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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恶汉-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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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王允,更感到羞耻。
    二人聚在一起,喝起了闷酒。
    袁术突然拍案骂道:“董西平一莽夫,蔡翁弃我而就一恶汉,实乃我生平奇耻大辱。”
    王允闷声道:“公路何必如此?你感到羞耻,我何尝不是?那蔡伯好生无礼,把我赶出他蔡府大门。现如今,这阳谁不知道我这羞耻的事情,连门都不敢出。”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责骂。
    就在这时,有门子来报:“何颙和许攸两位先生在门外求见。”
    “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何颙和许攸走进了房间。看袁术二人桌上地酒菜,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伯求、子远莫不是来嘲笑王某?”
    王允有点高了。看到这二人的笑容,不免心生不快。
    何颙自坐下来,招呼家人配上酒具,然后自顾自的斟上一觞,一饮而尽后长出一口气。
    “公路居然有此美酒,为何不早说?”
    袁术笑骂道:“我家中有甚好酒,你二人会不知道?”
    王允眼珠子一转,笑问道:“伯求。子远,你二人来,是不是有事情?”
    许攸瘦削地脸上浮起一抹笑意,轻轻点头,“如今外面盛传蔡伯弃公路而就良家子的事情,更有子师被扫地出门……呵呵,我二人一想。就晓得你们定然在这里喝酒。故而登门拜访,一是为了讨一觞酒水;二来嘛,则是想为二位主持公道。”
    “什么公道?”
    袁术那有些混浊的眼珠子一转,“难不成你们还能为我和子师出了胸中这一口恶气不成?”
    何颙冷笑一声,“何止是为你二人出气,我何尝不是被那董家子羞辱过?那日张举作乱,他当场削了我的面皮。至今还被人拿来说事。我心中也是多有不满。如今薰卓在凉州风头正盛,大将军对他越发的看重了。若是薰蔡两家结亲,只怕那薰家地势头会更加厉害……到时候,只怕你我都要被凉州鄙夫压在下面,再无出头之日。”
    袁术倒是没什么,他出自四世三公之家,怎么都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可王允就有点不一样了……
    如果真的出现何颙所说的情况,那可是士人地悲哀。难不成。让这天下名流去依附一个鄙夫?
    “伯求有话,不妨直言。”
    “那就要看公路是想要出一口恶气,削了那董家子的面皮,还是想要把薰家……”
    袁术眼珠子一转,“削了面皮如何?把董家连根拔起又如何?”
    “若是只想削了那董家子的面皮,事情倒也简单。听闻皇上准备在秋祭之时行阅兵大典。那薰家子不掌握鸾卫营嘛……可以要他也出战,到时候一群女伎组成的鸾卫营。如何是我北军地对手?落个惨败。他薰家子那虎狼之将地名号恐怕……嘿嘿。”
    袁术眼睛一亮。想了想:“若我想要把那董家连根拔起,又如何?”
    “此事倒也不难。关键就看公路你敢不敢做。”
    “伯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攸开口道:“公路难道忘记了吗?你手中尚有一把利刃……如今正是好时机。”
    “利刃?”
    袁术想了想,猛地醒悟过来,“子远,你说地可是那皇甫……”
    没等袁术说完,许攸阻止他说下去。
    “当日伯求建议董家子入京为质,本想是给那董卓一些教训。可谁想到,董家子入京之后,行事肆无忌惮也就罢了,而且还越发地猖狂。长此下去,只怕大将军府内,日后再也没有你我等士人地立足之地。如果不把董家除掉,必成心腹大患。”
    袁术沉吟许久,“只是那些人,叔父不开口,只怕我也不敢妄动啊。”
    “何必要那些人出面?公路只需命人在街头巷尾散布谣言,就说杀死皇甫嵩的人,与董家子颇为相似……自然会有人出头。到时候,水到渠成,太傅还能如何选择?”
    王允听明白了……
    “伯求,子远,还有这种事?我怎地从未听过。”
    何颙说:“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连大将军也被蒙在毂中。若非那薰家子的名头越来越大,隐隐有压制不住的势头,我也不会出此计策。子师,武夫当政,则经学难兴,我等士人恐怕到时候连性命都难以保全……如今该是下定决心的时候了。”
    “伯求此话,深得我心。”
    王允说完,突然冷笑:“董家子必死无疑,到时候倒要看蔡老儿,有如何下台。”
    ————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一五五章 建春门血案(一)
    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7…8 9:43:18 本章字数:8219

    月,已是初夏。='=:可那日头却显得格外毒辣。初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时间长了,只让人头晕脑胀,汗如雨下。
    跪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女子。
    只见她一身雪白长裙,白巾缠头,生的是貌美如花,虽有些憔悴,却更显风情,令人怦然心动。
    在她身后,还有三十多人。
    全都是素装打扮,脸上流露悲愤之意。
    从清晨开始,这些人就跪在了南宫门外,也不出声喧哗,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
    “咦,那不是皇甫威明的遗孀冯氏,这又是要干什么?”
