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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31-八百万种死法:一人一个活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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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他的金·达基嫩吧,”他说,“这么个愚蠢的小婊子大老远地跑一千五百英里来卖身,把钱交给黑鬼皮条客,谁在乎是否有人把她大卸八块?我是说,她为什么不待在该死的明尼苏达州?”    
    “是威斯康星州。”    
    “我是说威斯康星。但她们大部分都来自明尼苏达州。”    
    “我知道。”    
    “谋杀案过去大约是一年一千起,每个区每天三起。那似乎已经很高了。”    
    “够高的了。”    
    “可现在是那时的两倍。”他身子前倾,“但那没什么,马修。大部分谋杀案是夫妻间出了问题,或是两个朋友一起喝酒,其中一个把另一个射死,第二天却忘得一干二净。这种案子的比例一直没变,跟以前一样。有所改变的是谋杀陌生人的案件,凶手和被害者互不相识。那种案件的比率表明你的家居环境是否危险。如果只看谋杀陌生人的案件,把其他案件撇到一边,把谋杀陌生人的案件画出一个表格,那比例像火箭一样往上直冲。”    
    “皇后区有一个拿弓箭的人,”我说,“隔壁的邻居用点三八手枪把他射死。”    
    “我看到那条新闻了。跟一条选错草坪屙屎的狗有关?”    
    “差不多是这样。”    
    “哦,图表上不会有它的。那两个家伙相互认识。”    
    “没错。”    
    “但都是一回事。人们总是相互残杀。他们甚至都不停下来考虑考虑,就贸然动手。你离开警界多久了,两三年?我跟你说,现在比那时要糟得多。”    
    “我相信。”    
    “我是说真的。外面简直就是原始森林,所有的野兽都全副武装。人人有枪。你知道外面走路的人里有多少人带枪吗?那些诚实居民,他们现在必须带枪防身,所以他们都买了一把,不知道哪一天就用它自杀,或杀死老婆、邻居。”    
    “还有个家伙用弓箭。”    
    “什么都一样。但谁会告诉他不要买枪呢?”他拍拍肚子上插了一把左轮手枪的武装带。“我必须带这个,”他说,“这是规定。但我告诉你,我不会不带枪就到处走动的,我会觉得像没穿衣服。”    
    “我过去也跟你一样。你慢慢会习惯的。”    
    “你什么武器都不带?”    
    “对。”    
    “一点都不害怕?”    
    我走到吧台拿饮料,伏特加给他,姜汁汽水给自己。我端着饮料回座位后,德金把酒一饮而尽,然后就像漏气的轮胎一样叹气。他拢起双手,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又像急于摆脱它似的喷了出去。    
    “这个该死的城市,”他说。    
    它无可救药,他说,然后开始告诉我到底有多无可救药。他历数整个司法系统的变化,从警察到法庭再到监狱,说它们如何一无是处,如何日渐衰退。你无法逮捕犯人,无法给他定罪,最后也无法把那个狗娘养的关在牢里。    
    “监狱满员了,”他说,“所以法官不愿判刑太久,假释部门又提前放人。地区检察官拿减刑作为交换条件让犯人认罪,然后辩护律师又把这些罪行辩成无罪。因为法庭日程表排得过满,而法律又小心翼翼地保护被告权益,就连你拿犯案者的照片让人辨认都会被反咬一口,因为你没得到他的许可便使用了他的照片,侵犯了他的公民权。与此同时,警察也日渐减少。警界比十二年前少了一万人。街上少了一万名警察!”    
    “我知道。”


《八百万种死法》 第三部分一场小小的浪漫史(6)

    “贼多了一倍,警力少了三分之一,你还会奇怪上街为什么这么不安全吗。你知道吗?这个城市崩溃了。没钱付给警察,没钱让地铁继续运营,没钱做任何事。整个国家正在漏钱,钱都落在那些该死的阿拉伯人手里。那些可恶的家伙用石油换走了卡迪拉克,我们这个国家全毁了。”他站了起来,“轮到我买了。”    
    “不,我来买。我可以报帐。”    
    “对了,你有了一个客户。”他坐下来。我端着同样的饮料回来,他问:“你到底喝的什么东西?”    
    “姜汁汽水。”    
    “啊,我看也像。怎么不来点真的?”    
    “最近我在戒酒。”    
    “哦,真的?”听到这句话,他的灰眼睛盯着我。他拿起杯子,喝掉了一半,砰地一声把杯子放回到破旧的木桌上。“你的主意不错,”他说,我以为他指的是姜汁汽水,哪知他的话题已转。“辞职。退出。你知道我想怎样?我只想再干六年。”    
    “然后就干满二十年了?”    
