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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江山 (完结+番外)-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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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弇不甚明了的蹙眉:“朱将军让我来火速赶来,就是为了救他?”

    朱祜一本正经:“正是。若是她有所损伤,你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嗤然冷笑,丢开手中的马鞭,双手平伸,递到耿弇面前:“缚了我去见陛下,保你头功一件。”

    朱祜微微一颤,方解释却被我一眼瞪视过去,终是犹豫着闭上嘴。

    耿弇也不客气,喝令手下将我绑了,原本是想将我的胳膊反绑在身后,朱祜在一旁不停的碎碎叨念,吓得士兵不敢做得太过,最后象征的将绳子在我手腕上绕了两圈了事。

    “绑了也好,只当负荆请罪。”朱祜一路小声叮嘱,“等会儿见着陛下,你若不知如何解释,索放声大哭,到时自有大臣会替你求情。陛下最是心软不过,不会怪罪贵人的。”

    我在心底冷笑,本想讽刺他两句,但转念想到朱祜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其实是真心偏帮着我的,于是闭嘴不说。

    沿途俘虏甚多,我四下打量,终于按捺不住问道:“邓奉现在何处?”

    耿弇骑在马上,闻声诧异的回头:“事到如今,你倒还顾念着他。既能这般顾念新主,如何背弃陛下当年的恩情?”

    我扭过唾装没听见。

    “嘿,你这厮,倒也硬气,身手也是不错。”他在马上回首一笑,笑容虽然短暂,却极是帅气,“不如我替你求情,让陛下饶了你的命……”

    我抬头,迎风直视他:“小人是否该对将军的再生之恩感激涕零,日后誓死报效将军于鞍前马后?”

    耿弇诧异莫名,过得片刻,对朱祜道:“这小子天生反骨,软硬不吃,仲先你留他何用?”

    朱祜笑着摇头,晦默如海。

    到得大营时已是黄昏,战场上人来人往十分拥挤凌乱,此次亲征十分仓促,所以虽然御驾在此,也不过简易的搭个大些的营帐,连天子御乘的六马马车都没见到影子,仪仗之类的更是找寻不见。

    朱祜一路引我至营帐前。

    耿弇并非蠢人,朱祜待我的态度如此迥异,他再觉察不出什么也当真不配当大将军,是以这一路他不时的侧目打量我。

    因为环境太乱,营帐前只见三四名守卫,却连通秉的内侍也寻不着一人。朱祜急,索不等通传,便带我靠近营帐。他让我等在帐外,整了整衣裳,自己充当通传先进去了。

    帐外,耿弇的视线始终追绞着我,他的疑虑渐深,目光也越来越犀利。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终于熬了五分钟,忍无可忍的遽然回头:“看!看什么看!我对龙阳断袖没兴趣,你再盯着我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他先是大大一愣,转而冷哼:“不可理喻。”

    我扭过头不理他,过了半分钟,他小声在我背后嘀咕:“你放心,我对龙阳断袖也没兴趣。”

    驻足等了约摸十多分钟,里头却始终没有人出来,既不见刘秀,也不见朱祜。原本借着和耿弇斗嘴而缓解紧张不安的我,再度陷入焦灼,心怦怦乱跳,像是没了着落点,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刘秀的脸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祜才慢吞吞的掀帐而出:“陛下宣召。”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深吸口气,跨步向前。

    耿弇尾随,却突然被朱祜一把拽住胳膊。

    入帐,简陋的陈设,两个熟悉的男人面面对峙。

    心在那一刻,被狠狠的提起。

    “仲华!”我失声惊呼,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他。阴就明明告诉我说,他走了。

    我以为……他……

    邓禹转过头来,目光触及我腕上的绳索,剑眉紧蹙,露出一丝不快。然而也仅此一闪而逝的刹那瞬间,他恭恭敬敬的向我拜倒:“臣禹,叩见阴贵人。”

    我惊骇的望着他臣服在我脚下,呆若木鸡。

    刘秀欺身靠近,伸手替我解开绳索,我下意识的肩膀往后一缩。抬眼看他,眸光清澈柔和,波澜不惊,眼角的笑纹迭起,他冲我弯眼一笑。

    一年未见,他身上的那股帝王气势愈发惊人,瞬间勃发的张力压得我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不发一语,我和他相隔丈许,彼此凝望。

    心跳得飞快,我感觉四肢无力,这一年里设想过无数遍若与他再见,当以何种面目面对他,或怒叱,或冷酷,或漠视,或自愧,或负疚,百转千折,却终不及这真实的惊人瞬间。

    他是我的宿命!是我的克星!是我的孽债!

