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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8-鬼魂出没-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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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阵子希比尔看来差点就要同意接受斯泰尔先生的提议,爬上那辆光亮的黑色豪华轿车后座,让斯泰尔先生能跟在后面上车;但是,出于某种她说不出的原因——也许是斯泰尔先生笑着望她的神情太专注,不然就是那个戴白手套的司机僵直的姿势——使她改变了主意,她大声说道:“不,谢谢!”    
    斯泰尔先生很失望,心里不痛快——从他收敛的嘴巴可以看得出来。可他仍然乐呵呵地说:“哦,我很理解,布莱克——毕竟我是个陌生人。谨慎一点儿当然好。不过,亲爱的,明天我会见到你的吧?——”    
    希比尔高声叫道:“也许会!”说完,横过街道,跑了。


第二部脸

    希比尔没去公园。因为我想这样做,我能这样做。    
    无论怎么说,星期四她要上声乐课。星期五合唱团排练;晚上要和朋友聚会。星期六早上她去跑步;但不是去海滨公园,而是到几英里以外的另一座公园里跑。斯泰尔先生不知道到那里去找她。星期天罗拉姨妈开车送她们去洛杉矶为希比尔开一个迟来的生日庆典——去看画展,吃饭,看话剧。    
    你看,我能做到。我不需要你的钱,也不需要你。    
    自从那天夜晚罗拉姨妈告诉希比尔——她父母亲的船祸或许是因为酗酒而造成的以后——希比尔和姨妈都不再提及此事。希比尔一想到这件事就浑身颤抖。她觉得自己的好奇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为什么你想要知道?——只会把自己弄得哭起来。    
    希比尔一直没把斯泰尔先生的事情告诉罗拉姨妈,也没把做模特的事告诉她。甚至和姨妈在一起度过了一个长长的星期天也没说。对她藏在衣柜抽屉里的现金也只字不提。    
    为什么要钱?——为了上暑期班,为了上大学。    
    为了将来。    
    罗拉姨妈不是那种对自己的家庭成员都要监视的人,但她对希比尔观察得很仔细,用她训练有素的临床医生的目光对希比尔进行观察。“希比尔,你最近总是寡言少语——没什么不对头的吧?我希望没出什么事?”她问道。希比尔急忙紧张地回答:“噢,没有!会有什么不对头的呢?”    
    对罗拉姨妈保守秘密使她感到内疚,躲开斯泰尔先生也使她感到内疚。    
    两个大人。像一根棍子的两头。斯泰尔先生是陌生人——在希比尔?布莱克的生活中他根本就不存在。奇怪的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斯泰尔先生在她的生活中存在过?    
    许多天过去了,希比尔不但没有把斯泰尔先生忘掉,不给他当模特的决心不但没有加强,反而似乎心里长了眼睛,更加清楚地看见了他。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她确信这不是异性的吸引力,而是更纯洁的吸引力,更多精神上的吸引力,然而——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呢?    
    为什么他去走访她的学校,看合唱团排练?他事先知道她在合唱团?——不然就是偶尔碰巧了?    
    一想到如果罗拉姨妈知道这件事会怎样处理,她就不寒而栗。如果关于斯泰尔先生的消息让她知道的话。    
    斯泰尔先生的脸在她眼前浮现。脸上苍白的颜色,脸上悲哀的神情,大病初愈的气色。等待。那副墨镜。那充满希望的笑容。有一天夜晚,希比尔从一个特别活灵活现、令人不安的梦中醒来,一时还没有完全清醒,心想看见斯泰尔先生在她房间里了——那只不过是一个梦!他看上去很伤心、很困惑、很难过。跟我走吧,希比尔。快。快呀。这么久不见了。他一连在公园等了好几天,跛着脚,肩膀上背着那个粗呢帆布袋,满怀希望地望着每个路过的陌生人。    
    在他的身后是那辆闪亮的黑色高级豪华轿车,比希比尔记忆中的还要大,而且没有司机。    
    希比尔?——希比尔?斯泰尔先生焦急地叫道。    
    似乎他一直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她也晓得他是知道的。


第二部试验(1)

