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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红荷 作者:张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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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着,有人在展示才华,有人在出卖隐私;有人在自恋,有人在自虐……一片浮躁,一片癫狂,无事生非,乌烟瘴气。许多事情咱们看不懂了,晕菜! 这时就想起纯真的九九,智障但不疯狂的女人! 特想回到从前那个荷塘边,重温那些欢乐的日子。
    为了心中这一向往,在2003年我妈妈租建了一座近百亩土地的农场时,我急忙赶过去要她让工人在农场院中间挖了一个大坑,准备种一塘红荷。等我退休了,便去那里居住,每日在早晨太阳温暖照耀时,搬一把藤椅坐在荷塘读书,累了,头一歪就睡一觉。待夏日满池荷花传递着宁静与芬芳时,与父母、爱人以及孩子坐在荷塘边开诗会边开歌会.那该是多么惬意啊! 原以为九九的故事结束了,大宅里的故事都结束了,都被岁月带走,冲淡了,只留下“圆月弯刀,碎裂成一千片残梦”,完全是关于曾经富贵体面,备受娇宠的大小姐而后来历经苦难劳累而逝的九九,还有关于曾经驰骋战场,潇洒俊朗而后来肢体残缺在黑暗中依赖九九存活,再后来失去九九忧郁而死的正信。每当我记忆深处的他们在白天的思想或夜间的梦里出现时,我的心中会感到阵阵痛楚。
    谁也没有想到关于大宅的故事,并没有随着它的人去宅空而结束。
    而关于它后来的故事,却戏剧地由于我在那个宅院里的偶然发现而发掘了出来。
    2004年初春,三十多年没回到那个山村的我,由于姥娘的去世,赶回去参加葬礼,而在一个冷雨霏霏的日子下了飞机又乘火车回到了那里。
    刚过春节,母亲就吵吵着要回老家看姥娘。我很奇怪,说天还没转暖,过一两个月再说,没理她,也没给她订火车票。父母离休后就来北京购房居住,为的是离我更近些。他们俩人,住城里觉得憋闷,就在京郊又弄了个农场,指挥工人种了五千多棵桃树,六干多棵速生杨,五百多棵银杏树,两干多棵杜仲树,还有零星冬枣树、柿子树、苹果树……绿化树有垂柳、有桂花、有玉兰、有红枫、有片儿松等等。
    农场的中心小花园有一座小巧优雅的竹亭,每晚我爸爸坐在里面的石桌旁,泡一壶清茶,欣赏身前身后的各色月季花。春夏秋他们在那里过得优哉游哉,只有冬天才回城猫冬。
    他们只有在每年的“五一”前后回去看我姥娘,而且速去速回只占一星期时间。这次我妈一反常规地决定三月份就走,而且一天三遍电话催我给他们订票。我考虑天还冷,想拖拖他们,就借口软卧票不好订。那些天我妈竟坐卧不安,说没有软卧坐硬卧也走,说她老妈妈快九十岁了,一年不见想得不行。我拗不过,只得给他们订了软卧票,中午送他们上火车。
    人说母女连心,不管距离有多么遥远。这回我可真信服了。
    我左手搀着老爸右手搀着老妈走在北京站前的广场上。二老走不快,我一看表,十二点半了,便拖拉着他们走快一点,还差二十分钟车就要开了,你说我能不急嘛! 刚加快步伐走了几步,我妈突然在平坦的地面毫无磕碰的状况下,四肢摊开,面部朝下,实实在在摔了个大马趴。当时摔下去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四周围的好心人全都围过来,说不得了不得了,快送老太太去医院拍个片吧,这下可摔得不轻。
    我慌忙把我妈拉起来,吓得心咚咚直跳。令人难以相信的是,七十岁的老妈好像哪儿也没摔疼,自己呼呼地往前走去,比没摔跤那会儿走得还快了,简直似一阵风儿。我正要去追她,这时我的手机铃响了。我一按接听键,“喂”了一声,里面没人讲话,却听到一种嘶哑的“啊——啊——啊”有节奏的嚎哭声。我挂断电话,心想,这是什么人啊,选用这么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段子做彩铃。又一想,不对呀,这电话是打进来的,刚想回拨,电话又打进来了。我赶紧接听,还是“啊——啊——”的哭声,这回我耐着性子多听一会儿,对方说话了:“啊一啊——艾莉啊——快叫你妈回来啊一你姥娘一你姥娘——刚刚过去啦——啊——啊——啊——”我听出来是我舅舅的声音。
    刚刚……刚刚我妈摔那一跤……难道真的这么神? 急忙把二老安顿进软卧车厢,我跳下列车,未等开车,就赶忙跑出车站,跑到单位请了个假,次日清晨通知我弟弟分头直奔首都机场,在那里会合,乘飞机飞往青岛流亭机场。一下飞机,我舅舅的司机已在等候我们。又乘两个多小时的汽车到达殡仪馆,总算赶上在火化前瞻仰到姥娘那安详的遗容。
    根据我姥娘生前的嘱咐,我们这些后辈们一起把她的骨灰捧回老家,去与我姥爷的坟墓合葬。由我舅舅操办,我们隆重地将对我们每一家人都劳苦功高的老人安葬在高高的山坡上,与我姥爷的墓合在一起。我姥爷在知道自己患癌症不久,就亲自上山选定了这块墓地。墓地选在郭庄最高的山冈上,遥对远处山腰间的公路。我姥爷说,睡在那里,可以看着城里的我们从公路回家来。当时开这一墓穴时,人工挖不了坚硬的花岗岩,只能用炸药炸开,再由石匠用锤子和钢钎一点点敲打着修成的。
