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魔-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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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郎行远坚持自己的观点，说：“但是我在家里不习惯，几十年了。”　　　　
　　　　金贺世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和郎行远唱对台戏，马上赞扬郎行远说：“您可是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　　　　　
　　　　听金贺世这样说，郎行远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岁数，这也是他没有办法的事情，也是惟一的遗憾，说道：“干不了几年了，快六十的人了。”　　　　
　　　　看到郎行远也有遗憾的事情，金贺世的心找到了些平衡，但嘴上却说：“没问题，您看上去比我还小，您的精力也比我还强，您让我回去休息一下，您却继续工作。”


第三部分：计高一筹受到了金贺世的鼓励

　　　　受到了金贺世的鼓励，郎行远又有了精神，说：“对，我还可以，我每天不管晚上几点睡觉，五点准时起床，我睡觉的质量高。”　　　　　
　　　　“可不是嘛，您就睡那么一会儿，质量再不高还行？”　　　　
　　　　郎行远解释起自己身体好的原因，说：“我每年都要到国外做一次血液清洗。”　　　　
　　　　“另外您的习惯也好。”　　　　　
　　　　“对，歌厅、桑拿这样的地方我都不去。”　　　　　
　　　　“但多数老板非常喜欢这些。有人说：心理压力有时候需要在娱乐中得到放松。您是靠什么放松自己？”　　　　
　　　　郎行远回答说：“我就是工作，不给自己一点时间。搞累了躺下就睡了。”　　　　
　　　　“一般人越忙，越累，越需要放松。难道工作也可以使您放松吗？工作真的对您成了快乐吗？相当于唱歌什么的？”郎行远没有马上回答，金贺世接着说：“我认为，您的境界已经到了非常高的程度。已经是像我这样的人不能理解的了。”　　　　
　　　　这时，郎行远手机响了。他看一眼号码，不熟悉，便接了。对方说：“郎总，我姓黄。”　　　　
　　　　郎行远明知故问，说：“什么事？”心里骂道：还敢骗我。知道我不接他的手机，就换个号码给我打。　　　　
　　　　黄台柱吞吞吐吐地说：“还是那点事。”　　　　
　　　　郎行远当然知道是什么事，却仍装不知道，用快速而冷漠的语气说：“什么事？快说。”　　　　
　　　　本来黄台柱就怕得罪郎行远，拿不回钱，现在可好，郎行远明显生气了。黄台柱赶忙解释说：“我不是有意换手机给您打的，我那个手机欠费了。我这是用我兄弟的手机。”　　　　
　　　　郎行远训斥说：“你的手机欠费和我有什么关系？”　　　　
　　　　黄台柱被郎行远问晕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继续解释：“不是这个意思，郎总。”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说。”　　　　
　　　　黄台柱使劲解释说：“我怎么能向您要手机费？不是这个意思。”　　　　
　　　　郎行远恐吓说：“你不向我要手机费，你对我说这些，想干什么？”　　　　
　　　　黄台柱带着哭腔说：“郎总，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要你们欠我的工程款。”郎行远没吭声，听他继续说：“我知道您很忙，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我就不给您打手机了。我这边工人实在闹得不得了，都不干了。郎总您看这样行吗？我什么也不要求了，我现在已经做五层了，能不能给我结点儿，哪怕三千五千也行，我实在是难呀。”　　　　
　　　　郎行远又装好人说：“没关系的，你现在到公司去，我让吴经理给你解决一点。”　　　　
　　　　黄台柱没有想到郎行远这么好，答应得这么快，又是惭愧，又是高兴，恨不得给郎行远跪下，激动地说：“我就在吴经理办公室，太谢谢您了，郎总。”　　　　
　　　　郎行远想笑，心里想：我还不知道你在吴仁倌办公室吗？就说：“你让吴经理接电话。”郎行远跟吴仁倌说：“先给他解决五千块。”　　　　
　　　　吴仁倌没有听出郎行远的意思是不给钱，还以为郎行远开恩了，就同情地说：“黄台柱也实在是难。”　　　　
　　　　郎行远说：“你要理解他。”　　　　
　　　　吴仁倌更感动，说：“我能理解，可是我这儿没钱。”　　　　
　　　　郎行远说：“我知道你没钱，你到甄会计那儿看看，拿点钱。”　　　　
　　　　没有想到吴仁倌说：“我去问过了，她也没钱。”　　　　　
　　　　郎行远知道吴仁倌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对他非常不满意，心里责怪说：你怎么可以可怜对方呢？怎么可以感情用事呢？怎么可以用我的钱来可怜别人呢？就推辞说：“这样，你对黄台柱说明天一早你亲自给他送去，他不用来了。”　　　　
　　　　吴仁倌马上对黄台柱说了这个意思。但是，黄台柱等不到明天。郎行远只好说：“这样，你让他等着我，我抽空过去一趟。”这样说，黄台柱放心了，答应等着。


