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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 作者:郭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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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意会。不知进行得怎样?不把丁新仪的嘴堵住,事情也难顺利展开。特别是“围标”,弄不好露馅就砸了。“高总,我本人无所谓,但其他领导,特别是丁副校长,他是主管项目具体操作的。你们也别光看着我呀!”他言犹未尽。
  高总说:“请刘校长放心!洪总是什么人?在珠三角,他大小也算个场面上的人物,他识做的。这些就毋须你我操心了。只要你这一关放行,其他的人事,湿湿碎啦!回头大奔接你。”
  “那,我去逛逛天河城,到时在天河接就行了。”
  丁新仪也接到电话,那是洪总麾下的小姐阿靓打来的。阿靓是洪总的密友,没有任何名义上的职务,却是洪总实际上的公关策划。她因工作需要,随时变换身份,对甲可说是洪总秘书,对乙又可说是助理,对丙可说是办公室主任。总之,有时是替老板办事,有时又是代表大哥说事。今日阿靓的身份是洪总的助理。
  “丁校长,您好啊!好久不见了,您可好?”阿靓开口便是亲切异常,把丁新仪弄得莫名其妙。
  “您是哪位?”丁新仪有些受宠若惊,从音色上,听得出是一位风情万种的白领。丁新仪尤其喜欢这种女孩。
  “我是洪总助理阿靓,忘了,上次在您办公室,我们还合过影啊!”
  “对对,想起来了。阿靓小姐,有何贵干啊!”丁新仪的口气里有了几分随便和调笑。但他还是有点警惕。一说到洪总,无非就是投标的事。
  “洪总最近工作特别累,特别忙,想趁周末休息休息,请几位玩得来的朋友,聚一聚。你知道啦!洪总是最欣赏您的。要不,那天为什么合影照相啊!加深友情,扩大企业知名度嘛。和文化名人一起,多有品味啊!也不远,就在自己的度假村。”她不容丁新仪说话,快马加鞭:“就这样啊,可不许带夫人啊!”阿靓的最后通牒,带有一种挑逗和暗示。她知道她这话纯属多余,但其暗示所产生的魅力,足以让丁新仪想入非非。
  刘兴桐和丁新仪却被蒙在鼓里。按洪总的安排,不,应该说是高总的谋略,他们这两位图书馆工程的关键人物,将会在某个适当的时候,在度假村中的某个场合看到对方,却又互不知情。这种效果,是高总全盘部署中的一着妙棋。这着妙棋也许有神功,也许无奇效,但洪总的理解是,信其有,不要信其无,机会就在其中,失败了买个教训也好,没什么大不了的。账,不要往这上面算。
  林中空地。
  区文静早早来到白云山。
  她的丈夫终于失业了。他服务的那家旅馆关门了,工程部也就自动解散,老板很遗憾也很无奈地对她丈夫说:“请多多包涵,这是1000元,不足一月的工资,欠一点,以后再补吧!”他是陪老板最后一个走出旅馆大门的。他的月薪也就1100元,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拿出200元给老板:“坐车呢!”老板苦笑,1元钱的公共汽车费还是有的。老板是个年轻人,住在罗冲围。原来是本市一所名牌大学艺术系的毕业生,跳舞的。他最后握了她丈夫的手,说:“常听你说夫人在白云山上唱歌,现在我也有时间上山唱歌了。”
  白云山的歌会今天有些特别。前几天,由白家胜教授发起,他向歌友们传递了小提琴手高塬的病况,建议大家,既然歌友一场,在高塬有病的情况,组织一场音乐会,让高塬和大家来一次也许是最后的歌唱。他已通过李可凡和高塬商量好了,时间就定在12月最后一个星期天。区文静和几个歌友负责布置现场,也就是弄些花纸彩球之类,在树枝上挂挂,弄出点儿气氛来。
  音乐会大约在10时开始,李可凡叫上苏叶和伊然,一起上了白云山。她旷了半天课,本应去外国语学院听课的。
  她们在山门那儿等到了高塬。
  高塬那天没有能够出院。李可凡给办了出院手续之后,他的病情又反复。院长说还是在医院里观察治疗好些。有一个医生认识李可凡,因为是民办医院,住院治疗的费用可以商量降低一些,高塬也就继续住下了。
  他得的是血癌,时日可能无多了。医生没告诉他,他自己大约也猜到了。一位年轻护士陪着他,同来的还有4个孩子,两男两女,是高塬的学生。都在10岁左右。父母给他们精心打扮了一番,装扮得很洋气,男孩西装领结,女孩素衣红裙。
