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春阿氏 (晚清民国小说研究丛书)作者:冷佛-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女儿叫大正、二正,已经都带来了。”普公道:“那么文光家里,都有什么人呢?这个范氏,是春英的母亲么?”福寿笑回道:“春英的生母,现在外面候审呢。范氏是文光的副室。”
  普公点了点头。乌公道:“把二正带上来。”左右一声答应,立时将二正带上,官人要喝着跪下,福寿忙的过来,拉着二正的小手,俯在耳边道:“你不用害怕,大人若问你什么话,你就照实说。”二正羞羞涩涩,用手抹泪,撅着小嘴儿,慢慢的走至案前。乌公笑问道:“你今年几岁?你们家里素日是谁最疼你?”乌公问了两遍,二正低着头。并不言语。鹤公、普公亦接声来问。二正道:“我今年十岁。我太太疼我。我二妈也疼我。”乌公又问道:“你哥哥嫂子,他们打架来着没有?”
  二正道:“没有。”乌公道:“那么素常素往,他们打架不打架?”二正道:“素常也不打架。”乌公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你哥哥嫂子,和睦不和睦呢?”二正迟了半日,翻起眼皮来,望着乌公道:“和睦,”乌公听到此处,不由得皱起眉来,勉强着作出笑容,安慰二正一回。叫左右官人,将她先为带下。回首向市隐道:“这案里很麻烦。前前后后,驴唇不对马嘴。若真是谋害亲夫,必当有奸夫帮凶,若不是阿氏所害,可越发的得究情了。”市隐、秋水二人均陪,答道:“恪翁是慎重民命,推事详明。方才所问的话,都是极要紧地方。”鹤公亦回首道:“我见这范氏脸上,很有不正之气。衣服打扮,又极其妖艳。此案若阿氏被冤,大概这个原凶,必在范氏身上。
  不然与这范氏,必有密切关系。”市隐听至此处。哈哈笑道:“鹤松翁果然眼力不差。据小弟眼光看来,也是如此。”乌公摇首道:“不然,不然。世间的事,不能以皮貌相人。”因告福寿道:“把文光他们暂为看管,文托氏也不必问了。”福寿连连答应,左右官人,亦闻声退下。
  乌公的仆役瑞二,过来与各桌倒茶。乌公站起身来,约着市隐、秋水,并鹤公、普公等四人,去到宅里少坐,研究调查的法子。又谕告管档的官员,问问提督衙门,明日是何时验尸?
  再向法部里打听,明日是哪一位司官前来检验?管档的连连答应。乌公与鹤公等,大家谦谦让让,随后有小队官人,一同回到乌宅。乌公摘了帏帽,一面用手巾擦脸,陪笑向秋水道:“今天大对不起,只顾着帮我的忙,耽误了一天功课,这是怎么说呢。”秋水亦笑道:“功课倒不要紧,我不到堂,亦必有同人代替。只是我听见问案,闹得心里头颇不痛快。三位有什么妙法,把这案中原委,调查清楚了呢?”乌公道:“调查倒容易。不过官家的力量,万来不及,今既将二位请出,务祈多为费心,详细给调查一回。我们翼里,选派精明侦探,也四出探访。验尸之后,能把原凶访明,那可就省事多了。”鹤公亦笑道:“二位要肯费心,不但我们几个感谢不尽,就是被害的人,灵魂也要感激的。”市隐等慨然承诺,说三位只管放心,只要我们俩人力量所及的地方,必去实力调查,这也是应尽的义务,三位也不必嘱明了。