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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29残更不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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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及心脏。
  「你!」
  一字暴吐,倏忽而断。
  辉煌寝宫,赫赫龙床之侧,蓦然陷入死亡前特有的僵持寂静。
  蚍蜉撼大树。
  小土狗对大野狼。
  无数次倒下,无数次爬起来,凤鸣对着那攻敌必救的一招,没有去救,悍然用身躯迎上剑尖,换来的就是这个——同样扎在若言身上,而且是左胸心脏上,狠狠的一剑。
  这是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这是我命换你命,俗语中常说的,非常愚蠢的两败俱伤经典案例。
  但这,也是凤鸣内心里最坚韧的一块钻石,熠熠闪耀于这时代最暴戾君王眼前,向他证明,他从不曾懂得的那些道理。
  亡国者和平民百姓的性命,也有价值,也有人在乎!
  有人,会为这些没有留下名字的人复仇!
  滥杀无辜者。
  我!不!饶!
  凤鸣用破碎的肺,满口的血,告诉若言,只要够坚持,够毅力,这个世界上,始终还有公平。
  天地有正气。
  生命无尊卑。
  杀人者,人亦杀之。
  就如他不顺理成章地退避,所以若言必须也很不顺理成章地,中这要命一剑。
  这就是,西雷鸣王的——公平。
  梦中相遇,离王寝宫,溅血五步。
  若言和凤鸣一人狠挨一剑,如一对被两根铁签串一块的红布人偶,亲亲密密,同时倒往地上。
  「现在,」凤鸣喘着气,脸色青白,龇牙咧嘴地朝若言一笑,「懂了吧?」
  「懂了。」若言也一笑,撑着一口气,「本王今日若不死,必追你至大海尽头,神山峰下,囚你生生世世,以报此仇。」
  呃?
  好像彼此对懂了的意思理解得不怎么一致?
  凤鸣在胸口剧痛,呼吸越来越艰难的情况下,模糊地想,要不要再口头教育一下这朽木不可雕的离王?
  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真要挂了,这最后的时间应该省下来思念容恬。
  唉。
  不该想容恬。
  一想就心碎欲绝,魂断神伤。
  一分钟前还自以为勇敢无敌,能把若言干掉,现在一想要和容恬永别,而且是死在若言的梦里
  自责懊悔还来不及泉涌而出,万马奔腾,身边的男人忽然垂死挣扎,把他紧紧搂住了。
  「你干什呜!」
  双唇被狠狠覆盖。
  抱得紧,剑扎得更深一寸,穿透肺部,鲜血涌上喉咙,口腔里被伸过来的舌头一阵翻搅,血腥味越发浓重。
  「容恬配不上你。」低沉一句,轻震耳膜。
  结束恣意强吻,离王不顾已经深入胸膛的利剑,更强悍地靠近,撕开在剑战中划得七零八落的染血丝衣,一口咬上那深恶痛绝的乳上圆环。
  他配不上你。
  不许戴他的东西。
  咬着,狠狠甩头,一扯!
  血珠呈弧形溅向半空。
  象征心毒禁锢的乳环,被凤鸣曾经最畏惧的男人,若言,在颇有喜感的误会和嫉妒下,嚣张跋扈,充满占有欲地扯脱。
  被恶狠狠扔向寝宫大门方向的乳环,在空中掠出一丝暗影。
  落地之前,瞬间化为轻烟
  「啊!」
  凤鸣凄厉惨叫,冲破云霄。
  眼睛瞪大,几乎撑裂眼眶。
  璀璨光芒,就这样如旭日骤升,泼洒般破入眼帘,照出脑子一片荡荡悠悠的空白。
  再定睛一看,眼前模模糊糊,许多身影满是担忧地晃动。
  「凤鸣?凤鸣?」
  「少主?」
  「鸣王,你醒醒」
  容恬在床边抱着他,不肯释手。
  即使是自控力惊人,处事冷静的西雷王,也被凤鸣昏睡中忽然发出的惨叫逼出一身冷汗。
  容虎跪在床前,一脸恨不得自尽赎罪的懊悔。
  「我」凤鸣悠悠睁开眼,没有焦距地缓缓转了转眼珠,半天只发出一个单字。
  噩梦就是噩梦,醒了还是好痛。
  肋骨好痛,右肺好痛。
  依然满口血腥味。
  「凤鸣,你刚才又昏过去了。醒了就好。」
  「容恬,我」
  「不要说话,」容恬温柔地注视他,强笑着,「休息一下,我陪着你。」
  「我好像」
  猛地一口鲜血涌出,衣裳锦被一片,尽染殷红。
  众人骇然惊呼。
  凤鸣反而咧嘴一笑。
  原来,这心毒噩梦里,阳魂受到的伤害,真的会影响现实中的身体呀。
  「我好像把若言在梦里干掉了。」
  话音刚落,气力已尽。
  凤鸣双眼一闭,往后瘫倒,倒在容恬温柔温暖的臂弯之间。

  第六章

  「岂有此理。」
  「简直岂有此理。」
  「这是天底下最岂有此理的事!」
  烈日下,民夫们像密密麻麻的小蚂蚁,肩扛重石,手抬横木,满身汗水泥泞地在石场和城墙之间往返。
  民夫很辛苦,监工的官吏们也一脸焦急,心头像爬着十万只蚂蚁似的。
  已经是日以继夜的赶工,但要在大王指定的日期前,把书谷城的城墙修筑完工,依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如果不能把这件事办好,大王发怒,不但城守大人要倒霉,连底下这些小官员恐怕也要被牵连倒霉。
