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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门坡-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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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各色的月饼样子便出来了。早有灶上师傅一个一个排列齐整地放在准备好的铁托盘里,火夹子夹了塞进“廒”子的“灶肚儿”中,几层放满,便添炭加火。
  半顿饭工夫,那月饼的香味便清盈盈地透了出来,弥散开来,满街通香。烧制出的月饼,分酥皮、提浆,酥皮色泽金黄油润,表皮层次分明,图案简单;提浆糖质纯净,却是均上模印制,图案精细。
  这几日,通街人们忙着做月饼,置节食,店内客人自是稀少。一大早,宫兰杏便忙着置担出门“占位儿”,被范忠庭拦下。
  “妹子,且不用忙活。”范忠庭道。宫兰杏愕然道:“少东家,眼见着没些时日了。原估摸着你们要回家过这日子,便也没备,却是要在这饭庄过节,上下伙计十数个人,要吃要喝,这月饼当先备得些,不占位儿,左不得自个做吧。我告了你吧,我自是做不来。”宫兰杏笑道,边说边自忙活。范忠庭笑道:“我爹早已派人给我们送些月饼来,这地方别看尽是花样儿,却不及我们繁峙月饼好吃。”宫兰杏笑道:“你们繁峙月饼显是有些特色了?”范忠庭得意地道:“你却不知,我们繁峙中秋之夜吃的月饼却是与此地大不相同,与天下月饼都大不相同。”见宫兰杏惊疑地望了他,便又道,“偏我们繁峙家将月饼做成了月亮儿,是个浑圆的,个个鸡蛋大小,香甜酥口,还有那疤饼,咬一口脆崩儿响,妹子显是没吃过的,估计明儿就到。今日个我们去云岗石窟转转去,你去么?”宫兰杏摇摇头道:“你们自去,我上街给你们采办些西瓜。少东家原不知,我们晋中家,中秋节少不得这一样,西瓜贴了喜音儿,这个头又贴了圆,瓤儿又是红,子又多又密,就指了咱一家子团团圆圆,欢欢喜喜,红红火火的意思。偏你又爱吃甜!”
  “就少东家爱吃甜么,我爱吃甚味儿,兰杏姐就不当回事儿。”范理阳走下阶来,抿了嘴道。
  宫兰杏脸一红,啐道:“理阳兄弟,你倒有一斤猪头肉儿便是一顿顶三顿了,省得什么甜咸!”范理阳偏了头,故作委屈道:“兰杏姐这话却不是个理,我却不省得甜咸了,少东家省得了,你却知得了!赶明儿,我也得省得省得了好,倒有个人挂念着。”范忠庭笑笑,没作声。宫兰杏看了范忠庭一眼,眼光儿柔和许多,一扭头道:“你们快快去吧。买得多了,还少了你吃的么?那日里街上见个小女娃儿,人家早走远了,那眼直直地盯了半天看,你以为我不晓得么。快快上街去,莫不得又碰了,拉回来让我看看,是什么俊妹儿倒险些把我们理阳兄弟的魂儿拉跑了。”范理阳搔搔头,尽自嘿嘿地笑了。
  “我自耍去!贺大哥、姜大哥,走了。”范理阳叫道。
  贺云鹏出来,眉宇间蹙了一层纹路,道:“少东家,你们去吧,我却是有些不大舒畅。”范忠庭道:“咋了,病了么?”贺云鹏道:“昨日尚好好的,今早起却是有些头晕,那云岗石窟我却去过,道远,你们去吧。”姜献丰从屋里出来,道:“云鹏兄弟想是心情不好,且出去散散心也是个法儿。”贺云鹏笑笑道:“我却懒得走恁远。”范理阳却是急得不得了,便道:“不去罢了,我们自去,我们却是没去过。”
  范忠庭道:“那好,你歇会儿,帮着兰杏妹子买些瓜果来。”贺云鹏点点头道:“你们放心了去吧。”宫兰杏笑道:“这点事儿,我招呼了一个伙计自办了,你却不要走动的好,大过节的真病倒了,好吃好喝的不耽误了!”