第三部分：计高一筹高度紧张的状态

　　　　郎行远挂了手机，叹口气说：“你说吴经理怎么能这样处理事？”金贺世不想问，郎行远也不好意思说详细，这个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车到小区门口了，郎行远没让金贺世下车，而是说：“金经理，一会儿再回家休息可以吗？我们研究一下工作，不休息能坚持住吗？”　　　　
　　　　郎行远说话总是客客气气，让金贺世每次听了都感动半天。能够获得郎行远的尊重，心里感到非常温暖。但这次，金贺世真想回趟家，今天太累了。身上的采访机、照相机还有钱，使金贺世的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本来，以为可以回家休息，把东西放下，没想到郎行远又改变主意了。但由于郎行远并没有说不让休息，金贺世只好坚持着，还表决心似的说：“没问题。”　　　　
　　　　郎行远看金贺世反应慢，就问：“是不是累了？”　　　　
　　　　金贺世否认说：“不累，您说吧。”　　　　
　　　　郎行远把车停在院里的一片空地上，熄了火，打开一点窗户，转过一点身子，说：“金经理，霓虹广告公司的事情，我和你商量一下。”　　　　
　　　　商量这个词金贺世听着非常舒服，体会到了郎行远对自己的尊重、表扬和鼓励。金贺世打起精神来，说：“不是让孟香香来处理，已经摆平了吗？”　　　　
　　　　郎行远一脸的不满意说：“对，但是刁来奇又反悔了。”　　　　
　　　　“怎么反悔了？”　　　　
　　　　郎行远解释说：“我让吴经理写了个保证书，给了刁来奇，按照保证书的约定下个月再付款。现在，刁来奇又不干了。”　　　　
　　　　“让孟香香继续做工作嘛。”　　　　
　　　　“孟香香也不行，这个女的叽叽喳喳的。刁来奇要告我们，她也害怕了，不想被牵连。刁来奇还把她恐吓他的话录下来了。”　　　　
　　　　“录下来了？”金贺世听了这话，心怦怦直跳，恨不得把身上的采访机、照相机都扔了。迅速问自己：是不是郎总发现什么了，才说这些的？要不，为什么刚才说让我回家休息现在又改变了主意，是不是想让我招供？金贺世故作镇静，继续问孟香香的事儿：“孟香香不是说可以告他们逃税吗？”　　　　
　　　　郎行远遗憾地说：“不行了。”　　　　
　　　　金贺世心想：牛气的孟香香也有不行的时候，就问：“为什么？”　　　　
　　　　郎行远埋怨说：“那都是孟香香出的主意，而且也都是她亲自干的。她哪还敢举报？”　　　　
　　　　听郎行远这样说，金贺世心里有点高兴，感到录音的事儿和自己没关系。也暗暗决定：就是他发现什么，我也死不承认。他不敢多想，又装出关心的样子问：“那怎么办？我们还欠他多少钱？”　　　　
　　　　郎行远说：“四十多万。”　　　　
　　　　金贺世没办法了，该给人家的钱不给，有什么好办法？就问：“您说怎么办？”　　　　
　　　　郎行远问：“我们要不要请律师？”　　　　
　　　　“我们有什么理由吗？”　　　　
　　　　郎行远的回答出乎金贺世的预料：“没什么理由。”　　　　
　　　　金贺世自然说：“那就没必要请律师。”　　　　
　　　　但郎行远好像还有理由，说：“他们还有一些小问题，比如工程质量呀、工程用料呀、工期呀，都有一些问题。”　　　　
　　　　金贺世说：“那就可以。他们没有按时交工，就是违约，这是协议的要件之一。”　　　　
　　　　郎行远又说：“可是，他们交工晚和我们有关系，是我们造成的。”　　　　
　　　　“用料方面，他们按合同走了吗？”　　　　
　　　　郎行远遗憾地说：“是口头规定的。”　　　　
　　　　金贺世说：“这就不好办了。”　　　　
　　　　郎行远又问：“你认为，打这个官司我们肯定要输吗？”　　　　
　　　　金贺世不说话了，心里说：还有什么疑问吗？　　　　
　　　　郎行远突然说：“如果我们答应给钱，分几次给，你看可以吗？他们同意吗？”　　　　
　　　　“应该没问题，他们肯定也不愿意打官司。打官司不仅花钱，还费精力也耽误时间。就是赢了，执行的时候也是个问题。”　　　　
　　　　听金贺世这么说，郎行远把真心话说了出来：“金经理，你看这样行吗？这个事你来处理，你和他也认识，这个事你也了解情况，也算是帮助一下孟香香。我们和他重新签一个付款计划，告诉他吴经理目前的情况不好，我们每个月支付他十万，分五个月付清。或者是第一个月支付五万，第二个月支付十五万……我这里搞了个协议，你可以给他看看。这个事很急，要不你现在就来约刁来奇，你知道他的手机号吗？”　　　　
　　　　金贺世说：“我知道。”说完，金贺世把电话打了过去，和刁来奇约好明天一早八点半到霓虹广告公司去。　　　　
　　　　郎行远说：“往后我们的生意多了，纠纷也不可避免，你的口才好，有时候要派你去处理一些问题，你看可以吧？”　　　　
　　　　金贺世点点头，没有说话，心想：这不是好差事，不想答应得太快。　　　　
　　　　郎行远说：“走吧，我们去接魏富贵。你不休息可以吗？”　　　　
　　　　金贺世故意看看手表，说：“有点早。”　　　　　
　　　　“也是。你先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到楼下等着，我们大概四十分钟后到门口。”　　　　
　　　　金贺世打完电话，郎行远发动了汽车，说：“我们到公司去一趟。”　　　　
　　　　金贺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车慢慢朝门口走去。金贺世太想回趟家把东西放下了，也真想对郎行远说我回去休息一下吧，又觉得说不出口，没办法，不由得身子仰到椅子背上，闭上了眼睛。