  白教授一身红色西装,一头银白短发。
八十六
  白夫人也是红衣红裙,他们俩一早从正中大学出发,在校门口的公共汽车站,引得大家注目。
  区文静忙来忙去,热情而周到。她是白云山歌会最积极忠实的参加者和拥趸。她给高塬带来了一盅用保温瓶密封好的甲鱼汤。她丈夫提着甲鱼汤,有些紧张地跟着区文静,生怕把汤给洒了。白教授问这是什么宝贝,他自豪地说:“阿静到乡下去买的野生甲鱼,生怕在广州市场买到人工养的,病人吃了可不好。从昨天就开始煲了,地道的老火汤。”白教授知道这一盅甲鱼,得花去区文静百多元的低保金。
  高塬气色很差,但精神还好。他从公共汽车上下来,第一眼就看到李可凡。李可凡迎了上去:“大家都在欢迎你!”她指了指苏叶和伊然。
  “认识吗?”苏叶一脸朝阳。她想应该让高塬阳光一些,别弄得灰灰暗暗的。“我们见过的,李老师可是天天把你挂在嘴角上。”
  李可凡无可奈何,她无心情和苏叶斗嘴。
  伊然很淑女地和高塬握手,她是一个很有分寸也能见机行事的女孩。“很高兴认识你。”
  林中空地上已聚集了几百人。和往日不同的是,人们围成一个圆圈。圆圈中间布置成一个乐池。
  会场有区文静和她的几个歌友在忙,就谁也插不上手。白夫人到处指指点点,她努力想把场面弄得专业化一些。她曾主张去借一些音响器材,白教授坚决反对,他认为白云山歌会的本质就是自然、自由、自在,何苦去弄得不伦不类?有高塬的小提琴,就可以了。白夫人从来就犟不过老头子。
  高塬到来,正在引吭高歌的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李可凡跟在最后,她不想到乐池中去。高塬他们进入乐池,人墙便自动合闭。李可凡被隔在人墙外面。她想叫苏叶,苏叶和伊然已经站在小乐池中间,一边讲手机电话,一边照顾几个拉琴的小孩找好位置。
  李可凡还像过去一样,在一处地势略高的地方,依着一棵樟树坐下。她第一次和高塬说话、相互认识并一起散步下山的地方正是这里。那天黄昏的一切,那次陌路相逢的邂逅,就如在昨天。那时刚刚入秋,秋雨淅淅,黄栌还刚刚开始泛红,而现在,红叶已经落尽。冬天悄然迫近,白云山顶居然在夜间霜冻了。从入秋到初冬,她认识了高塬,同时也有可能送别高塬离开人世。这是很难面对的事情,何况这个男人是开启她心灵之门的人。他比自己年轻10岁,可他的阅历又足以做自己的兄长。
  虽然排场和往常略有不同,但气氛却是一样的。高塬的到来,使会场的空气显得凝重一些。因为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可能是高塬的最后一次伴奏。许多人并不知道高塬的名字与来历,但这个小伙子在这里拉琴大约有半年了。这半年里他几乎没有说过话,也从不主动与人交谈,但是,他优美的琴声和忘情忘我的表现,令许多人印象深刻。他和歌友们的交流,仅止于提琴拉到关键时刻或难度较大的音节时,他会用目光和人们交换着情绪。那目光是很魅人的。
  白夫人捏着一根指挥棒,她示意大家安静,歌页上是那首节奏缓慢但是异常清彻恬静的《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岁月的苦难,在高塬弓弦上悠长地缓慢地流逝着,苍老的、稚嫩的、气走中田,饱满异常的各色歌喉,在高塬小提琴的引领下,非常一致奇妙地通向温情与优雅。人们仿佛坠入一种无比遥远的回忆之中,那种回忆一旦和母亲和女性交融在一起,即使苦难,即使难以回首,也都变作回忆的甘甜。
  他琴声中所流泄出来的忧郁,在林中空地悄悄地浸润着每棵草、每片树叶。4个男孩女孩,仿佛也在一瞬间明白了高塬心灵中的依恋,他们紧紧地跟着高塬琴弓的弹跳,发出了一阵阵的颤音。他们完全不能理解这支歌的歌词,但能够和高塬一起,穿透这琴弓到达的每一个音符。
  李可凡远远地感受着人群中小乐池的氛围,她的脑海里涌现着高塬的影像,那个熟悉的姿态。他的长发甩动时,几根头发贴在布满汗珠的额头上的姿态。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唱到第二遍,这一次是苏叶领唱,她的音域很广。高塬在她唱歌的时候,用一种带有装饰音的拉法,使苏叶每唱完一句时,都连带着一种如悲如泣的颤音构成的音调,使原来比较明朗比较低诉的旋律,有一种极为生动的微颤。
  男孩女孩像两对金童玉女,又像大祭师前面圣洁非凡的祭童。他们围着高塬,天真无邪的眼睛里有着对老师的无限依恋。他们也知道老师差不多就要死去了?