  一句话,众人都笑了。
  云岗石窟位于大同府西郊武周山北崖,距城内不过四十里地光景。石窟依山开凿,东西绵延竟有二里远,保存完整的有洞窟四十余个,大小窟龛二百余个,石雕造像竟达五万余躯,却是世上规模最大的窟群。北魏和平年间,由一个叫昙曜的著名和尚主持,在京城(平城,北魏时大同称平城,为国都)西郊武周山开窟五所,谓之“昙曜五窟”。其余洞窟,大多完成于北魏太和十八年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前。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五万余躯石雕造像,最高大佛达六丈有余,最低者竟不仅寸余。尤其是这大佛窟最是闻名天下,断壁高约十丈,传为昙曜译经楼,窟分前后室,前室上部凿一个弥勒窟室,左右各一对三层方塔,后室刻有面貌圆润、肌肉丰满、花冠精细、衣纹流畅的三尊佛像。昔,郦道元流观数番,自是称叹不已,如此描述道:凿石开山,因岩结构,真容巨壮,世法所稀,山堂水殿,烟寺相望。
  三人雇了车马,备了些干粮,便直奔那石窟而去。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便望得那断壁耸然,人流涌动。阶台下远远早密密地挤了众多车马驮骄,却是热闹非凡。
  到得山门阶下,却见门庭上挤了一堆人,却是吵吵嚷嚷不休。三人都觉诧异。
  “少东家,出了什么事儿?”范理阳道。“倒象是在吵架,节跟下了,倒有番闲心跑这里磨牙么?”姜献丰亦是不解。
  范忠庭道:“我们上去看看。”
  “你这和尚却是势利,中元前后进门尚是两文钱,今却无缘无故地涨成四文,平空地涨了两文!”
  “想是过节没得月饼儿吃么,说出来,我们大家伙凑凑就够你几个老少秃驴儿受用了,却用不着涨价儿吧?”
  “这秃驴!”
  叫骂声不绝于耳,竟是有些恶毒,不甚中听。看热闹的人有骂的,有笑的,有嘘叹世风日下的,有完全凑热闹起哄的。
  三人站在人群外边,眼见得台阶下站了一个中年和尚,一边对着人群合十揖首,一边嘴里兀自阿弥陀佛。后边立了一个年老和尚,披了一件日潮污烂的袈裟,同样是双手合十,却低头不语。
  范理阳笑道:“商家重地,这门钱也是水张船高,且看他涨得有没有道理。”
  一会儿,想是那中年和尚被众人指责得没了主意,便不住转头瞅那老和尚。
  那老和尚走前两步来,道:“诸位息怒,这门钱涨原是迫不得已。你等想来,这洞窟距今已是千余年,风吹雨淋,毁坏不堪,再加之地上多年煤炭采空,已是根基轻陷,今虽涨得几文银钱,原备是积些资儿做修缮费用的,实非我等挪了用。除此之道,实无他法,还请各位施主儿谅解。”说罢,自闭了双眼,再不言语。
  范忠庭叹道:“师傅这话却是在理,看那石窟儿尽是破败了些,积得些银钱,好好儿修缮一番,岂不是好?”姜献丰道:“这等人,尽在这两文钱么?”
  正自观望间,忽听得人群一阵惊呼笑闹。众人抬眼一看,却见前边一涌,两个后生竟拨开众人,让一年轻女子上得台前。远远见那女子却是一身翠色衣裙,冲那老和尚打了个揖儿道:“师傅,大节下,今儿来观光的人自是不少,都不及想得门钱儿涨价。大老远来一趟自是不易,今这门钱儿我全包了!”
