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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7-功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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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阿义唯唯诺诺。唉,那女人不晓得是谁,那么倒霉要被师父干掉。    
      师父紧握着拳头,嘶吼着:「臭三八!明天就是妳的死期!」    
      我赶紧付了餐钱,跟阿义死拉着像小孩子一样抓狂鬼叫的师父离开。    
      逃课。    
      不为了练功,不为了行侠仗义,而是为了去员林。    
      去员林,去杀一个自称是师父女儿的倒霉鬼。    
      师徒三人坐着公车(本来师父要一路踏着商店招牌跟电线杆去员林的,但被我强力阻挡下来),一路上没说没笑,谈不上心情好或不好。    
      对于那女人是不是师父的女儿,我自己是疑信参半的。    
      疑的是,师父深爱着三百年前的花猫儿,甚至我跟阿义在练功时,师父都会唱着奇怪的山歌思念花猫儿师母。也因此,花猫儿师母死后,师父应当不会再娶,也不会平白生了个女儿。    
      另外,师父从秦皇陵中爬出后,也不过几年的时间,怎会生出一个年纪可以当我妈的女儿?    
      不过,要是那女人是师父以前的干女儿,那就另当别论了。    
      也许师父记性不好(不是也许,师父就是常常忘东忘西的),忘了有这号人物也说不定。更说不定的是,师父可能跟他的干女儿吵过大架,负气跑出员林的窝,现在只是当着我们的面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而阿义信不信呢?    
     


第五部分第13章 功夫(2)

     阿义是这样说的:「管他的,反正师父想杀就杀,我也管不着,也没办法管。」    
      就这样,三人下了公车,我和阿义跟着怒气冲冲的师父,快速往一条破巷子中钻去。    
      巷子很传统,典型的传统。    
      这里是员林的哪里并不重要,因为这种巷子爬遍了台湾每一块土地,可说是最坚强的人文地理样貌,绵延着古老的生命力。    
      而师父,这一个暴跳如雷的老人,在这几条错综的巷子中,似乎是个相当相当知名的大人物。    
      「天啊!是老疯癫!」拿着菜篮的胖妇人愣了一下,转身报讯去。    
      「哇!关家他家那老家伙回来哩!」坐在门口摇扇子的老人叫。    
      「呜∣∣疯子老爷爷∣∣哇∣∣」一个小孩子哭到摔倒。    
      「昨天晚上的深夜新闻……」两个八婆窃窃私语着。    
      「姓关的疯子……」抽着福禄寿香烟的汉子,瞪大眼睛。    
      师父的脸色越来越低沉,我简直不敢多看一眼。    
      师父该不会真要杀那自称他女儿的妇人吧?我一直抱持着阻止师父的心意,所以才跟阿义一同逃课来员林的。    
      但师父的情绪却极度恶劣,身上也散发出不断膨胀、又快速压缩的杀气。    
      我能阻止得了师父去杀一个不当杀的妇人吗?    
      我看了看阿义,阿义的神色也罩着一层霜。    
      「师父,你不会真要杀了那……」我说。    
      「废话!」师父破口大骂。    
      「可是她罪不当……」我又开口。    
      「罪不当杀?当的!」师父的杀气简直像爆米花一样,霹哩啪啦作响。    
      这下惨了。    
      等一下我该偷袭师父,让师父先清醒一下吗?    
      「就是这间!」师父指着一栋三层楼的老房子,接着猛力敲着门。    
      尽管师父可以一掌将门轰得稀烂,但师父还是「咚咚咚咚咚」地,卯起来敲门。    
      我向阿义使了个眼色,再看看师父的后脑勺跟背。    
      阿义点点头。    
      很好,要是那妇人一开门,我就一掌击向师父的背窝,阿义掌力轻多了,则负责挥掌干师父的后脑勺,让师父暂时昏倒,冷静冷静。    
      这时,门打开了。    
      我跟阿义双掌齐出!    
      但,师父突然往后弹射两步之距,躲开我跟阿义的掌力。    
      我跟阿义耳根一热,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师父的眼神却陷入重重迷雾,不理会下手偷袭自己的徒弟。    
      师父不仅眼神陷入迷雾,身上急速膨胀、又不断急速收缩的杀气顿时流泻无踪。    
      


第五部分第13章 功夫(3)

