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文学教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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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里斯略微警惕地打量着对方。那男孩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麻瓜——他戴着一顶灰色的贝雷帽，穿着印有土星图案的黑色T恤和磨损得发白的牛仔裤，脖子上还戴着一根造型奇特的银色骷髅项链。

　　　　“是的，没错。”西里斯如实回答道。

　　　　“噢——那你是哪个学校的？”金发男孩微微挑眉，好奇地看着他，“——我是吕米艾大学的（注1）。”

　　　　西里斯从未听说什么“吕米艾大学”，但是他相信对方肯定也没听说过霍格沃茨。他沉默了一下，决定告诉对方实话，“我是霍格沃茨的。”

　　　　果然如西里斯所料，杰瑞米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霍格沃茨？是英国的学校吗？”他再次审视地打量了西里斯一番，“你应该还是高中生，对吗？”

　　　　西里斯微微耸肩，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说的“高中生”是什么意思。

　　　　“布里卡尔先生，别告诉我在你在当高中老师。”杰瑞米有些吃惊地看着布里卡尔教授。

　　　　布里卡尔教授微微一笑，他和西里斯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没错。事实上——我就是在一所叫做霍格沃茨的高中教书。”

　　　　杰瑞米略显遗憾地咂舌，“天啊，那真是太浪费了。我可是听了你的讲座才会去吕米艾大学读心理学专业的。我甚至还买了由你参与编写的所有心理学书籍。”

　　　　“心理学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布里卡尔教授平静地说，“而且那些讲座只是启发性质的，并不算十分专业。不过我很高兴你会因此对心理学感兴趣。”

　　　　“霍格沃茨——”杰瑞米重复这个单词，耸肩说道。“听起来名字真怪。”

　　　　“相信我，它是一所非常特别的学校。”布里卡尔教授笑道。

　　　　“特别？”杰瑞米微微眯起眼看向西里斯，“好吧，我承认他们的学生是挺——奇怪的。”

　　　　西里斯当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在杰瑞米这样的麻瓜眼里，西里斯确实有点与众不同。

　　　　即使跟自己的家族关系恶劣，西里斯也毕竟是在巫师贵族的环绕下长大的。和举止随意的麻瓜不同，西里斯的一举一动都隐隐流露出一丝贵族的严谨和优雅——比如，他绝对不会像左手边那个麻瓜男人一样毫不雅观地翘着二郎腿。

　　　　杰瑞米在第一眼看到西里斯之后便觉得这男孩有点与众不同。

　　　　那个黑发男孩皮肤略显苍白，懒懒地斜靠在椅子上，眼神里写满了漫不经心，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吸引他的注意。他穿着款式老旧的紫色衬衫，最上面的几个衣扣松散着。深紫色衬着他白皙的皮肤，竟然丝毫都不显得土气，反而显出一种别样的慵懒气质来。

　　　　在暗自观察了西里斯几秒钟之后，杰瑞米才突然留意到他身边的那个男人竟然是埃略特·布里卡尔。

　　　　一年以前，在上过布里卡尔的几次心理学讲座之后，他曾经一度是他的忠实粉丝——或者说是，迷恋者。

　　　　自从高中一年级正式出柜以后，杰瑞米还第一次碰见这样吸引他的男人。

　　　　他曾经跟七八个男人交往过，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完全地打动他——不管是在平时还是在床上，那些男人都没有能够将他完全迷住的魅力。

　　　　但是布里卡尔不同。他富有学识，风度翩翩，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总是透着一丝禁欲的味道。

　　　　杰瑞米不止一次在讲座上一边假装听讲，一边暗自想象着扯开那男人的领带和白衬衫，然后用手和嘴巴让他呻。吟出声。

　　　　一想到让布里卡尔那双漂亮的浅蓝色眼睛中染上情。欲的色彩，杰瑞米就感到某处器官忍不住起了反应。

　　　　“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杰瑞米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们要去维克多商业街。”布里卡尔教授回答。

　　　　杰瑞米露出惊喜的神情，“是吗？我也正要去那儿呢。我要去取回上个星期放在店里维修的小提琴。”

　　　　实际上，他的小提琴昨天才送到店里，要到下个星期才能修好。不过，他可不会白白地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看到黑发男孩正用不满的神情瞥向自己。

　　　　杰瑞米不禁暗自冷笑了一下，心想，这个雏儿表现得可真明显。

　　　　他从一开始就有点怀疑了，现在他几乎完全可以肯定了——那男孩绝对在打自己老师的主意。

　　　　于是他决定好好地教教那男孩，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实力的差距。

　　　　注1：吕米艾大学，又叫里昂第二大学。

　40章

　　　　很快，地铁到站了。他们随着人流走出地铁站；来到宽敞的大街上。

　　　　一路上；杰瑞米一直紧紧地跟在布里卡尔的身后，时不时地说一些有趣的玩笑话吸引那男人的注意。他还若无其事地数次打断西里斯的话；然后将布里卡尔的注意力转回自己身上。

　　　　西里斯悄悄地摩挲着插在裤兜里的魔杖；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偷偷给这个轻浮的小子念一个昏迷咒。

