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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爷们儿 作者: 庸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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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近亲。哪象你们公司,整个是村办企业。”
        “那你们这回也是白来,老板来了也是白搭。”张东不动声色地喝着汤噎人,湖北人煨的莲藕排骨汤非常香,深褐色的汤汁满满一大罐,全是熬碎的肉末,藕块用筷子一夹就碎了。
        “那,那是——。”周胖子端着酒杯,恶狠狠地瞪我。
        当天下午开招标会,张东胸有成竹,他偷偷告诉我:“招标会这种事全是做样子。上礼拜我托人送给工程指挥长一个梅兰芳小型张。”
        “邮票?”
        “老兔崽子集邮,投其所好就得送他邮票。”张东惋惜地搓了搓手。
        “一张破邮票,人家能放在眼里吗?”
        “破邮票?”张东哈哈了一声:“现代社会需要专业人才,但有两种人必须是杂家,推销员和作家。您当作家是没戏了,想成个好推销员就得好好学。”
        “你瞎叨唠什么呀你?”
        “两万三!”
        “啊!?”我高举双手,投降了。
        第三部分五湖四海(9)
        正如张东所说,国内的招标会都是蒙外行的,就如上学时选班长,老师早内定的事,却还假么三道走个过场,招标会就是走过场。按一般理解这种会应该很冷清,出我所料的是,招标会的闹剧颇有意思,旁观者咬手指头而窃笑不已,参加者踊跃而激情爆射。我私下咬了好久的手指头,真可笑!诸多厂家长篇大论,让张东最后三分钟的短暂发言给盖了。更让我惊讶不已的是,既然一切已有定论,张东却在嘴皮子上于李丽打了个昏天黑地。
        会议结束,我看见周胖子冲自己直挥拳头,李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几十万的合同太小,当场就开标了。张东向甲方代表鞠躬致意,坐下后阴沉着脸,似乎没当回事。
        “你还玩深沉呐!真他妈虚伪!”吃晚饭时我瞅着他那副德行生气。
        张东给我夹了一条泥鳅。“吃。干煸泥鳅,武汉人做得最好。”他饶有兴趣地指点着。“泥鳅这玩意儿咱们北方也多的是,可咱们近几年才知道泥鳅能吃,还是跟南方人学的。南方人不仅能当大官,更比北方人会吃。拿湖北人来说,做得最好的是汤。上回咱们吃的莲藕排骨汤不错吧?浓、香还有点辣,比广东人的例汤有味。你要是吃过他们家里做的,饭馆的就没法吃,早上起来上班前人家就得把汤炖上了。”
        “呸!”张东拿我当傻子。“我弱智?熬一天锅都得漏喽。”
        “你傻呀?人家不会把火封上?”张东断定我没做过饭。“当地人下班才喝汤。煨了一天!什么味?!想起来就馋。”
        我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当年在成都的一家火锅店里,刘萍也曾同自己大谈川菜如何如何的精美。仅仅几年的时间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我甚至怀疑那时坐在刘萍对面痴痴呆呆的家伙是自己吗?
        “吃啊?”张东见我好久没什么反应,颇觉无趣。
        我勉强尝了口泥鳅。“是不错。哎,徐光说你最大的心愿是吃遍大江南北,快吃遍了吧?”
        “还差几个省。老吃也快腻了。”
        “我看你小子是快活腻了。”我大声清清嗓子,终于把思绪从刘萍那儿拽了回来。“老板生产的破玩意儿,质量靠得住吗?甲方嘬死是想弄黑钱,你犯得着玩了命卖吗?重点工程,将来出了事谁负责?”这是我一直担心的。
        “三年的大牢您是真没白坐,大大的良民!你踏踏实实地吃饭,咱们这种产品永远出不了人命。只要当时没事就行,都说能保证十年、八年,三、五年后就是出了点事,找谁去?退休的退休,调离的调离,老板那个破公司存在不存在都是难说的事,你怕什么?”看来张东早把这东西研究透了。“我告诉你,什么叫老字号?五年不倒闭就是老字号。”
        我苦笑一声:“反正就是蒙事,蒙出去就行。”
        “你还得蒙几年,我到头了。武汉的事一完我就辞职。”张东把筷子往桌上一摔。“老板这东西!我替他卖命是他们家祖坟冒青烟,早晚我当他爹。”
        第三部分跳槽(1)
        我一直不明白,如果以业务提成算,对业务员来讲武汉生意保证是赔钱的,张东图什么呢?我隐隐觉得张东比老板都有钱,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有一次他问:“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狼骚儿的?”我想了半天也没记起这个名字,张东释然地长出口气:“看来你们是不熟。”我弄不明白这家伙,也不愿意费那个心思。
        回到北京,老板不知道张东想走,特地为两位小财神爷开了个庆功宴。在酒桌上老板意气风发,好象星达公司已经倒闭了。“张东、小方表现得非常好,是咱们公司的典范。咱们在武汉把星达挤跑了,往后他们就更没戏啦。”老板不用劝,自己连喝了好几杯。
