忽然一亮，看着范成业的脸，问道：“你想害死我对不对？”
　　范成业被这句话给吓了一跳：“什，什么？”
　　颜妍还是盯着他，重复着：“你想害死我，对不对？你给我吃药，是想害死我！”
　　范成业手里的药险些掉下来，他站起身，半跪到颜妍面前：“为什么说我想害死你？是不是谁给你吃过什么药？”
　　“你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你们想害死我，想害死我。你们给我吃药，想害死我！”颜妍从喃喃自语到狂吼，表情变化的很快。
　　“是谁给你吃过药是不是？是不是谁给你吃过什么药？你说啊。”范成业摇着颜妍的双肩，使劲地喊。
　　颜妍却像没听到一般，仍自言自语地说着。
　　“怎，这是怎么了？”刚进来的林艳彤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他们想害死我，想害死我。”奇怪的是，颜妍见到进来的林艳彤马上跑了过去躲在她身后。
　　“这，老板，你说什么呢，谁要害死你啊。”林艳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脸的问号。
　　“他们，是他们，他们要给我吃药，想害死我，害死了我，他们就可以有一切了，他们想我死，想我死！”颜妍哆哆嗦唆地说着，紧紧地扯住林艳彤的衣角。
　　“你也看到了，她现在这样，怎么去认人？”范成业无力地坐到沙发上。
　　“什么，意思？老板她？”林艳彤将手指指向颜妍，“她疯了？”
　　“是啊，小姐昨晚还好好的呢，早上就这样了。”小张在一旁插话。
　　“啊？！这，这怎么可能啊？”林艳彤显然不相信。
　　“我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了，只说是短时间内的精神刺激造成的错乱，开了药，刚才我想给她吃药，她不肯吃，还老嚷着说我想害死她。”范成业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用双手捂着脸。
　　“那，怎么不送医院啊？”林艳彤赶紧转身仔细地看了看颜妍，“一身冷汗呢，该洗个澡，要不然，会感冒的。”
　　“谁敢碰她？现在谁碰她就像是要杀了她似的，你看，地上的东西都是她的杰作！”范成业摇摇头，感叹。
　　“是你们想害死我，想害死我。”颜妍又重复着这句话。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
　　“老板，你糊涂了，范大哥是您未婚夫呢，怎么会害你呢？好了，我先带你去洗个澡，好不好？”
　　“好，好。”颜妍竟然听话地点头。
　　林艳彤笑了：“那你不要吵也不要闹。”毕竟是个训练有素的助理，能在短时间内就把状态调整过来适应老板的情况。
　　“这样，行吗？”小张优点担忧，“小姐她现在可不是正常人啊，林小姐，说不定小姐她会打你呢。”
　　“说什么呢？老板只是精神受了刺激，过些日子就好了。你忙你的去吧。”林艳彤很是生气。
　　“噢，那，那就当我没说。”小张诺诺着，转身去了厨房。
　　林艳彤对颜家是熟悉的，她扶着颜妍慢慢地上楼，剩了范成业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进了卧房，林艳彤让颜妍坐在床边，自己去开热水。
　　颜妍一个人坐在床边自言自语，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清楚的话。
　　“老板，在说什么呢？”林艳彤看着邋遢的老板心酸不已，不知该用什么办法才可以让她恢复过来。
　　“你，你不会害我的对吧？你是好人，对吧？你不会给我吃药，你不想害我。他们，他们给我吃药，他们想害死我，想害死我。”颜妍大声了些，问林艳彤。
　　“对，我不想害你，我是你请的助理，你对我很好，像妹妹一样，我也会对你很好。你不要怕。我们会在你身边的。”林艳彤握了握颜妍的手。
　　“那你一定不要走，你要留在这陪我，不要走。我害怕，我怕他们要害死我。”颜妍一把拉住林艳彤的手，紧张道。
　　“好，不走，不走，都陪着你，你别怕。”林艳彤赶紧答应。
　　“他们想害死我，想害死我，这样他们就会有我的一切了，他们会有好多钱，好多钱。”颜妍低了头，喃喃道。
　　林艳彤听到这话惊了一下：“老板，你刚才说，你刚才说的话是哪听来的？谁告诉你的？”
　　她的脸色极其难看，很震惊于这样的话，如果颜妍说的是真的，那她现在该有多危险啊？
