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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天下有情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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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我们问话,他们自己就七嘴八舌说起来。
  昨天那个老队长把他们带到附近的一户人家,一进门,连二的大炕,就是两间的前沿炕连在一起的那种炕,他们十几个人虽说挤了点儿,但是总算都躺下了。但是睡到半夜,大家正睡得香甜时,睡在炕头的那个人,忽然觉得有个冰凉的身子挤进了他的被窝,他睡得迷迷糊糊的骂了两句就又睡着了,以为是炕尾的人怕冷挤到前面来了,也没在意。
  早晨该起床了,他才发现挤进来睡觉的人,原来就是昨天的那位房东老大姐。
  为了能挣几毛钱,这位大姐把自己的屋子让给了我们这群外地的民工,自己在外边冻了半夜。
  下着鹅毛大雪的冬夜,寒风呼啸是多么冷啊,这位大姐在屋檐下冻得转来转去,最后冷得实在扛不住了,这才钻进屋来暖和暖和。这里的老百姓,日子过得也挺难的。
  我们把行李扔到大车上,码放整齐,车把式用绳子捆好,一扬鞭子,马车继续向着南艾头方向奔去。
  大地一片白茫茫的,雪花随风飘舞,当天下午,我们赶到了南艾头工地。
  在一个靠近土坡的地方,我们挖了一个三米见方,一米多高的深坑,上面用两根木棍搭起来,上面再铺上两张破席,这就是我们要住的窝棚了。
  我们与赵庄的丁学静父子三人住在一起,丁学静的父亲丁守义找来一些麦桔铺上,就算安排好了。
  伙房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每顿饭都是窝头咸菜,晚上有玉米面稀粥。
  工地的河道上面有一层冻土,必须用镐刨开才能向下挖土。
  大雪还在继续下,道路非常泥泞。
  我的脚还没有消肿,每天脚裹着破布,一瘸一拐地推着小车向前走,每走一步,脚面都钻心的疼。
  我们的工地挨着大杨先务村的工地,许多人都认识我。四队的斑学珠走过来,看见我的脚肿成这样还必须推车,忿忿不平。我立刻好言相劝,避免更大的麻烦。
  晚上收工了,我们来到窝棚前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窝棚,大雪早把那张席子压塌了,连泥带雪都压在我们的被子上。
  我们顾不得打饭,先把窝棚整理好,把积雪扫净,再把木棍和席子搭在顶上。等我们整理完毕去打饭时,己经什么都没有了,毫无办法,我们只能挨饿了。
  深夜,北风呼啸着裹着雪花连续不断地刮过来,落在我们的被子上,头上。我们的窝棚顶上只有一层席,不能防雨,又没有门,所以等于睡在露天里一样,肚子饿得咕咕叫,越饿越觉得冷,真是饥寒交迫呀。
  我们冻得不断向被窝里缩脑袋,最后竟然把被子蒙在头上,呼出的哈气在被子边结成一层白霜。早晨起来一看,被子上面一层白雪还有一层黄泥,棉衣棉裤冻得硬邦邦的,穿在身上冷得直打哆嗦。
  在这样的条件下,丁家父子三人和我们共同住了一个半月。
  我一直坚持推车,但直到最后完工,我的脚面仍然没有消肿。从那以后,只要我一走远路,右脚面立刻就会肿起来。
  南艾头工程终于完工了,但这样的小工程不属于海河工程,也只能在冬季或是夏季挖,春秋季节是要让给海河工程的。
  我们把行李和小车装在大车上,连夜向家赶,大车行进在马路上,马蹄与地面接触,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刚走过霸县,三叔坐在马车的前面,觉得脚压的有些麻,想下车来走走,活动一下腿脚。
  三叔沿着车辕子跳下来,双脚一落地,由于脚麻没站稳,一个后仰倒在车轮的前方,两腿骑着车轮;大车还在被马拉着继续向前走,眼看着一场惨剧就要发生。大车把式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张大了嘴不知所措。大家惊讶地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睁眼看着不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三叔向右一个翻身,车轮紧贴着后背向前驶过,众人都惊出一身冷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三叔翻身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抬头还向我们笑了笑。真吓人!
  真是有惊无险啊!
