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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街-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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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这银子来路不明!”朱县令急得直蹬脚,“里面有套,千万别上当,银子一分也不准动用!”

“先把八百两银票存放好,等找到楼洪,退给她不就行了!”

“你说的也是,这可不是小数目,按大清奉禄,当朝一品才一百八十两,二品一百五十两,三品一百三十两,四品一百零五两,五品八十两,六品六十两,像我素金顶戴的七品县令,年奉不过四十五两而已。”朱明把八百两银票和字幅包在一起,想交给夫人保存,谁知夫人早已退出书房,到厨房里亲自为县令整治晚饭去了。这个有分量的红包不知放哪里好,最后只得暂时塞进衣袖的口袋里。翻开“资治通鉴”读了起来。

不一会,使女端进一盆炭火,又隔一会,翠莺呈上香茶,朱明双目离开书,一把捏住翠莺粉嫩的手拉向自己的怀里:“你的手都凉了,也一起来烤烤火!”

“老爷,被人瞧见有多不好!”翠莺在他脸上印了个唇印笑嬉嬉地挣脱,拿了托盘,慌忙逃逸。

朱明激情刚刚被她撩拨起来,就让她逃脱了,甚是懊丧。于是拿起火箸,百无聊赖地拨着炭火,那爆飞的火星溅到他那件圆领鸂鶒补服上,怕补服受损,忙脱下来弹一弹挂在独木衣架上,然后继续烤火。

“老爷,晚膳备好了,夫人请你到膳厅用餐!”使女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就回头走了。

朱明到了膳厅,同夫人对面坐下用餐,四五个使女、丫环齐齐站在那里侍候。夫人见他只穿着丝袄,不见官服,就问:“老爷,你的补服呢?”

“哦,方才烤火,怕火星溅到,才脱下,挂在衣架上呐!”说罢,县令起身去取。

“老爷请坐,一桩区区小事,何必躬亲?叫翠莺取来便了!”

朱明重新落座,翠莺转身出去,见那书房的独柱衣架上果然挂着补服,随手取下,挂在手腕上奔进这膳厅,交给正在用膳的夫人手里,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你查一下袖袋,那银票和字幅全都放在里面!”知县吃罢饭,从使女手中接过香茶,呷了一口说。

“没有,什么也没有!”夫人慌张走过来了。着急地问:“老爷,你是否会记错?补服上所有的可以存放票据的袋子都检查过了,也抖过了。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绝对不可能!东西是我亲自放进去的,而且离现在还不到半小时,怎么会不翼而飞呢!”知县捋着稀疏的长胡子,把审视的眼光从每个人脸上掠过,掠到翠莺时,刚好四目相接,她立即想起老爷拉到怀里烤火之事,脸上立即上了红潮。朱明忽然省悟,随即喝道:“你这死丫头,这银票莫非你拿了!”

翠莺趴下跪在冰冷坚硬的乌砖地上,浑身发颤,声泪俱下:“禀告老爷,当年我父母带着我从河南花园口逃荒到江山,你们收留了我,免于入伍饿殍,你和夫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敢背主贪财,自甘堕落呢?”

朱明面对跪在面前水灵灵的姑娘,说的句句入情入理,看那红扑扑的脸儿很像一个人……死牢中提审过的女犯景花,真是愈瞧愈动人,再说一起烤火时还亲了自己的脸,方才无根无据地一口咬定她真有些后悔。

“住嘴!”夫人见老爷心神不定,十分恼火,遂命使女:“快通知家院,你只说老爷吩咐,今天这内院不准放进一个人,也不准放出一个人,所有院子各护卫原地待命,不准串门妄动,县太爷掘地三尺,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翠莺等五位丫环使女离知县朱明和夫人鲍文君不到五步的地段齐齐跪下,齐声请求:“请老爷、夫人搜查!”

“贱人!侍候了这些年,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搜查还要我和老爷亲自动手吗?还不赶快衣服全给脱掉!”

四个丫环、使女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唯有翠莺把外衣脱了,接着又把外裤脱了,只剩下衬衣、衬裤,翠莺原是北方人,较为耐寒,又是青春年华,气血旺盛,并不觉得太冷。见老爷两眼直勾勾地看到自己,从心里产生极大的反感。

“再脱!”夫人拍着桌子,那翠莺瞅了她一眼,示意请老爷回避,但已经断定了她偷走八百两银票,连一举一动都带着贼的法相和韵味,再说平时用色相取悦老爷,时常眉来眼去,苦于抓不到辨子,现不惩罚更待何时,于是冷笑着说:“可能床都上了,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平时都会使眼色勾引男人?这会子反倒懂得廉耻不成?统统给我脱光!”