说着,起身告辞。与秋水二人,前往各处调查,不在话下。乌公将市隐等送出又与鹤、普二公,议了回别项公事。鹤普二公走后,乌公呼唤瑞二,把协尉福寿请来,面谕道:“春英这一案,情形复杂。我想由公所里出个传单,晓谕这各门各队各甲喇兵弁,如有将春英一案调查明确,详为报告者,给予不次之赏。你道这主意好不好?”福寿笑回道:“大人明鉴,这主意倒是很妙。少时协尉回去,晓谕他们就是了。”乌公点了点头,又令福寿在正翼小队里,选派了十名侦探,俱都是精明干练,见事则明的人物。内中有四个最著名的:一个叫祉眼钰福,一个叫妙手连升,一个叫耳报神润喜,一个叫花鼻梁儿德树堂。这四个队兵,都是久于捕务,破案最多的能手。在那前清末季,虽然侦探学未见发明,而破案捕盗,亦极敏捷。若将这四位的成绩编纂出小说来,大概也比福尔摩斯包探案不在以下。
  话休烦絮。这四个有名的探兵,久在乌公手下,效力当差,此番见了堂谕,赶紧的跑到宅中,请示办法。乌公把所讯的供词,述说一遍,叫他们即时出发,侦察文光家风,究竟是有无规矩?范氏、阿氏平素是品行如何?全都详细报告,以便回了堂宪,好彻底究办,以示慎重。四人领谕出来,钰福唤连升道:“嘿,二哥,你摸头不摸头。我在北小街,有家儿亲戚,他也是镶黄的人,八成儿跟阿德氏是个老姑舅亲,我上那儿去一趟,倒可以卧卧底。回头的话,咱们在澡堂子见面。”连升摇头道:“嘿,你不用瞎摸。这个文范氏的根儿底儿,都在我肚子里哪。久在街面上的话,不用细打听。”又回首叫德树堂道:“嘿,黑德子,管保这个范氏你都知道。咱们这儿子,她还要乱扑呢。可惜她啊,还是这溜儿的娃娃哪。”说着,哈哈大笑。又叫润喜道:“嘿,小润,咱们公泰茶馆了嘿。”钰福道:“嘿,二哥,你老是不容说话,竟调查范氏,也是不能行的。
  别管怎么说,这是春阿氏谋害亲夫哇,”连升又笑道:“嘿,小任子,不是二哥拍你,攒馅儿包子,你有点儿晚出世,东城的男女混混儿,瞒不下哥哥我。这个文范氏,也是个女混混儿。
  刚才一照面儿,我就亮她。嘿,老台,走着,走着,到公泰的话,我再细细的告诉你。”
  四人一面说笑,到了鼓楼东公泰茶社。四人拣了座位,走堂的提壶泡茶,各桌的茶座儿,有与这四人相熟的,全都招呼让茶。有问钰福的道:“老台你那红儿呢?怎么没提了来?”
  钰福道:“咳,还提哪,昨儿我回去,洗笼子来着,稍一疏忽,猫就过来。您猜怎么着?啊呀,忽一下子,就他妈给扑啦。我当时一有气,把食罐儿、小罐儿,也给摔啦。可惜我那对罐儿,听我们老头儿说,那对瓷罐儿,跟那副核桃,都是一年买的。
  两样儿东西,光景是五两多哪。”那人亦赞道:“嘿,可惜,这是怎么说哪。听说塔爷那个黑儿,昨儿个也糙践啦。”连升接声道:“富爷您别提啦。小钰子的话,养活不了玩艺儿,打头他工夫不勤,没工夫儿溜,那就算结啦完啦。您瞧他那个打扮。”说着提起钰福的辫发,笑哈哈的道:“三把松的辫子,拖地长的辫稳儿,怎么热天,他带着三条白领子。你瞧哇,啊,嘿,简直是一个吗?”钰福道:“得咧,你不用拣好的说,讲外面的话,你也不用逞英雄。早晚咱们那位,也得像小菊儿胡同一样,给你照方儿抓。”那人亦问道:“嘿,你们几位,知道不知道,我们这小菊儿胡同,出了新鲜事啦。”连升忙问道:“什么事?我不知道。小钰子一说,倒闹我一怔。您说我听听。”