    “你最近没听说吗?整个阳城都在流传皇甫义真并非死于反贼之手,而是被宵小暗算。皇甫嵩是皇甫威明的侄子,那冯氏作为皇甫嵩的婶婶,自然要出头喊冤。”
    “唔,原来如此……我听说,杀死皇甫嵩的,好像是……”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什么也没有说。这种事情,非是咱们这种小人物能掺和。”
    “我也知道,只是无风不起浪,只怕这种事,也并非空穴来风吧。”
    “……”
    此时,南宫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过往的朝臣并非没有看见,可是一个个却视若不见,匆匆的绕过那群跪在门外的人,迅速离开。
    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朝臣们也大都心知肚明。
    其中所隐藏的风险和凶恶,不到一定的位子,是不可能承受。
    袁隗的车辆远远的就避开了皇甫家的人群。他坐在车内,脸色阴沉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车内,袁绍静静的跪坐,一言不发。
    “本初,可曾查过,这件事是谁传扬开来的?”
    袁绍轻轻摇头。“叔父,还没有结果。不过以侄儿观察,这留言地出处,并不难找到。”
    “你是说……”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特别是在您下令封口之后,也不过是寥寥数人而已。若侄儿猜测的不错,能散播这种谣言的人,只怕也就是在这寥寥数人之中。”
    “以本初你的看法,会是谁?”
    袁绍咬了咬牙。“公路早先被蔡翁拒绝婚事,而后蔡翁又许下了亲事与那董家子。以公路的性情,怎可能受得了这种打击?若侄儿看。只怕十有八九会是他所为。”
    “公路无谋,公路无谋!”
    袁隗用力的捶打车中的桌案,咬牙切齿道:“难道他们不知道,凉州战事正在紧要处?为何却弃大局而不顾,专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如此一来。那薰家子恐怕是……我倒是不担心他,我所担心地是凉州战局。若薰卓一怒之下停止征战,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变得大了啊!我原本想先拉后打,如此却毁了我的计划。”
    “这个……您也知道,公路地脾气是吃不得半点亏的。只是我也没想到那冯氏居然如此强硬。竟然跑来南宫静跪。只怕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要传到皇上耳中。”
    袁隗想了想,“本初,我要你立刻从公路手中接走那些人……公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当尽快设法将他调出阳。只是董家子……你还是多想想办法来保全吧。”
    “侄儿明白!”
    袁绍从车中下来,嘴角一翘,心中冷笑一声:公路。休怪我不顾兄弟情面,谁要你总是在我面前摆出那嫡出的架子。如今,只好请你远离阳,这袁家的家业,还是由我来接掌吧。
    对于董俷和蔡地联姻,袁绍并没有因为曹操的一番话而打消戒备。
    相反,他觉得董家的势力太大,有点控制不住的趋势。正好借此机会,趁机打压,而后在董俷山穷水尽时再出手相助。嘿嘿。如此一来,薰家人还不对他感恩戴德?
    至于袁术。能借此机会让他彻底离开袁家的权力中心,袁绍自然乐意为之。
    何颙、许攸,都是他的心腹。
    而三人之间地关系,在外人看起来,却并不是非常和谐。
    甚至三人交往的过程,也少有人知道。当年袁绍蛰伏,就已经和许攸等人结成同盟。
    抬头看了一眼那跪在宫门外的冯氏一家人,袁绍不免有些得意。
    正有议郎张钧要入宫办事,在路过南宫门外时,看到冯氏一家人跪在那里,不免愕然。
    连忙命人停住了车,张钧从车上走下来。
    “夫人为何在此?”
