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律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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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坐在床边，陈娟仿佛受惊一样猛然翻身坐起：“郑姐，你回来了？”　　　　
　　　　“唔！”郑晓支吾着。　　　　
　　　　“几点了，我睡了这么久！”陈娟满脸的不好意思。　　　　
　　　　“快到中午了！”郑晓应付着，脑子里仍在搜寻着对陈娟说话的方式。　　　　
　　　　“我现在是越来越懒了，一躺下就不想起来！”陈娟打了个呵欠，声音软绵绵的，毫无生气。　　　　
　　　　“你身体怎么样？”陈娟边穿衣边问。　　　　
　　　　“没什么大碍！你呢？”郑晓反问。　　　　
　　　　陈娟一愣，笑道：　　　　
　　　　“我本来就没什么，睡一觉就全好了。”　　　　
　　　　郑晓只好陪着傻笑，但心头却涌上一阵酸楚。　　　　
　　　　吃中饭的时候，郑晓终于忍不住问道：“阿娟，周宏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陈娟一抬眼，戏谑地望着郑晓：“你挺关心他的嘛！”　　　　
　　　　郑晓为尽量使接下来的谈话轻松，便说道：“你放心，小妮子。郑姐关心他是关心你，不会跟你抢的。”　　　　
　　　　陈娟乐了：“你要真抢，我就让给你，不过你可不喜欢他那种小白脸。”　　　　
　　　　“别扯远了，我问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这很重要吗？”陈娟突然表情严肃地反问道。　　　　
　　　　郑晓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谈话就此而止。整个一天，俩人都觉得别别扭扭的，任何话题都难以使二人深谈。幸好这些天好几个电视频道正热播着《康熙王朝》，两人都喜欢历史剧，总算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到了晚上，陈娟的毒瘾又发作了。这一次情况比昨天晚上更糟糕。陈娟毒瘾一发作便开始使劲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一绺绺的发丝被生生地揪落了。她的牙齿紧咬着嘴唇，咬得嘴皮上渗出血印来。幸好郑晓已有了思想准备。她死死地将陈娟按在沙发上，不让她再次借故去“洗手间”。　　　　
　　　　陈娟死命地挣扎着，直至手脚冰凉，全身像一团烂泥样瘫软在沙发上。郑晓和陈娟一样，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见陈娟稍稍平静了些，郑晓便哭着劝道：“阿娟，那东西不能吸了，它会毁了你的。”　　　　
　　　　陈娟身子一颤，但全身酥软得无力动弹。她只是努力地侧过脸，望着郑晓，凄楚地笑了笑，嘴唇不停地颤动着，好半天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你都知道了！”


第四部分：风起云涌发泄心头的怒火

　　　　说完，泪水汹涌而出。郑晓紧紧地搂着陈娟的肩头，任凭泪水在脸颊上恣意流淌。　　　　
　　　　“郑姐，我，我冷！”陈娟的声音虚若游丝。　　　　
　　　　郑晓赶忙脱下外套，把陈娟包裹起来，紧紧地抱在怀中。两人都痛苦地哭泣着，没有说话。陈娟渐渐地清醒过来，郑晓也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她起身为陈娟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说：“阿娟，听我的，把它戒了吧！”　　　　
　　　　陈娟点点头，后又无奈地摇摇头：“郑姐，我，我已经上瘾了，离不开了。”　　　　
　　　　“那我们去戒毒所！”郑晓不假思索地说道。　　　　
　　　　未料陈娟突然大声叫道：“不，不，郑姐，千万别逼我去戒毒所。也不要告诉别人，如果我爸妈知道了。他们会被我活活气死的。”　　　　
