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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30-该隐与亚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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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老乔,”史提夫说,“以后我会常带我的有钱客人来找你。”    
    接下来的三天内,两个男孩偷食物、搬运谷子和睡觉。等土耳其船进港时,伟德已快被史提夫说服了,可是他对这个国家的恐惧大过与史提夫一起开始新生活的兴趣。    
    他们站在防波堤上看着十七号码头上的旅客。“我怎么上去呢?”伟德问。    
    “简单!”史提夫说。“明天我们就去搬煤,等煤快装满时,你就跳进舱里躲起来,我会一直跟在你后面,那时便替你把竹篮从船的另一边拿下来。”    
    “顺便将我的工钱领走。”伟德说。    
    “当然啦,我这种超级智慧应该有赏呀,否则我如何在这个竞争激烈的世界生存呢。”    
    他们搬了一天煤后,脏兮兮地回车厢里睡觉,第二天快到中午才去,煤舱快满时,史提夫踢了踢伟德的足踝。“下次再见了,科克威兹。祝你到土耳其好运。”    
    伟德躲进煤舱,发现他的眼鼻耳口到处都是煤灰,可是他努力憋着不敢咳,怕引起船员的注意。顶上的门终于关了起来,伟德才猛咳了一阵。    
    他在煤舱中与老鼠搏斗了两天三夜,煤船终于抵达君士坦丁堡。水手将他抓出来时,他已全身污黑,膝盖脚趾都是老鼠咬过流出的血。伟德想要站起来,却支持不住瘫在甲板上。    
    不知过了多久,伟德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小房间内,三个身穿白衣的人瞪着他,说着他不懂的语言。世界上有多少种语言哪?他看看仍然又青又红的自己想坐起来,高瘦年老、留了山羊胡子的人推他躺回去。他用一种奇怪的语言问他,伟德摇头。他再用俄语,伟德仍然摇头,这几乎就意味着要送他回去了。医生再试德语,伟德发现对方的德语比他更糟。    
    “你讲德语?”    
    “是。”    
    “噢,那么你不是俄国人?”    
    “对。”    
    “你在俄国干什么?”    
    “找机会逃走。”    
    “噢。”然后他转身似乎将他们的对话译给另外两人听,之后三人便离开了房间。    
    一个护士进来替他擦洗,根本不理会他痛苦的哀叫。她在他腿上抹了厚厚的黄色膏药后,要他继续睡觉。伟德再度醒来时,房内只有他一人,他瞪着天花板开始设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目前他还不敢确定到了哪一个国家。他走到窗前看见下面不远处有一个市场,来往的人都穿着白袍,肤色变成黑的,头上戴着五颜六色的小帽子,脚上是凉鞋。女人则除了眼睛外,都包在黑袍里。市场上的交易似乎是世界各地惟一相同的事。


《该隐与亚伯》 第一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二章(17)

    这时,他发现窗外墙上有一座直达地上的铁梯,有些像斯罗尼他那座城堡的防火梯。唉,事到如今,谁会相信那座城堡是他的呢?他由窗台上下来,先打开门看看走廊,外面虽然人来人往,但似乎    
    没有人注意他。他从角落里找到仍然满是煤灰的衣服穿上,溜出窗外攀上防火梯。首先也是最大的变化就是温度,他真希望自己没穿大衣。    
    他一踏到地面就想跑,但他的腿实在太虚弱,只能慢慢地走,一直到他融入市集的人潮时,他都不曾回头。如今眼前堆满了引人垂涎的食物。他将手伸入腋下的暗袋,发现钱不见了,而且银镯也不翼而飞。他考虑着要不要回医院去要他的继承证明物,最后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他伸手去掏口袋,或许还有些零钱,才发现三张大钞与银镯都在口袋内。伟德大喜过望地戴上银镯,并且将它推到手肘上。    
    伟德挑了最大的橘子和很好的干果,店主说了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他想最简单的就是把钱给了就是,他伸手把五十卢布递过去。店主看看笑起来,对天招了手,嚷了声“安拉”,就把东西由伟德手上拿去,并挥手要他走开。伟德沮丧地离去,也许不同语言的地方就要用不同的钱吧。在俄国时他很穷,如今更是一文不名了。他得去偷一个橘子,若被抓到还人家就是了。可是他没有史提夫的身手和信心,而且挑了一个最靠边的摊子,等他认为没人看到时伸手抓了个橘子就跑。突然四周哄然而起,好像全城都在追他一样。    
    一个人高马大的人抓住跛行的伟德,将他拉回失窃的摊前。一个警察已在那边作笔录,警察揪住他的耳朵拉他离开,围观的人嘲笑他,甚至有人朝他吐口水。伟德被扔进警局的地下室,原来的人也不理他,任由他没吃没喝地在角落里缩了一天一夜。他从来没想到斯罗尼的地牢生活比起现在来,还算是不拥挤也不吵闹的呢。    
    第二天早上,伟德被拉到大厅排队,然后用绳子系起来游行过街,旁观的人不是朝他们丢东西就是耻笑他们。最后来到市集广场,那儿已围了几百个狂呼乱吼的人。    