               第十七章
    安葬完姥娘的那天傍晚,我走出几十个人聚集的家院,心情沉痛地走在石头铺的村街上。我想去九九家的大宅看一看。那里的主人一个一个地去了,那里已经人去屋空,我还是想去看看,哪怕围着它的院墙走一圈,回味一下当年里面的温馨氛围,那微风吹动的满池红荷,池塘边那两个相偎相依的人儿,还有那悠悠的胡琴声伴着激情的歌唱声、诵诗声……
    那高墙深宅已在面前了。暮色苍茫中,宅门依旧、高墙依旧,人却已是阴阳相隔两茫茫。我哀叹,我再也不可能走进高台阶之内了。那里面的荷塘,经过了近三十载的荒芜,是否已经干涸? 那后院的竹林历经风雨沧桑是否已经枯死? 那间曾经散发着墨香的书房以及那铺让我留恋的大炕,一定落满了岁月的尘埃!
    晚风中,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阅读这座深宅大院,仿佛感觉那大墙独特生存的痛苦与高歌都刻下了深深的痕迹。这个曾经给了我文化素养,纯真友情,人生启示的地方总使我感慨万千。
    九九,正信,我回来看你们了。虽然我来得太迟太迟。我真的很怀念你们!我真的很敬佩你们。你们的人生看起来是充满了缺陷,充满了艰辛,可是你们如两颗消逝的星星,陨落了,却造就了一个终极的完美! 我在暮色中无声地沿着高墙往后转去,仔细搜寻我们不经意间遗落在岁月里的细节。那扇窄窄的低矮的小后门,我和九九曾尾随在郭姥爷和于莺的身后走到这里,藏在拐角处的暗影里。那晚,于莺冒险来通知郭姥爷快逃走。
    小门紧闭着。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流逝而返的感觉不断地拨动我的心弦。真想让时光倒流! 大宅内外死寂一片。我完全可以体会到,正信在失去九九的最后日子里,绝对无法在这座大宅里继续活下去。他一定像一只被遗弃的困兽,所能面对的也只是看不见的栅栏和无处不在的孤寂。
    月亮快升起来了。那高墙内一定赏不到久远年代的荷塘月色啦! 那月色是那样的纯净,美好,像九九的心地一样。苦难的岁月让九九日渐坚强,同样也是对她人心的试金石,很早就受着九九的影响,我一直要求自己做人要向善,千万不可算计别人,待人要真诚,绝不可损人利己。
    在现今这个世界中,在自己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少人只记得你的职位、身家和权力,以及最关键的掂量他是否投资于他所能获得的利润空间,只有一部分真正的朋友,才有心情同你在秉烛夜谈中,共同去体会人性的光辉与友谊的甘醇。
    我终生怀念九九的纯真、率直、善良与热情,珍藏着与她们那份友谊。永远。
    从后门又转到正门,我突然想到要扒着门缝往里看看,就迈上了高台阶,从门缝里往里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真是见鬼啦! 从书房那扇花格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我可以肯定是十五瓦那么小的电灯泡发出的弱光。
    只几秒钟,我就镇静下来,伸手轻叩大门。小时候我就不相信有鬼,现在快五十岁的人了,就更不怕会有什么鬼呀神儿的。我设想。
    这房子有可能被什么人借住。
    里面没有回应。我重叩几下,并大声喊着里面有人吗。这时候,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呀? ”并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大门“哗啦”一声被打开。
    站在面前的是位年轻的小伙子,一身蓝西服,但面貌却完全一个典型的“劳苦大众”形象,宽鼻厚唇,黝黑的脸膛,露出乡民一样朴实的憨笑。
    “找谁呀? ”他粗声大气地问道。
    “我从北京回来。过来看看,这里以前住着一对夫妻,我们从前是好朋友。”
    “噢,快进来,快进来! ”他热情地邀请我进去,径直把我带进书房。
    一踏进门,我欣喜地看到那些书还在书框里,其它摆设也都在.只是汽灯换成了电灯。我正四处看看,那人说:“这是咱村的小学校。
    我是这里的老师,我姓郭,本村的,在外面读了师专回来教学的。“
    “噢,您好,郭老师。”我同他握了握手,“就您一个老师? ”
    “对。咱山区条件差。咱这儿一年级到六年级,本村的孩子四十一个,我一个人全教了。总比没学校好。”
    “您真不简单! ”我的心情好转起来。这大宅不会荒芜,它可以造福村里的孩子们呢。
    说我参观一下便走出书房,走出厅堂。厅堂的案几没有挪走,靠墙放,只是墙上的字画被一块黑板替代。厅堂里放了十几张小桌子,桌子下边是小板凳。
    院子里荷塘还在,不到开花的季节,但可以看到即将复苏的叶茎。
    我心里一阵欣喜。这些小孩子每日从敞开着厅堂的教室里传出朗朗读书声,下课围在荷塘边嬉戏玩耍,活泼着他们少年的心! 九九、正信在天堂也会与他们共欢乐!