　　　　但是西里斯还是忍住了。他当然清楚未成年巫师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而且现在并不是惹麻烦的好时机。

　　　　在走过一个十字路口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维克多商业街。

　　　　这是一条相对来说比较古老的商业街。整条街上冷冷清清；有一些店铺还挂出了长期停业整顿的牌子。

　　　　“等下；就是这一家了。”杰瑞米忽然说道。

　　　　于是他们在一家店铺门口停了下来。

　　　　虽然看不懂店铺上的招牌；但是西里斯还是能看出那是一家乐器商店。

　　　　有些破旧的橱窗里摆放着被擦得发亮的各种乐器，其中提琴占了大多数。各式各样的提琴被摆放在深蓝色的绒布上，四周还散落着很多百合和玫瑰花。

　　　　他们推开门走了进去，坐在柜台后边的是一位棕色卷发的中年男子。

　　　　“日安，诸位先生。”那男子微笑着用法语招呼他们。

　　　　杰瑞米径直走过去，然后开始低声跟那男人交谈起来。

　　　　西里斯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整间店铺。这店铺看上去很久没有重新装修过了，很多柜台上的漆都已经磨损了。除了提琴之外，这家店还卖一些铜管乐器。

　　　　在角落里的书柜上摆满了乐谱和跟音乐相关的书籍，布里卡尔教授正在随意地翻阅那些书。

　　　　西里斯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转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墙角的一架黑色的钢琴上。

　　　　他走过去在钢琴面前坐了下来，打开琴盖，手指轻轻地滑过黑白分明的琴键，丝毫没有留意到杰瑞米正好奇地从眼角瞥他。

　　　　西里斯随意地用食指敲了几个键，悦耳的钢琴声触动了他的记忆。于是他将双手都轻轻地放在了琴键上，然后抬眼看向柜台后边的商店主人。

　　　　那个中年男子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表示他不介意西里斯使用这架钢琴。

　　　　西里斯低下头，微微蹙眉，然后弹了一串杂乱的音节。

　　　　杰瑞米毫不掩饰地发出一声轻笑，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看到黑发男孩开始动起手指，一段真正的音乐从他的指尖下流泻而出。

　　　　那是一段非常舒缓而动听的曲子，如同清泉一般自然地流淌而出。就连坐在柜台后边的中年男子也忍不住微微眯起眼，静静地聆听着。

　　　　布里卡尔教授此时也早就把视线从手里的书上挪开，他微微惊讶地看向正在演奏的西里斯。

　　　　黑发男孩的手指熟练地在琴键上移动着，完全看不出生涩的迹象。就算以前从未听过这首曲子，杰瑞米也能感受到这个男孩的演奏几近完美。

　　　　很快，演奏结束了。西里斯深呼吸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却听到一阵掌声响了起来。

　　　　“Bravo！（棒极了！）”那个中年男子笑着鼓掌，然后用法语说了一句什么。

　　　　“他问你那首曲子是那位大师的作品，为什么他从来没听过。”杰瑞米翻译道。他紧紧地盯着西里斯，像是要重新认识他一番似的。

　　　　“是乔伊斯·赖提奇。”西里斯回答。乔伊斯·赖提奇可是在巫师界小有名气的钢琴大师，事实上，他就是西里斯的钢琴老师。

　　　　西里斯六岁的时候，布莱克夫人曾经特意邀请那位大师来家里教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弹钢琴。西里斯跟着赖提奇学了大约五年的钢琴。

　　　　后来那位大师跟一名麻瓜女子结了婚，布莱克夫人便立刻宣布禁止他再来家里做客。从此，那架钢琴就被搁在了最顶层的储藏室里。

　　　　到霍格沃茨上学之后，西里斯就再没碰过钢琴。他现在唯一还记得的曲子就是这首《紫色的梦境》了。

　　　　不过，很显然的是，乔伊斯·赖提奇大师在麻瓜世界并不出名。

　　　　中年男子露出努力回忆的表情，他用生硬的英语说道：“好吧……我竟然没有听说过这位大师。不过，先生，你的演奏非常美妙，我很喜欢。”

　　　　“谢谢。”西里斯露出微笑。

　　　　之后，杰瑞米说他的小提琴还需要几天才能完全修好，于是他们便离开了那家店铺。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学校了。”杰瑞米遗憾地看着手表说道，“对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

　　　　“抱歉，我没有安电话。”布里卡尔教授回答。

　　　　杰瑞米惊讶地睁大眼，他显然不相信这个年代还有人不安电话的，“噢——是吗？那请告诉我你的住址吧。我很想再跟你探讨一下心理学的话题。”

