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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地中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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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地处偏僻游人稀少,林木缺少修葺,枯枝落叶芜草杂生,显出一派自然景象。小岛,长堤,水面丛丛芦苇,宛然江南水色,让他寄托无尽的乡愁。 

  他领她跨过玉带桥、镜桥、练桥,徘徊在西堤小道上,观看丛丛苇草间野凫戏水,丝丝柳叶里飞燕穿梭。东眺万寿山、龙王庙,他跟她讲解颐和园的园林艺术,西指玉泉山的宝塔,说起园林设计的借景技巧。 

  她陶醉在他的广博知识中,一个学理工的学生,历史地理、文学艺术,无不知晓。 

  他们坐在一起看书。看累了,他就要她唱《情深谊长》,拿出笛子给她伴奏。尽管她说是中学水平,他却百听不厌。他也给她吹奏《采茶灯》、《紫竹调》,岭南丝竹。 

  第一个周末回家,吴丽萍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再也没有妹妹的笑声,心里陡然一阵心酸。想到只有十六岁的妹妹独自在荒凉的高原上,吃力地干着那些她都未曾经干过的农活,她的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姜云松看她难受,就把她搂近胸前,抚摸她的鬓发不说话。 

  看她缓过来了,他轻声说:“我们去买菜吧。让你尝尝江南特色的小吃!” 

  她高兴起来了,两人一起去菜站买菜。 







六十四




  丽芸不在,她又成了娇宠的小妹妹。在两人世界里,似乎又回到了一起串联的感觉。 

  待到将近半夜,她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仰脸看着他说:“外边那么黑,你今晚就别走了。” 

  他轻轻抚着她的双肩,她头发散出的幽香冲进他的鼻孔,诱惑着他。他俯下头,轻轻吻她的前额,把她抱进怀里。 

  他感觉紧贴着的女孩的胸部那么柔软,多有弹性,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激动起来。她在他的怀抱里开始迷醉,无力地靠到他身上。 

  他的手由肩部慢慢往下移动着,触到了胸部丰满的隆起部位,血脉骤然膨胀起来。 

  他忽然想起串联回京在火车上的情景。那时觉得眼前的女孩儿如同高挂树上的鲜艳的嫩桃,只能渴想却难以企及。现在,鲜桃已趋成熟,喷着芬芳的香气,品尝浓甜果汁的强烈欲望驱动着他的意念。 

  就在他的手不自觉往下移动的时候,脑中浮出她母亲不肯瞑目的眼睛。他的手抖动了,慌忙转向了她的后背,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背部。 

  她怦怦心跳,闭起眼睛期待着。忽然她感觉到了变化,就睁开眼睛,潮红着脸注视他。 

  他叹了口气,轻声说:“丽萍,我回学校去。” 

  自那以后,夜里不管待到多晚,他都要骑车回学校。 

  他是天文爱好者,遇有重要的天象出现,总要拿着自制的单筒望远镜到院子里,巡视夜空观察天象。她就跟他出去,让他指给她看。听他讲希腊人的天文神话、中国的民间传说,陶醉在古人美好而浪漫的想象中。夜深了,将近半夜了,他不看她期盼的目光,坚持回学校去睡觉。他明白,年轻姑娘的洁白名声,跟她的生命一样重要。 

  每次妹妹来信,她都要当天把信拿来给他看,一起分担喜悦和忧愁。 

  刚开始,妹妹的信都是充满革命的豪言壮语,尽管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她们劳动生活的艰苦。一个学校的男女同学在一起,相互激励的精神力量,常能使少男少女们忘了眼前环境的艰苦。 

  到了夏天,丽芸来信虽然还说生活很好,要他们不必挂念,姜云松总觉得内容空洞,捉摸不出实情。一次她来信说,村里贯彻阶级路线,她和几个同学跟学校其他同学分开了。他就对丽萍说:“丽芸可能碰到麻烦了。” 

  她着急起来:“怎么办?” 

  他想不出办法,无可奈何说:“有什么办法,只能关照她多来信。” 

  十月份以后,信变少了。十一月初,有一个多月没收到信了,姜云松几乎每天骑车去音乐学院,问有没有妹妹的信。 

  这天,他在宿舍里看书,忽然听到她在门口轻声喊他:“云松,你出来一下。” 

  姜云松不屑理会向他挤眉弄眼的严诗刚和朱玉堂,赶忙跑出去跟她走到楼道尽头。 

  她从兜里拿出一封信,着急道:“丽芸病得很重,怎么办?” 

  姜云松连忙打开信,是跟丽芸一个灶的同学写的,说丽芸躺炕一个月了。村里没大夫,不知得了什么病,只能干挺着,病势越来越沉重。 

  姜云松看完,泪滴已经掉了下来,对她说:“赶紧把丽芸接回来!” 

  他返回房间把情况告诉了两位好友。 

  严诗刚问:“要不要帮忙?” 

