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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脸()-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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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削铁如泥 是这个意思,”陆秉城柔声说,“我怕你一个人太寂寞,正要建议你多出去走走呢。”
  “我去了江医校园,从学生到老师,都在夸你,我觉得很荣耀。”孔蘩怡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谎。
  “哦?我以为你再不愿去江医的。”陆秉城诧异地盯着孔蘩怡。
  “看来,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或者说,成熟真是个了不起的过程。我感觉好多了,不再总沉浸在记忆中了。”孔蘩怡也盯着陆秉城,希望从他眼中能找到一些答案。
  但她看见的是一双很深很黑的眸子,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6月15日 17:00
  罗什海万国墓园在江京市西南郊,西临昭阳湖,北接旧领事馆区,东面是一片旧式西洋别墅群。欧阳倩站在墓园门口,环视着四周幽雅的环境,暗暗叫绝:这墓园位置所在,似乎正是当年的萧府!
  孔蘩怡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两人轻声问了好,一起进入一墓园。
  “我猜猜,你一定在这里为萧燃衣了衣冠冢,对不对?”
  “你真是人精。”
  “这个其实比较好猜,当时听说你早不回国晚不回国,偏偏这个时候国回来,就猜你有这个情结。”
  “你再猜猜今天约来干吗?”孔蘩怡问道。
  “是不是要告诉我更多关于陆老师的情况?”
  孔蘩怡点了点头:“我有一些想法,自己也不愿相信是真的。”
  欧阳倩停下脚步,静静地想了一阵:“听你这么一说,再联系你早上说的那些,我倒是有了一个大胆的理论,也许比你自认为荒唐的想法还荒唐,你听了不要骂我。”欧阳倩说。
  “不会,我知道一切都只是猜测。”
  “你还记不记得,那年6月15日晚以及16日凌晨,陆秉城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孔蘩怡脸上一红:“那时候哪里有那么开放?谈恋爱都不算很理直气壮,更何况当时他只是像个兄长般关心我,那晚我在他的宿舍里坐到什么时候已经记不清了,但绝对不会超过11点。你难道说他……”
  “再次声明,只是猜测,我认为是你的丈夫,我们的陆老师,当年与萧燃和郑劲松之死有关。他通过调查组逼死萧燃,是因为他想永远得到你,知道不除掉萧燃,你的心永远是挂在那个才华横溢的初恋情人身上。郑劲松出卖萧燃,正满足了他的愿望。”
  “既然郑劲松出卖了萧燃,陆秉城为什么要害死郑劲松?”
  “郑既然出卖了萧燃,多半知道陆秉城就是专案调查组的组长,如果郑活人世,就有机会揭穿陆的真实身份,这样,陆秉城还是得不到你的心。另外,除掉郑劲松后,又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出卖萧燃的‘功劳’过给你,这样对你的前途也很有益,一箭双雕。”
  “知道是有一点,可是为什么结论却是萧燃和郑劲松同时从405坠楼?如果真的是陆秉城下的手,他怎么能同时害死两个人?”孔蘩怡想到自己在直接怀疑丈夫是杀人凶手,身上和心头都打着颤。
  “别忘了,从日记里看,萧燃是准备自杀的,所以陆秉城只需要杀一个人,就是郑劲松。郑劲松会拳脚,肉搏起来,陆秉城未必是对手,也会留下很多搏斗痕迹,但如果是偷袭,郑劲松空有一副好身手,也只有含恨九泉。需要解释通的问题是,如果是郑出卖闻萧燃,他为什么会在萧燃的宿舍里?”
