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的天堂-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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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她靠的感觉还蛮不错的！李轩觉得心情很好。
　　凌晨下车后，宝生分公司的人派了车子过来接人。
　　李轩把还在梦乡中的艾欣抱了下来。
　　“到了没有？”感觉到有点异样的艾欣嘀咕了一下。
　　“没有。”
　　“哦！那我再睡，到了叫醒我。”
　　“唔！”
　　结果到了早上，艾欣尖叫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狠狠地捶了捶被子和枕头，恨恨道：“到了也不叫我！”
　　被她吵醒的李轩烦躁地枕头盖在脸上道“我已经叫过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不可能一点印像都没有。
　　“你那时候闭着眼睛问我到了没有？”
　　“然后呢！”
　　“我说没有。。。。”
　　“没有！？”艾欣抬起头瞪他一眼，气道“那不等于没说吗？”
　　拿开枕头的李轩吹吹额前的碎发笑眯眯地道“喔！我说没有，你就信没有啊，谁叫你不睁开眼睛看看。”
　　“你这家伙……”艾欣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体贴她睡多点就直说吗！干吗要拐弯抹角的死鸭子嘴硬。
　　艾欣狠狠地离开床，披着睡衣来到客厅推开窗，看着眼前景物，熟悉的时光印记扑面而来。还记得那年夏天遍地的绿荫。
　　“我回来了！”她向窗外大叫了一声。
　　刚叫完却突然听见走廊靠近厨房那一端的角落传来了“咣当”的摔碗声。
　　艾欣的脸马上就白了，她立马冲到卧室掀开李轩的被子“李轩！你家厨房有鬼啊！”但是……。。被子下竟然没有人在。
　　她的上齿不停地打着下齿……。。。。
　　此时，有一把女声在她的身后阴森森地响起“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啊！”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艾欣大声道“阿弥陀佛！有怪莫怪，我马上走，我马上走，这位大姐不要让我看到你的脸，我很胆小的。。。。。”闭着眼睛刚冲出去的艾欣砰一声撞到一堵肉墙。
　　有把男声呻吟着道“真见鬼大早被你吵醒不止，连去厨房去倒水都能被你撞飞。”
　　李轩！
　　艾欣忙睁开眼睛“你去哪里了？”突然她想起那把女声“刚刚有个女人在我后面说话，你见着了没有。”
　　“这里就只有你一个女人。”李轩没好气的坐在沙发上。
　　这时有一只手拍着艾欣的背“喂！年轻人，你刚刚说的女人是不是我啊？”
　　啊！！！啊！！！！
　　李轩拍拍艾欣，“不要叫了，那是我们李家的老爷，老爷是位自梳女，因为带大了很多李家的小孩，所以我们都喊她老爷．”
　　搞了半天，原来李家有位带点山寨版的慈禧太后．
　　艾欣惭愧，面红耳赤“那啥，老爷，对不起！”
　　“没关系，”老爷对她非常满意，点头微笑：“五十年了，我终于又看到有人把我当作女人来对待了．”
　　不是女人，是差点把你当作女鬼．艾欣心里暗道。
　　但是她马上又尖叫了起来，因为老爷用力掐了一下她的屁股。
　　“虽然臀部尚可。”老爷再次点头，神情变得严肃。“但胸部过小，回头给你炖点猪蹄木瓜汤补补．”
　　。。。。。艾欣沉默，双手下垂。。。。。像是在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直到老爷转身离去，艾欣进浴室洗漱，未几口气清新，心情晴朗。
　　但她出来后，突然间发现，床对面的墙边去挂了好些的照片，有些甚至是黑白照，有一张照片，是位光着屁股的孩子坐在病床上，眼高于顶的拿着痰盂摆PS。艾欣觉得眼熟，看了半天，于是回头叫了声“这孩子谁啊！怎么看着那么讨厌啊！”
　　李轩走过来跟她一起看照片后，脸拉的足有一尺长“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艾欣嘴角抽搐，眼角跳动：“不会是你吧！”。。。。。停顿中……。那张相片明明就是位女孩。难道李轩小时候是位女孩，后来为了满足传宗接代的伟大愿望不得己去变性了……呃！……。
　　李轩咬牙切齿，表情狰狞“那是你，艾欣！”
　　怪不得那么熟……艾欣一下子如梦初醒，“可是相片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看一下痰盂下面还有什么？”
　　“还有一位小孩啊！”只不过盖住了脸，所以看不见脸蛋。