    伟德几乎不相信他眼前所见。第一个犯人被带到广场中央强迫跪下后,右手便被绑在一条木棍上,由另一个巨人似的壮汉将刀高举过头,用力地一刀砍在犯人的腕上。这刀没有砍好,手腕还吊在犯人手上,鲜血喷洒在地上。刽子手再次举刀,这次将手整个砍断了,群众中响起嘉许的欢呼声。犯人已经昏倒,警卫粗手粗脚地将他拖开。一个哀泣的妇人, 忙跟上去用一条脏兮兮的布扎住伤口。第二个犯人在砍第四下时休克昏死了。刽子手是奉命来砍手的,才不管犯人死活。    
    伟德惊骇地转开头,胃里若有东西的话早就吐出来了。他到处寻找援手或是能逃走的路,可没有人告诉他。在伊斯兰教的法律中,偷窃要砍手,逃走则要砍脚。他的眼睛在人群中搜寻到一个衣着类似欧洲人的,他站在距离伟德二十码以外的地方,显然极为厌恶眼前这一幕,但他从未朝伟德这里看,也听不见夹在欢呼声中的求救声,任伟德怎么挥手也不曾引起他的注意。排在伟德前两位的犯人因第一刀昏过去时,那人将头转开,正巧看到疯狂挥着手的伟德。    
    这人瞪着伟德,然后与身旁的同伴说话。警卫已把他前面的一个抓走了,将手固定后一刀就砍断了,群众似乎颇为失望。那两个人仍然只是瞪着他,并未采取任何行动。    
    警卫走过来,剥下他的大衣扔在地上,拉起他的衣袖。伟德奋力地挣扎,但斗不过警卫,终于被拉到广场中央,膝后被人一踢便跪下去。绳子绑住他的右手腕后,他除了闭上眼睛等待刀子落下之外也无法可想了。这时他臂上的银镯滑下来,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引起围观者一阵阵的低语。刽子手放下刀,把银镯往上推,镯子还是掉到手腕上。一个警卫过来帮忙,可能是注意到上面刻的字,就向另一个官阶比较高、也正向他们走来的人跑去。这位军官对他吼了几句后,伟德用波兰语回嚷道:“我又不说你们的话。”    
    军官吓了一跳,抬手向天嚷了一句“安拉”后,向那两个穿西服的人走去。伟德祈祷着,一边大幅度地上下点头。其中一个人跟着军官回到场中,蹲下来审视着银镯和伟德。伟德等待着,他能说五种语言,希望这位绅士说的是其中一种。这个欧洲人扭头对警卫以他们的语言说话,他的心直直地往下坠。人们开始拿起烂水果扔过来。军官在那个欧洲人瞪着伟德讲话时,同意地点着头。    
    “你会说英语吗?”    
    伟德松了口气。“会,而且说得不错,我是波兰公民。”    
    “你如何得到这只银镯的?”    
    “这原是先父的,他被德军俘虏时死在狱中,我则被捉送到俄国的劳工营。我从劳工营逃出来后搭船来到这里。我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东西,店主不收我的卢布,我只好拿了一个橘子,因为我实在太饿太饿了。”    
    这英国人站起来,以很坚定的口气对那军官说话。然后转而对刽子手说了几句,直到军官更大声地喝出命令后,刽子手才不情不愿地解开绳子。伟德趴在地上就吐了起来。    
    “快跟我走吧,”那英国人说。“免得他们又改变主意。”    
    伟德在迷乱中抓起大衣跟着他,群众都朝着他扔东西,一直到刽子手演出下一个节目时才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英国人很快地挤出人群,他的同伴也赶过来和他会合。“发生了什么事?爱德华。”    
    “这男孩说他是从俄国逃出来的波兰人,我骗警卫说他是英国人,现在轮到我们来负责了。我们先到大使馆,要人去调查这男孩的银镯和故事的真相。”    
    两个英国人匆匆走过一处铺了石块的庭院,进入一幢灰色的建筑,并要伟德同行。大门上面除了欢迎的词句外,还写着“英国大使馆”。进入馆内,伟德首次觉得安全了一点。他随两人走过一间两旁都是军人画像的长厅,最底端是一个身穿海军制服、胸前挂满勋章、满脸严肃的人。他那一脸漂亮的胡子,叫伟德想起男爵。一个士兵不知从哪儿钻出来敬了礼。    
    “伍长,把这个孩子带去洗个澡,然后吃点东西,等他吃饱而且气味好一些的时候,再带来我的办公室。”    
    “遵命。”伍长敬礼后对伟德说了句:“跟我来。”伟德几乎半跑着才能跟上他行进的步伐。他在地下室洗过热水澡后,换上伍长给他送来的衣服,样子怪怪的,但清洁而且味道很清新,不知是哪一家的孩子的。伍长再带他来到厨房,那儿有一个面孔红通通的胖厨娘,脸上的友善是他离开波兰后就不曾见过的,叫他想起里昂的保姆。伟德忍不住想假如她在二○一劳工营待上几星期,腰部会有些什么变化。    
    “哈,”她极愉快地笑着。“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该隐与亚伯》 第一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二章(18)

    伟德报出姓名。    
    “好啦,小伙子,看样子你的肚子里就是少了一顿结结实实的英国大餐。我们先从热汤和牛肉开始。你要去见潘得嘉先生就得结实一些,”她笑道。“你只要记得,他就是爱乱吠,其实并不怎么咬人。他虽然是英国人,心倒是摆在正中央的。”    
    “难道你不是英国人吗,厨子太太?”伟德讶异地问。    
    “天呀,当然不是,我是苏格兰人,这里面天差地别。我们恨英国人比恨德国人深多了。”她笑着说完,将一碗满是肉和菜的浓汤放在伟德面前,他几乎忘了天下竟然还有如此芳香又可口的食物。他慢慢地吃着,怀着不知又要过多久才能再有这样一顿的恐惧。    
    伍长又出现了。“东西吃够了吧,小伙子?”    