    于是,星期一下午,希比尔?布莱克又回到公园给斯泰尔先生做模特。    
    见到斯泰尔先生显然是在公园里等她,希比尔几乎感到歉疚。斯泰尔先生和她打招呼时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尽管他面容消瘦,似乎没睡好觉),也没有用眼神默默地质问:“你跑到哪里去了?”绝对没有!他一看见她就高兴地笑了,像个溺爱孩子的父亲,跛着脚迎面向她走过来,似乎下了决心不追问她这四天跑到哪里去了。希比尔叫道:“哈啰,斯泰尔先生!”奇怪的是,打过招呼以后,似乎一切又回归正常,是的,她觉得一切又回归正常了。    
    “多么可爱呀!——天气也这么好!——‘在大白天’——我许诺过的!”斯泰尔先生高声说道。    
    希比尔已经跑了四十分钟,感到全身有力,十分舒服。捆头发的黄色头饰带已经被汗水浸透,她把头饰带解下来,塞进口袋里。斯泰尔先生又重复上个星期提的建议,又说要提高酬金,希比尔立即同意,她正是为此而来的。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斯泰尔先生花了好长时间才选定希比尔摆姿势的位置。——“这个地方必须十分理想,既要有诗意,又要有实用价值。”最后他在公园里一个偏僻的角落选中了面向海滩、不太平坦的一堵石壁。他叫希比尔倚在石壁上,凝视海洋,手放在石壁的上面,在不难受的情况下,尽量把头抬高。“可我今天,亲爱的布莱克,不是要为一个美丽姑娘的外在美画像了,”他说,“——而是要把她内在的记忆和情感录下来。”    
    希比尔很情愿站在这个地方。她锻炼后充满活力,很高兴又回来做了模特,她像面对老朋友一样朝海洋微笑。“什么样的记忆,什么样的感情,斯泰尔先生?”    
    斯泰尔先生急切地拿出素描本和一支新的炭笔。太阳不大,风平浪静,头顶的天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在海岸的上空、在大塞尔方向,大片大片的雷雨云正在聚集。惊涛拍岸,激起高高的浪花,强有力的海浪令人昏昏欲睡。一百码以下,年轻人一副冲浪的着装,轻松地扛着冲浪板,似乎扛着的冲浪板是用纸制作的,正准备下水。    
    斯泰尔先生清了清喉咙,几乎是怯生生地说:“你的母亲,亲爱的布莱克。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把你记得的全都告诉我——与你母亲有关的事情。”    
    “我母亲?”    
    希比尔往后一退,差点从站着的位置跌下来,幸好斯泰尔先生及时伸手把她扶稳。这是他第一次触到她的痛处。他轻轻地说:“我知道这是有关痛苦的话题,布莱克,但你试着说说好吗?”    
    希比尔说:“不,我不想说。”    
    “那么,你不愿意说了?”    
    “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亲爱的?——无论记得什么都可以。”    
    “不。”    
    希比尔看见斯泰尔先生一边迅速地勾画,或者试图迅速地画——手却一边在发抖。她想伸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炭笔,把它一折两断。他竟敢这样问!真该死!    
    “是的,是的。”斯泰尔先生急促地说,脸上出奇地兴奋,尽管对她十分专注,却似乎根本没看见她。“是的,亲爱的,就这样。随便记得什么都行——随便!只要是你自己记得的东西就行。”    
    希比尔说:“不是我的还有谁的?”她笑起来,却吃惊地发现笑得跟哭一样。    
    “唔,很多时候,不懂事的孩子记得的东西都是听大人说的;把他们自己记得的东西搞乱了。”斯泰尔先生忧郁地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记忆是假的,不真实的。”    
    希比尔看见白色的硬纸上画着一个和自己很相似的画像。画像是倒的。这张画像有点儿令人讨厌。虽然她穿的还是平常跑步的衣服,斯泰尔先生却把她画得像穿着一件贴身迎风飘舞的长袍,或者根本没穿衣服。在本应该是尚未发育丰满的乳房的地方,画的是漩涡,而且用炭笔涂改得很肮脏,仿佛整个人快要散了架。脸和头画得挺生动,但很粗糙,没有仔细加工,饱经日晒雨淋的样子。    
    她还看见斯泰尔先生银白色的头发这天下午梳得光滑、平整、发出银光,下巴颏上勉强看得见的胡须也如银子般闪亮。他比她心目中想象的更加强壮,他知道的东西远比她多得多。    
    希比尔站回原来的姿势。她凝视海洋——看着高高扬起、十分壮观的滔滔白浪。为什么她到这里来,这个男人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她突然感到担忧,无论他怀着什么目的,她都无法证明。    
    斯泰尔先生轻轻地喃喃说道:“有许多人,主要是女人!——我把这些人称之为‘感情疏导管’。和她们在一起,垂死的人也能给说得活。这些人不一定非得是漂亮女人或者漂亮的姑娘。而是有热血、精神完整。”他翻过一页,重新画起来,一边轻轻地哼着口哨。“这一来,冰凉的心遇到这样福星高照的人,也能找回一点儿自我!”    
    希比尔努力回忆,至少要想起母亲的样子。米兰尼。当时二十六岁。眼睛……颧骨……浅色的鬈发。眼前浮起一张可怕的脸,但转瞬即逝。希比尔不由得抽噎起来,泪水刺痛了她的眼睛。    
    “——我觉得你,亲爱的布莱克——你的名字真的叫布莱克吗?——是不是这种人当中的一个,‘感情疏导管’——一个更好、更高级的‘感情疏导管’?是的,是的!我的直觉几乎从不出错!”斯泰尔先生说得很快,很激动,画得也很快,很激动。他紧挨着她蹲着,墨镜在阳光下闪烁。希比尔知道,就算看他一眼,也看不见他的眼睛。


