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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4-10李敖系列之26上山上山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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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上山·上山·爱》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我写《上山·上山·爱》
  1935我生那年,鲁迅在〃且介亭杂文〃的〃附记〃里,提到国民党政府管制言论,当时主持检查的人删文章,并不告诉读者那儿被删,弄得文章上气不接下气,读者看了,大惑不解,〃你在说什么呀?〃
  十多年后,国民党政府宣布实行宪政了、自由了。在书报检查方面,说我们不事先检查你们了,改为事后追惩你们了,你们不要乱写啊,乱写了,我们照样可以追着惩罚,你还是逃不掉的。
  1949年国民党的中华民国亡国了,它逃掉了,逃到台湾,重组了伪政府,按说既然宣布不事先检查了,理应比对付鲁迅那一时代多点言论自由才是,其实不然。事实上,伪政府暗中施出两种方法来〃超鲁迅〃。第一种方法是〃不检即查法〃,例如对李敖的书,根本是本本查禁。换句话说,根本检查都不必了,就查禁了事。所以,从形式上看,检查倒真仿佛取消了呢!只是代替的,不是更多的自由,而是更多的查禁而已。
  第二种方法是〃一查永逸法〃,例如对李敖在杂志上连载的文章,在连载期间即予查禁,前面既被查禁,后续的想印出书也自然不得超生。所以,只禁一期就可一劳永逸,无须期期查禁了。
  第一种情况是等你书写完了,看都不必看,就查禁;第二种情况是你书还没写完,还没大功告成,但我查禁动作先大功告成,我只看第一期连载,就查禁。结果你连载一百期也没用,你死定了。
  十七年前,我的长篇小说〃上山·上山·爱〃连载时,国民党伪政府迎头痛击,立刻来了查禁令,罪名是〃蓄意为匪宣传、诬蔑政府、侮辱壮烈殉国先烈、扭曲事实、挑拨政府与人民情感、严重淆乱视听,足以影响民心士气〃。结果,我的小说很难写下去了。
  十七年过去了,我卷土重来,终于在我六六大寿'2001年4月15日'时,把小说铁定问世。这是继〃北京法源寺〃后我的第二本长篇小说,三十万字,在禁书史上,无疑的,它是世界冠军。一本小说还没写完就给查禁了,它的〃妖言惑众〃,还不世界吗?
  〃上山·上山·爱〃虽是我继〃北京法源寺〃后第二本长篇小说,但两本书的形成,却大异其趣。
  〃北京法源寺〃是我被判十年后,在黑牢里等待覆判时构思的,而〃上山·上山·爱〃却构思在坐牢之前,并写了一些片段。我被国民党伪政府下狱后,家中两次被搜查,搬走了好多箱〃乱文件〃,经检查后,过滤出六箱不重要的,分次还了结我,其中有〃上山·上山·爱〃的那些片段。还给我的原因是内容乃〃黄色的〃而非〃红色的〃,伪政府只管〃大头〃不管〃小头〃,所以,网开〃小头〃一面,还给你了。直到十七年前,我连载〃上山·上山·爱〃时,他们才发现李敖即使写〃黄色小说〃,居然也不老实,他的〃小头〃也是反政府的。所以,就发生了〃没写完,就查禁〃的妙事,开了有人类以来,古今中外禁书史的先河。〃焚书坑儒〃又算老几呢,书没写好就先焚了,才知道本国民党的厉害!
  不过,十七年过去了,那个李敖又来了!不管〃大头〃〃小头〃,还一起冒出来了!〃上山·上山·爱〃四月二十五日出版之日,因为此书来头大、两头大,必然掀起定位定性的高潮。是〃黄色小说〃?还是〃情色文学〃?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脱了裤子谈思想〃的中文钜作?都可七嘴八舌、都可议论纷纷。但对构思三十多年、最后花四十多天一口气把它写完的作者说来,这本小说,却应了我在它扉页写下的十四个字:
  清者阅之以成圣
  浊者见之以为淫
  清浊之分,关键何在?〃查泰莱夫人的情人〃Lady chatter tev’s lover)作者劳伦斯(D.H.Lawrence),有篇论文叫〃色情与淫秽''(pomography and obscenity),对淫与非淫,反覆陈词。其实他说得大多了,反不清楚了。事实上,真正的判别方法,乃在读者能不能受小说影响,从而激浊扬清,这就在于小说内容有没有这一功力。〃上山·上山·爱〃这本小说,涉及的重要主题上百个,发人深省的深度和幅度如此丰富,可谓前无古人,至于后有没有来者,要看我何时死了而定。——我就是我的来者。当我一旦物化,这种小说必成绝响。嵇康被害,广陵散失传;章绛云亡,国故学沦没!生逢浊世,以发清音,海峡两岸,一人而己,读此书后还怪我大言者,非人也!