  孔蘩怡沉默了片刻说:“你没见过他们俩,真的是情同手足的。听萧燃说,郑劲松的父亲死得很早,他结亲不懂料理,家产被账房的人席卷一空,所以他家转眼就成了无产者,还是萧燃的伯父念及旧交,时常接济母子俩。我想,即使郑劲松为了捞革命资本出卖了萧燃,心底里还是留着情谊,决不会让萧燃自尽。他一定是感觉到了萧燃的情绪,又知道所有‘月光社’的成员都是跳楼身亡,所以会密切注意萧燃的一举一动的。”
  欧阳倩点头道:“更何况根据日记所言,萧燃不久将受最后的审判,革委会的人安排了红卫兵监视萧燃,郑劲松甚至有可能就是监视萧燃者之一。我的推测是这样的,6月16日午夜过后,萧燃决心和历代‘月光社’成员一样,一死以示清白,他正准备跳楼的时候,一直监视着他的郑劲松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好友身亡,出面阻拦,当时的情形我不知道,但我想萧燃一定已经站在窗台上了,郑劲松才会知道他要跳楼。郑劲松会怎么做?用嘴劝会有多少用?郑是个行动敏捷的人,说不定会双手紧紧抱住身子努力向外向下挣扎的萧燃。
  “这时候,如果陆秉城突然赶到,他一眼发现此时是一箭双雕的好时候,他会怎么做?在郑劲松专注于防止萧燃向下挣的时候,难免有失其他防备,人的重心也可能前顷甚至不稳。此时,只要陆秉城悄悄进来,在郑劲松后面搡一下,或者将他的双脚一掀,就同时杀害了两个人。
  “沈卫青是除叶馨外,对这个谜案调查最多的女生,具体知道多少我也不清楚,但一定足够让陆秉城恐慌。她当年坠楼后幸存,但脑震荡,记不起以前的事,陆秉城可以高枕无忧。可是叶馨找去宜兴,拾迎击 疑心顿起,他正好在南京出差,闻讯立刻赶到宜兴。他在暗处看到叶馨进了沈卫青的家,偷听了她们的谈话,见沈卫青什么都没说,也放了心。但当沈卫青反复权衡,准备告诉叶馨‘月光社’的历史之时,他生怕自己阴暗的过去被曝光,所以冲进沈卫青家,将她的轮椅推到阳光上,也只要这么一掀,将她也杀害了。孔老师,你还好吧?我只是纯粹的推测,没有什么证据。”欧阳倩停了下来,生怕孔蘩怡受不了这过分的强烈的刺激。
  “实话说,我感觉好多了,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有这么疯狂的想法;你猜他双手一掀的样子,正是他在梦游时会做的动作,这使我更怕了,如果你的猜测属实,我们该怎么办?仅凭现有的这些材料,只能勉强这样猜疑一下,总不能为此去报案吧,”孔蘩怡又将那几张票据不吻合的发现告诉了欧阳倩:“我再问你,沈卫青的家在宜兴辛魏镇,那里最出名的是什么?”
  “当然是紫砂壶。”
  “我在陆秉城的一双旅游鞋上和我们家的门口的垫子上都发现了一些深色偏紫色的泥土颗粒。我以前在美国的一所大学里遇见过地质矿物研究所一名研究员,他公派进修后回国,目前还在江京。我收集了一些泥土颗粒,拿去让他分析,他得出的结论是,这正是宜兴特产的‘团山泥’,是一种混合紫砂泥,用来制作紫砂陶壶的。我的老家在无锡,去过宜兴很多次。宜兴的有些镇子,制作紫砂陶壶的风气极盛,街头巷尾,每家每户都是个小作坊。紫砂泥用三轮车或卡车拉来,卸泥的时候难免会有一部分洒落,如果有人在街面没有被扫净之前走过,鞋底难免会沾上泥屑。我想作案的人不会在沈卫青家的现场留下脚印,但在街上行走时,是不可能包住鞋底的。”
  欧阳倩连连点头,问道:“依我看来,几乎可能肯定了,但你怎么看,是不是该去向公安局举报?”
  孔蘩怡长叹一声:“我真的不知道,脑子里很乱。”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可封口塑料袋,另有一个大信封,交在欧阳倩手里:“这塑料袋里的就是在包鞋底上发现的紫砂泥。这信封里是我向你提起过的票据的复印件,我想保险点,你保留一份,我是怕万一他感觉出了什么,毁灭证据。”
  “孔老师,你既然有这样的顾虑,就应该报警啊!哪怕最后查不出来,如果他真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通情达理,也决不会过多责怪你。”
  孔蘩怡用手支着头,叹道:“让我再想想吧。”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一个小墓碑前,碑上只简简单单刻着“萧燃”两个字,碑前摆放着一束鲜花,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孔蘩怡说:“他从小就远离父母,后来伯父伯母也相继去世,他含冤自尽,死的时候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我又那么懦弱,连见他一面的勇气都鼓不起来。他大概真的很恨我,我有时候甚至想,如果那天晚上我去见了他,说不定他就不会走上绝路。”
  欧阳倩本想说,萧燃的日记里不就是这样暗示的,但见孔蘩怡珠泪涟涟,但忍住了不提。
  “叶馨呢?总觉得你们焦不离孟的,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欧阳倩一怔,随即说:“今天就是6月15日了,我对‘405谋杀案’的前因后果猜出了一些,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预防新的坠楼事件发生,还有不好的预感,所以我嘱咐叶馨在我家里好好呆着,不要到处乱跑,生怕有意外。”
但此时,叶馨却离开了欧阳倩的家。
  几分钟前,她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那端是个男人的声音:“是叶馨吗?”
  叶馨顿时警惕起来:知道自己住在欧阳倩家的人屈指可数,怎么会冒出来个陌生人,甚至知道欧阳家的电话?
  “请问你是谁?”
  “我是汪阑珊的侄子,是她在世唯一的新人,我是在二附院的公用电话亭里。她……她已经快不行了,医生已经和我谈过了,让我给她安排后事,她在弥留之际,说要见你一面,有要紧的东西给你,有要紧的话要告诉你。我……我知道这个请求有点过分,毕竟你和我姑姑无亲无故,但还是希望你一定来一下,满足这个可怜的老太太最后的心愿。何况,这也和……‘405谋杀案’有关。”
  叶馨仍未放松警惕:“你是怎么打到这里来的?”