    “够了,谢谢您,伍长先生。”    
    “好,那就快走吧,要见潘得嘉先生可不能迟到。”    
    伟德站起身来,他实在不喜欢刚见面就要说再见,尤其他们都对他那么好。    
    “去吧,小伙子,一切好自为之。”    
    “谢谢您,厨子太太,”伟德说。“你的菜是我记事以来吃过最好吃的。”    
    厨子微笑相送。他又得跛着边跑边追伍长,所以伍长在一扇门前突然止步时,他差点撞了进去。“看路呀,小伙子,看路呀!”伍长说完举手在门上有力地敲了两下。    
    “进来。”    
    伍长打开门,敬礼。“波兰男孩报到,长官,已奉命梳洗喂食完毕了。”    
    “谢谢你,伍长。麻烦你去请格兰特先生来一下。”    
    爱德华·潘得嘉看了伟德一眼,挥手要他坐下后继续审阅一些文件。伟德看看他,再看看壁上的画像,那儿又有许多穿卡其军服的海陆将领。几分钟后,他在市集看见的另一个英国人出现了。    
    “多谢你赶来,哈利,请坐。”然后潘得嘉先生转而对伟德说:“小伙子,让我们开始听听你的故事吧,只说事实,绝不能夸张,懂吗?”    
    “是的,先生。”伟德从他在波兰的幼年开始讲起,费力地想出适当的真话。从脸色看来,他们起初并不相信,偶尔会打断他的叙述问些问题,听完伟德的答案后又彼此点头。一个小时后,伟德的故事终于说到大英帝国驻土耳其二等参事的办公室。    
    “哈利,我认为在此情况下我们应该负责将科克威兹的事通知波兰代表团。”二等参事说。    
    “我同意,”哈利说。“小伙子,你可知道今天在市集的情况好危险呀。偷窃要砍手的伊斯兰教律法其实已被官方禁止,依奥斯曼帝国的法律甚至是违法行为。可是这些野蛮人还是一再执行。”他耸耸肩。    
    “可是他们怎肯放过我呢?”伟德问。    
    “我告诉他们,尽管砍掉所有伊斯兰教徒的手,但英国人的可不行。”爱德华·潘得嘉道。    
    “谢天谢地!”伟德想想都觉得发晕。    
    “该谢谢我才对,”潘得嘉第一次露出笑容。“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明天我们会带你去找你们的代表团,波兰在君士坦丁堡没有大使馆。”他按了一个钮,伍长再度出现。“伍长,送科克威兹回房去,明早让他吃过早餐后,九点整带他来见我。”    
    “是。这边来,孩子,快步走!”    
    伟德就这样离开房间,甚至连向两位救了他的手、甚至是他的命的英国人道谢的时间都没有。回到干净的小房间后,他脱掉衣服,躺到毯子早已掀起一角似乎正等待一位上宾的雪白小床上,就此呼呼大睡,直到清晨的阳光由小窗子透进来。    
    “洗脸梳头呀,小伙子,快快!”    
    服装笔挺、佩刀永远雪亮的伍长好像从来不睡似的。朦胧中伟德以为自己还在二○一劳工营,因为伍长用短棍敲床栏的声音太像他熟悉的起床钟。他翻身下床就要抓衣服。    
    “先盥洗呀,小伙子,先盥洗。不能让你口中的好气味熏倒潘得嘉先生,对不对?”    
    伟德不明白,已经这么干净的他还有什么需要清洗的?可是伍长正瞪着他。    
    “你的腿怎么啦?”    
    “没什么,没什么。”伟德转身避开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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