  「快点!敢偷懒的,通通打死!」一想到自己堪忧的未来,官吏们手上的鞭子又狠狠地挥舞起来了。
  「岂有此理唉呦!」
  屁股上忽然挨了一脚,肩上扛着一截木头,正在嘀嘀咕咕发泄的苏锦超猝不及防,不幸地摔了个狗吃屎,在地上猛然回头,怒瞪身后的方向,「干嘛踹人?!」
  就在他摔跤倒地的时候,一道鞭子刷地从他头顶上方扫过。
  如果不是摔了,恐怕这鞭子就要抽在身上,留下又一道血淋淋,火辣辣的印子。
  「见你太蠢,想把你踹聪明点。」
  绵涯懒得和他解释,轻踢他一脚,催促他从黄泥地里爬起来。
  见苏锦超狼狈不堪地拍打身上那件脏得不能再脏的粗布衣,绵涯摇了摇头,把原本两手挽在背上的沉重箩筐,换一只手拿着,空出另一只手,弯腰拾起刚才被苏锦超失手掉落的那截木桩。
  木桩分量不轻,难怪这纨绔子弟扛得要死要活。
  但对从小做惯苦活的绵涯来说,不算什么。
  「你!呆站着干什么?偷懒啊?」耳边忽然一声怒吼。
  一个负责监工的小官甩着鞭子,大步走过来。
  人人都在拼死地做活,这脏兮兮的瘦小子居然两手空空,还满脸蠢样,让人见了就想狠揍。
  「长官,他没偷懒,刚才是不小心摔跤了。你看,」绵涯立即把手里的木头递给苏锦超,谄笑着说,「他不正在干活吗?」
  「哼!贱民就是贱民,又懒又贱。」
  苏锦超眼中,顿时怒火熊熊。
  小官却没有注意到,骂了一声,还鄙夷地往地上吐一口唾沫。
  低头时滴在黄泥里的汗珠,让小官不禁仰起头,看了看天上可恶的太阳。
  这中午的大太阳,真是要命。
  拼命扇着风,脖子上还是吱吱地冒油。
  与其站在毒日头下面打骂这些蠢东西,还不如去略为阴凉的棚子下,喝一杯清水。
  小官大发慈悲地决定,放过这偷懒的家伙好了。
  「再让我看见你偷懒,就抽烂你的贱皮!猪一样的贱民!」威严地警告一句,官吏转身离开。
  「谢谢大人,小的一定努力干活,报答大人的恩德。」绵涯做戏做全套地点头哈腰。
  苏锦超气呼呼地憋站,自从到了这个破地方,他已经从自身的经历和绵涯的种种恐吓下,明白了对压根不知道何谓高贵门第的可怜小官表明自己尊贵的身份,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而且还可能带来危险。
  为了光明万丈的未来,他必须忍辱负重,找到逃走的机会,等回到都城西雷,见了大王,再来清算这屈辱的一切。
  可是今天,他被当众辱骂了,骂的还是贱民,这个他从前志得意满,带着随从,骑着大马,在大街上,对他瞧不起的人们常常吐出的那个词。
  不知为何忽然就受不了!
  苏锦超猛地爆发了,把手里的木头往地上一砸,叉着腰大骂,「贱贱贱!你才贱!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
  尚未说完,丢下箩筐的绵涯扑上来,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彪悍地把苏锦超往角落里拖。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放开你的手!好脏!都是灰!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贱?好啊,死傻子,你敢辱骂国家官员?」小官虽然走开几步,但走得还不够远,苏锦超这么气急一吼,聋子都能听见动静。
  立即转回来,凶狠地拦在两人面前。
  「大人,怎么敢骂您?」绵涯一双沾满土灰的大手,把手舞足蹈犹在反抗的苏锦超死死按住,一边抬头憨笑,「他虽然是个傻子,起码的好歹还是知道的。见大人年轻英俊,神采不凡,所以心生仰慕。他说的是大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什么?」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绵涯满脸堆笑,「我听村里学馆的教书先生说,这是西琴的人传过来的,好像是鸣王说过的话,总之是句好话。」
  小官愣了一愣。
  鸣王一直是西雷百姓爱戴拥护,津津乐道的大人物,坊间关于他的传闻不绝于耳,甚至曾有无赖之徒,弄了许多怪话抄成小册子,谎称是鸣王所言,卖人骗钱,当年竟是风靡过一时,他家老婆居然也买了一本回来。
  这人见花爱什么的,也不知道在不在小册子里。
  「你这种蠢东西,也知道鸣王说过的话」才说到一半,他想起当下西雷局势已经今非昔比,心中蓦地一惧,忙看看左右。
  幸亏附近的民夫都在淌汗低头干活,没人注意这个角落发生的事情。
  小官的脸沉下来,低喝着训斥,「大胆无知的贱民,凤鸣这奸臣怂恿叛国贼容咳叛国贼容恬,动摇我西雷国本,是我全西雷的敌人,咳咳咳」
  这些都是宫廷里发下的训令,新大王下了严令,各地官员,无论官职大小,职位高低,都必须熟读熟背,务要分清敌我。
  可怜这些小官小员,从前把容恬视若神明,鸣王形象也是光芒万丈,满口都是赞叹仰慕之词,现在忽然要把他们当不共戴天的最大敌人,开口闭口都要表达出无比迫切把这两人鞭尸的心情,一时间哪里拗得过来?