    就像一颗疯狂涨大的鸡蛋,蛋汁一下子从内挤破蛋壳,流光光了。    
      重要的蛋黄也一道流光光了。    
      流光光,所以只剩下脆脆的蛋壳。    
      师父,他不仅杀气无影无踪,连灵魂也一并流泻散去。    
      他只是张着嘴,看着门边的妇人,那个号称自己女儿的妇人。    
      那妇人眼睛盛满泪水,张口叫了声:「爸!」    
      师父的身体瑟缩地抖着、激动着。    
      妇人走了过来,拉着师父说道:「爸!你都跑去哪里了!」    
      师父哑口不言,只是「咿咿咿」地发出怪声。    
      我跟阿义傻了眼,正想唤师父回神时,妇人看了我们一眼,感激说道:「是你们送我爸爸回家的吗?请进、请进!」    
      说着,妇人拉着殭尸一般的师父,带着我们师兄弟进门。    
      房子不算小,虽然旧了点,但却收拾得很干净。    
      妇人倒了几杯茶,热切地说:「谢谢你们两个,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爸爸的?」    
      阿义支支吾吾,我只好乱说一通:「我们这几天在……在学校附近,就是八卦山附近,常常看到这个老先生……然后,然后就看了昨天深夜的……」    
      这时,瘫在椅子上的师父突然有气无力地开口:「操!妳为什么说是我女儿?」    
      我一傻眼,师父的精神一振,狠狠地说:「见鬼了!妳霸占这个窝,还胡说八道些什么!阿义!替师父毙了她!」    
      妇人脸上浮现深沉的无奈,说:「他一定又跟你们说,他是从什么三百年前的明代来的,对吧?」    
      我跟阿义脸上堆满尴尬,说:「对。」    
      妇人叹了口气,说:「他这个病已经好几年了,偶尔还会到处乱跑,说什么要去找徒弟教武功,这两年半更是全不见踪影,更早之前,他还说他跑到日本去,唉,没护照、没钱怎么去?」    
      阿义突然爆口道:「师父多半造了小船,翻了就在海底用走的。」    
      妇人奇怪地看着阿义,我急忙岔开话题,说:「老先生真的是妳爸爸?」    
      师父在一旁咬牙切齿,身子却软软地陷落在椅子上,形成奇怪的矛盾。    
      不等妇人回答,师父气呼呼地说:「我把窝让给了妳也就罢了,妳竟说老子神智不正常!你们这群混帐整天说我疯子我尚且当作修练,但不要没来由乱喊爹装亲热!」    
      妇人同情地看着师父,递了杯热茶在师父面前,说:「爸,这房子是几年前凯汉买的,是你不住台北老家,也不想再住在安养院,过来跟我们住的。」    
      师父鬼吼:「什么凯汉!凯汉是谁我不认识!」    
      妇人擦了擦眼泪,说:「凯汉是你的女婿,我的丈夫啊!」    
      师父满脸不屑,妇人却慢慢地从木桌抽屉中,拿出好几本相簿,说:「爸,你瞧,这是我们一起照的照片,你又忘了?」    
      


第五部分第13章 功夫(4)

