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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财神文集-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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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絮语》,这即不是理论分析的爱情指南,也不是讲述爱情传奇的虚
  幻小说,它更像是表演,是恋人之间的一个舞台脚本,是一个叠加的
  爱情变奏曲,全剧几乎没有任何情节,全部都是经典爱情的片断,每
  一幕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全部依靠演员颂读台词的语气变化作为分割。
  这出戏只演了一场,因为全场五百个座位,只卖了不到一百张票。
  实验戏剧的生命力存在于创新的思维中,不安于现状,渴望冲破
  束缚的唯美理想,这正是艺术得以发展和变化的原动力。但并不是每
  一出实验戏剧的票房都能赚回成本,中戏的《窒息》,人艺的《在路
  上》等等,虽然剧目本身都具有强烈的批判性和思想性,但由于市场
  运作技巧不善,以及戏剧本身的观赏性和外在形式感不够强等原因而
  惨遭失败,这些先例应该引起已经升温的实验戏剧创作人士的充分注
  意。现有的话剧体制不完善,大剧场无演出季的困境,小剧场的不成
  熟,市场和观众口味的变化莫测,都成为阻碍实验戏剧发展的绊脚石。
  但不管怎样,实验戏剧作为一个正在迅速壮大的艺术形式,已经
  开始生根发芽,并且找到了自己合适的位置,我想,通过戏剧创作者
  和演员观众们的努力,我们一定能在不久的将来看到它的成熟果实。
  爱我,就请臊着我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顾城
  这段子特罗索,而且没什么劲,也没有包袱,您要是不无聊的话
  就别往下看了,也别回贴,给自己省点网费和唾沫星子吧。
  (一)
  迷迷糊糊醒过来时,我的双脚终于又站在北京的土地上了,并没
  有我预期的激动莫名。我费劲地爬上出租车,回到远在亚运村的老巢
  里去,车开到东三环的时候,给李梅打了个电话,她还在深圳当妈咪,
  这使我比较沮丧,千里送一炮的光辉梦想暂时落空。笑眉的手机没开,
  就算开了机我也没脸见她,还欠她好几件Armani呢。就这么着吧,约
  上哥几个喝顿小酒也挺好。在上海的时候,几乎每一个深夜都在想念
  北京,若喝些酒,甚至还能挤出几滴眼泪来,可到后来,我发现了一
  个很令人尴尬的问题,我并不是北京人,那也不是我的城市,想它做
  甚么呢?就权且把这份思念转加给我那几个凌晨五点一起喝酒搓饭外
  带调戏妇女的哥们儿吧,可这样我又有点不甘心,每天都能在网上见
  他们,没事儿的时候还能通电话,要说光想他们是说不过去的,我知
  道,除了他们,北京肯定还有其它让我夜不能寐的东西,也许是自由?
  或者是包容?我不知道。
  这次我是逃回北京的,不是躲谁,就是觉得在上海活的没劲,具
  体怎么着我也说不出来,每天好吃好睡,还能免费和姑娘约会,最多
  给她买几杯饮料或者请客吃顿饭什么的,生活是滋润的,前途是光明
  的,我甚至发胖了,白胖子和酸苗都说我比离开北京时白了,可我就
  是觉得浑身不舒服,说不出的不舒服。回了北京,所有的场景熟悉之
  致,就像从来没离开过一样,入了夜,我眯着眼睛看朝外大街的霓虹
  灯牌子闪个不停,发现那上面坏了几根灯管儿,把原本笑得挺甜的朱
  茵照得跟哭一样,看着神情尴尬的朱小姐我想了半天,没想出新词儿
  来,就又讪讪地道了句:真他妈没劲,怎么着都没劲。说到这儿,您
  千万别觉得我假颓,我其实是个很努力而且有为的青年,我在北京有
  自己的广告公司,在上海还有一份不多但是足够花销的工资,有可以
  谈人生理想和罗兰巴特的女朋友,恩,还有好多件价值不菲的名牌行
  头。我的精神也不算空虚,那些网络文豪们痛骂我是文盲之后,我就
  出去买了许多书,从老庄到叔本华,古今中外只要是牛逼点的我都看,
  猪二他们那天晚上还表扬过我是硕硕一大儒,让我得意了半天。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我曾经以为这是由于暂时失去自由的
  缘故,以前的生活虽然不太规律,甚至有点灰色,可是自由。可是往
  回想,我也曾经深切地厌恶过这种脱了缰的自由,为了躲避它,我只
  用了十分钟就决定回上海,打了电话告诉胖妞,我要回来找她,当时
  是晚上七点,那句话把她吓着了,也把我自己感动够跄,我竟然以为
  自己是因为她才回上海的耶,为了爱情,我放弃了这么许多,高尚么?