　　“不知道，不知道，有人，有人打电话来跟我说的，是个女人，她说，他们想害死我，想害死我，她说，我家里的这个男人想害死我，说要拿走我的房子，拿走我好多好钱，所以想害死我。”颜妍重复着，她说自己接到过一个电话。
　　“什，什么时候打给你的？是你自己接的吗？”林艳彤问。
　　“电话，是，电话啊，女人说，男人要害死我，只有女人才是可靠的，只有女人才是可靠的。”颜妍答非所问。
　　林艳彤跑到门边一把拉开门，她想去问问范成业，可是，一只脚刚迈出门边，她就停住了，如果，颜妍说的是真的，那自己现在去说，不等于是自投罗网？但相信一个疯掉的老板，还是相信一个清醒却有些可疑的总经理，让她很是头疼。
　　“你去哪啊？你不要走啊，我害怕。”颜妍见她跑向门边又停在那，才明白过来。
　　“没，没去哪，不怕，老板你别怕啊，我会保护好你的。”林艳彤看着无助的颜妍，所有的同情和难过都涌了上来，几乎是“哇”地一声就哭开了：“老板，你怎么这么可能呐！你奶奶说不定也真的不在人世了，你现在，就一个人了，怎么办那！”是，她刚想到有点奇怪，为什么范成业去找过那个神秘的刘老太太却没有消息，为什么刚说要带颜妍去认老太太的尸体她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真的那么凑巧，还是人为的？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颜家这么大的财产，别人窥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现在颜妍成了这般模样，颜老太太也失踪了，这个时候颜家有什么事，能做主和负责的，除了范成业，已经没有别人了！
　　林艳彤越想越害怕，想到这个大宅子里，竟然隐藏着这么多悱恻的人心，真是人为了钱财，无所不为了！
　　“你别哭，别哭啊。我不怕，你也不要哭。”颜妍自然不懂她现在的心思，还乐呵呵地拿自己的衣袖去帮林艳彤擦眼泪。
　　林艳彤哭的更是伤心了，干脆埋头大哭起来。
　　卧房的门忽然被推开，颜妍一见是范成业，立即缩到角落去：“坏人，坏人来了，坏人！”
　　“怎，怎么了？”范成业一脸的疑问。
　　“噢，没，没什么事，就是，我看老板现在这样，有点伤心。没事，范大哥，你忙去吧，我帮老板洗个澡，没什么事。”林艳彤赶紧擦了眼泪，她不想被他看出什么异样，她现在也没办法确定他是否可以相信了。
　　“那好吧，等下你带她下来吃晚饭。”范成业并没有表现出异常，说完便下楼了。
　　林艳彤见他出去，几乎是奔到门边，锁紧了门，才牵着颜妍进了卫生间。第二十五章　疑惑的丛生
　　如果一个人忽然发现身边至亲的人都是虚假的，那会是什么感觉？颜妍虽然精神崩溃，但她还知晓该保护自己，远离不可相信的人，她做的那般明显，没有一点掩饰，却让被怀疑的人更是相信，而相反的，正常的人若对他有半丝的猜测，必会引起他的警觉。林艳彤给颜妍更换衣服时脑子里转的都是这些，她现在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怀疑范成业，如果相信，就该把这件事告诉他，如果怀疑，说了，自己估计会有遭遇不测的可能。人的野心有多大？只要是阻碍了他的发展，有什么是让他有所顾忌的呢？范成业进颜氏七年，从一个不知名的小跟班到而今的总经理，更是颜家的未来女婿，但偏偏遇上的是颜妍这个不肯轻易放权且外强的女子，有了取而代之的心，也是可以想象的。刚好她遇上了那场车祸，他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是早就谋划已久！想到这，林艳彤几乎是一身冷汗。要学了颜妍的做法，估计不会引起他的怀疑。林艳彤下了决心，装作不知，把这件事告诉范成业，她带了颜妍下楼晚饭。
　　餐厅里，范成业正端坐在桌旁，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的筷子，见她们下来，转身朝厨房那边喊：“小张，把汤端出来。”
　　小张在厨房应了声，端了一大盆汤出来。
　　“范大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林艳彤安顿颜妍坐好，走到范成业旁。
　　“说吧。”范成业不以为然。
　　“我们能到那边说么？”林艳彤看了小张一眼，低声道。