    师父瞄了相片一眼,说:「我忘了?我记得清清楚楚!」随即又抓狂大叫:「又想让我上当!根本没这瞎事!」    
      我跟阿义接过相簿,翻开看,里面是师父的「全家福」,一张张和乐融融的照片,照片中的师父笑得挺开心,穿的衣服有唐装、格子衬衫、西装,还有白色汗衫等等,不像现在千篇一律的霉绿唐装。    
      师父的头发并不若现在的花白,还掺杂着几缕黑丝,身旁常常有个老妇人在一旁陪着,而所谓的女儿(年轻版),则常常偎在两人中间。    
      但照片的日期,却有些奇怪。    
      有许多泛黄的照片,右下角的日期都是一九七四年之前的。    
      这可真是怪了。    
      依照师父的说词,他是在一九七四年秦皇陵被发现时,从墓里爬出重见天日的。    
      但这些照片,有的甚至是一九六○年代拍的,照片中的师父着实年轻了好几岁,神采奕奕的,而年轻版的妇人则穿着毕业服,搂着师父!    
      师父在一旁看着我跟阿义疑惑的表情,气得大叫:「你们这两条狗崽子!还不快快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我歉然地看着师父,而妇人开口了:「我爸是从大陆跟国民政府一起过来的,在台湾娶了我妈妈,做的是户政事务员,本来什么都好好的。」    
      妇人哀伤地说:「但,我爸他自从妈死后,就一直很不开心,身子也变得有些毛病,虽然搬来跟我们住了一段时间,但他的身子却越来越坏,当时,我跟我先生事业正忙,现在想起来也都得怪我们,唉……我们只好将爸暂时送进台北的老人安养院,没想到,爸一进去没几个月,就突然神智不清,直嚷着自己是古代的侠客,还从安养院中跑了出来,又跑回来这里。」    
      我简直无法插嘴,只能听妇人继续说:「一开始我以为爸是老人痴呆症,耍性子,但他却直嚷着我们占了他的房子,又说不认得我这女儿,我先生很生气,跟他大吵了一架,爸就这样走了。」    
      妇人怜悯地看着师父,说:「爸有时还会回来,站在家门口呆呆站着,但一看到我开门出来唤他,他不是慌张地逃跑,就是傻傻地让我拉了进来,过几天又跑得无影无踪。」    
      师父生气大叫:「放屁!放屁!放屁!」    
      妇人看着师父,又流下眼泪,说:「爸,你这两年不知道去了哪儿,一次都没回来过,教我好担心!凯汉也很后悔对你生气,爸!那两个小孙子很想念你,你知道吗?他们放学回来后,你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师父看着妇人的眼泪,愣了一下,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哀怨地缩在椅子上。    
      此刻,两段故事在我脑中毫不留情地撞击着。    
      一段,是师父的玄异故事,简直没有相信的空间。    
      但师父就是师父,师父身上的武功也丝毫不假,甚至,蓝金也真来找过师父!    
      另一段,是眼前妇人哭哭啼啼诉说的故事,还有照片为证。    
      照片半点不假,里面的的确确是幸福的全家三人合照,很多是师父应该还埋在土里时所拍的。    
      这两段故事不像齿轮般彼此咬合着,而是像两辆笨重又超速的砂石车,歪七扭八地撞在一块。    
      


第五部分第13章 功夫(5)

    我忍不住问:「师父,不,老先生是什么时候从安养院逃走的?」    
      师父闭上眼睛,我从他身上窜出的气流知道,他对我的问题感到相当不满。    
      妇人想了想,手指慢慢地一只只张开、压下,说:「九年了吧,快十年了。」    
      今年是一九八八年,剪掉九年,正是一九七九年,距离师父破土而出更已有五年时间!    
      太怪异了,我跟妇人借了枝笔,在纸上画了几个时间点,想了想,突然说:「师父!我忘了你说你出土几年后,才从中国大陆渡海来台湾?」    
      师父闭上眼睛懒得理我,只是用手指比了个「五」。    
      一九七四加上五,也正好是一九七九年!    
      将两个版本稍稍融会贯通一下:师父从安养院逃出来,大喊自己是古代大侠的时间,正好是师父从中国大陆渡海来台的同一年,在这之前,两个版本南辕北辙、搭不上线(一个人在台湾、一个人在中国大陆),但在那一九七九年之后,两条线才完好地贴着。    
      「师父,你既然以前五年都待在中国大陆,为什么会知道员林这个……这个窝啊?」阿义问。    
      真是个大哉问!    
          
      面对这样的大哉问,师父没说话,只是「哼」一声带过。    
      彷佛这个问题轻如鸿毛。    
      我受不了师父龟缩的态度,又问:「师父,阿义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    
      师父冷冷地说:「这地方是我来台湾住的第一个地方,这女人说的东西乱七八糟,鬼扯!瞎说!谬论!无一可信!」    
      师父像个歇斯底里的小孩子。    
      妇人又叹了口气。    
      自从我们进门,她已经叹了非常多次气了。    
      遇到这样的情况,谁都会不断叹气。    
      妇人站了起来,走向书柜,搬了一大本陈旧的书册下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拿给师父。师父看了一眼,没好气问道:「看什么?走开!」    
      妇人只好打开书签插着的那页,说:「爸,这是你们户政事务人员的员工连络册,你瞧,这是你。」    
      师父瞪着连络册,说:「根本不像我!」    
      妇人只好将册子拿给我跟阿义,我跟阿义一看,乖乖,什么不像?简直像透了!    
      不过奇怪的又来了!    
      年轻版的师父大头照下,名字不是师父自称的「黄骏」,而是「关砚河」。    
      姓黄跟姓关,差别很大。    
      其中必定有个是假的?!还是两个都是真的?!    
      这真是匪夷所思。幸好,名字的问题跟之前的问题比起来,只能算是个小疑问。    
      不过一连串的疑问加在一块,就像是杯胡乱调的杂种酒一样,难以下咽。    
     


第五部分第13章 功夫(6)

     这时,门铃响了。    
      妇人请我们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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