　　不过感觉有点熟悉感，到底是谁呢，思考中……。。窗外的冬风默默地吹落枯叶。
　　李轩突然咆哮：“那就是我。”谁让他跟艾欣出生在同一城市，偏偏小时候一起进了医院，因为年幼无知，就这样被隔壁病床的艾欣轻易地把痰盂套在自己的头上。
　　艾欣突然愤起，“你怎么知道就是我呢！”话说她第一时间都认不出来。所以可以抵赖到底。
　　李轩持续愤怒，“你看一下病床床头挂着的是什么姓名？”
　　……。呃……。。是写着艾欣两个字，可是天下间同名同姓多的是。
　　可是李轩眼带愤慨地驳诉“还有你的样子从小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原来我从小到大都那么漂亮啊！”艾欣是岔开话题的高手。
　　“哼！个人认为，人妖都比你有女人味！”对于她的死不认帐，李轩话里是极度的讽喻。
　　但话音刚落，他的头马上就被艾欣死拍了一下“你以为我不想做人妖啊！只是没有东西割而己。”



　　《向左的天堂》月亮糕　ˇ摘月ˇ　

　　吃完饭后，两人简单的着装后就一起出去了
　　回到老家，第一天要看是自己以前的家，艾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跟李轩提，也许，她在抗拒着回去。
　　她坐在车上，看了看坐在她身旁的李轩，又转头看向车窗外飞逝而去的熟悉街景。
　　可是熟悉的街景全部都是陌生人。
　　——所以艾欣有些抵触。
　　车在不大宽敞的路上走走停停，两人索性下车又走了一段路，
　　或许李轩迟迟没有提起要她回家的事，艾欣渐渐变得轻松活跃了起来。
　　李轩放任艾欣纵容着她逐渐明媚的脸，他在她的笑容里寻找着以前在校园里时那段单纯的暧昧，只是他现在不再是像从前那样，只能站在一旁悄悄地装作不经意的看。
　　虽是中午的时间也有不少人趁着休息时间出来逛街。正夹在人群中的艾欣兀自悠哉，却在不经意间看见前面的小巷里慢慢走过来一个熟悉身影。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夹克，头发虽有点卷起，但看得出是经过了精心的护养，他的脸上有点显胖，因为年纪的关系，他的额头有些皱纹，只是保养得宜，看起来还是要显得很年轻。他不算是太英挺的男人，但满脸柔和的笑容，却也算是儒祥，只是眼上的眉有散，上唇有点薄，让人看上去觉得不像是会非常福禄。
　　艾欣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那个中年男人拉着一位英俊的少年远远地从对面走过来，心里忽然五味杂陈，一些尘封了许久的情绪想要铺天盖地，却发现已经陈旧地遗落。
　　“你认识他。”李轩取出手帕轻轻地擦了一下额头。
　　“看见那对父子进去的商场没有。”艾欣感慨的道“我七岁的时候，它就开了，没想到现在还在。”
　　李轩斜她一眼，长叹：“差点以为你看上了那位老男人。”
　　艾欣握紧了李轩厚实的手，“去你的，我要进去看看！”
　　进了商场后，里面的售货员显然跟那位中年男人很熟悉。“又带你儿子来买最新款的手机。”
　　那位中年男人咧开嘴角笑道“没办法，我只有这么一位宝贝，不买给他买给谁。”
　　艾欣低下头掩去眼底一晃而过的嘲讽。
　　他只有一位宝贝，不过这句话实在很恰当。就是啊，自己还想知道什么吗？难道还想从他的口中听到哪怕是一丝半点的反驳…何苦呢！双方现世安好，也该把最后一分的希望掐断吧。
　　看着艾欣有些复杂的眼神，不过她不说，李轩也只是付诸一笑，没有多做追问。
　　艾欣抬眼看他，唇角微弯，道：“走吧！去结帐。”
　　“好的。”李轩看了一眼艾欣空无一物的手上。
　　艾欣忽然转头看他，顿了顿，这才又重新低下头去，只听她轻声道：“你都不好奇吗？”她只是刚进来，而且没有买任何一件东西。
　　“我为什么要好奇？”李轩很快打断她，“要结帐就快去吧！”
　　“谢谢你！”艾欣轻笑着，却不知为什么喉咙里却有些酸涩，她大步走向收银台向收银员道“这是三千元，呆会艾先生拿手机过来结帐的时候，请你告诉他，我已经替他给了。还有，”她递过收银员一个袋子“麻烦你也一起帮我交给那位艾先生。告诉他，我再也不需要了。”
　　“好的！艾辉先生是我们商场的老客户。我一定帮你转达。”收银员又看了一下正在前面手机柜台看手机的中年男人道“不过请问你贵姓？”
　　“我叫艾欣！”说完后，她转身拉着李轩就走。
　　就算是自己逃避和懦弱好了
　　上天已经给了她机会摆脱了过去辗转在各位亲戚家面对的白眼和冷漠，她怎么还会傻得再挖开自己差不多痊愈的伤口。
　　渐渐地，她离自己亲生父亲的距离越来越远。
　　突然有人在她的身后喊道：“请稍等一下！”
　　艾欣的身影顿了顿，却还是选择继续往前走去。
　　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艾辉皱着眉头，两手有些微颤抖地握紧了手中的袋子，慢慢低下头去，将额头轻轻贴在墙面上。
　　渐渐地，她的影子变成小小的一个点消失在人海里。