        “瞧他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我偷偷跟张东说。
        “老小子产品不成,出手又小气,好几次都栽在星达手里了。这回他还以为是自己赢了呢。”张东挺开心。“我就不告诉他咱们是怎么做的,下回他自己出手还是不成。等武汉的货款回来我就走人,以后看你自己的了。”
        “你真去徒步旅行?”我半张着嘴,眉毛都快挑到头发根了。此时我瞧见张倩正看着自己。
        不久,张东真的背着个大包袱,独自起程了。我和徐光警卫员似的把他送到三环路外,走得脚都木了。张东告诉我们,第一站要去西藏,领略雪域风情。我和徐光互瞪两眼,谁也不敢插嘴。张东是个二百五,他连手机都没带,我甚至怀疑他是否带钱了。这小子将来不是路死街头,就是年纪轻轻的干出番大事来。张东有毅力,有头脑,有才气,还有胆子,对,他不好色。想起这一点,我突然觉得张东似乎缺点什么。他好象从来就没在我面前谈起过女人的事,没几个男人不喜欢讨论女人的,即使他阳痿。可张东从没聊过,我就这个问题请教徐光。
        徐光说,他们是在酒吧认识的,张东以前的事他也不清楚。听说这小子以前住在永外的排子房里,出身挺苦的。我惊讶地说:“东街动边那片平房就是排子房。”徐光说:“应该是,现在他不住那片了。”
        我望着张东离去的方向发呆。天空辽远,嫩绿色的林木将公路挤压得越来越窄,直至再也分不清是林间有路,还是路边有树。张东保证有过女人,我就不西您,他是神仙?
        张东走后,公司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老板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张东是不是杀过人他可以不管,但公司的一半业务量因为张东离去而没影了。老板每天都气哼哼地在几个办公室转悠,看见个人就找茬儿开训。虽然他没找我的别扭,可我心里依然忐忑,就是想走也没地方要自己呀。有天中午,我瞅准机会硬拉着张倩出来吃饭。在饭馆门口张倩用手推着门框:“你不说为什么,我就不进去。”
        “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还不行?”我直给她作揖,盼着小姑奶奶快点进去,要是被同事们看到就不好了。
        “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必须知道原因。”张倩的确是干财务的,认死理儿。
        “方路居心叵测,癞蛤蟆想吃你的肉。”我就差叫她阿姨了。
        “想得美。”
        “吃不着天鹅肉,还不能吃水煮肉哇?”我趁她换手的机会,把张倩推了进去。饭馆的服务员已经在门口恭候好久了。我点菜时就发现张倩一直低着头笑,打发走服务员,她更是笑起来没完,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打趣道:“就算我是你的意中人吧,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
        “臭美!”张倩气红了脸。“我是觉得你这人太虚伪,胆子也不大。”
        “我胆子是不大可挺实在的。”
        “你还实在?”张倩做了个鬼脸。“我知道你为什么请我吃饭,不就是想知道老板对你的态度吗?”
        我正在喝茶,不小心被茶呛着了,咳嗽起来。
        张倩乐晕了,身子都坐不住了。“没错吧。放心好喽,老板已经走了一棵摇钱树,他不会再砍另一棵的。”
        “料他也不敢。”我的腰板立刻挺直了。
        “老板娘说,最近公司想提升你。”
        “他不怕我也跑了?”我很意外,傻乎乎的秃老板还有这个心眼儿?
        “那他又该怎么办?您方大经理财运亨通,表现卓越,大能人嘛!梅经理本来就是混饭吃的,剩下那几个业务,一年也跑不成几笔生意。”张倩撇着嘴极不情愿地嘟哝:“没看出来,不到半年工夫,你都快成红人了。”
        “还是咱们老板领导有方。”我开始耍贫嘴。“也是同事大力支持,你不是挺支持我的吗?本来早就想请你吃饭……”
        第三部分跳槽(2)
        “呦!呦呦,嘴可真甜!吃了定心丸了。”张倩伸手点着我的鼻子。
        “对!”我微笑着瞧着她。张倩冰雪聪明,有些象《罗马假日》里的流浪公主,优雅、洒脱、伶俐。此时张倩发现我在看她,忽然表情有些不自然了,她咬着嘴唇,望着窗外发呆,手指一个劲地搓着个小纸团儿。我张张嘴,没说出话来。女人接触了很多,今天却由衷地后悔起来。人有生就的劣根是件残酷的事。不清楚上苍是怎么安排的,我总能自觉不自觉地做出令女士们心动的事,特别是脸连上一旦浮现奸笑,她们就醉了。由此产生的误会从上初中就开始了,红玉、陈云凤、玉玲……。最终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方路的本性,就如狗生来会耍骨头。
        那段时间,我找过几次陈云凤,其实很傻,可不去找她又去干什么呢?有天晚上,我又爬到陈云凤云雾般舒适的大床上,放纵自己,放纵灵魂。她象条蛇似的缠在我身上一直扭到半夜。最后我不得不把陈云凤湿漉漉的脑袋推开,好腾出手来抽支烟。而她则嘟着嘴,趴在一边哼哼。“你说公司要提升你?”