  有的官员并非敢于为已经失去王位的旧大王说话,但旧习惯还在,偶尔提及容恬凤鸣,都会语带尊敬,这就大大触了新大王的霉头。
  近几个月,已有不少犯了这种错误的官吏被新大王宠信的勤王军告发,落得身首异地的凄凉下场。
  所以这小官一听见「鸣王」,立即万分紧张,为表明自己不想被杀头的立场,马上结结巴巴地颂背了一段训令,但骂旧大王和鸣王的心理压力真是太大了,短短一段话,咳嗽不断,忽然又发现跪在脚下的绵涯嘴角隐隐一翘,似乎在窃笑。
  小官气急败坏,「找死!」
  举起手上皮鞭,刷地挥下。
  绵涯没有躲闪,身子不动声色地一侧,恰好护住了苏锦超,鞭子落在他右臂和前胸上。
  鞭子破风之声,一下下无情响起,绵涯早已破烂的衣裳上又多开了几道口子。
  苏锦超嘴鼻都被牢牢捂住,满鼻的尘灰臭味,想起这些污秽不堪的泥正和自己神圣娇贵的双唇做亲密接触,气得在肚里大骂绵涯混账!就只为了这个,将来等自己恢复苏家公子的身份时,也要狠狠痛揍他一顿!
  抽到这只猪满地打滚!亲手抽!
  正在脑海里想象绵涯被自己抽成滚地葫芦,抱着自己大腿苦苦求饶的场面,脸颊上忽然一热。
  不是他兴奋到脸红,而是什么热热的东西不经意溅到了脸上。
  苏锦超下意识用手一抹,眼睛往袖口上一瞟,艰难地在乌黑肮脏的布料上,分辨出上面一点殷红,心里蓦地一紧。
  血!
  鞭子没有抽到身上,那飞溅的血当然不是他的。
  苏锦超扭头,鼻子正撞上绵涯的鼻尖。
  从出生的那一天就被无数侍女温柔、小心翼翼伺候的苏公子,对疼痛向来格外敏感。大概是近期的经历锻炼了他,此时他对鼻尖的痛竟只是皱皱眉就过去了,反而离他近得不能再近的绵涯,忽然张开嘴,露出洁白漂亮的牙齿,然后双唇拢起,往他撞痛的鼻尖上呵了一口气。
  但绵涯始终是绵涯,即使做着呵护的动作,眉角还是斜斜吊起,写满傲慢的促狭。
  苏锦超被他一呵,微有感动,再一看他欠揍的表情,感动顿时烟消云散,而同一时间,视野中的天空呼地刮来一道黑影。
  凝结成暴戾的攻击,抽在绵涯故意横出挡住头脸,也挡住苏锦超的右臂上。
  刷!
  苏锦超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这鞭子抽在心上,恍惚中倒说不出有多心疼,只是一股无缘无故的暴怒。
  本公子还没抽到的人,轮得到你抽?!
  苏锦超的眼睛在被骂贱民时,已经现了红丝,现在听着破风声,看着绵涯斑斑驳驳,好像红渔网似的鞭痕,一双大眼顿时逼成了血红色,企图挣脱绵涯的控制,从石堆的角落里暴跳起来。
  凭什么挨打?
  我们吃得比你们少,做得比你们多!
  你们在凉棚下喝凉水,我们晒太阳,流热汗,手掌脚底都是水泡,扛着重石头,不留神摔下墙头就断手断脚,有时候还会丢了命,只为了你们要完成筑墙的任务,只为了你们能对上头交差!
  凭什么还要挨打?!
  何况这男人,喂过我食物,看过我身体,咬过我屁股,亲过我嘴唇——只有我苏锦超能打!
  不许打!
  给我住手!
  住!手!!!
  「住手!」一声充满威严的喝声,终于响起。
  能叫出这一声的,当然不是苏锦超,虽然他千万般想喊,无奈绵涯犀利地发现了他的企图,把他的嘴巴捂得更紧了三分,还恶狠狠瞪他。
  一个男人走过来,很快地把他们几人用目光不在意地扫了一扫,蹙眉问那小官,「你这是干什么?」
  小官并不认识此人,但他当了十来年官员,自然练就了一点眼力,看那男人神色从容,而且身上穿的袍子虽然是不起眼的灰色,却隐约是丝质的。西雷丝绸品非常昂贵,远非他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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