    冯氏抬头,神情冷漠。
    她本是皇甫规老来迎娶的妻室,老夫少妻年龄差距虽大,可是却其乐融融,异常恩爱。
    哪知天妒红颜,冯氏嫁过去没多久,皇甫规就死了。
    而后皇甫嵩战死于颍川,令皇甫一族的家道迅速衰落。若不是当年皇甫规的人缘不错,而且也有不少学生在朝中为臣,不时的给予一些照应,只怕早就在阳呆不下去了。
    皇甫嵩死后,皇甫一家人本来打算随谢氏兄弟二人入蜀。
    可没成想,却听到了皇甫嵩之死的谣言。更有一名当年皇甫嵩地亲兵偷偷上门,告知冯氏那杀害皇甫嵩的凶手,就是如今在阳生命彰显的薰家子,董俷薰西平。
    论辈分,皇甫嵩是冯氏的侄子。
    论交情,皇甫规死后,皇甫嵩对冯氏也是非常尊敬,从未有过半点懈怠。
    故
    听到这谣言后,立刻召集皇甫家上上下下三十余口,外告状。
    听到张钧询问,冯氏的眼圈一红,娴静甜美的面容流露出悲苦之色。
    “张议郎,妾身今日是要为我那侄儿求个清白。如今阳满城流传,义真死于董家子的手中。难道议郎您就没有听说过吗?可叹人情冷暖,议郎却是第一个来询问的人。”
    张钧脸一红,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可能没有听说,只是这事情关系重大。一方是已经破败的皇甫家,一方却是如日中天的凉州刺史,你让满朝臣工能如何选择?更何况,谁也都知道。薰家子那是个蛮横地货色。又要和蔡结亲,两家的权势相合,只怕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这种事,没有真凭实据,谁敢掺和进来?
    但张钧性情还算耿直,当年和皇甫嵩地交情也算不浅。
    闻听冯氏这话,说道:“夫人,非是我等不闻不问,只是这种事情没有证据。只凭谣言如何能让人信服?若夫人您能提供出足够地证据,张钧拼着一死,也要主持公道。”
    “张大人……”
    冯氏眼中流出两行清泪。却是梨花带雨般,令人更感风情。
    也难怪,疾风知劲草,贫贱见真情。在如此关口,能有人挺身站出来说话。又如何不感动?
    “妾身并非没有证据。昨日曾随我侄儿前往颍川的亲随过来,告诉我说杀我侄儿的凶手之一,就是那恶汉董西平。他还留下了证词,并愿意随时为我等出面作证。”
    “当真?”
    “妾身若是有半句谎话,则天打雷劈。”
    “既然如此……请将证词和状纸交给我。若夫人信得过我,我将亲自向皇上禀报。”
    “坚寿。把证词拿过来!”
    一个青年走上前,将一份以鲜血所书的状纸,连带着证词递给了冯氏。
    这青年名叫皇甫坚寿,是皇甫嵩的儿子。
    冯氏把状纸和证词放在了张钧手中,“张大人,这状纸乃是我皇甫家上上下下三十七口人鲜血所书,证词也是那亲随昨日所留下。我等就在这里跪等,拜托大人!”
    “拜托大人!”
    冯氏叩首。皇甫家的人也都伏地高呼。
    张钧只觉热血沸腾,抓着状纸和证词,大声说道:“世人都说人情冷暖,可这世上总还是有心怀公义的人。张钧不才,定将这状纸和证词呈递皇上,为义真讨回公道。”
    说完,他蹬上车,命人将车辆驶向南宫。
    皇甫坚寿轻声道:“叔婆,张大人,真的能为我父伸冤吗?”
    冯氏轻轻摇头。“我不知道。只希望能如张大人所说的那样,这世上总还有正义二字。”
    说完。她不再发言,静静地跪在原地。
    皇甫坚寿等人也不再说话,陪着冯氏一起等待,等待着那‘正义’能够再次出现。
    ******
    正午过后,汉帝刘宏终于发出了旨意。
    缉拿董俷,交大理审问。廷尉伍琼主审此案,一应人等不得插手过问。
    毕竟,不论是皇甫嵩还是皇甫规,在朝中颇有人望。如今一见如此局面,立刻有无数人蜂拥而上,痛斥董俷在阳的罪行。连带着气杀许劭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
    当天晚上,董俷正在家中吃饭。
    忽有公人前来,要捉拿董俷前往大理。
    沙摩柯第一个就怒了,“岂有此理,我倒要看看,谁敢拿我二哥。”
    典韦冷哼一声,也拍案而起。
    成蠡带着巨魔士在府门外呼啦啦就拉开了队伍,沉静地队列中,散发出无尽的杀意。
    前来缉拿董俷的,是大理左平虑,少年时曾六经博士郑玄门下听讲,精通律学,颇有名气。可看见巨魔士这般凶猛的模样,也不禁吓了一跳,迟迟不敢有行动。
    双方对峙,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更有北都尉谢援在听说了消息之后,带着本部人马,飞快地赶来迎春门支援虑。
    谢援和董俷曾经见过面,也算是点头之交。
    可他的妻子却是皇甫嵩的女儿,这事情牵扯到谋杀他老丈人的凶手,岂能放过董俷。
    谢援出动,其兄长谢坚也当然不能坐视。
    一炷香的功夫,虑一边就聚集了上千人,把个迎春门大街堵得是严严实实。
    市井小民自然不会在意谁好谁坏。
    只是这种热闹可以看,当然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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