  呵呵,其实没出一个小时,我就搞清楚了,她也只是我逃离那种
  灰色自由生活的一个契机。这一点我没有告诉她,这年头,谁还不知
  道谁啊?心照不宣就是了,两位青年男女在热烈拥抱的那一刹那,能
  记住瞬间的美好感觉就算不错了,想那么多思想根源干吗?我又不是
  猪二那种哲人。说到这儿,我估计您还看的不是太明白,那就让我从
  头给您说说吧。
  在北京时,我是个做娱乐业的人,跟着一名叫做老皮的大流氓混
  饭吃,我的广告公司为他的几间夜总会做策划和宣传,有时还帮他洗
  钱,在这个过程中,我认识了在夜总会里坐台的笑眉、李梅一干人等,
  并与之发生了超友谊关系以及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跨阶级感情。
  在和她们交往的同时,我还上网,并在网上得到了精神上的净化
  和超脱,有个叫吴过的评论家如是说:“就是这么一帮男女,在现实
  生活中沉沦,在网络世界中又想让灵魂得到升华,人都是好人,过的
  日子也都是好日子,可是品尝起来却有那么一丝丝苦涩。”前面他说
  的都对,但是最后的那个“苦涩”就有点牵强,其实和笑眉她们在一
  起的时候,我心里挺甜蜜的,也没怎么觉得自己沉沦,高兴的时候我
  还带她们上网,不过她们对网络没有太大兴趣,倒弄得我有些意兴斓
  珊。
  后来上网久了,我没事就写点小故事,一不留神就混成了个小有
  名气的网络写手,随着名声越来越大,骂我的人也越来越多,这帮傻
  逼都不约而同地觉得发现了我的浅薄无知就能让他们自己的精神得到
  升华,不过值得欣慰的是,通过骂我,使他们能够发展不少和他们有
  着相同品位的高尚文学女青年为妻,成就了几段前途未卜的美好网络
  婚姻。
  在论坛和聊天室,在骂人与被骂的过程中,我认识了许多朋友,
  其中包括现在的女朋友,一位叫作胖妞的姑娘。她在论坛上发文章,
  写一个妓女赚够了钱把自己打扮成大家闺秀的故事,看的我那叫一乐,
  于是我给她写信,告诉她我被那故事感动了,因为我怎么也想象不出
  来李梅她们打扮成大家闺秀是什么样儿,我倒宁可让这位胖妞亲临北
  京来亲自指导一下工作。出乎我的意料,胖妞给我回信了,她从我的
  信中得到了所谓的认同感,据称我是数名来信者中她惟一回过信的,
  这也让我比较有成就感,我们书来信往,慢慢混熟了,我知道她在上
  海,我的家乡,我告诉她我也是上海人,同是老乡,我们两眼泪汪汪
  了一把,感觉真亲切。再后来,李梅去了深圳,笑眉傍了小款,我在
  一周之内失去了两位可以倾诉心声的挚友,感觉非常难过,就拼命上
  网。某夜在聊天室里我见到了胖妞,就告诉她我比较苦闷,或者空虚
  之类的话,然后说我想她,她没什么反应,我又接着说我爱她,让我
  比较吃惊的是,她竟然说她也爱我,我惊了。那夜,当我打了很大的
  红字说我想你我爱你的时候,真的是非常希望遭到她的痛斥和拒绝,
  然后带着更加伤痛的心情去喝顿酒痛哭一场,大破大立一把,可是我
  这个愿望落空了,紫红色的爱情带着一丝残酷的嘲笑来到了我的身旁,
  用一根紫红色的麻绳把我捆绑。当胖妞甜美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端的
  时候,我心情舒畅,下意识地认为她治疗了我内心的创伤,那一刻,
  久违了的纯情又回到我身上,我嗫嚅着说出了许多肉麻的情话,结束
  了一小时的对话,当放下听筒时,我微笑,镜中我的那张老脸象花骨
  朵儿一样尽情绽放。
  最后一次给笑眉打电话,她正在陪她的新老公逛世都百货,我问
  她是否真的要结婚了,她竟然没头没脑地说:“你丫以后别给我打电
  话了!”我被臊了个正着,挂了电话自言自语地骂“婊子无情”。
  那天,在我沙发上枯坐了一下午,想搞清楚我到底爱的是笑眉还
  是胖妞或者其他什么人,到最后也没想干净,我觉得我最爱的人还是
  我自己,应该让自己玩的爽一些,我猛折了一瓶燕京啤酒之后,给胖
  妞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回上海,是为了爱情,伟大的爱情。听得
  出来,她虽然惊喜,但是似乎对这段感情不太有信心,我告诉她,我
  能放弃北京的一切回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对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更
  有信心,这话从我口中脱出来的时候,音调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恬静,
  而且坚定,当时我脑海里的场景是这样的:从虹桥机场出来,天空湛
  蓝无垠,西服革履、意气风发的我大踏步迈向前方,前方有我期盼已
