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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巴拉生命之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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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有一匹马……”
“你会骑马？”
“只能说是会骑，要达到娴熟还有很长距离，不过短期来讲这样也够了。”
欧尔佳知道这又是贵族式教育的结果，该死的，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呀……不过现在有了钱，一切都不是难题，也没必要要求她来教，一个知道自己根底的人，还是走的远远地比较好——说不定什么时候会遇上山贼，了却残生。
“我劝你请个保镖，最好是买下几个身体健壮的仆人，这对你的安全有好处。”
思索之余，欧尔佳也不介意提点微不足道的意见。
“你说的有道理。”奥尔瑟雅欣然接受“我的剑术实在不值一提，有人保护是必要的。”
“你的剑术也是和老师学的？之前杀过人吗？”
“昨天是第一次。”
“你不害怕？”
虽然还仅仅是发生在很近时间的事情，有了凯瑟琳事件的阻隔，似乎变得遥远而微不足道，以至于奥尔瑟雅竟然要仔细回忆一番“没有人会不害怕，毕竟他曾经是你的同类。”
“曾经？”
“凡是犯下恶果而不知忏悔的，不配为人，这是我的理念，对于这种家伙，虽然生着人的面孔，本质却比野兽更加糟糕，杀这种家伙，不必感到愧疚，这是我的观点。”
欧尔佳无声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作者有话要说：肚子好痛嘤嘤嘤
☆、湖水的传说
被食物唤醒已经不是第一次，因而也并不感觉羞愧，老太太描述两个人像死掉了一样，怎么也叫不醒，千层饼好了以后却自觉睁开眼睛。
匆匆洗漱完毕，奥尔瑟雅开始抖擞精神享用美食，欧尔佳还在和头发作斗争。
“怎么不去帮帮妹妹？”
面对主人的质询，奥尔瑟雅无言以对，舀了一大勺果酱涂在面包上，用嘴叼着，她走到欧尔佳跟前。
嘴里含混着“用不用我帮忙？”
“不需要！”女孩恼火的扯着梳子。
欧尔佳因为失去大量生命力的缘故，身体变得很虚弱，不是那个可以随便撒泼的小孩子，奥尔瑟雅开始觉得自己只顾着吃有点不人道。
“不用也得用。”
被抢过梳子的欧尔佳愤愤不平，扫了一眼对象，判定自己打不过，索性一把把面包片抢过来，塞到嘴里，奥尔瑟雅看她两颊塞的鼓鼓的，有点气愤的样子，觉得这小家伙也挺可爱的，顺势掐了一把白嫩的脸颊，欧尔佳不堪蹂躏，伸出两只手掐住了奥尔瑟雅，两个人瞪着眼睛，却被老太太的一句话打断，
“你们姐妹感情真好。”
两人同时松手，奥尔瑟雅心想，要是有这么个妹妹，还不知道添多少烦心事呢，不过倒可以把她嫁给弗拉所。
让爱做王后的做王后去，让想离开的离开，岂不是皆大欢喜。
欧尔佳的头发是棕色的，不很长，但还算柔顺，梳不开的原因大概是昨天在凯瑟琳那里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的确撕不开。
想到这里，奥尔瑟雅索性抽出刀，把一绺头发弄断，看着飘下来的头发，欧尔佳怒道“你做什么？！”这句话因为食物的阻碍失去了大部分威慑力——不过奥尔瑟雅本也不怕她。
“坐稳了。”捏着对方的肩膀，她这样说“相信我的手艺，不会让你丢人的，我们法兰人对美的追求，可是驰名海外。”
什么驰名海外，我就不知道……不过这话不能现在说，万一这家伙恼羞成怒把自己弄成秃子怎么办。
先把头发分成上下两部分，上面的编成辫子，挽成结，余下的头发再分成两部分，疏疏的编成辫子，绕在先前的结上，用缎带固定，一个看似精致其实简单的发型就完成了。
“去看看怎么样？”
女孩爱美的天性是不会改变的，欧尔佳自动自觉的对着水盆看倒影，心里十分满意呢，嘴上却不饶人“我还以为你们法兰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奥尔瑟雅看出她口不对心，因而也不反驳，只是笑笑，又坐回餐桌，欧尔佳和她斗惯了嘴，一时不知道怎么继续，于是也坐在桌边。
两个人喝一口白水，正打算大快朵颐。老妇人的举动无声的阻止了她们。
“至圣三位一体，主，清除我们的罪恶，君宰。赦免我们的过犯，圣者，因你的名垂顾并医治我们的病弱，荣耀归于父，及子，及圣灵，世世无尽，阿门。”
“求主怜悯，求主怜悯，求主怜悯。”一方看好了形式的两人终于跟上节奏，连读三遍。
老妇人微笑着拿起刀，为两人分别切下厚厚的两片面包，又给每人一整块千层饼，上面抹了很薄但很美味的一层黄油。
虽然食物令人喜悦，不过两个对于信仰极不虔诚的家伙吃的有点心虚，欧尔佳的出身令她不信任任何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神，奥尔瑟雅则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神只保护强壮者，有力量者，换句话说，就是男人，奥尔瑟雅厌烦极了这一点，在宫廷碍于形势，出来了以后几乎再没做过祷告。