那可怜河南女翠莺为了刷洗清白,用手束住一绺飞发,用嘴咬住,自己毅然把上下的衬衣衬裤都脱掉,仅剩下白绫肚兜和裤衩。

“你们这些都是一路的贱货,还不给我搜!”丫环柳春、方萌,使女胡秀、杜丽,平时在争宠中都嫉妒她得到老爷和夫人的赏识,现在可以在夫人老爷面前表现自己的时候,听到夫人一声令下,四人一齐动手,连肚兜、裤衩也都扒个一丝不挂。那朱明却毫不动声色,任其夫人作为,而且那双贪婪的眼睛一刻也不离那冻得发抖的胴体。这些丫头、使女先搜了一遍之后,又把衣裤一把抱过来,请夫人核搜。鲍文君也不接,背过脸去:“还不快给她穿上带走!”

这四个丫环、使女这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给她穿上,扶她到偏房里休息。

县令朱明又暗地召集心腹,进行彻底的搜查,但连影子也没有见到,内院四周雪地上又无任何痕迹,内外五十步内连脚印都没有,大家都觉得奇怪。最后还是夫人精明:“老爷,那送红包的就是楼洪,这个灾星的降临决没有好事,当时我要把她赶出去,你还不肯呢,如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你有完没完?”知县一听到这个醋坛子。心里就发毛:“如今银票找不到,给人家抓了辫子。要是有人向知府告我们一状,那我这个捐官就做到头了。”

“这八百两银子丢也就丢了,难道要我们赔出不成?反过来倒过去他们的用意无非放人!”夫人一本正经道,“在这个案子上你文分未取,那些师爷、差役、牢头谁不捞饱了腰包。你听说了没有,人家在振丰大酒家开设了房间,设立了钱庄,坐镇撒钱,连那些徒有清名的文人武士都狗舔屁股似的跟着他团团转,又吃又喝又拿的,听说已经散了万把两银子,只有你这个愚忠的‘傻’官才蒙在鼓里呢,你不会头脑稍开窍一点,命师爷写个无罪释放呈文,以向知府备个案,如有质疑,再作理会。你先放了她,人家感激都来不及了,还会计较八百两银子?这银票也不用找了,权当我搓麻将输了,免得兴师动众,闹得内外翻了个,让那些用心不良的闲游百姓留下话柄。”

“眼下只得这样了!”

“老爷、夫人快来呀!翠莺上吊死了!”外面传来一片嘈杂,惊呼之声……

翠莺之死给朱明带来了很大震动。一边赶快备好马匹、软轿,叫夫人及三位丫环使女连夜起程回江山老家‘过年’。自己身边只留位头面清秀些的柳春陪伴使唤。一边设法托人到乡下找来已经定居本县境内的河南佬马国富,说翠莺气性重,因一件小事,夫人责怪了几句,就想不通自杀身亡。看她在伏侍老爷、夫人多年的分上,支付安葬一切费用,并给老马二百两银子,以示‘关怀’。那老马虽然心痛自己的孩子,但人死不能复活,状告朱夫人虐杀又无证据,见县太爷讲得话中有话,眼里含着滚动的泪花,也已仁至义尽,于是要求运回自己安葬。朱明是个有心计的人,说,“也好!”立刻指派车轿役夫,把老马夫妇及翠莺灵柩浩浩荡荡护送厚大源头岭上村厚葬。朱明前去吊唁,一时轰动一片,说县太爷毕竟有气度,死了一个丫环,还不是死了一条小狗一样,谁来过问?可本县太爷则给予厚葬,亲自轿马登门吊唁,还赏了两百两纹银,足以置良田二十余亩,老马夫妇后半生世无忧矣!谁知朱明自有心曲,翠莺的亮丽温柔早已拨动了他的心弦,早已欲收娶为偏房,但由于河东狮吼,迟迟不敢启齿,以致一个意中人由于自己一时糊涂,令其掉进夫人的醋缸被淹没了。

家院是位六十多岁老头,他除了看好内眷居家门以外,还负责院内的清洁卫生,修树木,栽花种草。翠莺死的前三天晚上,他正提着木锨铲路雪,忽然从那梧桐树上嗖地一声飞过一只斑鸠,并洒下许多雪块,那南侧古老楼房大窗里突然飞出一条人影,引起他的注意。他走过去一看,什么也没有,雪地里也没有脚印,疑心自己人老眼花看走了眼也有的,只好把疑问闷在肚子里,谁知今天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位品貌极好女孩,还没有过十八岁生日,就做了吊丧。可见那天晚上看到的人影并非走眼,而是寻求替身的吊丧幽灵早在明月清风中游移,他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连忙逃回那岗亭。

其实老家院看到的并非幽灵,而是身怀绝技的丁林晓。三天前,他从后墙翻入县令的内院,选择那幢废弃多年的老宅隐藏下来,他从那堆杂乱的堆积物中翻到几坛陈年老酒,以烧鸡,金华酥饼配酒,隐伏了三天三夜,白天睡觉,晚上活动,把居室及人员活动规律摸得滚瓜烂熟。