  姜云松说:“我自己成,去人多了目标太大。万一学校有人问起,你们帮我说就行。” 

  姜云松取出这月刚领的助学金,立即跟她乘车进城,直奔北京火车站。 

  列车离开康庄,两边景物越来越荒凉。北风卷起旷野的黄土,灰蒙蒙的把太阳遮得昏暗无光。 

  路旁闪过的站牌写着“土木堡”,让他想起当年瓦刺骑兵在这里俘虏明朝皇帝的历史,蛮荒苍凉的情绪骤然罩落下来。把一帮少不更事的小女孩送到边塞外边的荒漠高原上种地,感觉比昭君出塞还要残酷。 

  吴丽萍一路上没有止过泪,他只好收回自己的心思,寻找宽慰的话头。 

  到张家口下火车,立即感到外长城的寒风比北京要冷飒无情得多,他们下意识地掩了掩领口。 

  两人到长途汽车站打听,明天早晨七点才有去内蒙太仆寺旗的班车。买到车票后,他说:“刚才出站,我看火车站的候车室挺暖和。” 






六十五




  住旅馆肯定住不起,大串联两人一块儿受过不少罪,她很默契地点点头。 

  临近半夜,一个民警进来巡查,把两人当成了流窜回城的知青,严厉盘问要带他们走。姜云松拿出学生证,赔着小心向他说明缘由。民警观察他一脸恳切的神情,转头看到吴丽萍脸颊上的泪迹,总算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第二天上午,汽车出外长城盘旋在塞外群山峡谷中。经过张北翻上蒙古高原,暴风雪立即劈头盖脸扑了过来。从地面至一百多米高的空中,狂风裹着雪花在旋飞,气温立即急剧下降。他们穿在身上的棉大衣像一层布一样。 

  姜云松在南方长大,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阵势,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吴丽萍冷得将身子紧贴着他。他把她抱在怀里,望着车窗外狂飞的大雪,心情非常激动:“丽芸真是一个好姑娘。这么恶劣的环境,来信却说很好,要我们不要挂念。” 

  丽萍听着,一阵心酸:“不知现在怎样了?” 

  “很快就可以见到她了。昨晚没休息好,你闭眼休息一下吧。” 

  路上的雪很厚,汽车艰难地在雪原上爬行。 

  走到一个平坦的地段,汽车往前奔跑起来。忽然车子震了一下,立即大声轰叫起来,停在原地不动了。司机猛踩油门,车光吼叫不往前走。 

  司机熄了火,骂骂咧咧打开车门,跳下车去查看轮子。一股寒风夹着雪花立即吹入车内,旅客们纷纷捂紧棉衣领口。 

  司机踩在齐膝的雪地里弯下腰察看车轮,才知道汽车开到路肩下边来了。积雪底下的路面看不清,车轮陷在路边的坑里。他只好拿出铁铲,打算把前边的雪铲去,清出一条道来。 

  姜云松见这情形,就把大衣脱了,盖到吴丽萍身上,只穿着棉衣跳下车去帮司机铲雪。他们在车前铲出了一条雪路,垫上两块木板,马达重又吼了起来。 

  车轮刨起雪沫往后飞扬,就是不往前走。 

  “男同志都下去推车!”司机朝身后喊道。 

  “一,二,三!”喊叫声跟马达的轰响混作一团。 

  反复喊过五遍,个个额头冒出了汗水,才把汽车推出雪坑。 

  汽车吼着往前跑,姜云松回到吴丽萍的身边坐下。她紧忙把大衣给他披上,问:“冷不?” 

  “不冷,还冒汗呢!” 

  她瞧他脸上的汗水,掏出手绢替他擦去。 

  她依在他的肩臂上,默默想道:亏得大串联遇上他。要不,一个紧接一个灾难,自己怎么扛过去呀! 

  下午四点钟,班车到达县城。他们向车站的人打听,丽芸插队的村儿离城只有十里地。姜云松看看天,对丽萍说:“天色还早,十里地很快就到。” 

  吴丽萍惦着妹妹,点头说:“马上走!” 

  经过一天大车碾压,路比较好走。五点左右他们进村,在村口碰到一个老乡,领他们找到了吴丽芸的住处。 

  他们走进小院的厢房,昏暗的光线中,吴丽萍发现炕头上自家的被子裹着一个人,立即扑了过去。 

  她掀开被头看见了昏睡的妹妹,鬓发纷散两颊塌陷,脸上似有点点红斑,泪水止不住滴落下来。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轻声唤:“丽芸,丽芸……” 

  吴丽芸听到熟悉的声音,慢慢撑开了眼睑,茫然的目光搜索着。 

  看到面前的姐姐,她的眼睛立即瞪大了:“姐姐……云松哥……” 

  姜云松看吴丽芸的两个眼睛变得大大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脸颊上只剩一层皮了,心里刀绞般难受。他摸了摸土炕,昨晚烧的土炕早已冰凉,屋里冷得像冰窖。 

  跟丽芸一块儿的三个女孩儿,房东老大娘、老大爷闻讯都来了。那封信就是这几个女孩写的。 

  老大娘心疼地说:“你们是这个闺女的哥哥姐姐吧?快把她接到北京城去看医生吧!” 