  “我姑姑告诉我的这个电话号码的。”
  “让我想一想,是不是要去。”叶馨赶忙挂了电话,深深呼吸一口。在这个当儿去见汪阑珊,她有种危险的预感,但她觉得不能不去,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一个神秘的尾声,她怎能错过?这一月来和汪阑珊的交往如走在钢丝之上,怨恨过,感激过,无奈过,一份莫名其妙的感情已经滋生。
  当她来到汪阑珊的病房时,那份惊恐的预感更强烈了:病房里只有安静躺着的汪阑珊和叶馨自己,再无别人!
  她向护士询问汪阑珊是否有个侄子前来探望过,护士说:“这个老太太在江京并没有亲人,除了你,也就是精神病院的医生来过。她快不行了,主治医生让我们密切监视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做最后急救。”
  “可是,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自称是她的侄子。”
  “她刚才倒是让我用轮椅推着她去打个一个电话,那是她这两天来精神最好的时刻了,我怀疑是回光返照。果然,她打完电话后,话却再也说不清了,后来就这么昏睡不醒,”护士仔细揸了一下叶馨,“你是叫叶馨吗?”
  叶馨点了点头,心想:这么说来,又是汪阑珊扮作“侄子”给自己打了电话,她想干什么?
  护士说:“你看那个纸箱子,是老太太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箱子上贴着你的名字,我问她,要把这个箱子给叶馨吗?她点了点头。”
  叶馨轻轻走近汪阑珊的病床,站了片刻,汪阑珊仍在沉睡,毫无动静。
  “你想要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为什么又叫我来?”叶馨轻声说着,却又生怕吵醒了汪阑珊。
  汪阑珊忽然睁开了双眼,叶馨一惊,她能看出,那双眼不是汪阑珊的,是双年轻又略显疯狂的眼睛,但似曾相识。
  汪阑珊向叶馨伸出一只手,似乎是在请求叶馨拉她起床。
  “你要坐起来吗?”
  汪阑珊点点头。
  叶馨扶起了汪阑珊,汪阑珊竟执意要下床。叶馨手忙脚乱地扶住了汪阑珊,又扶住了挂着盐水瓶的架子。
  她愣住了。
  汪阑珊穿了一袭白色长裙,叶馨以前看见过,正是那晚庄霭雯那个人格的装束。那怪那眼神似曾相识,正是庄霭雯。
  “你是庄霭雯?”
  汪阑珊仿佛没有听见,目光所向,是病房的窗边。叶馨迟疑了一下,还是扶着他走了过去。汪阑珊凭窗而立,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嘴唇轻启,却没有出声。叶馨仔细观察她的口型,附加猜想,她是在唱那首《月光曲》。
  叶馨心情沉甸甸的,更觉汪阑珊这神秘古怪的老太太可怜如斯:她的一生,似乎都是生活在别的世界里,直到病入膏荒,还在摹仿她年轻时的偶像,同样悲剧一场的昔日影后。
  想到此,叶馨心头又是一动:这似乎更印证了心理暗示的作用,汪阑珊将自己假想成精神病院里种种悲剧性的人物,其本身的结局就更显凄凉,如果我依然将自己假想成“405谋杀案”的下一个受害者,是不是也会这样误入歧途呢?是啊,迄今为止,我还是认为自己多半是难逃过这一劫,而汪阑珊每见我一次,这都是这个说法。我为什么不能潇洒地置之不理呢?
  因为你真的逃不脱的,再如何的不屑一顾也只是自欺欺人。
  叶馨感觉是身边的庄霭雯在说话。
  一个可怕的念头升起,叶馨问道:“你真是庄霭雯?”
  汪阑珊看了一眼叶馨,目光高傲而冷漠。
  “庄霭雯,你很早用碎脸预言了你亲生儿子的结局,让人心寒,是不是你的阴魂不散,害死了那些女生?”
  汪阑珊摇摇头。
  “可你知不知道,你昔日的预言,已经在萧燃的潜意识里扎了根,或多或少地左右了他对生命的轻率选择。你是不是因为这个预感,所以得了精神分裂?因为你对儿子萧燃的爱之深,使你无法摆脱这个恐怖的预感,导致了精神分裂。我不是很好的精神分析师,我只会坦白地告诉你,你们这个家庭的悲剧,就是因为宿命的俯首帖耳。”叶馨越说越激动,只觉得荒唐透顶,身边这老太太毕竟只是庄蝶的崇拜者,和她说又有什么用?
  说这些话能改变你自己的命运吗?你还是逃不脱的。
  似乎又是庄霭雯的警告。
  她仔细看汪阑珊的嘴,的确在轻轻嚅动。
  “你说什么?”叶馨感觉汪阑珊也好,庄霭雯也好,似乎有要紧的话想告诉她。
  汪阑珊在重复三个字,叶馨紧紧盯着她的嘴唇,终于认出这三个字是“还给我”。
  “还给你什么?是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吗?我不要就是了。”
  汪阑珊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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