　　　　陈娟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郑晓也跟着好一阵伤心。　　　　
　　　　“是不是周宏让你吸的？”郑晓突然问道，语气中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陈娟点点头。郑晓的愤怒终于完全爆发：“那你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　　　　
　　　　陈娟却似乎平静了许多，幽幽地说：“起初我不知道，等知道以后我就离不开他啦！”　　　　
　　　　“他妈的混账王八羔子！”郑晓终于大骂出口。但这样的诅咒除了发泄心头的怒火，根本无济于事。　　　　
　　　　从这天晚上到第二天上午，陈娟的毒瘾又发作了四五次，而且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发疯的程度越来越重。无计可施的郑晓只有死死地按住陈娟，任凭她怎样挣扎乞怜都不松手。　　　　
　　　　这样的发疯浪潮一波盖过一波，陈娟已在半天之内被毒魔折腾得形容憔悴，郑晓也被拖累得精疲力竭。郑晓看着难受的陈娟，终于决定无论如何也得将她送到戒毒所。可是，陈娟听到“戒毒所”就像听到“地狱”一样，声称宁愿去死也不去戒毒所。郑晓发横地将陈娟往外拖，陈娟拼尽了力气死抓住门框不放手，并用头猛烈地撞击着墙壁。　　　　
　　　　万般无奈的郑晓颓然地坐在地板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就在这时，她想起一个人来：顾阳宁。她相信，陈娟其实还爱着顾阳宁，就像顾阳宁肯定深爱着陈娟一样。想到这，郑晓竟一阵莫名的激动。她借故走出陈娟的家门，拨通了顾阳宁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顾阳宁因为惊喜而激动：“天哪！郑姐，真是你呀！我正找你呢？”　　　　
　　　　“你小子就嘴甜！”郑晓的情绪也被感染了。　　　　
　　　　顾阳宁傻傻地笑着：“真的，郑姐，我有一件案子要请教你！”　　　　
　　　　“什么案子？”　　　　
　　　　“贩毒案！”　　　　
　　　　郑晓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难道是巧合吗？愣了一会儿，郑晓便说：“案子的事随后再说吧！我现在想和你见面。”　　　　
　　　　“在哪儿，我来找你？”顾阳宁显然是乐不可支。　　　　
　　　　“我，在陈娟家里。”郑晓说。　　　　
　　　　“什么？”顾阳宁有些吃惊：“这，不太方便吧！”　　　　
　　　　“什么方便不方便，你们都是死要面子。”郑晓突然想发火，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便缓和语气说道：“你快过来吧！阿娟出事了。”　　　　
　　　　“什么？”顾阳宁的声音因焦急而颤抖，没等郑晓回话，又大声问道：“你说什么，阿娟出什么事儿了。”　　　　
　　　　“你快过来，电话里很难说清楚的！”　　　　
　　　　“好！我马上就来！”　　　　
　　　　令郑晓万万想不到的是，顾阳宁的到来让毫无准备的陈娟大光其火。几乎就在顾阳宁跨进门的同时，陈娟夺门而出，抛下一句：“你们都来看我的热闹是不是？”　　　　
　　　　不知就理的顾阳宁跟着一路尾追陈娟而去，可刚追出小区大门，陈娟已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阿娟到底出了什么事？”顾阳宁焦急地问郑晓。　　　　
　　　　郑晓便简单地说明了陈娟吸毒的事情，直听得顾阳宁满脸悲愤。　　　　
　　　　“都怪我！”一路往回走的路上，顾阳宁喃喃个不停。　　　　
　　　　郑晓也没有劝慰，叹了口气说：“你们当初为什么非要闹得这个样子。”　　　　
　　　　“你知道周宏是什么身份吧？”顾阳宁突然转头望着郑晓，反问道。　　　　
　　　　郑晓摇摇头。　　　　
　　　　“他是周杰夫的儿子！”　　　　
　　　　“什么？你说什么？”郑晓惊呆了。


第五部分：六月寒天一幕生死较量

　　　　戏，终该收场了。　　　　
　　　　没有人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也无法不去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这一天的到来如六月的暴风雨，不期而至，却猛烈疯狂。在暴风雨的冲刷洗涤下，南河平原这个孕育蛀虫的温床终于被掀开，黑恶黄毒大白于天下，无处遁形……　　　　