  〃上山·上山·爱〃这本小说,书名怪怪的,原因是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后,各有一位女主角〃上山〃。〃上山〃、〃上山〃,分属两个人。两个人的二十岁生日那天,都在同一座山上、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前后虽有三十年的间隔,但两人并不陌生,因为她们是母女;但又陌生.因为她们从没见过面,母亲生产时立刻羊水栓塞昏迷死亡,在人间,女儿接替了母亲,也在三十年后的同一张床上,跟母亲当年的情人,躺在一起。她全不知道,具买之中,她接替了生命,也接替了爱情。当年的情人也在最后才知道,事隔三十年,原来她们是母女,他不愿说出真相,为了死者和生者,他只好把一切长捐心底。小说结束在乱伦的悬疑里,没人知道最后的故事……
  根据台湾岛上出版评议基金会的调查,目前每月上市的〃黄色小说〃,高达三百六十万本。由于〃上山·上山·爱〃里有不少精致的床上镜头、浴缸镜头和雨中镜头,被人痛恨的李敖,这回有机会被归为〃黄色小说〃的作家群。但是,〃黄色小说〃每月三百六十万本了,又何劳大师李敖执笔?把李敖如此定位,未免太小看他的危险性了。
  事实上,如果硬要假以颜色,〃上山,上山,爱〃毋宁是一部〃黄色其外,红色其中〃的小说。红色象征〃性〃的激越和〃思想〃的激越,它的最大特色,就在把〃形而上〃和〃形而下〃合而为二〃易经〃上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自来〃黄色小说〃,只是形而下的器官交合而已,不足以语形而上的大道,〃上山·上山·爱〃却开得未曾有之奇,以奇情奇文,颠倒阴阳,笑傲〃易经〃,成其不朽。
  藏传佛教有〃尸陀林主〃(Masters of Sitavana),画面是男女骷髅,风月交叉,虽朽为枯骨,但仍能灭敌饮血,以显神通。若论真的〃尸陀林主〃,非此书莫属。〃上山·上山·爱〃是真正灭敌饮血的文学,〃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强虏〃是谁,读者〃看便知。本书虽为情爱秘岌、男女圣经,但是功夫深处,却是〃思想挂帅〃的智者、强者文学,不想再看娘娘腔文学作品的读者;何妨一读此书,大开眼界也。
  2001年4月11日在中国台湾
  
  第一章
  1920年1月24日,在巴黎。一位穷困的三十六岁画家,发了高烧, 昏倒在画室里。被发现后,立刻送到慈善医院,晚上八点五十分,他死了。
  第二天,二十五日,小他二十二岁的模特儿妻子珍妮·海布特(Jeanne Hebuterne)赶来看他,凝视、凝视、凝视了许久许久,静静的向后退着,向他告别。十几个小时后,这位女士从五楼跳了下来,殉情而死。还怀了九个月的身孕。
  直到三年以后,模特儿妻子的家人才同意,让他们同穴而葬,墓碑上写着:〃他们终于长眠一起。〃
  画家死时,每幅画价仅售一百五十法郎;十年以后,涨到五十万法郎;七十年后, 已经涨到和他朋友毕加索(Picasso)一样的数字。
  画家是意大利人,他去国而不怀乡,但临终遗言却是: 〃我永远的意大利。〃他有了永远的祖国、永远的情侣,和永远的名字。
  而〃莫迪里亚尼〃(Modiglian)就是他的名字。
  
  第二章
  她是一个酷爱莫迪里亚尼创作的小女人。她的小脸清瘦,就像莫迪里亚尼在1916年画的那张〃露妮〃(Renee lablonde)的脸,或是1917年那张〃结领带的女郎〃(Femmea1acravate Rotire),或是那张〃罗洛蒂〃(Lolotte)。不对,〃罗治蒂〃那张稍胖了一点,她却是标准的清瘦型的,清瘦而苍白。
  她酷爱莫迪里亚尼的画,她家的客厅里,挂了一幅画家朋友画她的速写像,笔触不见匠气、不见俗气、很成熟,尤其右眼和左眼不在一条直线上,与莫迪里亚尼1915年的〃基斯林〃(Moise Kisling),或1916年的〃史丁像〃(Chaim Soutine),属于同一梯次。当然,她比莫迪里亚尼所有的画中人物都美得太多了:她的头不那样斜、脖子不那样长、眼睛不那样核桃,并且在眼睛深处,有一对晶莹黑亮像六岁小女孩的瞳孔,而莫迪里亚尼的画像,许多却有眼无珠。
  所以,可以这么说:她是一个活的艺术品,一个莫迪里亚尼终生都没遇到的模特儿。如果莫迪里亚尼遇到了她,遇到了东方美女、中国美女,一定会修正自己的审美观念,世界艺术便会改写,莫迪里亚尼的传记也会改写,我真的这样想。