    我在他面前似乎永远都无所遁形。

    我深吸一口气,直挺挺的站着,努力的……努力的在他面前把脊背挺直了,努力的维持住自己最后仅剩的一点傲骨。

    然而,他的表情却始终千年如一的温吞。

    没有一丝变化。

    “陛下!”邓禹长跪膝行至刘秀面前,再次叩首,“当断则断!”

    刘秀脸上的笑容敛起,千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震颤。

    我不明白他在犹疑些什么,只是……眼底的确闪烁着某种异样,似挣扎、似矛盾、似痛苦,似不忍。

    是什么令他如此?难道……

    我不低头瞟向面无表情的邓禹。

    “陛下!”邓禹声俱厉,凄厉得令人心惊胆战。

    “来人——”

    “臣在。”刘秀刚出声,帐外的耿弇便走了进来,再一炕只耿弇,跟进来的还有岑彭。

    “卿……以为应当如何处置邓奉?”

    耿弇与岑彭对视一眼,跪下齐声道:“邓奉背恩反逆,暴师经年,致贾复伤痍,朱祜见获。陛下既至,不知悔善,而亲在行陈,兵败乃降……臣等以为,若不诛杀,无以惩恶。”

    我一震,险些惊叫出来。

    邓禹抢在我动怒之前,掷地有声的说:“两位将军所言甚是,陛下不可人之仁。”

    倒吸一口冷气,我万万没想到邓禹会如此直谏,邓奉好歹是他邓氏宗亲子弟,同属一脉,他如何非要这般不遗余力的置其死地?更何况……他明明知道,邓奉无辜。

    “邓奉是……”

    我的话才刚刚喊出,刘秀突然截口,语速飞快的对耿弇与岑彭道:“既如此,准了两位所奏,念在他跟随朕久已,赐他全尸吧。”

    声音卡在喉咙里,我张大了嘴一个声也发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耿弇与岑彭面带喜的退了下去,一口气硬生生的逆转回胸腔。

    “你这个——”我双手使劲一挣,腕上捆绑的绳索虽然只是做个样子,却也不是轻易能挣脱得开的。我接连挣了两三次,直到腕上皮破血流,才从绳索中脱出手来。

    刘秀核禹都没料到我会突然使蛮力挣脱绳索,见我手上流血,皆是噫呼一声,一齐凑了上来。我顺势一扬手,啪的一声这刘秀。

    电光石火的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我怒不可遏,咬牙:“昏君!”

    嗡不淀会他俩是什么反应,旋身出帐。

    帐外兵卒走动巡视,却独独不见了耿弇与岑彭的身影。我心中大急,满大营的乱窜,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涔涔而下,只要一想到邓奉命在旦夕,我便感觉心在滴血。

    原来……这就是皇帝!这就是一朝天子!

    我原以为刘秀不同于刘玄,不同于其他人……没想到一切不过是我的空想。皇帝就是皇帝,不管他以前是什么人,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多么淳朴的人都会被它改变。

    “丽华——”胳膊猝然被人攥住。

    我一甩手,反身一脚回踢。

    那人闷哼一声,竟然不躲不闪的结结实实受了我这一脚。

    我回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面无血,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那么冲动,咳……”邓禹手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的咝咝吸气,“你还去哪里?难道这不是你的选择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邓奉是无辜的,你明知道他是无辜的……”

    “是,他无辜。可是,他若是不死,死的人久是你。”他面无血,双唇一开一合,微微哆嗦,“这一仗,累得陛下亲征,贾复受伤,朱祜被俘,众将士伤亡。如果今天陛下不给出一个公平的处置,只怕很难服众……”

    “公平?这算什么公平?明明是吴汉屠城在先……”

    “吴汉屠城也好,掠财也罢,你难道忘了,这些其实都是陛下的纵容之故吗?你以为陛下就不辩是非,不知道屠城掠财乃是罪恶卑劣行径?当初在河北,招募不到士兵,没人愿意投效,如果不是默许这种作为,这种行径,如何能有今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汉国初建,国库空虚,粮草不济,你让那些将军拿什么去激励士卒,要他们拼死效命?”

    我身子晃了两晃,眼前一阵眩晕。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脚踩的不再是夯土。

    “丽华,你不是不明白,你不是个糊涂人,从来都不是。你只是不愿意去看清他到底有多难,你不愿意他当皇帝,所以时常用平民的眼光去衡量他,要求他,左右他……其实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再做回以前那个只知耕田卖谷的刘文叔,又何苦一直执迷不悟,自欺欺人?你若只是向往平淡生活,仅仅只是想要这个,那我完全可以给你……但你偏偏不要,可见你心里要的不是真的平淡安宁,自始至终,你要的都只有他一个,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管他是刘文叔还是建武帝?你要的……不就是一个他吗?”