　　　　吴之明被绑架了！　　　　
　　　　卧底记者纪月惨遭毒手！　　　　
　　　　为拯救陈娟和纪月，郑晓独闯魔窟，九死一生。　　　　
　　　　一队神秘人马悄然入驻南河，一石击起千层浪。南河市的高官要员个个粉墨登场，黑白两道建立攻守同盟，固若金汤。一场正邪斗法吹响号角，一幕生死较量拉开帷幕……　　　　
　　　　陈娟冲出家门以后，好几天没有回来。郑晓和顾阳宁四处打听仍毫无线索。顾阳宁因为手头的案子很紧，便忙公务去了。郑晓只得呆在陈娟家里干等着。陈娟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上钥匙，郑晓担心她回来时打不开门。可这样干等着总不是办法，郑晓已急得焦头烂额。　　　　
　　　　这一天，郑晓正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消磨时光，哑了好久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乍一看号码，见是市政府那边的电话，认为是吴之明打来的，便挂掉了。可是该电话接连不断地打来。无奈之下，郑晓只得接通了电话。　　　　
　　　　这一接，郑晓吃惊不小，电话竟然是市长向大林打来的。向大林是很少亲自给郑晓打电话的。郑晓正思量着该和市长说些什么话，向大林已经开口了：“小郑啊！我是向大林！”　　　　
　　　　“你好，向市长！”郑晓客套着。　　　　
　　　　“你现在在哪里？”向大林问，像老朋友似的。　　　　
　　　　郑晓料定向大林是吴之明请来的说客，便敷衍着说：“我在一个朋友家里，市长有什么事吧！”　　　　
　　　　“你知道，没事我是不会给你打电话的。”向大林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懒洋洋，这让郑晓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便直言不讳地问道：　　　　
　　　　“公事还是私事呢？”　　　　
　　　　“半公半私吧？”向大林说着，呵呵地笑了起来。郑晓也跟着傻傻地笑，笑过后就说：“那您讲吧！向市长！”　　　　
　　　　“电话里不太好讲，”向大林顿了顿又说：“你能不能到我家里来一趟！”　　　　
　　　　郑晓愣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您住哪儿？”　　　　
　　　　“你到市政府宿舍区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那，”郑晓犹豫着：“那，我跟您提个要求！”　　　　
　　　　向大林一听，觉得好笑：“还要讲条件吗？”　　　　
　　　　“也没什么？”郑晓想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说：“我不想见到吴之明！”　　　　
　　　　向大林叹了口气，说：“你们年轻人哪，都是倔脾气。你放心，吴之明不知道这件事！”　　　　
　　　　“那好吧！什么时候？”　　　　
　　　　“现在行不行？”向大林似乎有所顾忌。　　　　
　　　　“现在？您不是在上班吗？”　　　　
　　　　“我不是说了是半公半私吗？在家里边谈公事不就是半公半私吗？”　　　　
　　　　郑晓放下电话，心头犯了嘀咕：向大林为什么会在自己家里约见自己呢？吴之明真不知道这事……　　　　
　　　　郑晓很快就找到了向大林的家。但进门的那一刻，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是堂堂市长的家么？客厅很小，摆设陈旧而简单：一张布沙发，一个玻璃茶几和一台二十一寸的长虹彩电，看上去像是布满了灰尘，惟有墙壁上有一幅装裱过的书画，像是出自大家之手。　　　　
　　　　向大林已在客厅里沏好茶等待郑晓的到来。两人互致客套话之后，便坐在沙发上交谈起来。　　　　
　　　　“你们俩又吵架了？”向大林问。　　　　
　　　　郑晓点点头，苦笑了一下，说：“我就知道您是来当说客的。”　　　　