        “就是每月多了二百块钱工资。”
        “你们老板对你不错。”
        “他他妈的是对钱不错。老板又不是我儿子,凭什么养着我?”我无奈地搓搓脸,没心思跟她谈这类话题。
        陈云凤探过身子,胳膊肘支在我肚子上,头发几乎盖住我的脸。“你生活安定了,想不想结婚?”她声音很低,整过容的鼻子尖还挂着几颗汗珠。
        “你怎么跟我妈似的,动不动就打听我几时结婚。”我让她压得上不来气,翻身坐起来。“谁能看上我这德行?干嘛嘛不成,吃嘛嘛香,快三十的人了还是个跑堂的。”
        “这事可不好说,万一哪个不开眼的看上你呢。”陈云凤把我的脸转过来,炙热而无限温柔的目光,小刀子似的在我脸上上下刮着。
        我警觉地把烟头捻灭:“不开眼的人不多,没憋好屁的倒不少?”
        陈云凤象被拔了气塞的皮球,整个人都瘫软了。她四肢平伸,双眼盯着天花板,一缕头发散落在眉间,沧桑感十足。她的嘴唇微微蠕动,几乎分不出是说话还是出气儿。“也许是我自己冒傻气,可我一直喜欢你。上初中的时候就是,后来听说你进去了我还哭过好几回呢。”她突然坐起来,目光炯炯,被子也来不及裹。“我有钱。真的,咱们俩能开个挺象样的饭馆。你不是想开书店吗?开书店也行,反正这辈子吃喝没问题,将来咱们也许会……”
        “打住!打住!”我急忙爬起来找衣服。“我挣钱不多也差不多够花,你的钱还是自己留着吧。”
        “什么意思?”陈云凤下意识地拿被子把身体裹上,眼眶涌满泪水。
        我闷头穿衣服,不愿意再看她。女人美容的秘诀就是眼泪,爱哭的女人肯定皮肤细腻,手感柔滑。“没别的,我就是不打算结婚。”
        “方路。”她跪在床上,两手捧着被子。“我的事是哪个挨刀的跟你说的?”
        我险些笑出来,徐光要是听见非气死不可。自从监狱里出来后,我早就想开了,任何女人都他妈是鸡,不这么想就得倒霉。“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陈云凤从床上窜下来,光着脚,地板被踩得咚咚响。她一声不吭,脸上闪着滚动的亮光,一颗颗泪珠落到前胸上,一片片的鸡皮疙瘩从胸部四下扩展。
        如果在平时,我肯定会探抚一番,今天却没这个兴致。我倒的确想过结婚,不过那是几年前在遥远边城做的一个梦。也许周胖子说得对,自己这种人天生和女人互为扫帚星,结婚的事想都不要想。
        “方路,你是亏了心了你。”好久陈云凤才一字一顿地说。
        我很奇怪,怎么又亏心了?好象以前也曾有人这么说过,谁呢?恍然间又想不起来。“亏什么心?我是给女人解决困难的。”此言出口,我心安理得了。
        “我就是不要脸,没错!我是当鸡,可你又是什么东西?”陈云凤破口怒目,她知道我一旦走出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除了我,还有谁会看上你?少做梦吧你!走到哪儿你都是在号里蹲过的。就玩儿个女人,在监狱里呆三年,丢人吧你!还有脸瞧不上我呢……”
        第三部分跳槽(3)
        “看来还非娶你不可啦?”瞧着陈云凤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觉得很滑稽。这女人居然门第观念还挺强!“街上卖花生米的姑娘一定得嫁收破烂儿的?”
        我来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雨,已经停了。路上亮晶晶的积水非常刺眼,曾经人潮如海的大街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慢腾腾地溜达,慢腾腾的一点倦意都没有。出租车擦着身子开过去,司机一直从反光镜里盯着我。路灯成林,它将我的影子拉得极长,长到极处,又突然矮得不象样子。我看到的自己很粗,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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