  那人道:“就是那伯什户文家,他们是镶黄满的,那一个牛禄,我可不知道。这位文爷家里,很是可以的,有位小奶奶儿,外号叫什么盖九城。家里的话,横也是乱七八糟。昨儿家里,他新娶的儿媳妇,把他儿子给害啦。方才有一位喝茶的,在小经厂住家。据他说,不是他媳妇害的,光景她这位小婆婆儿,不是好东西。”连升道:“不错不错,这事真新鲜。这文家都有什么人?你知道不知道?”那人说:“他家的人口大概我倒知道。文爷有个母亲,文爷是两位夫人,两儿两女。新近三月里,给大儿子办的事。这死鬼的小舅子,名叫常斌。跟我们那孩子都在左翼第二,一个学堂里念书。今时在学堂里告假,说是他姐姐被人给陷害啦,我这么碰岔儿一想,你猜怎么着?真许是盖九城给害的。咱们是那儿说那儿了,加今这洋报的访员,可来得厉害。”连升点了点头,悄同那人耳边,唧咕了半日。那人也点头答应,说是了是了,咱们明儿早问,还在这儿见。我也到尸场瞧瞧,冲冲我的丧运气。连升等会了茶资,又向面熟的茶座儿挨次告辞。
  至次日清早,四人会在一处,仍往公泰轩一路而来。钰福于当日晚间,就把阿氏的底细调查了一个大略。因风言风语,俱说阿氏在家时,有种种不正的行为。连升道:“钰子,你不用说啦。这个小媳妇,难道你没看见吗?又规矩,又稳重,不但是身上没血,连她的头部左胁,还有挺重的伤呢!这是哪儿话呢?”四人一面说着,来到公泰茶社。早见昨日那人,已经来到。五人坐在一处,一面品茶,一面说话。候至十点前后,估量着验尸官员已经来到,五人会了茶资,同往小菊儿胡同,看这验尸的热闹。早见有枪队巡警,扎住尸场,由本地官厅,预备下朱笔公案。甲喇达德勒额,带着门甲步兵,亦在尸场伺候。不一会,协尉福寿,也带官兵到来,说今日验尸官,是法部一位司员,姓蔡字硕甫,原藉是浙江某县人。尚书戴鸿慈,因为蔡硕甫最是慎重,所以委派前来,带着仵作人等,检验春英的尸身。工夫不大,有官兵皂役,在前喝道。本地看街兵,亦接口嚷道:“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又见左翼翼尉乌珍、副翼尉鹤春、委翼尉普泰,带着仆从官弁乘马而来。又见有一乘轿车,停驻于南巷口外,正是法部司员蔡君硕甫。见了乌珍等,彼此的见礼,谦谦让让的进了尸常又见有官兵多人,围护着阿氏、范氏、德氏、瑞氏并文光,托氏等一干人证。官兵哄散闲人。
  钰福等五人,也随着众人跟入。只见乌珍、鹤、普、福寿人等,陪着检察委员,升了公座。乌珍道:“这案子很离奇,要求硕翁谕令件作等,注意才好。”蔡硕甫点头道:“自然自然。兄弟的责任所在,不敢不细心。我先到动凶屋里,看一看去。”说着,有乌公、鹤公等在后相随,往春英死事屋内,看了看大概情形,又往厨房里,查验一番。官人枪队,带着阿氏、范氏等,在院相候。阿氏哭着道:“你们老爷们高抬贵手,我看看我的丈夫,究竟是怎么死的?哪怕我凌迟偿命呢,死也瞑目哇。”说寻,放声大哭。德勒额喝道:“你先别哭。是你害的与不是你害的,我们也管不着。这个工夫,你又想着叹丧啦?