  白夫人好几次以目光征询高塬,是否休息结束?高塬的目光答以否定。
  高塬的脸色由于拉琴,由于午后阳光的照射,有些泛红,显出了些许血色。他上空的树梢上,有一片最后的红叶。那红叶在风中轻扬,但就是不落下来。那是初冬白云山唯一的难得一见的红叶,它就那样倔强地留在树梢上。红叶投影在他脸上,他的脸也有了少有的生气和红晕。
  陪高塬来的护士,大约也忘记了自己的职责,站在人群里唱歌,她唱得满脸通红。
八十七
  《关系》第24章
  终于露出端倪·大学已不是圣殿·五花八门的东西和学术共舞·已经习惯这被遮蔽的黑暗·缺乏勇气捅开天窗·蝶恋花·体会自己灵魂颤动的节律
  每到周末,杜林的竹布长衫,连同他那银灰色的长须长发,就会成为正中大学周末的风景。他会在这个时候,在校园里各处走走,一是健身,二是到各种广告栏看看,浏览各种名堂的布告,或是寻友、或是家教、或是培训、或是咨询、或是郊游、出国等等的邀请。周末是校园里最热闹也最温情的时光。
  杜林在校道上走走停停,学生们对他已见怪不怪。他倒是常常激起人们对五四的追思。有时让人想起李大钊,或是蔡元培,或是鲁迅或是渣滓洞的革命烈士许云峰。当然,对于今日学子来说,这些联想都是从电影里得来的,看看杜林,也就等于看到电影中的某个镜头。
  杜林又常常会无意中和金毛骆见秋走到一起,他们于是就成为了相隔百年的两个时代,两个时代同时走在正中大学的校道上。这一道风景,不谓不美,也不谓不太富有一种对现实的精神调侃。
  此刻,正在校道上行走的杜林,先是见到区惠琴,他和区惠琴说了几句话,区惠琴咨询他对刘兴桐剽窃的见解,同时告诉他:“我的男朋友认识许达文先生的后人,那人叫许楠生。”她把许楠生的情况简略地说了一番,“杜老师,《中国近代文学史稿》一定是全部剽窃,只是还没有确凿证据,许楠生有他父亲留下的日记,那些日记是刘家人在许家夫妇自杀之后,连同遗物一起,交由组织送回许家的。当时刘兴桐还是一个农村青年。他留下手稿,或者手稿是许达文先生交给他代为保管,他当时也许并没有想到要据为己有,或清楚它的价值,所以对许达文的日记就没有什么保留。日记里写到手稿的事,也说到把手稿交给刘兴桐保管。但这不足为据啊!”区惠琴像个律师或法官,说得条分缕析,头头是道。
  杜林是个容易冲动的家伙,多年来的预感,终于露出端倪,但离真相大白还有距离。他有一种咬牙切齿的隐痛与愤怒。对于一个文人而言,最丑陋最有损斯文的,莫过当文抄公或窃文大盗。把自己的全部辉煌,建立于亡友或亡师的尸骨之上,在这种肮脏功业的庇护下,名声、才华、财富、权位,都沾满了卑鄙和骨屑。
  “杜先生,你说怎么办?”
  “我是否能见见许家后人,许达文先生的儿子?”
  “可以让麦地约见。”
  “还有那些日记,不过,”杜林略有所思:“那些手稿呢,若手稿已经被毁,那么,此事也还难彻底查清。抄袭若干文字,和盗窃一本大书,还是有区别的。尽管现在看来,刘兴桐盗窃整本书的可能性很大。一个28岁前一直在农村的大学生,不可能在两、三年里就写出一本学理如此深厚的中国近代文学史来。没有十余年的皓首穷经,谈何容易?”杜林的眼里有一种忧虑,“那么,那些手稿呢?它在谁人之手?在刘兴桐处?他会保留这份罪证么?毁了就可惜了。那可是文学史文物。”杜林摇摇头,他的思索已跑离主题,他在惋惜的,已不是刘兴桐,而是许达文先生有所创见的文稿的历史价值。
  区惠琴说:“杜先生,前几天我见到刘夫人李可凡,她常常去白云山唱歌。我是在‘蕉叶’泰国餐厅和她一起吃的晚饭,还有苏叶和伊然。”
  “你跟她是朋友?”
  “不是,我认识她,可不熟,是苏叶老师和伊然邀我去的。你知道那天我们看到什么吗?”
  “看到什么?”杜林不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但他知道事有关联。
  “伊然的同学洪笑,一个36岁的漂亮女人,和刘兴桐在一起,形同情侣。李可凡也亲眼看到了。”
  “略有所闻。李可凡和刘兴桐也形同水火?”杜林早有觉察。李可凡是他一个朋友的妹妹,在杜林还是风华正茂之时,那朋友曾想把李可凡介绍给杜林。杜林一见李可凡,马上就打了退堂鼓,如此亮丽的女孩子,自己如何能面对?他自惭形秽,彻底溃退。后来李可凡竟然做了刘兴桐的夫人。有一天那朋友见到杜林,又说起此事,杜林便吁叹:“早知如此,当初真该把尊妹金车花马迎娶洞房啊!”
  朋友不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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