    他的面越来越苍白,可是那双唇却是鲜滴,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

    浑浑噩噩的,我像是想明白了,又像是彻底糊涂了,脑子里仿佛一下子被塞进了太多的东西,搅成一团,难以消化。

    “邓奉——不得不死!这场战乱得有人为它背负后果,如果错的人不能是陛下,如果死的人不能是你,那么只有邓奉……”

    “不——”我厉声尖叫,几崩溃。

    我想不通,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政治!权谋!帝王心术——

    太深奥了!我没法懂!也没法理解……

    没法……接受……

    邓奉,就这么成了替罪羊!

    一条人命,因为我……我的想法过于简单,行为过于鲁莽,思虑过于轻率,就这么……成为了这场亲征游戏的祭品。

    他原本完全可以不用死的!

    得到这样的惨烈结局,全是因为我的自负,我的自傲,因为我的赌气……

    “回去吧,你既然选择了他,就请你坚持到底吧!”邓禹悲伤的望着我,眸底寻不到昔日的一丝光彩,萦绕的尽是濒死般的绝望,“请你……幸福……”

    我如遭电亟,眼泪震落的瞬间,转身落荒而逃。

    请你……幸福……

    我的幸福……

    在哪?

    为什么在你们眼中,似乎幸福于我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仿佛只要我肯递出手去,幸福就能被我牢牢拥在怀中。

    但,为何唯独我始终炕到,那个幸福的入口?

    

3·仗剑何处诉离觞 汝予

    你不是不明白,你不是个糊涂人,从来都不是……

    你只是不愿意去看清他到底有多难,你不愿意他当皇帝,所以时常用平民的眼光去衡量他,要求他,左右他……

    其实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再做回以前那个只知耕田卖谷的刘文叔,又何苦一直执迷不悟,自欺欺人?

    自始至终,你要的都只有他一个,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管他是刘文叔还是建武帝?

    你要的……不就是一个他吗?

    不就是一个他吗?

    汗湿了衣裳,我一口气奔出两三里地,最后累得全身脱力般的栽倒在草丛里。扎人的草稞子刺痛了我的背,我躺在厚厚的草甸上,却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了。

    苍穹低垂,日沉月升,光与影交错。我喘着粗气,眯起眼睫看天幕西垂的最后的一道落霞。

    无风,沉闷,天穹泛着红光,霞光犹如一条染血的丝巾。

    汗水顺着脸颊滑入衣领,我茫然的伸手探向虚空,想象自己能够抓住那道晚霞……

    无望且奢侈的想象。

    一如我对幸福的认知和追求!

    天黑了,风起了,虽然不清楚此刻是什么时辰,我的肚子溶不客气的叫嚣着提醒我,已经到了该解决民生问题的关键时刻。

    我叹了口气,没精打采的从草丛里爬起身子,许是肚里空空饿过了头,起身的时候竟觉得有些耳鸣眼晕,才晃了晃身,身后有只手递过来扶住了我的手肘,当先把我唬了一大跳。

    风越刮越大,草甸子簌簌的响着,我的右手悬在半空,手指正勾掠鬓角碎发,却没想这一回眸,却硬生生的把我所有的动作给定住了。

    刘秀就站在我身后,不发一语的伸手过来替我将飞舞的乱发抿拢:“饿了吧?”

    心头百般滋味混杂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然后我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说:“嗯。”

    刘秀笑了。

    停顿了三四秒钟之后,我才醒悟过来,这一个声音竟是我发出的。

    他牵了我的手,像是平时做惯的那样,很自然的握住了,十指交缠,紧紧的握在一起:“丽华……能跟我回宫吗?”

    风哗啦啦的压过草甸子,那般壮观的情景仿佛眼前是一层一层掀起的滔天巨浪的大海,分外令人惊心动魄。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那一天他也是如此蹙着眉尖问我:“你能……嫁给我,做我的子吗?”

    能吗?

    那样毅然决然的抉择,还能再做一次吗?

    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呼吸凝重:“你……”声音被风吹散,抖抖索索的飘零在空中,找寻不到一丝暖意,“你……还用得着我吗?”我慢慢的退后,一点点的把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我对你而言,已经没用了……”

    手上一痛,竟是他突然加重了力道,牢牢的箍住了我的手指。手指连心,那样尖锐的痛,竟像是穿透了一切直钻进我的心里。

    “如果我说……不想放手呢?”

    我撇开头,心扑腾扑腾的跳着,憋屈的感觉填满了整个心房,酸涨得像要炸裂开:“秀儿,我不和你绕圈子,斗心思。我把心里话坦白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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