　　艾辉打开了袋子，里面除了两万多元的钱还有一张两寸的黑白照片：在那遥远的年代里，艾欣依在前妻的怀里，笑眯眯地递给自己一个苹果。
　　那时候女儿的轮廓是比较柔和的，有一双明亮洋溢着幸福的眼睛……。。。
　　这样看着看着，一滴眼泪就从眼睛里落下，滴在了照片里女儿的脸上，然后隐没在边角上。
　　
　　艾欣出来的时候，李轩重新叫回了车。
　　她刚坐在在车里，一瓶酒递在了她的面前。
　　“难受就喝一杯吧！”
　　艾欣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这就是你对我的安慰！”
　　李轩看了看她，想了想道：“我不会安慰人，但是知道酒能消一部分的愁。”也能令人发泄自己的忧伤。
　　果然艾欣拿起酒瓶低头喝了一大口。
　　很少喝酒的她，此时感觉酒下肠后，味道居然还不错，于是又连着喝了几口，一瓶子的酒一下子去掉了一大半。
　　原来喝酒消愁是真的，那些忧伤的、难过的，沉甸甸的往事，好像轻了，一下子变得微不足道。
　　“艾欣！”李轩亲昵的唤她，“看着我，然后再告诉我你现在的感受。是难过还是生气？”
　　艾欣其实意识还很清醒，只是头脑有些晕呼而已，所以闻言，她用指头指着他道：“以为我醉，想套我的话，没门！”
　　说完她白了李轩一眼，继续喝酒。
　　李轩“啧”了一声，戏谑道：“没想到你这么坚强，看来我白担心你了。”
　　艾欣摇摇手指，又灌进了一大口道：“我从来没指望他还记得我，哈哈！李轩，你以为我是纸糊的。”
　　“那个他，指的是谁？”
　　“我爸爸！”艾欣脑海里已是一片昏沉。“我讨厌他，我恨他……呜……。。”说着说着她突然颤抖着身体哭泣。“其实那么多年了，我已经没有抱怨什么或是怨恨他，只是希望他在拥有另一个孩子的同时，还能够偶尔想起我，或者记得他还有一个女儿，能让我感觉自己还是有父母的孩子。”
　　



　　《向左的天堂》月亮糕　ˇ三升ˇ
　
　　艾欣哭泣的快不能呼吸，多年被镇压的往事被打开后，心脏疯了一样的剧烈跳动！
　　童年时的事物开始在她眼前一一晃过，她在父亲的怀里被高高的抛起，妈妈的眼睛看向她，她咯咯的笑着重重跌在父亲的怀里…………。。但她又转向车窗想起父亲的那句话“我家只有一个宝贝。”……。。。。。酒精开始在艾欣的五脏六腑焚烧着，可她的眼睛寒得冷漠，因为她正被思维的一寒一火的煎熬着，她的世界混乱无章。
　　“我情愿他去死！”艾欣冰冷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停车！我要下去亲口跟他说，他是个混帐王八蛋。他天底下最无情的男人……。。。”但她的手被李轩紧紧扣住！
　　李轩看她的眼神似怜惜，似焦虑，艾欣使劲的挣扎，手指甲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李轩把拼命挣扎的艾欣死死抱在怀里，“继续开车，我太太累应该早点回去休息。”他对司机
　　“我没有，我要下车，我居然还蠢的给了他钱，李轩，我应该扔他脸上的……”酒精燃烧的怒火一簇簇的蔓延，烧得她的全身无得不疼，艾欣疯狂的指甲狠狠嵌进李轩的肉里，她死命的往里掐，直到指甲里面充满了血液。
　　“就是因为他的自私！我受了多少人的白眼，被人嘲笑了多少年。。。。他应该下地狱！可是为什么他还不死呢？！”艾欣整个人陷入癫狂！
　　“他已经死了。”李轩在她耳边轻声的说“是真的。”
　　艾欣茫然的回过头看他，李轩把她抱下车，艾欣感觉冷，牙齿咯咯的做响，“他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亲手杀的，就在刚才他把自己亲手杀死在你的心里。所以艾欣，以后你的人生已经和他无关了。”
　　艾欣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胸口。“真的无关了？”
　　李轩把她楼紧，“　以后你的人生只能跟我有关系。”
　　“唔！这样就好。”艾欣缓缓闭上了眼睛，　入睡前，她忽然想到，自己这样的阴暗面，为什么就说出来了呢！—原来这就是酒醉吐真言，感觉还真是有点诡异……。
　　一场觉，做了好多的梦但却很安心。
　　恍惚间她听见了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
　　等人走后，她很快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看窗外已经变成了夜晚。
　　而床边的桌上已经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老火汤，香味扑鼻，在台灯的照耀下，看上去格外地引人胃口。
　　她正想喝，但突然想起自己在白天做的事情，不禁身体一僵。
　　恰好李轩推开了门。　见她已经醒来先是诧异地一扬眉，继而点了点头，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