  人群中顿时一阵惊诧声。见那女子冲身后一招手,早有一个后生毕恭毕敬地从后背的褡裢儿取出一锭钱来,竟是闪闪发亮儿的一颗银锭子,足有二十两上下的样子,愈发惹得众人一阵啧啧叫喊。
  那后生将银锭稳稳当当放在条桌上,便冲后一招手,大声道:“诸位,还等什么,门钱儿全交了,进门来罢!”
  众人一阵叫好声,笑着、闹着、大呼着各自亲友纷纷往那门道上涌去,一瞬儿,连原自退了后边,不准备进山的人流亦涌了上来,理直气壮地往里走。
  姜献丰笑道:“今倒省下十数文钱了,走,我们也赶趟儿去!”范忠庭道:“这女子出手倒如此大方,整整一锭银子,却够多少门钱的收入了。”姜献丰道:“管他呢,我们且进去看看再说。你道这女子是谁?”范忠庭奇道:“是谁?莫非你认得?”姜献丰摇摇头,道:“却是不认得。”范忠庭掂了脚尖,死力地向上看,搜索了番肚肠,吸了一口气道:“瞧着倒有些面熟,却想不得在哪里见过也似的?”姜献丰笑笑,压低了嗓音道:“少东家,你倒瞅瞅理阳兄弟的样儿便知。”范忠庭一回头,见范理阳眼直勾勾地盯了那台上女子,一手摸了下颌儿,眼里唇间竟是笑意儿溢得满满当当的。
  范忠庭大悟,笑道:“却是那女娃儿!”姜献丰笑道:“正是那日被理阳兄弟撞了一头的女娃儿!倒是有缘!”范忠庭竟自捂了嘴,轻笑道:“却是有缘,有没有份儿却不知晓。走,我们进去。”
  一路游玩,范忠庭、姜献丰两人兴致盎然地一路看那风光,偏是范理阳一付魂不守舍的模样,一边自顾不暇地说些不咸不淡地话,一边眼睛四处搜寻。
  正自张望间,不防有个后生走近前来,当面拦了三人,拱了手道:“三位留步。”三人一看,却是与那女娃相跟的后生。范忠庭与姜献丰对望一眼,甚是疑惑,却不知明里。
  范理阳却明知故问道:“你是谁,我们不识得,为何拦了路?”那后生笑道:“不敢,不敢。这位想必就是当日为彭老东家提得墨宝分文不取,却早已名闻我大同府的繁峙天延村理阳先生便是?。我们家小姐托我却有一事相求,不知范先生肯不肯赏得面子。”
  三人眼见那女娃就在百步开外的栏杆处站了,神色焦急地往这边观望不止。范理阳正待要说,范忠庭道:“噢,是这事儿。却不知你家小姐是哪个府上的,出手不凡,倒谢了她给我等交了门钱。”那后生一晒道:“这倒不用谢。我家小姐历来大度,大同府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想来你们是外乡人,大概还不知道我家小姐,名震晋北的彭老东家,你们都知道吧?”范忠庭道:“莫不是范老东家的千金?”那人撇了撇嘴,自是豪气十足,道:“正是彭小姐,玉媚是也,大同人都称媚妹儿。我家小姐赏得这位范理阳先生的字,请他过去说句话儿。”范理阳满脸都是光彩,眼睛骨碌碌地往那边瞟个不住,恨不得拨腿儿跑了去,却暗自装得镇定。范忠庭和姜献丰忍了笑,正色道:“既是你家小姐有请,我们岂有相托之理,却不知我们这位兄弟肯不肯说话?”那家人见范理阳一脸镇定,倒是有些急了,不住打揖道:“范先生,且请去,连这点事体办不来,我等倒有些骂得挨了!”范理阳道:“我过去瞧瞧?”
  一边说着已是脚步儿拧得不急当。姜献丰凝眉道:“这个我们且不管,你去自去,何问我等?”范理阳笑道:“我们都是兄弟嘛!”