    啊! 大宅又有了它新的生命! 它像一个复活的巨人,每天迎着朝阳,承载着文化的传播,回荡着欢声笑语,流泻着五彩缤纷。
    我走到后院,郭老师推开每间房子的门,拉亮电灯,请我参观。
    这里还有三间大教室,都整齐地排列着十几张桌子。在厢房里,我发现有四只大木箱,盖子已被撬开,露出黄黄的油纸。
    “这是什么? ”我过去掀开盖子,惊得我双眼球都快跳出眼窝啦! 因我二十多年来跟着几位老作家学着鉴别字画古董,正经识货呢! 这里是满满一箱青花瓷器! 随便拿出一件都值个几十万元呢! “哦,这四个大箱子是在后院墙根儿处挖出来的。”郭老师解释说,“学校刚成立时,后院只有一个小茅房,孩子多,男生女生差不多均等,不够用,所以崔支书说在东墙根处挖一个十米长的茅坑。开工第一天,就挖到了这些箱子。崔支书说,这家人从前很富裕,肯定是他们祖上藏在地底下的。可是,他们家的人都死了,也没后人,崔支书说等天暖和了,拉到城里,看有没有人要,哪怕卖掉换回些学习用具来给孩子们用。这些盆盆罐罐都过时了,崔支书说,都是些土得掉渣的老古董了,不值钱。”
    他们可真够淳朴的啦,根本不知道古董越古越值钱,越旧越珍稀! 换点学习用品? 幸亏我及时发现了这些宝贝,不然,他们真的会把它们拉大街上去叫卖掉。我估摸着这四大箱子宝物,至少也值个几百万元。
    我骤然间想到了九九的那两个被送走的孩子。他们是九九的后人,他们应该是这批财产的合法继承人。我的脑子里一下子闪过要找寻到九九的一双儿女的念头。
    那天晚上,我就去崔支书家里找他去了。崔支书已经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中等敦实的身材,红红的脸膛,待人挺诚恳的。听村里人说,他是个很能替大伙操心的人,自幼家里穷苦,出去做了几年矿工,后来倒插门来到郭庄,为人实实在在,颇有威信,一直当着村支书。
    当他听我说出九九有一儿一女这一秘密时,惊得张大着嘴,半天没合上。回过神来,他就特认真地表示,一定要找到这两个孩子,也算为九九做了件好事。九九和正信去世三十多个春秋了,崔支书依然心怀愧疚,觉得当年是自己把九九折腾得耗尽体力,使她倒毙在喷火的骄阳下。他没有想到九九干活出力能实在到这个地步。
    当他听我告诉他,那四大箱子古董价值不菲时,他再次惊得张大着嘴,半天没合上。反应过来之后,他说他要保护好这些古董,一定要等着把它们交到九九的儿女手上。崔支书发誓,只要有他在,那些古董一件也少不了。不过,崔支书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些坛坛罐罐会值什么钱。
    我认为马上请古玩鉴定专家来鉴定一下,这样就有数了。崔支书说那就尽快,如果真是值钱的古董,他得立刻安排人把这些古董保护起来。
    事不宜迟,我给北京的一个作家朋友打了手机,他很爽快地答应明天立刻找一个古董商来山东。
    说快也真快,第二天傍晚我的那位作家朋友便陪着一名古董商来到了郭庄。这位古董商是京城颇有名气的诚信人士,许多书法家、画家都跟他交往甚多,很可靠。他连夜将这批古董鉴定了一遍,认定件件是珍品,并愿意以七百八十万元人民币的价格收购这批古董。
    崔支书哪里听到过这么多钱啊! 三十三件看似旧了吧唧的坛坛罐罐,竟然值这么多钱! 他害怕极了,说这批东西千万不可留在大宅里,万一透出风去,有什么大盗打它们的主意,恐怕难以保证万无一失。
    崔支书说,村里放着这么一大笔财产,他可是睡不着觉了。
    想想也是,原来是无人知晓这些是价值连城古董,农民们把它们挖出来,还以为是些没有用了的粗坛烂罐,主人不舍得扔大街上,就埋在土里,而且埋得并不深,是否日后用时再挖出来。
    崔支书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大家在一起商量出个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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