　　　　向大林摇了摇头：“你太抬举我了，小郑。我这样笨嘴笨舌的，哪能当什么说客？何况你是口舌如簧的大律师，我就有千张嘴巴怕也说服不了你呀！”向大林呷了一口茶，也作了一个“请喝茶”的手势，而后接着说：“不过，你们俩的状况我的确是很关心的。即使有再大的嫌隙，也不该在这节骨眼上来吵吵闹闹嘛！”


第五部分：六月寒天巨大的惊叹号

　　　　郑晓突然抬头瞥了一眼向大林，她觉得市长的话意味深长。但她没有追问究竟，只是侧耳倾听着向大林往下说。向大林也没有注意到郑晓的异样，叹了口气又说道：“组织上是很关心小吴的。按说，他是这批年轻干部中能力最强的一个。所以，组织上对目前出现的问题很慎重。”　　　　
　　　　郑晓突然感到心头发慌，向大林话刚说完，她便追问道：“问题？什么问题？”　　　　
　　　　向大林一愣，眼珠子转了一下，赶忙说：“有些事现在不太好说。不过，我今天叫你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你们夫妻俩现在特别需要相互理解、相互帮助。毕竟是一家人，对不对？何况孩子也几个月了，应该更懂得珍惜家庭！”　　　　
　　　　郑晓正要再追问下去，突然有人在敲门。向大林愣了愣，站起身来去开门。郑晓坐在沙发上，听见向大林显然吃惊不小地说：“怎么是你？”　　　　
　　　　“怎么，我不该来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的。但郑晓听来很耳熟，正在寻思着是谁，便又听到向大林压低声音说：“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能到哪儿去？”女人的声音听来很沧桑、凄凉。　　　　
　　　　向大林又说：“有些事你们女人不懂的，你要再不走，有人就会来揪我的小辫子！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现在是形势所迫，我只有出此下策！”　　　　
　　　　向大林说得很诚恳，而且饱含着歉疚。只听门外的女人轻叹了一口气：“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我准备下午就走，现在我想进屋里去和你说几句话。”　　　　
　　　　“现在？”向大林犹豫着。　　　　
　　　　“不方便吗？”女人轻声问道，语气中没有半点嗔怒，平静得令郑晓听来都觉得心酸。郑晓越听这女人的声音越觉得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她是谁。这时又听见向大林说：“我在和郑律师谈事！”　　　　
　　　　“郑律师？郑晓！”女人显然有些吃惊。而且她肯定认识郑晓。　　　　
　　　　郑晓突然间想出这女人是谁了。许多事又浮上来，刹那间在郑晓的脑子里形成一个巨大的惊叹号。她探出头去，透过门缝向外看去，果然就看清了丽云正神情沮丧地站在门口。郑晓正欲主动地上去打个招呼，但丽云却突然转身下了楼。　　　　
　　　　向大林转过身来，脸上迅速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但接下来，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地谈着话。直至郑晓离开向大林家时，仍没弄清楚，向大林所谓的“半公半私”的话题究竟是什么。　　　　
　　　　从市政府宿舍楼出来，郑晓的脑子里便充满了许许多多的问号，都是关于向大林和丽云两人的关系。她很快想到了有一个人可以解答这些疑问，便迅速拨通了李明的电话。　　　　
　　　　李明一接通电话，便劈头盖脸地质问着郑晓：“喂，你们搞什么鬼，一个二个全是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你们是不是要拆天正的牌子呀！”　　　　
　　　　郑晓见李明的火气大，便一个劲儿地道着歉，并称马上回到办公室去。当然，郑晓到办公室的目的并非是去上班。所以，两人一见面，郑晓便抛出了自己的话题。　　　　
　　　　“我见到丽云姐啦！”郑晓说。　　　　
　　　　“在哪里？”李明淡淡地问，他仍在为郑晓无故怠工的事生气。　　　　
　　　　“在向大林的家里！”　　　　
　　　　李明仿佛被焰火灼了一下，吃惊地问：“你去了向大林的家？”　　　　
　　　　“他约我去的！”郑晓说。　　　　
　　　　李明竟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