  久的姑娘,在彼此发现之后,我们飞快地跑向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
  热烈拥抱,然后接吻,或者做些其他什么事。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
  愿的想法,我回到上海的时候,烈日炎炎,我没法穿得西服革履,而
  且她要上班,不能来接我,我臊眉搭眼打了部车回家,还为了绕路的
  问题和司机大吵,在这过程中,我发现自己的上海话已经说不太利索
  了,于是我变回北京腔痛骂丫的,最终也没给他那七块钱。放下行李
  我直接去找胖妞,在她公司的写字楼下等她,那时候,我心中默默祈
  祷,请求老天赐予我一位美丽的姑娘,这个愿望实现了,当胖妞出现
  在电梯口时,我眼中一亮,这是位挺飒的姑娘,心满意足的我顿时拉
  起她的手荡马路去了,一路上风和日丽,景色怡人,心情舒畅。就这
  样,我又恋爱了,和一位有文化的好姑娘。
  一周左右,我在上海安顿下来,到一个网络文学的网站当美术编
  辑,过起了朝九晚五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健康清新,
  充满阳光,办公室里充满绿色和笑声,起初的感觉非常好,只是有点
  不太习惯,因为我已经忘了如何去和上海人打交道。不久以后,一位
  同事竟然问我为什么那么忧郁。天啊,忧郁?胖妞倒是没有这种感觉,
  她大概以为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有时我会讲些北京的故事给她听,她
  也不太相信,毕竟那种灰色的生活离她很远,她倒宁可和我聊些文学
  和艺术之类的东西,可你要知道,我是个没怎么念过书的人,总不能
  老是把李布斯金挂在嘴上吧?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少笑,倒不是
  因为不开心,只是她的那种幽默感我不太能接受,而当我说笑话,或
  者耍贫嘴的时候,她也不笑,估计她是听不太懂。虽说如此,我们的
  关系还算是融洽,每次约会完毕回到家的时候,我都提醒自己,这也
  许是个可以结婚的女孩儿,我总不能娶一个像笑眉那样的女人回家吧,
  那样的话,我爸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日子久了,我给胖妞的电话越来越少,从每天见面变成每周见面,
  最后甚至每两周都不见面。独自在家的时候,我想念笑眉的时候竟然
  还多一些。不管品性好坏,和笑眉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充满笑声的。
  某夜,我放着那首《三万英尺》,翻出以前写的一个叫本命年之
  夏的段子来看,想从里面回忆一下笑眉的影子,可没看几句就感觉不
  对,对我来说,她已经是过客了,我思念她也只是因为我对现在的生
  活和感情心存不满,世事有得有失,总不能每件好事都归了我吧,那
  天晚上,给北京的哥们儿打电话时,我告诉他我现在特幸福,他说我
  言不由衷,我没有反驳。他问我后不后悔回上海,我说我后悔的快要
  死掉,他让我回去,我说我又有点舍不得上海,“是为了女人?”我
  说不是,我只是舍不得我好不容易才规律起来的健康生活。这种矛盾
  心情让我有点无所适从,踉踉跄跄间颇有些邯郸学步的劲头儿。哥们
  儿让我回北京去散散心,我便请了一周的假,只身上路。
  在北京玩得其实不算太爽,只见了他们一次,还没喝痛快。东直
  门的酒变淡了,怎么喝都喝不高,既然喝不高我就没法说真心话,我
  清醒理智地诉说着在上海的一些见闻,但对我和胖妞的感情问题只字
  不提,我知道,只要一说就肯定没好话,如果那样,兄弟们会嘲笑我
  的。夜里,风凉,从小馆子里走出来,我仔细去端详那个我在上海魂
  牵梦绕过的招牌——三巴汤,却怎么也看不出它哪儿有值得我每夜思
  念到哭泣的地方。吃完饭去隆博唱歌,白胖子喝的有点高,睡得迷迷
  糊糊,想和他聊,却怎么也叫不醒,我坐在沙发上发呆,思考着,比
  较着,两个城市之于我的意义,当喇叭里响起北京一夜的伴奏曲时,
  我却找不到当初那种豪气干云的感觉了,有气没力地哼了几句就戛然
  而止。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北京抛弃了,或者说,是我把北京抛弃
  了?这里的一切,和我概念中的北京大相径庭。
  第二天,收拾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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