的确是饿坏了，奥尔瑟雅很快解决完了自己那份，欧尔佳比她只快不慢，真不知道那个未成年的胃袋里怎么装得下那么多东西，当老妇人询问要不要再吃一些时，两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了，说实在的，奥尔瑟雅已经收到了恶果。
她简直不敢直起腰来，生怕食物会从喉咙表达抗议。
“好大的一面湖啊。”奥尔瑟雅走了两步，忽然看到门外的景色。
传统的木质房子三三两两的点缀在湖畔，形成一个村庄，碧绿的湖水一眼望不到尽头，水草轻轻摇曳，也不知在向谁诉说哀愁。
欧尔佳探出脑袋，相比奥尔瑟雅，她所生活的范围更加狭窄，一直以来所秉持的概念是，穷人=脏乱小。却没想到，农民所居住的地方竟然如此赏心悦目。
昨夜的两人，惊慌中从马车上下来，老太太把她们领进来这整个过程，都没能观察地形，因而，双重惊讶叠加在一起。
老太太同样为自己的家乡骄傲，她领着两人走到湖边，奥尔瑟雅期待的看着她“我可以把脚伸进去吗？”
老妇人笑了，这笑容就像祖母面对不懂事的孙女“这有什么不可以？正好天气还暖和。”
奥尔瑟雅解下鞋袜，卷起裤腿，把膝盖以下的部位伸到湖里，清凉的湖水轻轻激荡着，这感觉舒服极了。
欧尔佳有样学样，和“姐姐”并肩坐着。这女孩子的皮肤又白又嫩，让人忍不住逗弄一下。
老太太笑眯眯的坐在草地上看着两人——抑或是两人身后的湖水“关于这个湖，我们这里还有一则传说呢。”
“是怎样的传说呢？”奥尔瑟雅喜欢听故事。
“很多很多年前，这里没有湖泊，而是一片肥沃的农田，住在这里的人大多自私刻薄，只有一对老夫妇心地善良，乐善好施。
他们生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就像她的父母一样善良，而且生的十分美丽，村里有一户人家，家境十分殷实，育有一个独生子，故而格外娇惯，这个男孩子从小就偷奸耍滑，坏事干尽，年纪大了一点，就开始肖想美人美色。”
“他喜欢上了老夫妇的女儿？”奥尔瑟雅问。
“说是喜欢倒也没错，可那种喜欢，绝不是正面的，令人欢喜的喜欢，是会给对方带来痛苦和困扰的贪恋。更何况，这个小姑娘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意中人。”
“恐怕是个贵族，说不定是王子呢。”欧尔佳按照思路构想下去。
奥尔瑟雅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这种庸俗的价值观什么时候能离我远一点，这种目光，在老妇人眼中，就是对妹妹的关爱了。
“事情并不总是那么美好，与她相恋的的确是位贵族不错，然而却并非公子，而是女儿身。”
“女……女的！”欧尔佳心道怎么总撞见奇葩事。
反而是奥尔瑟雅神色如常，好像压根没有凯瑟琳这一回事。
欧尔佳见了，不觉有几分佩服。然而她更关注的，是故事的后续发展。
老婆婆继续讲下去“这桩事件败露了，给两人都造成了名誉上的巨大打击，那位贵族小姐被迫嫁人，在嫁人的前一天晚上自杀了，而另外一个女孩也痛不欲生，垂垂欲死，而原因就是那个坏蛋四处散播谣言，说今年的旱灾正是因为辖区内出现了不伦之事，于是女孩被活活烧死。”
这个悲剧的结局是两人都没有想到的，然而故事总不会那么简单。
“老夫妇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在房间里闭门数日不出，而在他们推门后，发现原来的村子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汪洋，那些刻薄的人们，都被大水湮没了，人们说，那是神明降下的惩罚。”
奥尔瑟雅听完沉默不语，只是暗自想着，人性的恶是多么离谱啊，而一点点的恶意传播后，也可以酿成最惨痛的后果，
念头又转到凯瑟琳身上，其实她对这位初恋的感情，未必有多么深，只是受到欺骗和背叛太过伤人，而且，奥尔瑟雅难以想象，温柔的说着：“可爱的女孩子会受到眷顾”的家伙，竟然也可以含着杀掉我们的变态念头。
神啊，如果你存在，为什么又要这样的恶魔存活于世？
作者有话要说：谁来和我唠两句？
☆、舞蹈至死的舞姬
无论有怎样的感触，分道扬镳的结局总是不能避免的，村庄里就有几匹马，奥尔瑟雅挑了一匹相对矮小的买下来。
“哎呀，你们走了，我真是很舍不得。”
奥尔瑟雅同样舍不得这位善心的老婆婆，然而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多停留，无非徒增伤感罢了，因而也不赘言，她已经把一枚宝石放在了卧室的抽屉里，希望能为善心人清贫的生活做出一点改善。
老妇人一直等到两人的影子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到小屋。
“这地方真好，”奥尔瑟雅感慨“只可惜我现在想到处走一走，等我老的骑不了马，也走不动了，就要选择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也许就是这里，生活。”
欧尔佳没有直接表示反对“那你老了，一个人住在这里，无人照顾，难道不觉得晚景凄凉？这里的景色虽好，还是富丽繁华的宅邸更合我的口味。”
“那祝你成功了。”奥尔瑟雅冷淡道。