  范忠庭和姜献丰一边暗自笑,一边将话头渐渐扯了彭世农身上来。不大一会,却见范理阳已是乐滋滋地踱着方步儿过来,脸上却是掩饰不尽的春风得意。
  “理阳兄弟,可得艳福么?”姜献丰笑道。范理阳摆摆手道:“她倒让我过了节,瞅个空儿,帮她写个扇面。”范忠庭道:“理阳兄弟,倒是桃花运儿来了,可答应了么?”姜献丰道:“这还用得问么,你看看那脸色儿,恨不得今晚上就去!”
  范忠庭哈哈大笑。
  在大佛前,范忠庭停了脚步,从怀中摸出足有一两左右的一颗银锭,轻轻放了供桌上,自拨了柱香点了,端端庄庄跪下,闭眼思谋一番轻轻道:“望佛祖保佑,我‘天香居’财源茂盛,生意兴隆!”
  范理阳和姜献丰自知,虽则饭庄内上下人等忙里忙外,生意儿却是一般,起初两个月,银子竟是一个劲往里塞,却不见丁点回音。客流稀少不说,单是一个现钱交易就堵了大部回头客。后期虽是靠着服务周到、酒菜量多拉了一部分客源,却满打满算,合个开销儿,赢利却是说不上。
  中元节前,范成德差人快马送来二百两银子,称以备不虞,并告之范忠庭切莫生急。这二百两银子端的是时候,范忠庭正自为无流动银钱发愁,堪堪儿解了燃眉之急。这稀稀落落的生意,众人一番热乎乎的兴劲儿,便有些松懈,贺云鹏更是急得拖了场子,竟是病了。
  范忠庭上完香,三人一路无话出来,已是天过未时。
  姜献丰见范理阳一个人独自低了头兀自边走边连连点头,便道:“理阳兄弟,你倒肚子里边有个想头了,黑夜里看来也是睡不个踏实觉了。”
  范理阳没言声,走着走着突地停住,两手一拍,自言自语道:
  “有了!”
  范忠庭和姜献丰被他吓了一跳,惊道:“你倒有什么想头?”
  范理阳道:“少东家,我倒有个法子,或可让我们饭店多些利润,若是行得通,或可比如今多三五倍利不止!”
  范忠庭和姜献丰一愣怔,笑道:“你倒说说看。”
  范理阳就地儿蹲下,捡了一根枯枝儿在地上写写画画,道:“少东家,姜大哥,你们且听听这个法子使得使不得。”
  两人大奇,竟不顾黄土煤面儿,就地儿盘腿坐了,道:“说说!”
  范理阳道:“我却是受那彭小姐的启发,我们饭庄儿为何不能也来个全程包办?”范忠庭道:“全程包办,咋个包办法?”范理阳索性也就地坐了,兴奋地道:“两个法子。一个是包干,就是咱们可推出几个档次的食法儿来,比如,五两银子席面定个标准来,就那几道酒菜,可让人随意挑得三五样;十两银子定个准儿来,三十两银子再定个准儿来,以此类推。这样一来,诸如我们预先设好了定星,任那客人挑来挑去不过那些酒菜,银子却是预知的,让客人心里有底儿,又多了挑选的余地,显见得是为客人着想,我们却省了料省了事。其最大的益处就在于,让客人进门选标准,一旦定得标准就得先交银子,既防了饭后赊帐,又在心里边给了客人作主的空间。这是一。”
  范忠庭和姜献丰听得极是有兴头,便道:“二呢?”
  范理阳想了想道:“这二嘛,得少东家我们先破些费了,就是回扣。”两人不解:“回扣?什么回扣?”范理阳道:“这是针对大席面的。少东家且想想看,这大席面在哪?一则城内婚丧嫁娶是一个例,另一个就是官家。”姜献丰道:“你倒细说说,我却愈是听得不解了。”范理阳看看两人,道:“其实这个道理简单之极,就是我们预先打出牌子,把优惠的条件儿摆了明处。比如说,逢个城内婚丧嫁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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