第三部分：计高一筹幸福和希望被破楼埋葬

　　　　郎行远看到金贺世一副困乏的样子，刚要说话，他的电话响了，是党翔云打来的，她说：“我住在1320房间。”　　　　
　　　　郎行远想问一些秘密的事儿，怕党翔云身边还有别人，就问：“房间里就你一个人吗？”　　　　
　　　　“是。”　　　　　
　　　　“和魏富贵约好了吗？”　　　　　
　　　　“约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半左右到他的办公室，我对他说了这次公司来了几个股东代表。”　　　　
　　　　“他是不是非常有兴趣？”　　　　
　　　　“那当然了。”　　　　　
　　　　“好，那晚上我和你联系。”　　　　
　　　　挂了电话，又对金贺世说：“我看你很累了，你回去一下，简单洗一洗，反正你去公司也没什么事，我一会儿来接你。”　　　　
　　　　金贺世马上答应，郎行远停了车说：“你不用着急。一会儿，我快到门口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再出来。”　　　　　
　　　　“知道了，谢谢郎总，确实有点累了。”　　　　　
　　　　郎行远说：“你按照我的方法做事，是挺累。”　　　　
　　　　金贺世解释说：“不是，可能昨天没有休息好，平时养成了中午休息一下的坏习惯，您看您多精神。”　　　　
　　　　“我没事。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不吃饭，只喝点水就可以。”　　　　
　　　　金贺世下车后，孟香香打来电话报告说汽贸公司老总来办公室了，郎行远马上答应着过去了。　　　　
　　　　和汽贸公司的老总谈完后，已经六点多了。郎行远接到了金贺世的电话，他说：“魏富贵打电话催了。”　　　　
　　　　郎行远说：“那我马上到你那里。你出来吧。”　　　　
　　　　金贺世说：“我已经到门口了。”　　　　
　　　　郎行远说：“我再有两分钟就到了。”　　　　
　　　　接上金贺世后，郎行远便掉头去接魏富贵。路上，郎行远说：“崔微高，你知道吗？”　　　　
　　　　金贺世问：“怎么了？”　　　　
　　　　“和他一起开饭店的，那个叫冷卿卿的女人……当时来公司谈事的时候，崔微高说他们是两口子，现在饭店还没开，两人就吵开架了。”　　　　
　　　　金贺世问：“为什么？”　　　　
　　　　郎行远突然问：“你休息好了吗？”　　　　
　　　　金贺世不好意思地说：“休息好了，您看我还精神吧？”　　　　　
　　　　“挺精神。”　　　　　
　　　　“又可以上战场了。”　　　　
　　　　郎行远接着刚才的话说：“这两个人是情人。”　　　　
　　　　“那应该更好，为什么吵架？”　　　　　
　　　　“露馅儿了。为了开这个饭店，崔微高把他们一家都叫了进来，结果老婆发现了这事。”　　　　
　　　　“肯定这两个家伙亲热时，让老婆看到了。”　　　　
　　　　郎行远不理金贺世的分析，接着说：“崔微高老婆很厉害，在饭店里当着很多人的面，打了冷卿卿两个耳光。”　　　　
　　　　“这可够败兴的。”　　　　
　　　　“还没完呢，冷卿卿的丈夫又到饭店狠狠把崔微高揍了一顿。”　　　　
　　　　金贺世幸灾乐祸地说：“这可够热闹的。”　　　　
　　　　“冷卿卿找到我，说不想干了，要退出。崔微高答应把她的钱退给他，还给她一些补偿。”　　　　
　　　　金贺世不明白郎行远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没敢乱问。郎行远接着说：“公司想用冷卿卿，你看可以吗？”　　　　
　　　　金贺世实在没有想到郎行远会问这个问题。郎行远经常这样提问，他会突然问你一个问题，他或许认为这种方法可以使对方没有准备，他可以得到真实的回答。金贺世晕乎乎地问：“但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用她？”　　　　
　　　　“冷卿卿很能干。另外，她答应配合公司把饭店的房租提高一倍，惩罚一下崔微高。”　　　　
　　　　“她的同意有效吗？”　　　　
　　　　“我们和崔微高没有合同，协议都是和冷卿卿签的。”　　　　
　　　　金贺世明白了：“您用吧，看来她对公司还有用。您怎么知道这么多情况？”　　　　
　　　　“你知道预测学吗？”　　　　
　　　　“您是预测他们注定要分手是吗？饭店还没开业就闹成这样子，由情人变仇人了。您说得对，这种感情确实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