　　见她这样，范成业倒是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小张说：“你看着小姐一会，让她吃点东西。”然后起身跟着林艳彤到了客厅。
　　“什么事？”范成业问。
　　“今天下午，你是几点出的门啊？”林艳彤边说边朝餐厅那边看。
　　“两三点啊，怎么了？”范成业一愣。
　　“那家里就老板和小张两个人？”林艳彤反问。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范成业不解。
　　“恩，我听小姐说，她好象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一个女人打给她的，跟她说什么她身边的男人想害死她，好得到她的全部财产。”林艳彤故意一字一句地顿着说，观察着范成业表情的变化。
　　范成业的脸上似抽搐了一下，显现出了震惊的样子：“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吼出这一声，他赶忙转身回了餐厅。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好象气愤多于意外，林艳彤在背后看着，心里更是困惑，到底他是否可疑？
　　那边范成业已经到了餐厅，冲正在喂颜妍吃饭的小张吼：“下午有没有电话是找颜妍的？”
　　小张手里的汤匙险些掉下来，在听明白范成业的问话后赶紧接话：“有，有的，是找小姐的，那边说找小姐，我说小姐不方便接呢，可小姐却自己拿电话过去玩了，后来就听那边说了几句，然后她就把电话摔了，也没说什么啊，我从地上拣起电话的时候那边就已经挂了。我，我也不知道啥子事啊。”
　　“你怎么可以随便把电话给她呢？你不知道她现在正生病啊！”范成业近乎咆哮，显然是对这个匿名电话很是气愤。
　　“范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是小姐她自己抢了电话，我……”小张很是懊悔，但自己也的确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没照顾过有精神障碍的人，偶尔有点失误也是难免的，范成业这样吼自己，她真的觉得委屈。
　　“好了，小张，你别太在意，下次注意点就好了。范大哥是太紧张她了。”林艳彤站在一旁把所有的情景都收进了眼底，劝了劝低头的小张。
　　“林小姐，我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也怪我。”小张搓着围裙，诺诺着。
　　“好了，你忙去吧。”林艳彤摆摆手，示意她走开。
　　“颜妍，是我啊，我是成业啊，你别听人乱说啊。”范成业已经站到了颜妍面前，握着颜妍的手问。
　　“坏人，走开，坏人走开！”颜妍吓的哇哇大叫，闭了眼拼命地想挣出范成业的手心。
　　“我不是坏人啊，我是你的未婚夫啊，是我，范成业啊，早上我带你去看的医生啊，你忘了吗？”范成业仍是不肯放手。
　　“坏人，坏人，不要坏人，走开！”颜妍干脆哭出声来，还在嘴里的饭都随着她的哭腔给吐了出来，吐的身前全是污秽一片。
　　“完了，她真的完了。”范成业终于放开她，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她以前最爱干净了，现在这样，根本就是已经傻了，疯了！没救了，没救了！”
　　林艳彤冷冷地看着，她心里觉得这根本就是范成业导的一场好戏，也许，连小张也是串通好了的。但她还是做了表面功夫来：“范大哥，你先别急，你不是说医生都嘱咐了并没有什么大事吗？我们好好照顾她就是了，会好起来的，你要对她有信心啊，你都没信心了，那她还怎么撑下去啊。”
　　范成业听了这话冷静了下来，他重新站到颜妍面前蹲下，小心地拿了毛巾擦掉她嘴角以及身上的污秽：“颜妍乖，你会好起来，一定会。”
　　颜妍瞪大了眼看他，忽然嘴里蹦出三个字：“假惺惺！”那一刻，仿佛是个清醒的人一般，吐字清晰的很。
　　范成业手里的毛巾迅速地掉在地上，他茫然地看着颜妍，却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那两道凌厉的目光看的他心慌。
　　林艳彤更是怀疑了，如果他是真心对颜妍，该不会有慌张的表情才是。
　　“范大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