  
金钟河畔
  金钟河畔
  一九七一年的年终决算结果公布了,我们全家六口人五个劳动力,辛辛苦苦干一年只挣了110。98元钱,而且决算后仍然不分钱,由其它欠款户相抵。
  由于我们的一再要求,但主要是大队长忠曾大叔的多次提议,从明年起,我和二弟不再是每天只挣3分,而是涨到10分,开始给予一个正常的劳动力满分。
  我们回农村五六年了,一直是干男劳力的活儿却只给小孩的工分;大队党支部书记和大队会计掌握着大权,在这期间百般阻挠给我们涨工分,但是群众的反映越来越多,他们再阻挠就是太不明智了。
  快过春节了,大姐寄来了40元钱并托运了40斤白面,爸爸妈妈高兴地合不拢嘴。以前姐姐曾多次寄钱来,但是我们却收不到,都被大队会计冒领走了。
  从那时起,我们每月都会收到姐姐寄来的钱和粮票,一直持续到73年小江姐俩离开。在那困难的时刻,这些钱真是雪中送炭啊。
  妈妈到宫村集市上买回来一只小猪,胖乎乎的,很可爱。妈妈把这13斤半的小猪从十里远的宫村一直抱回了家,累得气喘吁吁的。我记得这小猪是每斤1块1毛钱。
  1972年的春天来了,由于一冬无雪,气候异常干旱。地表的干土层有几寸厚,许多小麦已经枯死了。
  二弟建民与三弟伟民两人各守一眼机井,夜以继日地浇小麦。
  村东的这两眼机井昼夜不停地往外抽水,这样到麦秋也只能浇三至四遍。如果没有机井,想获得好收成是不可能的。
  这年的正月十五刚过,我仍然被派去挖海河。这次要挖的河叫金钟河,紧临大海,我们站在河岸上,可以看见白色的水母从远方向河内漂来。
  金钟河水深七米,虽然并不算很宽,但是水流湍急,波涛汹涌。河里有许多鱼儿游来游去,不时看见几只海鸥从河面掠过。
  我们要在这金钟河边挖一条大河,用挖这条河的土把金钟河填平,并在上面筑一座4米高的大堤。
  工程开始了,远远望去,上万名海河大军黑压压的一大片,成千上万辆小车源源不断地将土倒入河里,汹涌的河水一冲,连影儿也看不见了。
  大家小心翼翼地推着车,唯恐不小心掉进河里去。
  随着倒入河里的土越来越多,河水开始变泞得混浊起来,许多鱼被呛得游到水面上,有大鱼也有小鱼,我还看见有两只小盆大的甲鱼,一前一后在水面上随波逐流,看他们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可能己经予感到末日就要来临了。
  我们不断地把土倒入河里,己经向前推进了将近一半,河面逐渐变窄,我们脚下的地面软软的,必须垫道板,否则寸步难行。
  河水与土的交界处是深深的泥浆,我们每向前倒一车土都提心吊胆的,深怕陷入这可怕的沼泽。
  但是悲剧还是发生了。据说相邻的柳泉公社有一个民工,推着的小车不小心滑下道板,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被车绊一兜,人像射出的箭一样一头扎进了河里,转眼就不见了。这乌黑的泥潭人下去就没有影儿,根本就没有办法救,只有自己多加小心。
  当我们听说这使人震惊的消息时,心情非常沉重,危险时时刻刻在伴随着我们。
  大家就这样胆战心惊地干了两个多月,这条深七米宽90多米的金钟河终于被我们用一辆辆的小车填平了,并在上面筑起一座雄伟的大堤。
  工程终于结束了,大家兴高彩烈的心情是用语言难以表达的。
  我深深的感到,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但是大家联合起来,就能成为战无不胜的力量。一个人只要有顽强的意志,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就能完成一个伟大的目标。
  多年的海河生涯锻炼了我,影响了我的一生,使我成为一个意志顽强的人。
  回家之后
  从海河工地回到家中,宁静祥和的气氛使我感到了家庭的温暖。
  小外甥与外甥女是那样活泼可爱,有时我闲下来,他俩便团团围在我的身边,让我给他们讲故事;我喜欢小孩子,也愿意把我那许许多多的童话故事讲给他们听。我记得讲过小红帽与大灰狼,灰姑娘还有青蛙王子,中国民间故事选第一卷中‘秃尾巴老李’等许多故事。我太爱他们了,愿意把我知道的一切讲给他们听。
  妈妈买的小猪长了不少,我们每天打猪草给它吃。有人告诉我,说猪吃河中的水草长得快,我和弟弟决定给猪捞些水草。
  村东边的引水渠俗称大沟,里面有许多水草。我和二弟推着一辆小车,来到了离村子大约三里远的大沟边。
  夏日的中午,骄阳似火。我下到水里,酷热全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一边游动,一边用手薅水中的绿藻类植物,暗绿色的河水散发出一股股腥臭味。我和弟弟不顾这些,不停地用手薅着水草,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们俩捞上来一大堆水草,我们把它装在小车上,竟然装的满满的。