　　　　“我想你们恐怕没有那个时间了——因为我们很快就要回英国去了。”站在一旁的西里斯冷淡地说道。杰瑞米过于热情的表现让西里斯产生了一丝怀疑。他不确定对方到底是想干什么，所以他绝不会让这个金发小子靠近他们的公寓一步。

　　　　杰瑞米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盯着西里斯看了一小会儿，然后露出一个微笑，“好吧，既然如此——”

　　　　他说完，就从背包里拿出两张纸片递给西里斯，“这是我们乐团下个星期演出的门票，欢迎你们到时候来观看。相信我，你绝不会失望的，钢琴男孩。”

　　　　西里斯蹙眉，他并不喜欢杰瑞米称呼自己为“钢琴男孩”时的语气。不过他最后还是接过了那两张花花绿绿的纸片。

　　　　“地点就在我们学校。”杰瑞米补充道，“我很期待你们的到来。那么下周见。”

　　　　甩掉了杰瑞米之后，西里斯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银勺街在什么地方，教授？”他双手插兜，打量着周围冷清的店铺说道。

　　　　布里卡尔教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商店，“——入口就在那儿。”

　　　　那是一家挂着“停业整顿”牌子的破旧商铺。从布满灰尘和污渍的窗户看进去，能够看到商店里堆满了各种破旧的家具，看上去是已经倒闭很久了的家具店。

　　　　布里卡尔教授隔着手帕推开污渍斑斑的大门，然后小心翼翼地跨过倒在地上的伞架。他走到一个红木的落地衣柜面前。那衣柜上的红漆已经剥落了大半，古旧的金属把手上满是锈渍。

　　　　“这是一个连接着银勺街的消失柜。”布里卡尔教授说道，“银勺街有好几个入口，我通常喜欢用这一个。”

　　　　他说罢，便打开了衣柜的门。

　　　　他们钻进了黑漆漆的衣柜。很快，他们便从另一个柜子中钻出来，来到明亮的大街上。

　　　　西里斯惊讶地看到面前出现了一条挤满了巫师的商业街，和之前那条冷清的麻瓜商业街形成了鲜明对比。

　　　　“欢迎来到银勺街。”布里卡尔教授微笑着对西里斯说。

　　　　西里斯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和对角巷一样，这些店铺都是卖和魔法相关的物品的。他看到了挂满了铁笼子，吵吵嚷嚷的猫头鹰商店，以及摆放着各种飞天扫帚的专卖店，甚至还有跟佐科差不多的玩笑商店。

　　　　唯一跟对角巷不同的是，大街上的人们都在叽叽喳喳地使用法语交谈，这让听不懂法语的西里斯微微感到有些头痛。

　　　　他们首先进了一间杂货店，布里卡尔教授从那儿买了一罐飞路粉。

　　　　随后，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将银勺街逛了一小会儿。

　　　　最后，西里斯在街角看到了一家猫头鹰邮局。他便在那儿里给他的叔叔阿尔法德写了一封信。

　　　　这位阿尔法德叔叔从小就很照顾西里斯。和其他的布莱克家族的长辈都不同，他很喜欢西里斯，经常会给西里斯买一些小礼物。因为他跟家族里的人关系很差，所以他并没有住在布莱克本家，而是在西里斯十岁的时候就搬到了法国。

　　　　西里斯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但是没有提起关于食死徒的事，只是说自己离开家，暂时和他的朋友一起住在法国。在信中，西里斯委婉地表达了一下想要借一点钱意思。

　　　　他现在手头只有十几个金加隆和一些银西可。他不希望在法国的这段时间，所有的花销完全由布里卡尔教授买单。

　　　　于是他遇到了一个难题——他现在完全没有经济来源。他以前所有的生活费都是由他母亲亲自从布莱克家族在古灵阁的金库里提出来给他的，他自己没有办法从古灵阁的金库提出一个纳特。

　　　　所以他只能在找到经济来源之前，先向阿尔法德叔叔借一点钱。

　　　　写完那封信之后，他给詹姆他们写了一封信。不过他只字未提自己在法国的事情，而是仅仅询问了一下他们什么时候回伦敦。

　　　　将信发出去之后，他们便离开了银勺街。

　　　　此时天色还早，于是他们选择了在一家麻瓜的露天咖啡馆坐下来，并且点了两杯不含酒精的饮料。

　　　　这时，一个穿着破旧长袍，抱着吉他的流浪艺人走过来，他给两人鞠了一躬，说了一句法语，随后便开始边弹边唱了起来。

　　　　西里斯发现一些路人开始向他们投来好奇的注视。坐在他们旁边桌上的几个年轻姑娘甚至开始兴奋地低头窃窃私语。

　　　　西里斯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于是便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这家伙在干吗？”

　　　　布里卡尔教授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他欲言又止了一小会儿才说道：“……他是在为我们演唱情歌（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