    “然后就满二十年了,”他说,“我就能拿到养老金了,然后我就他妈的一走了之。离开这个工作,离开这座该死的城市。佛罗里达,得克萨斯,新墨西哥,找个温暖、干燥、清洁的地方。噢,佛罗里达不行,我听说那儿到处是该死的古巴人,那儿的犯罪率跟这儿不相上下。再说那儿又是毒品转运站。还有那些疯狂的哥伦比亚人。你知道他们吧?”    
    我想起了罗亚尔·沃尔登。“我认识的一个家伙说他们还好,”我说,“他说你不骗他们就行。”    
    “你肯定不敢骗他们。你看到长岛那两个女孩的新闻了吗?应该是六个月、或八个月之前的事了。姐妹俩,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四岁,人们在一家废弃加油站的储藏室里发现了她们,双手反绑,头部各中两枪,用的是小口径手枪,我想是点二二口径的,但谁在乎呢?”他把余下的酒喝光,“嗯,案子很离奇。没有强暴,什么都没有。像是私刑,但谁会处决两个十来岁的姐妹呢?嗯,结果案子不查自明,因为一个星期之后,有人闯进她们家杀死她俩的妈妈。我们在厨房发现她,晚餐还在炉子上呢。知道吗,这一家是哥伦比亚人,父亲从事毒品买卖,那是当地除走私翡翠以外最主要的营生了——”    
    “我还以为他们种了很多咖啡呢。”    
    “那也许只是幌子而已。我说到哪儿了?关键是,一个月之后,那个父亲死在哥伦比亚的首都。他骗了某人后逃之夭夭,最后他们在哥伦比亚逮到他,但他们先杀了他的老婆孩子。瞧,哥伦比亚人,他们另有一套规则。你耍他们,他们杀的不只是你。他们灭你满门。孩子,无论几岁,都难逃一死。就连你养的小猫、小狗,热带鱼也不放过。”    
    “上帝。”    
    “黑手党一向顾及家人。杀掉你时,他们甚至精心安排以确保不让你的家人看到惨状。现在,我们的这些罪犯专杀全家。不错吧?”    
    “上帝呀。”    
    他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这一轮我付钱,”他宣布,“我不用皮条客的钱给我买酒。”    
    回来后,他说:“他是你的客户,对吧?钱斯?”我没答话,他说:“嗯,妈的,你昨晚见了他。他想要见你,而你现在有了一个客户,你不想说出他的名字。二加二等于四,对不对?”    
    “我不能告诉你怎么去加。”    
    “假设我是对的,他就是你的客户。这只是为了便于讨论。你也不算透露内情。”    
    “好吧。”    
    他探着身子。“他杀了她,”他说,“那他为什么还要雇你调查呢?”    
    “也许他没杀她。”    
    “噢,肯定是他干的。”他摆摆手,挥掉了钱斯无辜的可能性。“她说她要离开他,他说可以,第二天她就死了。算了吧,马修。那是确定无疑的。”    
    “那我们回到你的问题上来。他为什么雇我?”    
    “也许是靠这个脱罪。”    
    “怎么脱罪?”    
    “也许他认为如果雇了你,我们就会认为他肯定是无辜的。”    
    “但你根本没那么认为。”    
    “没错。”    
    “你认为他真会那么想?”    
    “我怎么知道某个吸毒的黑鬼皮条客想些什么?”    
    “你认为他吸毒?”    
    “他总得把钱花在什么上吧,是不是?他不会用来去付乡村俱乐部的会费,或是在慈善舞会上买个专席吧。我来问你点问题。”    
    “问吧。”    
    “你真以为他有可能没杀她?没陷害她或雇人杀她?”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    
    “为什么?”    
    “首先,他雇了我。而那不会让他脱罪,因为我们又能给他定什么罪呢?你已经说过,根本无法给他定罪。你正准备把这个案子搁置起来,去办别的案子。”    
    “他不一定知道这些。”


《八百万种死法》 第四部分要跟她的皮条客决裂(1)

    这一点我暂且不谈。“从另一个角度看,”我提议,“假设我从没给你打电话呢。”    
    “什么时候的电话?”    
    “我打的第一个电话。假设你不知道她要跟她的皮条客决裂。”    
    “如果没从你那儿获得这个消息,我们也会从别处得到。”    
    “从哪儿?金死了,钱斯不会主动提供信息。我敢肯定世上没有其他人知道。”除了伊莱恩,但我不打算把她牵扯进来。“我认为你不会知道这个信息的。不管怎样,不会马上知道。”    
    “那又怎样?”    
    “那样的话,你会怎么看待这桩谋杀案呢?”    