第二部试验(2)

    斯泰尔先生诱导地说:“你不记得啦——什么都不记得啦——和你母亲有关的事情?”    
    希比尔摇摇头,表示不想谈这个话题。    
    “她叫什么名字。你肯定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希比尔喃喃说道:“妈咪。”    
    “哦,是的:叫‘妈咪’。对你而言,妈咪就是她的名字。”    
    “妈咪——走了。他们告诉我——”    
    “是吗?请讲下去。”    
    “——妈咪不在了。爹地也不在了。在湖面上——”    
    “湖?哪里的湖?”    
    “查布林湖。在怀蒙特,还有纽约。罗拉姨妈说——”    
    “‘罗拉姨妈’——?”    
    “是妈咪的姐姐。她比妈咪大。比妈咪大。她把我带走,收养了我。她——”    
    “‘罗拉姨妈’结婚了吗?”    
    “没有。只有我和她两人。”    
    “在湖面上发生了什么事?”    
    “——是在船里,在湖面上。爹地开着船,他们说。他是来接我的,但——我不知道是那一次,还是别的时候。人家是这样告诉我的,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此时泪水顺着希比尔的脸哗哗地流下来;她再也沉不住气。但她强忍住没有把脸埋在手里。她听得见斯泰尔先生的呼吸加快了,听得见炭笔落在纸上唰唰的声音。    
    斯泰尔先生轻轻地说:“你那时一定还小——在——不管出了什么事——的时候。”    
    “我自己不觉得小。但我那时就是小。”    
    “很久以前吧,是不是?”    
    “是的。但总在——”    
    “总在什么地方,亲爱的孩子?”    
    “在我,我——看见。”    
    “看见什么?”    
    “我——不知道。”    
    “你看见你的妈咪了吗?她很漂亮吗?——你像她吗?”    
    “别烦我——我不知道。”    
    希比尔放声大哭起来。斯泰尔先生不知道出于后悔,还是知趣,马上不吱声了。    
    有人——一定是个骑自行车的人——从他们身后经过,希比尔觉察到那人由于感到古怪而在观察他们:一个女孩子倚在石壁上,泪流满面,一个中年男人蹲着忙个不停地画她。一个画家和他的模特。一个业余画家,一个业余模特。但是,那个女孩在哭,多么奇怪呀!而那个男人却热衷于画她的眼泪!    
    希比尔闭上眼睛,她感到自己的确成了一根感情疏导管——她确实易动感情。她脚踏实地,但却漂浮起来了。斯泰尔先生就在身边,为她抛了锚,但她还是漂走了。面纱揭开了,她看见了一张脸——妈咪的脸——一张漂亮的桃子脸——一张挚爱而又有点儿任性的脸——妈咪多么年轻呀!可爱的金褐色头发用一条绿色的丝帕高高地挽在头上。电话铃响了,妈咪急忙去接电话。她拿起话筒,喂?喂?哦,哈啰——电话老是响个不停,妈咪总是忙着接电话,她的声音里总是满怀期待,充满希望和惊喜——哦,哈啰。    
    希比尔再也不能保持姿势。她说:“斯泰尔先生,今天就到这里了,对不起。”    
    那人惊讶地看着她走开。他在她的身后叫起来,提醒她还没有付钱,但是,她不理睬。希比尔这一天已经受够了做模特的苦楚。她跑起来,逃掉了。


第二部很久以前……

    有个姑娘,结婚了,当时她还太小:是这样的吗?    
    那块桃子脸,那张任性撅起的嘴巴,大惊小怪睁大的眼睛:噢,希比尔,你都干了些什么呀……?    
    弯下腰来吻小希比尔,小希比尔高兴而又激动地咯咯笑起来,她抬起胖乎乎的小手,要妈咪伸手把她抱上床。    
    哦,宝贝,你已经大了,不要抱了。太重了!    
    披散在她肩膀上的头发散发出香水的气味。淡淡的金褐色头发,卷曲的头发。颈脖上挂一条珍珠项链。一条低领的夏裙,上面有像壁纸一样鲜艳的花朵。妈咪!    
    而爹地呢,爹地在哪里?    
    他走了,然后又回来了。回来接她,接小希比尔。带她上船。马达声音很大,好像在发牢骚,像蜜蜂愤怒地绕着她的头飞来飞去嗡嗡地叫。希比尔哭了,有个人走来,于是爹地又走了。她听见马达声音提高了,然后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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