楼洪送银票来时,他正好卧在铁尺大梁上,把楼洪与夫人、夫人与朱明的接触,红包的走向都看得很清楚,因为夫人会客堂和书房都在一幢房子里,下面用花格子壁门隔开,而上面是通空的,甚至于知县调戏丫环,把银子放进补服袖袋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会儿知县出去吃饭,他从朱红漆中柱上滑下来,红包得手后,又蹿上大梁,运用轻功,从天井里翻出,在屋顶上行走如飞却毫无响声,然后沿着歇山,抱住翘檐,双脚一荡,夹住院内的毛竹,再用双手一推,利用毛竹的韧性,弹出墙外五十多步。因此尽管厚雪封院,却落个大雪无痕,未留下任何脚印,使众多捕快、衙役无迹可寻,束手无策……

欲知事后如何,请读下回。

第六十三回出冤狱凤归荣乡里入寒流龙迥独徘徊

景花情杀程鸿招致牢狱之灾的消息早已家喻户晓。阴阳街的绝代佳人和她的艳闻轶事当被人们淡忘的时刻,她却意外地获释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护送她回来竟有衙门里的差役,这哪里是释放?倒有点像当官的太太回家省亲……

阴阳街人那里见过这种阵势,姜顺茶馆门前有片开阔地,茶客们对这一切都一目了然,街上行人纷纷涌过来,翘首以望,七嘴八舌地议开了:“朝里有人好做官,别看景明在村上是个芝麻官——‘副保代副’可他的能耐大到可把天拆开瞧瞧。不用说把‘保代副’耍得团团转。连县衙绍兴师爷都俯首听命。他一出场,连那些秀才,太学生都为他鸣啰开道。他要风有风,要雨有雨……”

村人大都以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姜家风云变幻。姜顺眼看那顶轿和护送的人们已消失三七公的堂屋里,就感慨地说:“那县令见她有些姿色,免了杀威板不说,连坐牢都叫人侍候。这次出狱也大有蹊跷,当今世态,唯‘色’可倚哩!”“‘色’固然可居,但权可罗色,钱又可换权,这钱才是龙头老大!”时下还披着大风袍的姜杰捋着葱根似的大胡子,夹着白眉下那双狡黠的小眼睛,笑道,“据说两家为了保住这颗瞧得过去的粉头,银子流水似的花。树丛沿那头连前厅后堂楼都卖了。还典当了一百二十石良田;这头呢,那五虎将把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金山银山都打进那无底洞里去了,有人估计这个!”。

这位令人生畏的廪生打出七个指码,姜顺猜道:“七百两?”“何止七百两?七千两!”“没那么多吧!就是阴阳街首富姜庚也拿不出这许多!”“你没听说么,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个靠金钱捐来的七品官十万没有捞到,四五万总会有的;他还能做蚀本生意么?不从她家刮些来到那儿要去?”

……

景前、景聚等在天井里摆上香案、供品,范氏破例率家族对天齐齐跪下,亲自祷告:

姜家拥有今日乃是上苍有眼,怜恤下界平民所致,也是祖德昭彰,惠及祖孙三代。故举家沐浴熏香,置三牲,酬劳福禄暨九天神圣,保佑我全家转危为安,消灾消难,人丁兴旺,家道平安!

祭毕,收了供品,安排各路亲友来宾入席。西间中堂安排了三桌,上房一桌。丁林晓,楼洪是姜家的大恩人,被邀入上房,由范氏,景花亲自招待。对城里一般文人好友由景明亲自陪饮。酒后茶上。这些落第秀才个个能言善辩。大谈官场腐败,针砭时弊及在拯救景花出狱过程中自己所作种种努力,这一切又是为了姜家小女的安危。对景明慷慨解囊大家着实赞赏了一番。值到客人们多数已散去,日已斜西,才各收了一大包土仪告辞,景明一直送到官大路才告别回家。

上房的丁、楼两位侠士侠女喝了一天酒,见天色不早,意欲回城,在景连、景花执意挽留下,才同意留下盘桓几天。

楼洪原籍苏州,自小被人贩子拐卖,流落江浙一带,成了烟花女子,后来遇到丁林晓,他倾其所有把她赎身出来,后来由于生活所迫,不得不把他们所生女儿送给别人,自已做了朱县令家的奶娘。

楼洪在姜家逗留期间,与玉林、景芳等心性相投,极为融洽,特别喜欢小孩,景花就让在襁褓中的龙凤胎小名叫天生、地涌认她做了干娘。

丁林晓在姜家期间刚好是梅雨季,那绵绵细雨下个不停。玉林,景花只得陪他们搓麻将。这天清晨起来一看,云开天日,金灿灿的太阳直照西院。丁林晓觉得姜家虽好,总不能长待下去。如今丢了衙门里差役,还得回城谋求生计,因此决计要走了。姜家见恩人难以挽留,就备了一席酒饯行。范氏作为长辈,备有一封银子相赠。玉莲备了一篮土仪,玉林、景花等自然锦帛,苏绣相赠。景连和景花商量一致,把丁林晓拿回来的八百两银票赠送,权当谢恩,然而丁楼夫妇坚决不收:“我同景连是结义兄弟,助贤妹出狱是本分,何言酬谢!”景连无奈,只好说:“你为了我们连差使都丢了,为了生计,也得买间店面做些生意。此项银两权作借给你的,日后能赚到大钱再作计较,又有何妨?”“既如此,取八十两足矣,如还不够时,再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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