  哈哈,得啦,你别委曲了。”阿氏一面擦泪,听见官人威喝,吓得浑身乱颤,连项上的大锁练,全都花花乱响,引得看热闹的闲人,俱为堕泪。乌公、鹤公等见此光景,忙令协尉福寿,暗暗的通告官人,不准威吓犯人,谁要去瞧就把他们带去。他们哭喊,也不许官人拦管,好借此窥其动作。官人奉了此谕,谁不想送个人情,随令各犯人自由行动,把方才的严厉面孔,换一副和容悦色神情。手内拉着犯锁,也显着松懈多了。德氏站在院内,眼望着西厢房里,呜呜的乱哭。瑞氏、文光并托氏、春霖、大正、二正等,亦皆掉泪。惟有范氏一人、圆睁杏眼,直竖娥眉,恶狠狠望着阿氏,嗤嗤冷笑。阿氏站在一旁,已经鼻涕眼泪,哭成泪人儿一般了。忽见官人等,哄散闲人蔡硕甫入了公座,协尉福寿,把法部送来的尸格,呈于案上。又令官人等,亲在一旁,好令部中仵作检验春英的尸首。所有检验用品,盆儿、筷子等类,已由看街兵备齐。
  仵作挽了衣袖,正欲下手,忽的官人等往前一拥。阿氏直着两眼,和手推着官人,急煎煎的奔了过来,望见春英尸身,啪的一声,跌倒就地。迟了一刻钟的工夫,方才缓过气来,失声哭了。乌公鹤公等,都直眼望着阿氏,不胜凄楚。仵作官人等,也都愕在一旁,看着阿氏神情,深为惨切。德氏也呜呜哭道:“孩子,你不用哭了,是你不是你的,咱们先不用说了。”
  说罢,又呜呜的哭个不祝范氏厉声道:“你们娘儿们,也不用老虎带数珠儿,充这道假慈悲,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人的得偿命,欠帐的得还钱。当着堂官大人们,你们不用闹这一套。到了堂上,有什么话,再说也不算晚。”文光顿足道:“嗳哟,这时候,你们斗什么口齿呕。”说罢,走向案前,深深请了个安,凄凄切切抹着眼泪道:“大老爷明鉴。小儿春英,死的实在可惨,要求大老爷给我洗冤。”蔡硕甫点了点头。鹤公道:“你先在一边候着。验完了尸身,看看是什么伤,有什么冤枉事,衙门里再说未。”乌公坐在案旁,亦唤福寿道:“你叫阿氏的母亲,把阿氏也劝开。尸场里不用诉委曲。”福寿答应一声,唤过德氏,死说活说,劝了阿氏半日,谁知此时阿氏,因见了春英尸身受的这样重伤,死得这般可惨,早已闭过气去。德氏擦着眼泪,把姑娘、姑奶奶五字,叫不绝声,好容易鼻翅动颤,慢慢的苏醒过来。福寿亦劝道:“此时也不用伤心了。有什么委曲,等到衙门里说去。”阿氏缓了口气,望见春英的尸身,复又失声哭了。引得文光。德氏调并瑞氏、托氏等,亦皆坠泪。托氏亦挥泪劝道:“你先起来。事到而今,什么话也不用说了。这都是我的不好。”说罢,又嚎陶哭个不祝德氏一面擦泪,死活把阿氏拽起,母女拉着手,泪眼模糊的,望着死尸发怔。仵作挽了衣袖,验了春英的上身,复又解去中衣,验了下部。随将竹筷放下,走案公报前请安报道:“头顶上木棍伤一处,咽喉偏右,金刃一处,横长二寸有余,食管气管断破,当时致命,”蔡公点了一点头,随即填了尸格,欲令尸亲等画押。话未说完,只见死尸之旁,阿氏忽的仆倒,抚着春英尸首,嚎陶痛哭,声音细弱,那一派惨切的神情,真叫人闻之落泪,一时又错了过去。德氏擦着眼泪,望着公案跪倒,哭着道:“我女儿头上肋上,还有重伤呢。”福寿喝道:“你先起来,把你女儿劝一劝,有伤自是有伤,没福自是没福。”
  话犹未了,忽有带刀的巡警,并着枪队官并等数人,慌慌张张跑来,走至福寿跟前,悄声回道:“外面有几个人,要进来看热闹。”说着,取出几个名片,递与福寿道:“这是他们的名片,是准他们进来,是不准他们进来?敬候夸兰达吩啦。”
  福寿接过一看,虽然名片上没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