    他没有马上回答,低头看着他快空了的酒杯,两条垂直的纹路弄皱了他的前额。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会怎么定位这桩谋杀案呢?”    
    “就像你打电话前我们下的结论。精神病干的,你知道吗?我们不许再这么称呼他们了。大约一年前上头下的令。今后我们不能称他们为精神病。我们得称之为EDP。”    
    “什么是EDP?”    
    “情绪失常者(Emotionally Disturbed Person)。中央大街某个混蛋闲得没事想出来的。这个城市挤满了疯子,而我们首先要考虑的倒是如何称呼他们。我们不想伤害他们的自尊心。不,我认为是精神病干的,开膛手杰克的现代版。打个电话招来妓女,然后把她剁碎。”    
    “如果真是精神病干的呢?”    
    “你应该很清楚。你希望自己能有足够的运气获得实质性证据。在这个案子中,指纹没多大帮助,那是个人来人往的旅馆房间,有上百万个模糊指纹,你无从查起。要是有一个大血指印就好了,你知道那非凶手莫属,但我们没这个运气。”    
    “就算你们运气好——”    
    “就算我们运气好,只有一个指纹也无济于事。除非你手头有个嫌疑犯。你无法单凭一个指纹就让华盛顿通缉全国的。他们会说你总会搜集到足够证据,但是——”    
    “多年来他们一直这么说的。”    
    “永远不可能。就算可能,到时我也干满余下的六年,到亚利桑纳州养老去了。如果没有可以顺藤摸瓜的实质性线索,我想我们就得等那个疯子再次作案了。再做几个作案手法相同的案子,他总会出现纰漏,你就能逮到他,然后把他跟银河旅馆的一些指纹相对照,然后就可以结案了。”他把酒喝干,“然后他讨价还价,认个过失杀人罪,最多三年就出来了,继续作案,但我不想重来一次。我向上帝发誓再也不想重来一次了。”    
    下一轮是我请。起初他觉得用皮条客的钱喝酒有失体面,但正是这些酒似乎又使他忘却了这一点。他已现醉态,但你得会看才能看得出来。他眼光呆滞,与之相配,举止也显迟钝。他谈话的方式是典型的醉鬼模式,像是两个醉鬼在礼貌对话,而实际上是在自言自语。    
    如果跟他喝得一样多,我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但我是清醒的,酒在他身上一起作用,我就觉得我们之间的鸿沟急遽扩大。    
    我尽力把话题锁定在金·达基嫩身上,但总是办不到。他想要谈论纽约所有的弊端。    
    “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吗?”他身子前倾,压低嗓音,好像此时酒吧里并非只有我们两个顾客似的,其实只剩我们和酒保了。“我告诉你问题出在哪里。是黑鬼。”    
    我没吭声。    
    “还有拉丁美洲杂种。是黑人跟拉丁美洲人。”    
    我提到警察也有黑人和波多黎各人。他马上反驳。“听着,别跟我说这些,”他说,“以前跟我搭档很久的一个家伙,他叫拉里·海恩斯,也许你认识他——”我不认识,“——他人很好,我能把命交到他手上。妈的,我确实曾经把命交到他手上。他黑得像煤炭一样,无论警局内外,我都没碰到过比他更好的人。但这跟我说的毫不相干。”他用手背抹抹嘴。“瞧,”他说,“你乘过地铁吗?”    
    “迫不得已的时候。”    
    “嗯,妈的,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谁都不会乘地铁的。地铁是整个城市的缩影,设备动不动就坏,车厢里到处都是肮脏的喷漆,一股尿骚味。警察对那儿的犯罪无能为力,但我要说的是,妈的,我上地铁四处一看,你知道我到了哪里吗?我到了他妈的国外。”    
    “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们不是黑人就是西班牙人。或是东方人,我们现在又多了好些中国移民,还有韩国人。韩国人现在可是杰出市民了,在城里开起一家家出色的蔬菜市场,他们一天干二十个小时,把孩子送进大学,但那全是阴谋。”    
    “什么阴谋?”    
    “噢,妈的,听上去很无知、很偏执,但我就是忍不住这么想。以前这是白人的城市,现在我总觉得自己是这里最后的白人。”    
    长时间的沉默。然后,他又说:“他们现在在地铁里吸烟。你注意到了吗?”    
    “我注意到了。”    
    “过去从没有过。以前就算有人拿斧子砍死父母,他也不敢在地铁里点烟。现在,咱们的中产阶级也在地铁里点烟,然后喷云吐雾。就是最近几个月的事情。你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吗?”    
    “怎么开始的?”    
    “记得一年前吗?一个家伙在PATH线地铁里抽烟,那儿的一个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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