  姜云松对吴丽萍说:“刚才下车问过司机,明天一早班车往回开。咱们今晚就回城!” 

  老大爷听了,就说:“我去饲养场找老四,让他赶辆大车来送你们进城。”说完他立即往门外走。 

  吴丽萍给妹妹穿上棉袄,姜云松把被子打成背包,三个女孩忙着收拾吴丽芸的东西。 

  他们刚忙完,老大爷回来了,摇摇头说:“老四不肯出车。他说,立马就要天黑了,摸黑送叛徒的崽子进城,人家会说他阶级立场有问题。” 







六十六




  吴丽萍听了着急地看着姜云松。 

  姜云松看她焦急的神色,咬牙说:“就十里路,我背!” 

  他问旁边的女孩儿:“这样就走,要向队里报告吗?” 

  老大爷说:“救人要紧,明天我向队干部说去。” 

  姜云松脱下大衣,让吴丽萍把妹妹扶到他背上,再盖上大衣,立即抬步往门外走去。 

  他们出村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雪也下大了。冷风一阵比一阵强劲从北边吹来,四野没有一个人。 

  吴丽萍跟在旁边,背着妹妹的棉被提着旅行包,不时伸手掩妹妹背上的大衣。 

  久病的吴丽芸已经瘦得只有六七十斤,姜云松背着不太吃力。只是天上纷纷飘落的雪,把路又盖上厚厚的一层,走路很费劲儿。走出村没多远,他就开始冒汗了。 

  天色越来越黑,四野变得黑沉沉的。寒风夹着雪花扑到脸上,他担心遇上野外觅食的狼,加快步子往前走。走着走着,觉得脚底下越来越沉,低头看了一眼,鞋底板下结着一个雪坨儿。他用力跺脚,想把它甩掉,没想到脚底前后一空,把鞋底踩断了。他怕她们姐俩知道,就不吭声。 

  吴丽芸昏昏沉沉趴在他背上。有时清醒些,就说:“云松哥,累了吧?你脖子上都是汗,歇会儿吧!” 

  “不累。快点儿赶到城里,找个地方让你躺着休息。” 

  吴丽萍说:“咱们俩换换吧!” 

  他转脸看她喘着气,吃力地在雪地上走着。心疼地想,命运真会捉弄人,两个侯门千金,竟要吃样的苦,就对她说:“我没事儿。你仔细看着路,小心别把脚崴了。” 

  他们挨到汽车站,已经快九点钟。 

  候车室里空无一人。明早才有车,谁也不会这么早来候车。只有他们这种住不起旅馆的人,才会到这里来栖身。 

  屋子中央有一个火炉,炉火早已熄灭了。 

  姜云松把吴丽芸放在长椅上,帮吴丽萍把背包卸下来,让她看着妹妹,自己到门外看看。他望见院墙的角上有一堆苞米芯,就找一个柳条筐装上,跟值班的师傅借一盒火柴,把筐提回屋里。 

  他捡一些破报纸放到炉里,倒入苞米芯,擦一根火柴点着了。 

  没多大功夫,屋子开始暖和起来。他搬过一条长椅挨着火炉放好,铺下半边棉被,把丽芸抱过来放下,将另一半被子给她盖上。 

  他又拖过一条长椅,放到火炉对边,叫吴丽萍坐着烤火,自己拿着茶缸出去了。他打来一杯水放到火炉上,对她说:“你看好炉子别熄了,我出去转一下。” 

  吴丽萍想不到这么快就把她们俩安顿好,心里佩服极了,知道他还有新招儿,就不吭声点点头。 

  她发现他走路有些趿拉劲儿,就问:“你的脚怎么了?” 

  他见她看出来了,就用手抱着脚掌,脚底朝上给她看。 

  她惊叫:“鞋底断了,你走不成路了!” 

  他笑着说:“里边还有鞋垫,天冷鞋底发硬,强度没问题。”说着出门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姜云松带着一身寒气闯进门来,从怀里掏出还冒热气的馒头,说:“趁热吃吧!是油麦面的。” 

  她问:“从哪儿弄来了的?” 

  “我在街上转了一圈儿,所有的商店都打烊了。只有一家正准备关门,我问有吃的没有。他说,只剩几个油麦馒头。” 







六十七




  吴丽萍喂妹妹喝水吃下一小块,自己也吃了起来。劳累了一天,她肚子早就饿了,嚼了一阵儿,才觉出油麦馒头有股怪味。想到妹妹在乡下就吃这样的食物,她心里难受。 

  夜深了,姜云松让吴丽萍裹上大衣,枕着自己的大腿躺下睡觉。她抬头说:“你也睡一会儿。” 

  他轻轻摩挲她的脸:“丽芸怕冷,我得看着炉火。明天上车还能睡。” 

  他们回到北京,立即把妹妹送到反修医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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