“你还有多少宝石？”欧尔佳想起对方买马和留下的夜资。
“不多，但也足够用了。”奥尔瑟雅猜测欧尔佳已经开始惦记自己的那一份，谨慎的不作答。
然而欧尔佳难得的，并没有打这个主意，她当时拼尽力气寻找，收获一定比奥尔瑟雅多得多，没必要这一点小钱也算计——这家伙俨然财大气粗。
“你现在感觉如何？”奥尔瑟雅问了个突兀的问题。
“我？啊——”原来，这家伙催动马匹狂奔开来，瞬间的提速弄的欧尔佳尖叫出声，好不容易稳定身体，她紧紧地环住奥尔瑟雅的腰，虽然很想给这家伙一点教训，可现在的情况让她害怕真的出了事，两人一起跌下来，因而也就放缓了行动。
抱怨是少不了的“干嘛忽然那么快？！”
女骑手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欧尔佳发觉两人已经偏离了大道，进入了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小径。
小路的中央，陌生的女孩翩翩起舞，她原本梳理的整齐地头发已经凌乱，白裙子的下摆沾满了沙石，显得十分脏污，她的神色疲倦已极，脚下的舞步却越跳越快，看起来诡异莫名。
奥尔瑟雅翻身下马，欧尔佳在马上扯着她的手“别过去，很奇怪。”
“你要是害怕，就呆在马上。”
呆在马上更可怕好吧！欧尔佳可不确定自己的什么举动会不会让这匹马发了狂，因而还是在奥尔瑟雅的帮助下下马，她的身体本来十分灵巧，可由于失去生命力的缘故很是虚弱，有些站立不稳，奥尔瑟雅先把她扶到树根边上坐着，然后询问跳舞的女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好像沉浸其中，抑或是进入了某种空茫的状态，奥尔瑟雅连叫了好几声才得到回应。
她一发觉自己自己的处境，四肢一抖，几乎要停下来，随即又进入了更快地节奏，两行泪水从眼角留下“救救我，救救我！”
她的神情中饱含凄怆。
奥尔瑟雅也很想帮助她“我该怎么做？”
“砍下我的脚，砍下我的脚！”
“什么！”
“砍我的脚！砍我的脚！”女人状若疯狂“如果不砍下它，我会疲累直到死去，砍我的脚！那就是唯一……能救我的办法”
说到最后一个字，她的声音更加虚弱。
奥尔瑟雅拿不定主意，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要做血腥的事情，终归违反人类的道德底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她围着女人仔细观察，审慎的拿出了那块绿宝石——由祖母赠与，据瑟拉尔说含有不可思议力量，曾经救了两人性命的宝石。
说也奇怪，这东西平常看起来不过是一块普通宝石，虽然称得上名贵，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然而这时候，奥尔瑟雅的心念一动，还没有转化成行动，这东西就自行发出光来。
相比上次的明亮，这回的光芒看起来柔和了很多，盈盈的绿色，充满了生机。
坐在不远处的欧尔佳看到了光芒，断定又出了奇怪的东西，然而这光芒太美了，好像其中有什么神秘的力量驱使着她凑近观看。
欧尔佳猛吸一口气，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了一截，如果现在面前有面镜子，她会发觉自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与此同时，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充斥在心头。
再看看奥尔瑟雅，这家伙的情况简直如在梦中，绿色光雾包裹着她，宛如越裹越厚的轻纱，她的身体失去了重力，摇摇晃晃的飘上天空，欧尔佳看看自己，又看了看天空，疑心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此时和她抱着相同想法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已经停止舞蹈的女人。
两个人愣愣的望着上空，觉得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变化，这才互相打量对方。
说实话，欧尔佳已经不是当时的黄毛丫头了，凯瑟琳的改造，令她肌肤白嫩，双眸有神，得体的发式和衣物添了温和恬静的气质，稍稍掩去了性格的强硬，可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漂亮姑娘。
然而相比之下，这女人却明显更高一筹，艳丽的五官和身段正是男人梦寐以求的那一款。
女人的目光总会集中在对面貌的评判上，更何况，这两位一个是靠脸吃饭，一个想要靠脸吃饭。
“你……朋友？”
欧尔佳假装波澜不惊“嗯，是啊。”
“她总是这样？”
“习惯了，习惯了。”
欧尔佳害怕自己的说法被奥尔瑟雅推翻，因而只是简单介绍，两人打算去城里投奔亲戚。
女人则直白的多，说自己是男爵的情妇，因为进入了不该进入的密室，受诅咒不能停止跳舞，直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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