  这小女人留的是中分长发,两边直垂下来,更衬出她长形小脸的清瘦与苍白。我望着这幅速写像,望着、望着,一股奇异的反应从我身上涌起。我是信仰开明思想与科学的人,我不信任何玄虚的事。但这幅速写传给我的感觉,却颇有玄虚情味。怪怪的,不像平常欣赏绘画的那种,望着这幅画像,总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种宿缘、一种情业、一种未了待了的事似的,我为之心动。我决定不再看她。
  客厅是十分雅致的,一看就是艺术工作者的手笔,但不是那种邋遢的艺术工作者的。全部的布置一点也不豪华,可说没有一样东西是值钱的,但每样东西都是有特色的:一片红砖墙、一方角窗、一座陶击、一块几何图案的草席、一排矮得近地的沙发,处处都现出主人的水准。客厅里植物特多,是另一种特色,有吊着的葛郁金、吊着的波斯顿肾蕨蔗……这盆蕨跋类植物养得这么好,可见是行家。颜类植物对自来水中的漂白粉敏感,必须先将水贮放一天,让氯气散掉,才好浇它,这盆蕨类植物,显然是经过这种体贴手续的。
  这是幢老旧的平房。迟到房里,地板都要咿哑作响。房子是木质的,更增加了老旧的情调。置身其中,仿佛置身在一条大木船里,如果把〃诺亚方舟〃(Noah'sArk)现代化、艺术化,我想就该这样。最不诺亚的,是没有动物,不过,这样老旧的房子,天花板上必然有老鼠,地板下必然有蟑螂,所以也不能说没有动物——如果你从〃三度空间〃去想像的话。当然动物没有诺亚齐全,并月,尤其不同的是:诺亚的动物都是一雄一雌的,这座现代方舟的中层,有的却只是雌性。
  这幢房子本来还不算小,但是左边新开了一条街,房子碰到都市计划的侧刀,就像一块魔鬼蛋糕似的,一下子被斜切掉三分之二。被切部分和保留部分之间,新砌了一道红砖墙,对外对内都一样,并没有再加粉饰。因为内外一致,使你觉得墙不再那么讨厌,至少这一道墙不讨厌。
  房子被铡以后,在墙的转角,居然还劫后余生了一个小院子。小院子上搭了雨棚,就成了速写像模特儿的工作间。所谓工作间,也是一间教室,里面用粗木板搭了架、做了台,上面放着形形色色的陶器和土坯。墙脚是一座小电窑,寒酸得好像正在被大窑烧出的墙上红砖取笑。在大火里定型出来的这些红色队伍,一定奇怪它们保卫的这块小天地。它们看到在这块小天地里,一个可爱的小女人,在〃手拉〃出她的作品,也〃手拉〃出她的学徒。
  陶艺是人类最原始又最创新的艺术,又最绵延不断。不论时代怎么变,人类中总有极少数的陶艺工作者,在宇宙轮回他们的成就。做为陶艺的教学者,本来就不容易大量招收学生,进入今天这种时代里,当然于今为烈。肯学这行业的人太少了,所以有人来学,都是个别的,个别的开学、个别的结业,不能大量生产学生,一如不能大量生产陶器一样。每个学生,像每件陶器一样,都有它独有的特质,因为是〃手拉〃的。〃手拉〃的陶器绝对没有两个完全相同,这也就是陶艺之所以成为艺术和它迷人的所在。就因为这样富于特质,这个地方是私塾,不是学校,也不是训练班。学校和训练班教出的任何学生,都有匠气与俗气,那是艺术的致命伤。
  正在从客厅研究到这工作间兼教室的时候,方舟中层的一位雌性正在沏茶。我说一位雌性,因为还有一位——速写像的模特儿——也是这方舟的女主人之一。她们是一对姊妹,同住在这座旧宅中。分工的方式是:姊姊只管自己的卧房,其他客厅、教室、厨房、浴室,都由妹妹管。大概就是这样管的结果,客厅墙上挂的是妹妹的速写像而非姊姊的。想到这里,我又看了这幅速写像。这时候,她姊姊已经端茶站在我身边了。
  ※ ※ ※ ※ ※ ※ ※ ※ ※ ※
  〃如果,〃她姊姊把茶放下。〃如果这幅画像都能令阁下看得如此出神,等下她回来,看到她本人,阁下可能会看得发呆成一座大理石塑像了。〃女主人之一半开玩笑的说着,请我坐下来。
  我笑了一下。〃不会是大理石塑像吧?如果发呆,也是一座陶器土俑。〃
  〃谁是'始作俑者'呢?〃
  〃该是你吧?〃
  〃我吗?我可不是做陶器的啊!做陶器的,可别有其人啊!〃
  〃不错,你不是做陶器的,可是你是说'淘气'的话的。〃
  〃可是,我不是说着玩的,我真感觉出这幅画像迷住'了你,我早就跟你提过了我家的装修情况,其中包括了这幅画像,你记忆之好,天下皆知,你一定不会忘记的。〃
  真的跟我提过,真的我没忘记。那是半个月前的一个下午提的。
  她姊姊是非常优秀的作家,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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