  该回家了,我和二弟一个人推着,另一个人拉着,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家。村中的人们都用赞许的眼光看着我们,好像在说,这两个孩子真能干。
  虽然今年气候异常干旱,但由于二弟三弟连续不停地浇小麦,一直没有松懈,今年的小麦获得了空前的丰收,一共打了四万斤小麦,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我记得1967年只打了一万三千斤小麦,对比之下,大家喜出望外。
  麦子像小山一样堆在场上,用口袋装好,然后用小车推到库房里去。每袋约160斤,我每次能推六袋,而且不用车绊,推起车来摇摇晃晃的,小车轮子被压的吱吱作响。
  收获的麦子一部分作为社员的口粮,一部分入库留作种籽,其余的要交公粮。
  粮库设在宫村,我们村有两辆大马车,每辆大车可以装四千多斤小麦。
  交公粮时,要找一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扛着麻袋上跳板,这是一般年老体弱的人不敢尝试的。
  这一天天气非常晴朗,万里无云。
  我们把晒干扬净的小麦用麻袋装好,放在大车上。两辆大马车一前一后地向着十里外的宫村粮库驶去。
  接近中午时,马车来到了宫村粮库。我们把小麦一一过了磅,把麻袋口打开,然后把麻袋立在肩上,沿着跳板,一直走到那高大的圆形的储粮仓顶,对准位于仓顶的方形洞口,直接把小麦倒入仓内。
  先由两个人各用手抠住麻袋下边的两角,用肩膀挤住麻袋用力向上一抬,另一个人钻到麻袋下边向上用力一扛,这袋小麦就放到了这个人的肩上。
  扛麻袋的人要用一手扶住麻袋朝前的一角,然后再沿着约一尺宽的跳板,走到距离地面四五米高的仓口。跳板腾空驾设在那里,甭说扛着200多斤的大麻袋,就是空人向上走,都很难掌握平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从上边掉下来,真不是闹着玩的。
  村里来的年轻人一个个都试过了,有的根本就扛不起麻袋来,更甭说上跳板了;有的人上跳板走了几步就掉下来,不知是真不行还是故意的怕受累。
  可是这两大车麦子,每车四千多斤,是无论如何也要全部扛上去倒入储粮仓的。
  我看别人都退出了,只剩下我与二弟建民了,就说自己试试看。
  我走上前去,在别人抬起麻袋的一瞬间就把头伸到麻袋下边,在别人向上抬的同时自己也用肩膀向上扛,这样一来,抬的两人也觉得轻松。
  如果我等他们抬高的时候我再伸头,他们在高处不能持久,我一伸头他们一松手,麻袋就会正好砸在我的头上,我刚才观察了,有的人就是这样被砸趴下的。
  我扛起麻袋,利用跳板的弹力,沿着跳板一步一步向上走,眼睛只盯着脚下的跳板,不向下面看,免得眩晕,稳住气,不慌不忙地走到仓口,向前一歪身子,把粮食倒进仓内。
  就这样,我和建民两人一袋一袋地扛,没多久,两大车麦子全部扛上去了,并且稳妥地倒入了储粮仓。
  我们村子很小,我家的房子离村边不远,晚上收工后,夜静人深,我找来一辆小车,从西边壕沟推些土。我和二弟三弟利用下班后的时间,在我家小土房的西边又盖了一间小房,也是用土堆成的。这样一来,我家就变成四间房子了。
  我和弟弟们都很能干,我们利用两个晚上推了一堆土,用水浸透,又用了两个晚上就堆好了。邻居们看见我们干活儿的速度非常惊讶,说:“两天没出门,忽然看见你们家的房子都盖好了,究竟什么时间盖的呀?”
  村子的西北角有一户人家,在房前种了一大片奇异的花,叶子与众不同,血红色的花朵非常鲜艳,果实是一个球状物,孤零零地挂在顶端。我查了一下书,知道这就是有名的罂粟花。
  秋天来到了,是个收获的季节。村东的几百棵梨树果实累累,黄澄澄的各种梨挂满了枝头。
  梨树的品种很多,有广梨、鸭梨、白梨和平顶香,还有一种奇特的梨,叫做半斤酥,个儿很大,每个足有半斤多重,只不过样子不大好看,绿色的皮较厚,但是只要把皮削掉,吃起来又脆又甜,比什么梨都好吃;但是这种梨在北京却卖不上价钱,只能算杂梨。
  村东的果树还有沙果和李子,也有桃树,村北是杏树,村西是枣村。大枣晾干了可以放很久,这些水果至少可以吃半年。
  老牛蛋自从得到了看果树这个美差,天天躺在搭在树下的棚铺内,可以随便品尝各种美味。想吃就吃,想拿就拿,其它人则无法享受这种特权。
  本村有一个男的是五保户,30来岁,都管他叫老歪,是村党支部书记的叔伯兄弟。他每天不做任何事,却可以到粮库随便领取各种粮食,吃多少粮食多少油也无人过问。吃不了的东西随便乱扔,甚至喂猪喂狗。
  有一天我经过场房,看见大队会计等人和老歪在用香油和面烙饼,结果无论怎样烙也不熟,没法吃就随便扔掉了,这不是糟蹋粮食吗!看着扔掉真是可惜呀!
  我们吃白薯干都吃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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